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魂泣之挚爱誓约》冰灵火语

149、VIII.1 血河（1）

　　十一月初，魔兽领域的深处地势高耸，原本五六十米宽的河道早已开始冻结，只留下十几米宽的赤红色河水仍在缓缓向下游流动。源自东北方的凛冽寒风沿着这赤血河开凿的，百米宽、千米深的峡谷肆意穿行着，将陡峭的山壁打磨地滑不溜手。风声仿佛不知疲倦的猛兽，日夜不停地尖声嘶吼着，将空气中已少得可怜的水汽不断冻结带走，也将河水中浓郁的令人窒息的血腥气不断翻起。
　　距离瑞茜接受传承，已经又过了将近半个月。自从那日二人下了赤龙长脊后，林德赛便带着瑞茜一路向西北急行，找到了上次二人出魔兽领域的小径，沿着这条小径攀上了属于那些强大魔兽的魔兽领域深处高地。
　　跟地势相对平坦，植被也相对茂密的崖下区域不同，魔兽领域深处植被稀疏，沟谷纵横，寒风比之崖下区域强了数倍。尤其是这赤血峡谷内的风力，比之赤龙长脊更是强了十倍有余。
　　受东北方的寒风影响，每年从十月初开始，魔兽领域深处的河流便会开始相继冻结断流。到得十一月末，偌大的魔兽领域深处便只有其中心的赤血湖才能找到水源，直到次年五月，这里的河流才会恢复流动。
　　来到魔兽领域深处后，二人在林德赛指引下，继续向正北急行了一天，终于来到了赤血河面前。据林德赛说，这赤血河跟魔兽领域其它的十数条河同样发源于魔兽领域中心的赤血湖，是赤血湖最大的支流，直到每年的十一月中旬才会结冰断流。
　　二人身穿能够隔绝感知，且风阻极低的衣服，沿着赤血河向赤血湖的方向艰难前行着。由于气候的恶劣和食物的匮乏，这里仅剩的魔兽完全分成了两类：大部分魔兽都顺着疾风，向气候相对温和的崖下区域奔行；而那些实力强劲，自负能在赤血湖附近拼得一席之地的魔兽则一边捕食向下迁徙的魔兽，一边跟二人一道，向赤血湖方向前进。
　　“【妹妹，上次历练时你不是说想要见识见识赤血湖的景致，现在不会打退堂鼓了吧？】”
　　一只实力至少有十五阶的风焰鹰狮从二人的头顶飞速掠过，瑞茜的感知清晰地告诉她，这鹰狮分明已经发现了她。瑞茜这两天一直在竭力用精神力引开狂风，加之吃饭饮水都要消耗精神力，本已精力不济，这一发现令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苍白。而林德赛的传音却一如往日般平稳，显然既有余力化解狂风，又丝毫不惧那十五阶的鹰狮。
　　“【不用担心，你身材那么瘦小，那些强大的魔兽肯定不会为了吃你身上的那点肉而费劲张口的。】”
　　林德赛的传音语气颇为戏谑，但瑞茜也知道林德赛说得很有道理。她前天曾亲眼见到一只正赶往赤血湖的十三阶魔虎，如虎入羊群般扑进了十余头正在河边饮水的七阶魔羚中。那魔虎在接近魔羚的瞬间张开大嘴，一下子咬掉了魔羚背侧的一大半肉。这魔虎嘴巴张开闭合的速度如此之快，前后也只用了半秒。吞下这一大口肉后，它便飞速跃开继续赶路去了。
　　那头被咬伤的魔羚失去了皮肤的保护，血肉很快被寒风冻僵。而其余的十余头魔羚除了一头稍作停留外，都立即离开了原地，继续向前崖下区域的方向疾奔，仿佛是知道奔行中的自己会多消耗一些掠食者的体力，从而让自己更安全些。
　　一路沿着赤血河向魔兽领域深处前行，瑞茜已经发现了数十只身体残缺，僵死在半路上的魔兽。这些魔兽的尸体大半在赤血河畔，它们的实力全都在六阶以上，甚至还有五头九阶魔兽和一头十阶魔兽的尸体。
　　【若能把它们身上的材料全部取下，并拿回学院，最终换取的收获恐怕比我上次历练所获得的收获还要多十倍不止吧。】瑞茜不禁心道：【在这个季节，一个法师看来只要有实力往这里跑一个来回，就能轻易获得海量的历练材料。】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她来到这里看似没有经历一场战斗，实际却比直接跟十阶魔兽战斗更加困难地多。面对能在转瞬间把她冻僵的刺骨寒风和随时可能出现的高阶魔兽，瑞茜既不敢张口喝水吃肉，也不敢在河边多做停留。
　　她只能用林德赛教给她的法门，用灵魂控制元素的思路把河水和兽肉分解，然后缓缓吸入自己的体内。这样效率既低，又消耗灵魂能量，若非瑞茜精擅风元素控制，又身穿风阻极低的衣服，大大降低了行进过程中引开狂风的灵魂能量消耗，她早已无法坚持。
　　瑞茜见林德赛即便面对那十阶魔兽的尸体也无动于衷，而是只顾继续赶路，立时明白这等‘低级’的材料他根本就看不上。她亦明白，若仅仅是为了拾取魔兽材料而面对如此险恶的环境，实际是很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