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假狐威》Feather翎空

8、仇火

　　Chapter.8 仇火
　　“连环失踪案件？”
　　*
　　杨振翻看着陈冬递来的资料：“关我们专案组啥事？”
　　陈冬无奈道：“没办法，魏局看我们比较闲嘛，就丢几个案子给我们找事干。”
　　朱智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杨振呼出一口气，专心看资料：“嗯……有十人在这周连续消失，失踪者没有相同点，都是在监控死角失去踪迹……最年轻的失踪者仅15岁，是華容中学的学生……華容中学？！”杨振跳了起来。
　　“哟哟，有精神咯~”朱智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嗯？李磊？……你问我……”齐白狐把手机换到右耳，“没什么印象……话说这种事问班主任不是更快吗？我一个人可是要教五个班诶，天才也记不住这么多人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了，抱歉打扰你上课了。”
　　“……嗯……”齐白狐抬头看了眼正在自习的学生们，说道，“我会替你问一下学生的，有发现我微信你。”
　　“好。”
　　齐白狐收起手机，叹了口气。前天……他不是没答应和他交往嘛……齐白狐托着头撅起嘴巴，奇怪的男人……
　　很快的，杨振就收到了消息——李磊今天没来学校，他父母表示他昨天去买东西后就没回家。
　　杨振用笔在天星区的地图上画了个圈。
　　“又是靠着天星码头啊。”陈冬说，“老大，你怎么看？”
　　“……”杨振摸了摸下巴作思索状，“天星码头……？最近有什么事发生吗？”
　　“有的话就是一个月前端了蚊王的毒窝，”陈冬回答道，“还找到了一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枪/械——都是好/枪，哪个缺德的干的！”
　　(雪狐：啊嚏！)
　　杨振拍了拍他的肩：“别在意这些了，陈冬，我们姑且将嫌疑人定为蚊王吧。”
　　“好……等等！”陈冬发现杨振要离开，连忙说，“你去哪？”
　　杨振朝他挤挤眼：“接小狐狸吃饭。”
　　朱智作惊吓状：“哟——老大！你已经到手了吗！！”
　　“谁知道呢~”杨振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翩然离去。
　　“老大真厉害！”朱智目瞪口呆。
　　陈冬撸了把狗毛，点点头：“值得学习。”
　　“陈冬你放开我头发！！！”
　　摸摸摸~~
　　“……”好吧还挺舒服的……
　　*
　　杨振把一块大肉塞进齐白狐的便当里。
　　齐白狐无语道：“杨振……我吃不下那么多……”
　　“不行，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杨振用筷子敲敲便当盒的边缘，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嗯，我只是吃不胖而已。”齐白狐小声反驳，低头咬下一小块肉肉。
　　“乖，吃完请你吃奶油甜筒~”
　　齐白狐眼前一亮：“嗯！你说的哦！”
　　“嗯嗯。”杨振宠溺脸。
　　齐白狐吃了几口，抬头对他说：“对了，那个连环失踪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嗯，不会是和蚊王有关吧？”
　　杨振挑眉：“你怎么知道？”
　　齐白狐托头没有回答他。
　　杨振也不多问，齐白狐的聪明他是知道的，他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唉，作为一个老攻有种无力感是怎么回事？
　　齐白狐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杨振回过神，对上齐白狐柔柔笑意的眼睛，伸手擦掉他嘴角的酱油：“怎么了，笑这么开心？”
　　齐白狐微微歪头，弯起眼角：“嗯……没有哦，可能是想到有甜筒吃了吧~”
　　“哦？有甜筒吃这么开心？”杨振被萌到了，也不禁展开笑颜。
　　“嗯，是杨振请我吃的啊。”齐白狐神秘的眨眨眼。
　　“你这小狐狸！”杨振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是喜欢上我了吗？”
　　“……”齐白狐脸红红的，瞪了眼他，“没有！你干嘛亲我！”
　　杨振委屈屈道：“可那个赵冀恩不也这么亲你？”
　　“……”齐白狐噎住了。
　　“默认了对吧？”杨振抵着他的额头，满意的看着小狐狸越来越红的脸颊，“走吧，去买甜筒。”
　　“嗯……嗯……”
　　*
　　“又有三个人失踪吗……”朱智挠头，“还有信？”
　　陈冬点头：“是给雪狐的。”
　　朱智：“？？？敢情是他报的警？！”
　　陈冬(幽怨jpg.)：“这么好的枪全拆了的就是他……”
　　朱智：“人设！人设！把你温文尔雅的人设捡起来！！”
　　“吵死了！”杨振戳了戳大呼小叫的朱智的狗头，“陈冬，念一下。”陈冬怨气未消的眼神默默瞥了眼他，从一堆杂志中抽出一张纸念道：“看男科，就上天星男科医院……”
　　杨振：0_0？！
　　朱智：0o0！！
　　陈冬：“啊，念错了。”
　　杨振：“(小声)陈冬这是怎么了？”
　　朱智：“(小声)我也不知道，看来他对枪/械的执念很深啊。”
　　陈冬拿出真正的信，念道：“十三人在我手上，想要救他们就在晚上七点到那里用雪狐交换。”
　　“……”
　　“……”
　　“……没了？”杨振见陈冬没有念下去的意思，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然呢？还有个落款。”陈冬耸肩。
　　“……什么鬼……”
　　朱智摇摇头：“抓雪狐？要能抓我们早抓了！”
　　下午五点三十分。
　　专案组的众人依旧没有雪狐的消息。杨振鬼使神差的在雪狐论坛发布了找他的帖子。
　　他怕是疯了……杨振扶额，眼角正好瞄到朱智鬼头鬼脑地猫在热水机边泡方便面。他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多撕了一包蔬菜包。
　　“咳咳！”
　　朱智吓得魂儿都没了，手一抖，蔬菜粒掉在地上欢快地跳跃。
　　“老大！”朱智怪叫一声，“你干嘛吓我！”
　　“谁允许你吃方便面加两袋蔬菜包的？还有你另一包哪来的？”
　　另一包蔬菜包的主人陈冬微笑着吸面条。
　　兹溜兹溜兹溜~~~
　　朱智哭丧着脸：“只吃方便面还不让人加菜！黑心！”
　　“给吃就不错了，矫情。”杨振笑骂一声。
　　洛云灿放下她的减肥便当，大叫：“老大老大！”
　　“干嘛？”杨振朝门外的洛云灿吼道。
　　“外面有个带帽子的男的说要见你！”洛云灿贼兮兮的说，“好像是雪狐……”
　　“噗！”杨振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不幸在攻击范围之内的朱智：“……”
　　陈冬叹了口气，抽出两张纸巾帮朱智擦脸。
　　唉，自家的同事，还是栓在身边吧。
　　杨振猛地冲了出去。雪狐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直线，嘴边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他似乎注意到了他，缓缓转过脸，紫水晶般的双眸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他眼前：“哟！”
　　“‘哟’个头啊！你来干什么？”
　　“……”莫名熟悉的对话。雪狐哭笑不得道，“嗯，不是你在论坛发帖子找我？”
　　好像是这样诶！杨振无法反驳。
　　“嗯，而且我除了手机，连个硬币都没带哦。”雪狐笑眯眯地举起手，“好好合作嘛~”
　　“……”
　　雪狐大摇大摆地进了专案组办公室，收获了一堆惊恐.jpg。雪狐自然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挥了挥手：“别紧张嘛，我是来帮忙的~”他低头玩着手机，毫无违和感。
　　陈冬一脸幽怨的盯着他：“我要为那一堆好枪报仇！！”朱智连忙拦住他：“冬砸！理智！！”
　　雪狐：？？？
　　*
　　天星码头附近。杨振和一些便衣警察分散在四周。
　　雪狐心情不错地舔着一个奶油味的甜筒。
　　杨振：“你哪来的？！”
　　雪狐白了他一眼：“买的呗！”他伸出小巧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角边的白色液体。
　　一些不好的东西出现在杨振脑海里，他一把夺走他的甜筒，道：“不许吃了，我给你买个草莓味的吧。”
　　“？？？”雪狐一脸莫名其妙，“可我不喜欢草莓味的呀！”
　　“那你喜欢啥味的？”
　　“奶油味的。”
　　“不给吃。”
　　“……”雪狐幽幽的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出一个洞来。杨振不舒服地缩了缩脖子，认栽道：“好啦，还你。”
　　“不要。”
　　“怎么又不要了？”
　　“化了。”
　　“又没化完。”
　　“就是不要！”雪狐嘟起嘴，眼圈儿红红的，好像要哭了。
　　杨振真拿这只任性的狐狸没办法：“好好好，我重新给你买一个。”
　　“我现在要双球的。”
　　“行行行……”
　　没想到一个双球甜筒这么贵！！钱包在哭泣……杨振恨恨的把甜筒塞进雪狐手里：“上辈子欠你的！”
　　雪狐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压了压帽沿背对他舔甜筒。杨振对着他张牙舞爪好一会儿，脸都抽筋了也没见着雪狐理他，他无趣的撇撇嘴，哼，眼不见心为静！

　　“老大，时间差不多了。”朱智低声对杨振说。杨振点点头，朝雪狐抬抬下巴。
　　“嗯，走吧？”
　　“走。”
　　“走。”
　　*
　　“怎么这么多箱子？”杨振踢开一个挡路的纸盒，“纸盒、窗帘、木头，真不怕火灾出来不知道逃哪去啊！”
　　雪狐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两人在一间房间外站定。
　　“这就是你发现毒/品的地方？”杨振问他。
　　“嗯？嗯。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雪狐推开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一张纸片静静躺在地上。
　　杨振捡起来念道：“人质在十六楼？”
　　“啊！”雪狐突然叫了一声，把杨振下个半死：“臭狐狸你干嘛！”
　　“我想起我忘了什么了！”雪狐双手一拍，“是炸/弹！”
　　“？？？”
　　“我拆那些枪的时候，没有看见原本应该在一起的新型火焰炸/弹！”雪狐莫名兴奋。
　　“火……焰……炸/弹？！”杨振一蹦三尺，“你怎么不早说！”
　　“嗯……你说发生火灾时我才想起来的嘛……”雪狐委屈脸。
　　杨振：“……”怪他咯？
　　“嗯，总之先去十六楼看看吧！”

　　“——咔哒！”

　　轰——！！！

　　杨振一个踉跄差点和楼梯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爆炸？！！”
　　“嗯，好像是从楼下传来的。”雪狐伸出手，弯起眼角，“还能站起来不？”
　　“当然！”杨振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握住他的手，凉凉的，很舒服。杨振不自然的松开，掩饰性的咳了两声。雪狐挑眉想说些什么，杨振胸口的对讲机里朱智紧张的声音打断了他：“老大！你们没事吧！二楼突然爆炸了！还着火了！火已经蔓延到三楼了！！”
　　“我们在十六楼怕什么！找个直升机在顶楼接应我们！”杨振不耐烦道。
　　“是！是！老大你们小心！”
　　杨振皱了皱眉。
　　“嗯，得赶快了。”雪狐读出了杨振的不安，明快的声音也添了分警惕。
　　“他能在二楼装炸/弹，人质所在的十六楼肯定也有……”
　　像是印证杨振的话般，十六楼的某处也发生了爆炸，大楼痛苦的颤抖了一下。雪狐抬手挡了挡飞溅的玻璃渣，望着杨振的眼神古怪起来。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真乌鸦嘴！
　　*
　　火顺着一路的易燃物很快包围了整个楼层。
　　“咳咳咳，谁放了这么多纸盒在这！！咳咳咳！”杨振猫着腰暴躁地吼道，不幸吸入浓烟两口。
　　“怕是故意的吧。”雪狐捂着鼻子脸色苍白。
　　“喂，你没事吧？”
　　“嗯，没……”雪狐扯扯嘴角。有危机感了啊……这时候失控杨振会骂死他的，“我们是继续往前，还是上楼？”
　　“往前，先找人质要紧——”杨振顿了顿，“当然，你先走也没关系。”
　　你这表情是没关系的样吗？雪狐无语的想，总感觉最近他无语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好多……“那走吧。”

　　“啊——！！！！”

　　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打破了沉静，杨振回头朝雪狐指了个方向，使眼色。雪狐会意，比了个OK。杨振掏出手/枪，躲在门边。雪狐咔的一下撬了锁，杨振一脚踹了进去。
　　三个人正以丧尸的姿势攻击着其余十人，好几个已经受了伤。
　　“别动！”杨振举枪喝道，可那三人像是没听到似的，转身想要攻击他们。雪狐三下五除二卸了他们关节，那三人瞬间成了扭动的毛毛虫，牙齿咔咔咔的上下咬着。
　　“怎么回事？”雪狐皱眉。
　　“我、我们也不知道……突然爆炸，着火，然后他们三个就突然发疯了……”受伤女人带着哭腔说道。
　　“抓我们的男人给我们吸了白色的粉！”唯一的孩子——李磊咬牙切齿道，“吸了感觉身体变热，现在很难受！”
　　杨振倒吸一口凉气：“莫非是‘羊’？！”
　　“‘羊’？”包括雪狐，众人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杨振。
　　“那是一种新型毒/品，使人致幻，吸入过多遇热就会像他们那样发疯。”杨振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我也是听缉毒课他们说的，这三人怕是……没救了。”
　　十人互相交换了个惊疑不定的眼神。
　　“总之，先去屋顶吧！”杨振催促他们。众人点点头，开始鱼贯而出。离杨振最近的发疯者一口咬住杨振的裤脚，杨振猝不及防摔倒，膝盖磕到了地面。雪狐抽出杨振腰间的手/枪，毫不犹豫的“砰砰砰”每人脑门上一枪。
　　血液飞溅，那三个人总算不动了。
　　“你干嘛！！”杨振又惊又怒。
　　雪狐无所谓的耸耸肩：“嗯，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我只是做了你不敢做的。”
　　杨振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雪狐向他投了一个纯良的笑容。
　　“你也不能在我面前杀/人啊！”杨振终于憋出一句话，又意识到不对。雪狐笑出了声，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说你杀他们可以但不要被我看见吗？“嗯嗯，杨警官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呢~”
　　“……”

　　轰！
　　又是一声爆炸声。
　　“我们先走吧。”杨振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耗。
　　“嗯。”
　　当杨振他们上屋顶时，直升机已经到了。
　　“什么？！只能上十个？”杨振气愤地大吼，“你们什么情况？！”
　　“抱歉！火势太大，大的直升机过不来！”

　　“杨警官。”雪狐面色凝重道。
　　“……”杨振回头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那十个人，叹了口气，“你们把人质带走！再来接我们！”
　　杨振伸手，把人质们送上了直升机。就在直升机飞走的一刹那，又一声爆炸，直接炸在杨振不远处，杨振被炸飞，对讲机被摔了个粉碎。杨振不禁爆了粗口：“他/娘/的，这只蚊子到底装了多少炸/弹！”
　　“没事吧？”雪狐把他扶起来，“火已经烧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嗯，我们下楼。”
　　杨振艰难的点点头，从膝盖传来的痛感让他直不起腿。
　　“咳咳，这栋楼……快撑不住了啊。”杨振见着开裂的结构，皱眉道。
　　“……嗯。”雪狐斜眼看他，“别立flag。”
　　“呃，呃……”

　　咔，嗤——

　　两人头顶的木质横梁很不巧的断裂了。
　　这可不是他的错！！杨振惊叫一声，推开了雪狐。
　　“杨振！！”雪狐惊愕的叫了声他。
　　杨振心里那个悔啊，雪狐那么好的身手还要他出手吗？被自己坑了的杨振仍在逞英雄：“你，你快跑，不用管我！”
　　雪狐愣了几秒，旋即一副悲痛样：“我会记住你的！”

　　喂！杨振呆呆的望着雪狐毫不留恋的背影。
　　良心呢！良心呢！这只忘恩负义的死狐狸！
　　杨振咬坏一口好牙，趴在地上慢慢蠕动。不管怎样，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
　　厕所。
　　杨振撒了点水在地上。窗外是平静的天星江，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犹如撒满了碎银。可杨振没这时间去欣赏这番美景。
　　吾名休矣！
　　杨振靠在盥洗池边叹了口气，雪狐逃出来了……也不错？

　　咚咚。

　　嗯？谁在敲玻璃？
　　杨振转头，背后赫然是雪狐微笑的脸。
　　“你……你你你……”杨振拉开窗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还没走？！”
　　“杨警官就这么希望我走啊？嗯？”雪狐委屈屈的撇了撇嘴，然后扬起一个笑容，“要走，一起走。”
　　杨振承认他被感动到了：“可我膝盖受伤了……”
　　“没事，拉着我的手。”雪狐紧了紧腰上绑着的消防水带，向他伸出了手。杨振盯着他胸有成竹的笑容一会儿，伸出手握住他的。雪狐一拉，两人便悬在了半空。
　　“然后我们该怎么办？”杨振不习惯这不踏实的感觉，问他。
　　“嗯……”雪狐歪头咧嘴想了想，道，“杨警官，我们跳江殉情吧！”
　　“哈？！”
　　“我们跳下去。”雪狐认真道。
　　“这可是十五楼！跳下去会死的！你以为玩游戏呢！”重力加速度叫你做人！
　　雪狐严肃的松开了抓着水带的手：“嗯，来吧，信仰之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水带崩直，两人悬在了五楼。
　　杨振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吓、吓死老子了！”
　　“嗯，杨警官叫得真是响啊。”雪狐习惯性的调侃了他一句，眉头深锁，五楼吗？四条消防水带的长度还是不够啊……“杨警官，从这跳下去吧，还是有点高，不过起码不会死。”
　　“……”杨振张了张嘴，口中反驳上一句的话在嘴边饶了个圈子，变成另一句话，“你也当心。”
　　雪狐朝他笑了笑，松开抓住杨振的手，接着揭开了绑在腰上的带子。
　　扑通。
　　扑通。
　　两声落水声。
　　好难受……杨振用力往上划。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噗！”杨振终于钻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
　　好冷……他打了个寒战，虽已经入夏，可夜晚的水温还是太冷，更何况他刚刚烤了这么久火……杨振扭头寻找熟悉的白色身影。
　　“雪狐？雪狐！”杨振急了，两人落水时间相差无己，怎么他到现在都没出来？该不会出事了吧！杨振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
　　果不其然，雪狐被一团垃圾缠住了脚，一大串气泡从他嘴角边露出。
　　他缺氧了！杨振扯掉垃圾，嘴毫不犹豫的覆了上去，感受着冰凉柔软的触感，杨振缓缓的把珍贵的空气度进他的嘴中。
　　噗！
　　杨振游到了最近的岸边，摇了摇他：“喂，雪狐！快醒醒！雪狐！”
　　“……唔！咳咳咳！”雪狐把气管里的水都呛了出来，“唔……嗯……我没事……”他摆了摆手，声音沙哑。
　　“没事？没事你把眼睛闭那么紧干嘛？”
　　“……嗯……我隐形眼镜掉了……”雪狐苦笑道。
　　“这时候你还管什么隐形……咚！”重物倒地声。
　　“杨振？”雪狐试探着睁眼，蓝中带粉的桃花眼迷茫的眨了眨，眼前一片模糊。一只滑嫩纤细的手覆上了他的。
　　“……这是……黑狐？”雪狐展开一个干净的笑容。
　　齐思妍放下举起的键盘，有些心疼的捏了捏雪狐冰凉的手指，微微喘息道：“……回去了。”
　　*
　　杨振是在医院里醒的。
　　“嘶——”他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倒吸一口气。
　　“老大，你醒啦？”朱智连忙端来一杯水。
　　“谢谢……雪狐呢？”
　　“我们找来时就你一个，大概是被同伴救走了。”朱智回答道。
　　“这样……啊……”杨振掀开被子站起来。他没事，太好了。

　　办完手续，杨振回家已经是零点了。
　　客厅还开着一盏微弱的勉强能看清周围的小灯。
　　杨振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毫不意外的看见齐白狐蜷缩在沙发上像孩子般睡着了。
　　在等他。杨振心里暖暖的，偷偷在他嘴角吻了吻，却被不正常的温度吓了一跳。
　　杨振愣了愣，伸手试了试他的体温——好烫。
　　“小狐狸，小狐狸？”杨振轻轻在耳边唤他。
　　“嗯……杨振……”青年软嚅的声音有一丝丝沙哑，“你回来啦……”
　　“小狐狸，你发烧了。”杨振皱着眉头，说道。
　　(雪狐论坛：
　　#发烧的小狐狸看起来如此甜美！#
　　喜闻乐见的感情线，杨振发现了一副紫色的美瞳？！齐白狐的身份会就此揭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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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杨振：小狐狸，你是喜欢奶油甜筒还是喜欢我啊？(叉腰)
齐白狐：(可怜巴巴)甜筒……
杨振：(打击)……
齐思妍：地位还没甜筒高，叔叔，你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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