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妻主洗白计划（女尊）》桃柒拾玖

24、仇人

　　容霁月远远地就看见两个穿着不俗，满身矜贵之气的男女看着自己，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半晌，那女子带着估计是她的夫郎，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女子年岁不大，估计和她差不多大，看她似乎对自己颇感兴趣的样子，她远远地一个头磕在地上。

　　“求贵人发发慈悲，买了我吧！”

　　母亲已经离去一日了，若是再不下葬，这样热的天气，怕是要坏了。

　　“卖身葬母？”秦泱瞧着那刻在石头上的字，字迹清秀古雅，洒脱飘逸，一如她的主人一般透露着不屈。

　　“还望贵人发发慈悲，我娘死了已经一日了，实在不能耽搁了！”

　　她又一个头磕在地上，让秦泱也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若她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又何以会以这样低的价格卖了自己，毕竟在这个朝代，贱籍的女子比贱籍的男子更让人瞧不起。

　　“妻主……”柳若白摇了摇她的胳膊，示意让秦泱帮帮她，毕竟现在十两银子，与她们来说并不多。

　　秦泱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但她也有自己的思量，“你叫什么名字？”

　　“容霁月，是扈城人。”看秦泱有意要买她，她接着道:“我和我娘是来琼州投奔亲戚的，可不想亲戚知我们落魄，一个个都……我和我娘就只能住在城外的破庙里，可她这一路劳累犯了咳疾，没撑过几日便撒手人寰。”

　　她娘体面了一辈子，死了虽不能风光大葬，但也要有一口薄棺栖身。

　　周围凑上来看热闹的人都为容霁月的话动容，一个个抹着眼泪，骂她家亲戚不是人，或夸赞她孝母之心，秦泱却从她说的乱七八糟的一堆中发现了华点。

　　“你是扈城容家，以瓷器立家，有彩瓷世家之称的容家？”

　　“你怎么知道？”荣霁月有一丝惊讶，随即眼神一暗，低声道:“什么彩瓷世家，现在不过是过街老鼠罢了!”

　　看她这神情，秦泱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故事，但这街上着实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而且她现在满心都是要给母亲下葬，肯定也没兴趣讲故事。

　　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她，荣霁月一愣，随即再次叩头，“多谢主子。”

　　荣霁月拿着钱去找了丧葬堆，买了副棺材，又将仅剩的银子买了几副豪华的仪仗。

　　帮着容霁月母亲下葬的都是女子，柳若白一个男人掺和其中着实不雅，况且，染坊的事还没处理，所以他便先行离去，待秦泱弄完这边的事，再去染坊寻他就好。

　　秦泱跟着容霁月和下葬的人进了破庙，入眼的便是一堆稻草。荣霁月上前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扒开。

　　“娘……”

　　这一声，她喊得凄婉。

　　秦泱是个泪窝子浅的，最是见不得这种情景，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去了门外。

　　半晌，容霁月才穿着一身丧服，后面跟着丧葬队的，抬着老太太的棺椁。

　　破庙临山而建，不需秦泱她们走远。丧葬队专业负责看风水的已经寻了个好地方，将人给下了葬。

　　丧葬队的拿着钱走人，容霁月再次在老太太的墓碑前哭成了泪人，顺便将她扈城容家这一个多月的遭遇向秦泱娓娓道来。

　　而秦泱听来听去，才发现这是居然和她脱不了干系。

　　此次秦霜去扈城，其实是由于秦晗颜判断失误，将大量的财力投入到扈城，准备为秦家烧制的新瓷器开路。

　　可扈城本就有容府这号称“瓷器世家”的老品牌，所以她这行为无异于与拉煤到山西去买，哪怕你质量再好，再这种情况下，就只能陪的血本无归。

　　在小说里，秦霜是花了半年的时间来力挽狂澜，而容家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变故。可现在，因为她的穿越让原本的剧情发生了变化，秦霜为了早些回到杭城与她抗衡，不惜使阴招，杀人放火都已经是常规操作了。

　　“你是说，秦霜放蛇咬死了你长姐，又放火烧了你家的仓库，然后以低于市价的价格买走了你家的瓷窑？”秦泱有些不敢相信。这行商使些损招啥的都不为过，可像秦霜这么阴毒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荣霁月点头。所以现在扈城的人都以为秦霜仁义，买下他们负债累累的磁窑给她们解了围，“她现在，可是顶替了原本的秦家，成了扈城商会的翘楚!”

　　她讽刺一笑，随即看向那块不算高大的碑，心道:“娘，你放心，女儿一定会为你，为长姐报仇的。”

　　一个头磕在地上，光洁的额头上立马涌现出了一道红痕，可想而知她心中的恨有多深。

　　一旁站着的秦泱看着她眼中的冷意，暗道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

　　虽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容霁月身上背负的可是血海深仇，而她和秦霜虽然不两立，但怎么说也是血肉至亲，若是她恨红了眼，知道她的身份后杀了她泄愤……

　　看四周这荒无人烟的，秦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主子。”整理好心情的容霁月跪倒在她面前，“请主子为属下赐名。”

　　卖了身的人，什么都不是你自己的。

　　“赐名？”秦泱微微一顿，随即想起在古代，卖身为奴的人就好似物品，而主人赐名赐姓就如同给物品打上自己的标记。

　　“那便岳绒吧!”她并不想把荣霁月当成自己的奴隶，所以她也并没有去官府为她挂奴契的打算，毕竟若不是她出现，她现在就还是容家那个无忧无虑的二小姐。

　　“主子？”荣霁月不解，按理说应该姓秦不是吗，虽然她很讨厌这个姓，而且岳绒，可是将取了她名字前后二字颠倒过来。

　　“先跟我回染坊吧，我还有事要告诉你。”秦泱并未给她答疑解惑，而是想着如何告诉她自己和秦霜的关系。

　　染坊人多，就算荣霁月发疯要杀她泄愤，应该也不好下手。

　　但事情并未像秦泱想的哪般糟，荣霁月从小跟着师傅习武，向来厌恶文人那一套连坐的习惯，所以她是对人对事，秦霜害得她家破人亡，所以她的恨也就只争对秦霜一人。

　　“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然后陪上自己的余生，这样真的值吗？”秦泱嗤笑，“只有莽妇才做这样的事，我若是你，就一点点地毁掉她最在乎的东西，看着她身败名裂如过街老鼠，岂不更爽？”

　　“她是你妹妹，你竟然想要算计她？”容霁月自懂事起就整日泡在武馆里，心思比较单纯，与自己的长姐也关系甚好，所以着实搞不懂秦泱她们这些明枪暗箭。

　　“哎，这可不是我要算计她，而是她看不惯我，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秦泱抿了口茶，“按你的说法，秦霜当是没见过你，以后你跟着我，有的是机会看见她，我希望你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别让她看出端倪来，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她若是发现，我就乘机杀了她，我……还怕她——”看秦泱那眼神，她声音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是。”

　　“秦霜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她身边的常月，秦若都不是好惹的，你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见得能碰到她的衣角，所以听我一句劝，没必要白白去送人头。”

　　秦泱苦口婆心地劝她，她也知道秦霜若是死了，她所有的威胁都迎刃而解，可秦霜又岂是那样好靠近的，她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也是她蒙蔽了秦霜让她以为自己仍然是个废物吗。

　　“是，属下明白了!”容霁月，不，现在应该叫岳绒跪地叩谢道。

　　柳若白已经处理好了染坊的事，现在正在偏厅等她，两人同岳绒踏着晚霞一同回了府，管家的婆子已经着人将府里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看秦泱她们回来，几人立马站成一排，恭敬地喊到“家主，主君。”

　　秦泱看这他们一个个穿的干干净净，打扮地干净利落，不由觉得一阵舒心。

　　庭院深深，美男在侧，果真是人间一大乐事。

　　之前买的东西店主已经送过来了，柳若白核对了下没有缺漏，勾了单子给了送货的小二一人一锭碎银子，说是劳她们久等。

　　那几人许是没想到柳若白人长得美脾气还好，被他笑的有些花了眼，一个个抓耳挠腮痴笑的样子，使得秦泱的眸色深了几许。

　　小二们三步两回头地笑着走了，秦泱也不顾还有人在，走到还朝着门口笑的柳若白跟前，一眼不发。

　　“怎么了？”感觉到了她的韫意，柳若白有些莫名。

　　“没啥。”秦泱闷闷地说:“以后不许冲着别人笑。”

　　“嗯？”柳若白不解，“为什么？”

　　“没为什么，反正我说不能笑就是不能笑。”

　　这分明就是耍无赖，可柳若白看她这别扭着微微拧眉的样子，觉得莫名可爱，不由得就想顺着她。

　　“好，以后都不笑。”

　　得了肯定，秦泱脸色才好了点，甚至还试图想摸摸柳若白的脑袋，却被他躲过了。

　　院中的人除了岳绒外，都被她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猛浪行为看傻眼了，全都一脸震惊。

　　柳若白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发烫，但还是带着歉疚地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不是说不笑了吗？”身后，那声音幽幽地传来。

　　柳若白:……

　　我以为你就是说着玩的。

　　站在一旁看了一场好戏的岳绒看秦泱这幼稚的样子，不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秦泱给骗了。

　　就她这样子，可怎么跟秦霜那个老狐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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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泱:哼，你少看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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