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我才是恶灵啊喂》空若浅雪

67、威尼斯幻梦

　　西撒·齐贝林刚经历了一场严酷的战斗，为了掩护同伴，他受了相当严重的伤，当然这种程度还不至于造成他这个优秀而有丰富经验的波纹使者死亡，他只是有那么几分钟想着，他还不能死去，既便死去也应该是在那个女孩身边，那是他们几十年以前就约定好的。
　　他在同伴的帮助下尽可能治愈了伤口，身心俱疲地沉入梦乡，就在那一晚，他做了一个无比真实、却又无比虚幻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二十岁，和莉莎莉莎老师以及刚入门、波纹用的一塌糊涂却迷之自信的乔瑟夫一起对抗强大的柱之男。特训过程辛苦却快乐，但也充满宿命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柱之男满怀仇恨，在本该从长计议的时刻，只是和乔瑟夫呛了几句就失去冷静独闯敌营，最后甚至没能做到和敌人同归于尽就彻底败北，只留下一个凄惨又脆弱的血色波纹泡泡。
　　醒来的时候耳畔还回响着乔瑟夫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名字发音被拖了很长，他捂着还在嗡嗡响的脑袋，忍不住暗骂一句乔瑟夫真吵，简直让他回想起荷莉刚结婚跑去日本时，他被找去美国安抚哭哭啼啼的乔瑟夫的那段让人啼笑皆非的时光。
　　那么，梦境和现实有什么不同呢？
　　他稍微思考了几秒，恍然大悟。
　　那个梦里没有斯塔，那位奇妙的幽灵小姐。
　　·
　　西撒是在十岁那年遇见“图书馆的幽灵”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听说过她的故事，从他爷爷传到他爸爸再传到他耳中的故事——不过那时他还不知道竟然会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还以为有那样强大力量的幽灵会是个强壮的男人。
　　是像童话一样的进展，离家出走之后，被看不见的幽灵少女温柔地抱起，在那不勒斯的夜空中飞翔——那片景色他后来记了很多年。
　　然后他就像是掉入兔子洞的爱丽丝一样，自此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波纹、吸血鬼、柱之男，原来世界的真实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还是斯塔。明明作为恶灵，却和人类成为了朋友，像是人类一样喜欢读书和美味的食物，也像是人类一样、始终温柔地陪在他身旁，陪他度过了青春成长的十几年。
　　她却是不会长大的，他已然从能够被她轻松抱起的小孩子变成能够让她坐在自己肩头的可靠青年，她却丝毫不曾改变，只是注视着他、看他一点一点长大——
　　就像是家人、像是最重要的妹妹那样。
　　·
　　然后迪亚哥突然出现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很多朋友，乔斯达家的人、史比特瓦根、还有他和他的家人，但是迪亚哥是不同的，那个据说和迪奥长相非常相似的男人，是唯一一个可以“看见”她的存在。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因为只有自己可以感觉到她，只要她在附近，他就能准确地找到到她的位置。
　　可感知和看见，显然后者才是真正特别的存在。
　　再后来，他也发现了，迪亚哥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与她有着特别羁绊的同类。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对迪亚哥感到嫉妒，可接着，他突发奇想地萌生出念头，不然早点死掉、变成灵魂状态的话不就能看到她了？
　　提醒他的反而是迪亚哥——那个男人靠在墙上、随意地、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丝特莉亚的生命比人类要漫长得多”。
　　是这样的吧，他现在死去、和再过一百年死去，对她来说是一样的，但对他自己来说却是不同。所以他才突然下定决心，他要在活着的时间里完成自己的使命，等到真正死去后再回到她的身边。
　　然后他恍然大悟，原来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妹妹，而是意义有些相近的“家”，是他的归处。
　　他最终是要回到她的身边的。
　　他收养了一个因为战争而失去家庭的女孩，那女孩后来也成为了优秀的波纹战士，再后来那孩子的女儿嫁给了乔瑟夫的外孙承太郎就是后话了。
　　·
　　与她分开之后的某一年，他突然被她和迪亚哥找到叫去美国，百忙之中难得偷闲，竟然是为了尝灵魂味道和他相似的夏威夷披萨。
　　什么就夏威夷披萨啊！菠萝放在披萨上是邪道！他才不会承认这种东西是披萨——
　　……还挺好吃的。
　　嘛，毕竟是和自己灵魂相同的味道，好吃也是当然的。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那样的味道。
　　他牵着她的手，熟练又准确地将她拥入怀中，发丝蹭在脖颈上有些痒，他却没有伸手去拂开。就这样抱着她的时候，他会有种岁月不曾流逝的感觉，自己仿佛还在青涩的童年。
　　可恍然间时光流转，他的眼角却已经隐约可见细纹。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看不见她呢？
　　·
　　他终于看见她了。
　　并不是他死去或是觉醒了替身能力，而是有人为她制造了合适的身体——后来他才知道竟然是柱之男的手笔，与她的前世有所关联的柱之男，或者说是究极生物。
　　多奇怪啊，作为波纹使者的他本来应该是柱之男的敌人，却对那个紫色长发的男人丝毫提不起敌意来，甚至有些想对他道谢，感谢他让自己终于得偿所愿。
　　在与她分别的几十年里，她的身边又聚集了这么多人，他看的出每个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和他是相同的，有些则掺杂了些别的东西，但无疑，她对每个人都至关重要，正如每个人对于她的意义。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是喜欢着、爱着人类，珍惜着所有与她有交集的人类，而这其中有他，就已经足够了。
　　·
　　西撒·齐贝林终于死去了。
　　百年来容貌始终不曾变过的幽灵少女坐在他的病床旁，静静地看着他的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再轻盈地牵起他的手，露出甜美的笑容。
　　“西撒，你想要留在我身边吗？”
　　他低下头，试着看向自己半透明的手，那些带着褶皱的干枯皮肤一如他失去生息的尸体，他有些遗憾地叹息：“灵魂会保持死去时的样子吗……我是不是早些死去会比较好？我想永远在你面前都是年轻又帅气的模样。”
　　“那些事情完全不需要计较嘛，我永远都会记得西撒年轻帅气的模样，实际上现在的西撒也很帅气哦。”
　　他就笑了：“真的吗？斯塔真会哄我开心。”
　　“明明是事实啦，我才不会说谎，接下来我们去乔家大院吧？初流乃会帮忙捏一个你可以用的身体出来，你尽管让他捏年轻一点就好啦。”少女笑得眯起了眼睛，“伊丽莎白、马里奥、乔瑟夫……有很多人都在等你呢。”
　　与荒木庄不同，那是恶灵少女为他们建造的世界，由她的灵力维持运转的乔家大院，愿意继续维持和她之间羁绊的灵魂都可以留在这里，亦可以穿上人造的身体再度回到人世。
　　“西撒以后想做什么？新的身体不能用波纹哦，小海豚已经实验过了。去执事咖啡厅打工怎么样？做程序员开发有趣的游戏也不错——或者开一家菠萝披萨专卖店？啊糟了、闻着你的味道我又饿了。”
　　他笑着将少女拥入怀中，一如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什么都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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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番外写二十章的时候就在筹备了，然而最后补完的时候却卡了几个月OTZ直接把计划的另一个番外卡没了_(:з)∠)_呜哇以后一定要在正文完结后赶紧写番外，越拖越难写QAQ
·那么就到这里完结吧！番外真的拖了好久，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替身使者们，大家新文再见~啾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