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契·魂泣之挚爱誓约》冰灵火语

84、IV.8 暴露（3）

　　雷法悄悄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瑞茜，见她心下不忍，便没有说话。而黑弓感觉到瘦子喉结滚动，想要开口说话，便手腕一抹，将匕首划过了他的脖颈。鲜血沿着那道深深的伤口从瘦子的脖颈上狂喷而出，他那张油腻的嘴，也从此再也吐不出半个字符。
　　黑弓左手伸出，揪着瘦子的衣服，引动风力把他扔下了悬崖。之前缠住瘦子双腿的冰丝在瑞茜自闭感知时便已经融化，而瑞茜本已万念俱灰，此刻听到三人的表态，还未来得及消化，便见瘦子已被割破脖子扔下了悬崖。她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瘦子的身影消失在悬崖的尽头。
　　【我看到瘦子最后捂着脖子，想要止住狂喷的血，却被人扔下山崖。他坠下山崖前，脸上写满了痛苦、不甘和恐惧。】
　　瑞茜知道，杀死瘦子的是黑弓；然而她也明白，黑弓只不过是代她执刀罢了。真正害死瘦子的，是她自己。
　　“你们真的要跟着我，这个掌握了灵魂之术的恶魔？你们可知道，跟着我，你们便不会为世人所容，迟早会成为我这个恶魔的牺牲品？”
　　雷法听到瑞茜的问话，拜伏在地，坚定地道：“我刚才说过殿下不是恶魔，我也会永远坚守我的承诺，终生誓死追随殿下您。”
　　盾战也转向瑞茜，双膝跪地道：“小人知道，没有恶魔会因为自己的邪恶，而甘愿被别人宰杀。我们眼睛不瞎，心更不瞎，知道殿下非但不是恶魔，更是至仁至善之人。能够追随殿下，本就是小人此生的无上荣幸。殿下若日后为人误解，那小人保护殿下，自是死不足惜。”
　　“你们愿保护我，我十分感激。但我也明白，如紫胖和瘦子这样害怕灵魂之术的人，也是无辜的呀。他们都是因我而死，我。。。”
　　【我只怕我若是继续活着，继续跟人打交道，还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
　　雷法坚定地道：“存大义者不拘小节。这古往今来的英雄，哪有不为人误解的？依鄙人之见，唯有冷静果决地快刀斩乱麻，方是英雄的立身之道。远了不说，您的父亲哈德力斯大人自来到北境以来，便先后击败了波提斯家族和魔灵军团，为整个北境带来了安宁，也成为了一道横亘在魔灵军团和圣耀联盟之间的坚实屏障。
　　然而十年前联盟英雄竟联袂而至，要求领主大人裁军。后来伊达罗维家族更是来到北境，依靠垄断经商而聚敛了本属于北境人民的大量财富。也正因如此，大人才在一年前魔灵军团入侵后便清剿了伊达罗维家族，也震慑了学院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更何况。。。”
　　雷法继续道：“。。。紫胖和瘦子的死，都不是殿下您的错。紫胖是殿下您的朋友，也绝对忠于殿下。恕小人之言，您的父亲处死紫胖，只是因为他不想因为动林德赛这个联盟英雄传人，而跟南境闹僵而已。所以，紫胖完全是您父亲和南境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至于瘦子。。。”
　　黑弓见雷法说到这里便沉吟不语，便冷冷地道：“瘦子从未忠于过殿下，所以死不足惜。”
　　盾战见瑞茜仍是一脸内疚，安慰她道：“殿下，您真的不用太过自责了。您知道学院的每次历练，死亡率都不下于两成的。而我们一行五人，到现在也只死了瘦子一个而已。若不是有殿下您在，我们之前遭遇大群的风鹫，还有那赤翼魔狮时，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瑞茜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之前因为灵魂之术暴露而万念俱灰，又因为瘦子的死而深感内疚。后来她听了众人的表态，现在又听了盾战安慰的话，内心逐渐宁定了下来。心道：
　　【既然如此，那我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或许，这灵魂之术，也没有我以前想得那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