《迷途的黑羊[穿书]》字别情

18、打赌

　　任霁风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找了陪酒的，刚才听她们在外边聊呢。”周渡把听墙角的事说了说。

　　任霁风一听就知道那三个凑在一起是要干什么：“应该是陵江矿业最近在股市圈了不少闲散资金，陈董想让他们投资理财。”

　　他也没说要过去看看，过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卫生间。

　　周渡等了有一刻钟没见他回来，知道事情不简单，跟服务生要了烟和打火机，结过账，出门去找。

　　怡园地方大，包间少，所以显得相对安静，不那么喧闹。

　　周渡转过回廊，站在一个小亭子外边，弹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熟练地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

　　熟悉的辛辣味道在胸肺间荡漾，好一会儿才变成烟圈吐出去，周渡随之长长叹了口气，好像他的身体跟灵魂终于融为了一体，这世界如此真实，叫人忍不住心生惆怅。

　　不远处一个大包间开着窗户，那几个陪酒女郎的娇嗔嬉笑声随风飘过来。

　　周渡索性将身体靠在亭子的石柱上，面无表情望着园子里的假山和花花草草，一口接一口把那支烟抽完。

　　“……翅膀硬了要单飞，也不是不可以，但想把公司的大客户撬走，这他妈老子就不能忍了，真当我陈源亭是开善堂的啊，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不打听打听，这些年谁从我这里占到过便宜？也就是现在，早几年腿给他打断。”

　　另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旁劝说：“陈董，他是不太懂事，年轻人嘛，要给他改过的机会，听听他怎么说。”

　　换一个场合，周渡或许分辨不出来，但现在完全就是对号入座，一开口，他就认定了说话的人正是姜胜利。

　　那个说话牛B烘烘的，原身想必也认识，拿任霁风的话说，和周渡“关系比较好”的陈董。

　　“小任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陈董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算半个老师吧，这几年没少照应你，做人总得讲个道义，来，先把这瓶白的吹了，再好好说道说道，给陈董赔个不是。”听这语气，应该是那个银行的副行长。

　　任霁风的声音传来：“我开车来的，这酒肯定不能喝，改天吧。等我公司成立，赚到第一笔投资，一定设宴陪各位喝个痛快。自从我拿到资格证书到陈董的公司上班，到现在已经三年了，这三年公司内部的事先不说，我的业绩对得起公司开给我的工资和抽成，陈董所谓的大客户，目前超过五千万的一个没有，一千万往上的只有三个，都是我从无到有发展来的，这也是他们愿意继续把钱交给我的原因。还望陈董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听他说话，周渡几乎能想象得到任霁风那隐忍又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挺好的，不卑不亢，声音也清亮好听，但这种聊法，那三个老油子尤其是陈董肯定不会罢休，甚至可能更生气。

　　果然，随着陈源亭突然爆了句粗口，几个陪酒女郎立刻噤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

　　“小B崽子，还炫耀到老子跟前了！你说，内部怎么了，威胁谁呢？”

　　姜胜利也不知道是在劝人还是拱火：“陈董，哎，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不是我说你小任，听你这意思，你对自己可挺自信啊，确定第一笔就能大赚？呵呵，小心点，别栽了跟头，害别人跟着倾家荡产。”

　　任霁风的声音依旧不徐不疾：“钱生钱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多了不敢说，一年之内翻一倍的把握我还是有的。”

　　“哎哟，这牛皮吹的！”

　　“那我们可就拭目以待了。一年可很快的，365天转眼就过去了。到时候做不到怎么办？”

　　周渡也被引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往包间那边凑了凑。

　　就听见任霁风说：“这样吧，陈董，今天有姜总和朱行长在场做个见证，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你说，赌什么？”陈源亭冷笑了一声。

　　“就赌未来三周的A股吧，我们来预测一下上证指数涨跌，等月底最后一天收盘，预测数值和上证指数更接近的一方算赢。我若是赢了的话，还请陈董放我离开公司，别再为难我了。陈董敢赌吗？”

　　“哼，你要是输了呢？”

　　“我若输了，自然任凭陈董处置。”任霁风很自信。

　　陈源亭狞笑一声：“光赌这个没意思，加点彩头，除此之外，你我各加五百万，我若输了钱归你，正好你拿了去开公司，助你发大财，你要是输了，反正公司也不用开了，就当年轻买个教训。”

　　任霁风有些犹豫：“这个……”

　　姜胜利笑着插嘴：“陈董财大气粗，小任怕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这样吧，哥哥借你，一定要促成你俩这个赌局，万一到时候输了还不上也没关系，这可是你一举挤进社会名流的好机会啊，别错过了，不趁年轻拼一把，老了肯定后悔。”

　　任霁风没说话。

　　陈源亭开口一点余地都不留：“怎么，不敢？你都够种说输了任凭我处置，这会儿怎么犹豫起来了？该不会以为我陈某人心慈手软，还会让你回公司上班吧，呵呵，借了姜总的钱还不上怎么办，我到有个主意，小黄总名下不是有家夜总会吗，你就去那里上班还债，什么时候赚够了钱什么时候两清。”

　　谈到现在，不光是几个陪酒女郎不敢作声，那位朱副行长见事情闹得有些大，怕惹麻烦上身，也不吭声了。

　　本就是焦点的任霁风被一下子架在了那里，大家都等他表态。

　　任霁风神色几经变幻，一咬牙，就要开口。

　　就在这时候，窗户外边有人含着笑说话：“陈董这是开玩笑的吧，怎么都法制社会了，还有人敢逼良为娼？再说了，就他这个样子，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去夜总会上班那不是给黄总添堵，哪有人瞧得上？”

　　说话间，周渡已经转到了包间门口，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