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粉遇上真爱豆》绿冰红雪

20、摘菱角

　　白岫岩反应极快，立刻去村里其他人家问，有没有黄豆还没卖的。他三块钱一斤买来，转手五块钱卖出去。

　　许沐川看到拖着黄豆来家里的人和白爷爷结账算钱，转过头来背地里笑着骂了罪魁祸首一句。

　　“看不出来你这么黑心？估计跟你这什么下水裤一般黑了。”

　　他们今天出来摘菱角了。

　　新歌做完了，黄豆也卖得顺利。许沐川心情好，就想出来在村子周围走走，看有什么好玩的。

　　白岫岩想到他喜欢吃菱角，就带他来摘菱角了。

　　白菱洲以菱角为名，必然是有缘由的。

　　村子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池塘，有的池塘被人圈出来种莲藕，有的在养鱼，剩下很多没人管的池塘，里头都野生地长着菱角。

　　白岫岩带他来的池塘就在村子后面。池塘不是很大，野生的菱角叶子螺旋状地一簇簇，铺满了整个水面。

　　许沐川蹲在水边揪着菱角叶子，按照白岫岩的指示看底下长没长菱角。他转头看到白岫岩在衣服外面套黑色的下水裤，黑漆漆的一身，就忍不住这么骂了他一句。

　　白岫岩听到许沐川这么说他，虽然明知道是玩笑，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不想。本来想给他们四块钱一斤，但怕出问题。”

　　他穿好下水裤后摸索着滑进了水塘，池边的水就到他小腿肚，再往里一下，就过了膝盖，再走两步，就直接到了大腿。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篾制的筲箕，翻看着有没有新长出的菱角，找到地方后，就直接把筲箕放在水面的菱角叶上。

　　“什么问题？你不是本来就打算要帮他们卖黄豆吗？”许沐川一边问着，打开手机录视频。

　　他从来没见过菱角，有些好奇。他没有下水裤不能跑到水下去，只能在岸上拍视频，反正他也拍上了瘾。

　　没办法，视频的正反馈太大，要放弃都有些难。菱洲岩岩成了新网红，要想不昙花一现最重要的就是固粉，要固粉就得多出作品。

　　许沐川已经下意识地把菱洲岩岩当成了自己的产品。

　　“这样会打乱市场价格。”白岫岩翻出一窝菱角，根部长了三个菱角。他把菱角摘下来扔进筲箕里，慢慢解释给许沐川听。

　　他们村的黄豆除了有专门做黄豆生意的来大量收购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卖给本地的豆腐作坊。作坊买的少，价格比大量收购的价会高一点，能出到两块八或者甚至三块钱一斤。

　　如果白岫岩一开口直接四块钱收购，不止做黄豆生意的买不到黄豆，就连豆腐作坊也买不到了。到时候，要么集市上的豆腐涨价，要么豆腐作坊的生意做不了。这一涨价，集市上很多其他菜也会跟着涨。

　　许沐川听他这么一分析，像是才认识他似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白岫岩从水里朝他扬过笑脸来。“我在家啊。家里的事，怎么会不知道？”

　　他摘到一个嫩菱角，朝岸上扔过来。“吃不吃？嫩菱角生吃很好吃，又甜又脆。”

　　许沐川看了一眼他扔到草地上的菱角，又看了看长满绿油油菱角的池塘，嫌弃地连连摇头。

　　“不吃，谁知道水里干不干净。你听，那是什么动物在叫？”

　　白岫岩注意听了一下，“青蛙啊。你连青蛙的声音都不认识吗？”

　　“青蛙是这样叫的？”许沐川不太信，“这种咕咕咕咕的声音？青蛙不是呱呱呱呱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学着青蛙的呱呱叫声，学的还像那么回事。

　　白岫岩被他逗笑了。“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叫声。呱呱是雄蛙求偶，比较响一点。咕咕咕咕大概就是雌蛙吧。来，接着！”

　　他边说着，剥开了一颗生菱角，扔过来里头洁白的仁。

　　许沐川手里还举着手机，接得还有点狼狈。菱角仁掉进了他衣服的褶皱里，还好没有掉到地上。

　　“这下不嫌脏了吧？”白岫岩站在水里朝他笑着。

　　许沐川把菱角仁扔进嘴里。果然香脆爽口，还带着清甜。

　　他笑眯眯地吃了菱角，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跟青蛙共饮一池水了知道吗？”

　　白岫岩笑了笑。笑许沐川真是死性不改，好像不损他两句就不舒服。明明看他跟被人不是这样的。

　　想到这些，他还有点小心喜，觉得这是许沐川对自己区别看待。

　　附近的菱角都摘完了，白岫岩移动筲箕，慢慢探索着朝水深一点的地方去。许沐川沿着水塘跟着他走，变换拍摄角度。

　　白岫岩作为拍摄对象，真不是一般的配合。一般人在镜头下很容易就局促不安，不知道怎么放手脚，白岫岩好像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怎么拍他都泰然自若。

　　许沐川拍得很满意。他满意了，话就会好听一点。

　　“岩岩，说真的，你要不考虑去演戏？我觉得你很有这个天赋。”

　　白岫岩在水里听到他这么说，笑了一笑，连话都没回他。

　　池塘四周都长满了草，早晨还有些露气未干。许沐川刚开始踏上来时还有些谨慎，怕摔倒。但时间长了，他看踩着还挺实在，就忽略了。

　　前面是个低洼处，他的眼睛只顾着手里的画面，没有注意。白岫岩在水里看到，提醒着他：“当心脚下！”

　　他话音才落，许沐川就“啊呀”一声。手机甩了出去，人也摔了个底朝天，半条腿都蹬进了池塘岸边的小水洼里。

　　许沐川地上都是草，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屁股底下湿湿的，还有，这四脚朝天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又气又羞，话也说不出来了，恨不得钻进地里也变成一棵草。

　　白岫岩还担心他哪里摔坏了，急忙从水里推开菱角，走到他身边来。他把许沐川的脚从泥里抓出来，小心移动着，问他有没有崴到。

　　许沐川动了动脚，都没事。就是鞋和裤子沾了泥，还有一腔无处诉说的羞愧。

　　白岫岩看他没事，放下了心。“池塘边不平的，以后小心一点。”

　　许沐川都懒得理他，默默地把脚扯出来，在草地上蹭了蹭，聊胜于无地把泥巴蹭干净了些，转身去找那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的手机。

　　他看到白岫岩的手机还在边上，就捡起来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还好，声音从后面的田地里传来，没有扔进池塘里，不然真是亏大发了。

　　“许叔叔，你来看！”白岫岩忽然在水里招呼他，还站在他刚才摔倒的小水洼旁边。

　　“看什么？”许沐川没好气地问着，先去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才走回去那边。

　　“快过来呀！”白岫岩没说，就只是招呼他过去。

　　看他说得神秘兮兮的，许沐川还以为水底下有什么宝贝呢。走过去一看，也没什么嘛。小水洼里长了一些水草，水草被他刚才一跤给踹开了，露出底下的水。

　　但仔细一看，小小的一方水洼里，有一些黑色的小东西哆里哆嗦地游来游去。

　　“蝌蚪！”许沐川喜出望外，起了心思，“抓些回去养？”

　　他想白岫岩做啥都是一把好手，养养蝌蚪肯定不在话下。

　　白岫岩本来是看他不高兴，想逗他高兴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想把蝌蚪带回家养。

　　他有些为难。“养不活的，我小时候养过。”

　　“这都养不活？”许沐川鄙视他了，跃跃欲试就要表现一番，“我养给你看！我养小动物可在行了！小时候养过寄居蟹，养过鱼，还养过乌龟，都是水里长的。”

　　白岫岩看他说得信心满满，也不想扫他的兴。“那我去摘片荷叶来，旁边有个荷叶坑。”

　　他把菱角放好，从池塘里爬上来，让许沐川在原地等着。许沐川一只腿都是湿的，的确也懒得多走路了。

　　白岫岩沿着池塘走远，消失在树林后面。

　　许沐川留在原地看那些游来游去一刻不闲的蝌蚪们，还不知道它们马上就要被抓走了。

　　白岫岩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手上举着一根大荷叶伞。

　　“怎么捞？”许沐川有些犯难。荷叶伞只能装水，不能把蝌蚪捞起来。

　　他们没有网，蝌蚪又太小，总不能把菱角倒了，用筲箕去捞蝌蚪吧。筲箕那么大，估计得捞出一把泥。

　　“拿着。”白岫岩把荷叶递给他，趴在水洼边。他双手五指并拢弓出一个凹槽，小心地放进水洼里，瞅着蝌蚪密集的地方，迅速一捧，就把蝌蚪和水都捧进荷叶里。

　　捧了几捧后，荷叶里已经有了七八条蝌蚪。

　　“够了。”许沐川觉得可以了，万一养死了，少几条就少造点孽。

　　白岫岩看了看，似乎打算想再给他多捧几条出来。“真的挺难养的。我小时候养最好的一次，死到最后，也只养出了两条腿。”

　　潜台词，多养几条，能撑的时间长一点，说不定还可以多长两条腿。

　　许沐川哼哼笑着。“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动物杀手！”

　　他笑呵呵地把荷叶包上了，“看我给你养出小青蛙来。”

　　回到家后，白岫岩找来一个玻璃罐子，把蝌蚪连带着从池塘里带来的水都倒了进去。

　　许沐川举着玻璃罐子在面前弹着，逗里面的蝌蚪窜来窜去地游。玻璃罐子不同的地方音调不一样，他弹上了瘾。完了还不满足，又拍了几张照片发上微博，还配了一句故作深沉的文案。

　　“没有五线的五线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