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魂泣之挚爱誓约》冰灵火语

41、II.6 英雄（1）

　　瑞茜仔细地注视着林德赛，注视着那张俊逸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的脸庞，注视着那双深邃的幽黑眼眸。她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对他说，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仿佛哑了一般，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说下次见面便会让我看到你的面容，果然没有骗我。” 终于，瑞茜紧张地开口道：“我刚入学时，好像见过你，在学院城门楼的角落里，和今天一样，穿着这身刻着红色魔法符文的蓝色长袍。”
　　瑞茜顿了顿，继续道：“那天看到你，我好像就感觉到你很特别，跟所有别的学生都不一样。”
　　“哦，是吗？哪里不一样？”
　　“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一种很特殊的气质吧。”瑞茜笑道：“你知道吗？我向来既记不住名字，也很难分辨不同人的脸，只有靠给人起外号，才能把不同的人分清。然而你，我今天一看到你，便知你是那晚的神秘人。。。”
　　说到这里，瑞茜突然有些自嘲地道：“也不知怎得，我竟一上来就认定那冰疙瘩不是你的对手，后来他反问我，我才不由反思，我当初为何竟如此肯定。哦，对了，我当初这么说，引得他跟你打了一场，你不怪我吧？”
　　“无妨。”林德赛淡笑道：“不过我确实好奇，你如何便知道我肯定能胜他？”
　　瑞茜道：“我也不知道。今晚那冰疙瘩给我讲了很多魔法修习的事，他的话很有道理，魔法演示地也非常精妙。但我对他说的，却并不认同。他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天才，这话未必没有道理；不过他还说新魔法的诞生全凭运气，这话我就无法认同了。”
　　“为什么？”林德赛道。
　　“就像我今天说他不是你的对手，即便是这句话，我都不是完全猜的，而是源自一种灵魂深处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强烈，以至于我能认定如此，即便我根本说不出为什么。”
　　“对！就是这种源自灵魂的感觉。”瑞茜惊道：“我根本不觉得魔法修习的本质是不断习练前人留下的法术，而是恰恰相反，要把它们全忘了，随着心去施法。”
　　“随着心去施法。”林德赛喃喃地重复着瑞茜的话，却听得瑞茜继续道：
　　“随心，才能让灵魂跟这天地间的元素没有阻隔。我若是想着遵循特定的施法模式，这种模式就会隔在我的灵魂和天地间的元素之间，让我的法术变得滞涩了。”
　　说到这里，瑞茜的话忽然缓了下来，话音也带了些疑惑：“可是，即便我随心施法，恐怕仍远远不是那冰疙瘩的对手呀。难道这仅仅是因为法力阶位的差距吗？这学院众人总是挂在嘴边的法力阶位，又具体指什么呢？”
　　“你自己觉得呢？”林德赛道：“人们谈及某个法术时，常说这法术是‘几阶’的魔法；还有入学时测试阶位的水晶，所测试的又是什么呢？”
　　“入学测试？我觉得凭那种方式测试学生的魔法水平，根本就不靠谱呀。因为用不同的方式凝聚法术，所呈现的阶位也便会大不一样。至于魔法的阶位，我觉得就是魔法内所蕴含的能量吧，可实际战斗中，能量大的魔法却未必就强，这魔法若是被人轻易打散，即便蕴含的能量再大，又有什么用呢？再者说，魔法的能量即便再强，若是半天都凝聚不出来，不也白费？”
　　“我倒希望我能早点意识到，魔法阶位根本就不重要。”说到这里，林德赛的话音竟带了三分自嘲和怅然，继续道：“看来我对魔法的理解，确实远远不如你这样的天才。我还是炼器更有天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