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你的人》对9当歌

4、情杀（短篇现代，略黑暗）

　　一、引
　　她说：“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就是情杀吧。”
　　我笑着说：“什么叫悲剧？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才是悲剧呢。”
　　她笑，眼神飘远：“可是所有的情杀，都有代价的。”

　　二、你很漂亮
　　她叫白蚁，是我的房东，二十几岁的女人，却比我过得有钱许多也奢侈许多。她单身住在高档的小区，穿名牌的衣服吃可口的食物，她不需要工作，甚至连男人也不需要。她说只要她想要，等着她的男人可以从天安门一直排到王府井。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她的钱是哪里来的。有的时候甚至她自己也说不清她的钱是哪里来的。我问她说：白蚁，你既然这么有钱，你为什还要租房子给我？

　　她笑了，逼近我：“因为你，很漂亮，让我心动。”
　　我有什么漂亮的？我自嘲地一笑。
　　今年的九月，我终于摆脱了原先住的那个城市，心心念念地来到北京，我父母就是为了这个地方，曾经一度地抛弃了我。可是这个地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蓝天白云、胡同深巷。

　　交了不少的择校费，爸爸将我安排在白蚁的家中。他说：“闺女，爸爸很忙，白蚁姐姐会帮你的，你就和她住吧。”
　　我嗤笑：是你忙？还是我的存在终究是打扰到你？
　　他们离婚了，是谁先开始的背叛到现在已经是说不清楚的了，也没有说清楚的必要。总之，他们不仅背叛了对我的誓言，也同时背叛了他们自己的承诺。
　　只是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你我有什么立场对他们指手画脚？

　　只是，当我满怀心事地等待着他们过年的回家，未果。当我心心念念自己攒钱第一次跑到北京的时候，我得到的不过是一顿的暴打。
　　从此只是灰心失望，再不问家中恩怨。
　　只是，我恨。有时候我在想，我要不杀了他们，要不杀了我自己，总之，只有一方中止了纠缠，大抵对双方都是解脱。

　　我觉得这样的自己，愤世嫉俗的、阴暗晦滅的自己，像丑陋的蛾子，没有一点可人的地方。
　　当白蚁对我说：“你很漂亮，让我心动”的时候，我的心狠狠地一跳。
　　我说：“你这个是说笑话呢？”冷漠的语调。
　　我拼命按奈住自己想要站起来，拎着她的衣领问她是不是在嘲笑我的冲动。
　　白蚁，那天清楚地看到我和父母的争吵，我把他们买给我的所有的东西，一样一样扔出去，像是在丢垃圾。

　　但是深夜的时候，我又一样一样地捡回来，像是在寻找宝贝。
　　白蚁这样看着我，微笑。我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却帮这我在臭气熏天的垃圾桶旁边将我丢出去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捡回来，在她豪华的大浴室的冲头上面一件一件洗干净。

　　“你是不是我爸的姘头？”我出言不逊。
　　“不是。”她回答得风轻云淡，看到我不相信的表情，“你可以不相信我，我只是你爸爸商场上的朋友。生意上的往来而已。”她说这走到窗前，点烟喝酒，“你看到了么，这下面多美啊？”

　　白蚁的房子，很高，十七层，巨大的落地窗户，可以看到半个北京城。
　　夜晚的北京，灯红酒绿，漂亮的像一个浮世绘。
　　“你知道么？我喜欢七这个数字。流浪的吉普赛人固执地相信七是有神奇力量的一个数字——上帝用七天创造了世界，复活之后就是死亡的轮回。但是七楼太矮，没有飞翔的感觉，十七楼才是正好的。”她端着高脚的红酒杯，转头看我，“楼满满，你现在的生活，比当时的我已经好上太多，你却不懂得怎么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

　　这是那个晚上她对我说的最后的话。后来她喝的半醉不醒的时候，独自在房间里面又唱又跳，我在她的噪声中睡着。
　　睡着前我想到是为什么隔壁的人没有打来投诉的电话，还是因为终究是高档的住宅小区，隔音的效果就是好？

　　三、严顺
　　我开始上学，普通的校园生活。上学的第一天，我一听就不是正宗的北京口音为我赢得了全班的嘲笑。
　　严顺是班级里最地痞流氓的男孩，老师背过身写我的名字的时候，他站起来冲着我做鬼脸，我脸色苍白，看着他眯着眼睛念黑板上的名字：楼满满。

　　“楼满满，你爸妈怎么给你取的名字？楼满满，楼满满，像是漏水的房顶。”全班哄堂大笑。
　　我抿紧嘴唇并不说话，老师无奈地看着严顺，说道：“严顺，你少欺负同学，别以为你爸爸是××区的区长你就可以嚣张，北京市的官儿多着呢！”
　　我知道班主任是什么意思，他想告诉我，如果我的后台够硬，再和严顺争高低，否则的话，就乖乖地忍气吞声。
　　我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我收拾好我的东西，坐到最后一排。
　　“老师，你这样怎么可以呢？”严顺说道，看着我，“新来的同学坐在最后面，让校长知道了会说你歧视外地的同学哦！”对着老师挤眉弄眼。
　　“那你说怎么办吧？楼满满，你想坐在谁的旁边？”
　　我默默地站起身，我听见自己说：“我随便。”
　　严顺很开心地说：“那就坐在我的旁边吧，反正我也想和漂亮MM坐。”说话间看着我，眼神阴晴不定，眸子里面没有温情，只有捉弄的笑意。

　　我坐在严顺的旁边，他一点也不温顺，他的父亲是××区的区长，他是这所民办学校的孩子王，谁都要听他的，谁也不敢不听他的。据说校长之所是校长，即使因为校长够听他爸的话。学生么，哪有不争相模仿的？
　　“楼满满，你要不要吃冷饮？”他对我说。我不想理睬，但是严顺突然站起来，现在是自习课的时间，教师里面虽然不算安静，但是看到严顺站起来，自动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楼满满说要请我们全班吃冷饮，大家为她鼓掌。”瞬时全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小学时候写作文，说做了好事可以得到雷鸣般的掌声，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做好事得到表扬过，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雷鸣般的掌声。
　　但是无疑，严顺的话，得到了雷鸣般的掌声。

　　“楼满满，我要梦龙，梦龙你知道的哦？”
　　“楼满满，我要可爱多，巧克力的，没有你就给我可爱大碟，记住了么？”
　　此起彼伏的声音，我愣在当场。
　　“楼满满，你不愿意了啊？你想说话不算话了啊？”严顺笑着看我。
　　周围开始起哄。

　　“哦，你是担心你拿不动？放心，我陪你去好了。”严顺笑了，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对我漠视他的权力的嘲笑。
　　他和我一同走到小卖部，他要了所有的冷饮，一共是三百四十二块。老板笑眯眯地说，三百四十块就可以了，零头免了。
　　严顺看着我：“怎么楼满满，还不给钱？”我盯着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却当作没有事情一样把我紧紧攥着的皮夹抽过，翻开一看，一共是三百五十块整。
　　他把所有的钱都给老板说：“老板，找十块钱哦，不然她没有办法回家的。”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他在为我做了某件好事。

　　这三百多块钱却是我这个月的午饭前。

　　四、绝望的高傲
　　我回到家，午饭没有吃，胃在抽搐，白蚁的保姆已经做好了晚饭。很丰盛，有鱼有肉还有煲汤，但是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和白蚁相对这沉默地吃饭。保姆已经回去了，只有我们两个人。
　　“怎么被欺负了？”白蚁淡淡地问道。
　　“没有！”我言辞激烈，瞪着白蚁。我不愿意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现我的软弱。
　　“你知道么？”白蚁笑了，随后淡淡地说：“越是外表坚强的人，内心可能越是软弱。而内心坚强的人，外表可能是很无害的。”她说着，眼睛晶晶亮，看着我的时候，仿佛能够洞察我的心事。
　　没来由，我一阵的心慌。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说道，我摔下碗筷，我自己拖着我的书包，走进房间。书包里面，放着的是冷饮的包装纸，粘粘哒哒，严顺说，要给我留一个纪念，所有人的冷饮的包装纸，都塞进了我的书包。我新领到的书，已经脏成一团。
　　我在房间里面，蜷缩在床上，暗自哭泣，我第一次后悔来了北京。我觉得我的到来，就是一场错误，一个荒谬的决定。

　　白蚁敲我的门，没有得到回应就自行进来了。
　　“你怎么随便进人的房间？”我怒道，哭红了眼睛。
　　她斜着眼睛看地上的包装纸，却对这些弄脏了她漂亮的地板的东西不发表任何的评论。她只是对我说：“楼满满，你应该主动的洗碗，吃我的住我的，难道这点的事情还要我说吗？”
　　我不理睬她，埋头在双腿之间。我听见她又顿了顿，走出我的房间，“生活不如意，难道就不要生活了么？那么北京城已经变成一座死城里……”
　　我倏地站起来，我乒乒乓乓地洗碗，我听见在客厅里面传来白蚁欢快的笑声。

　　我不知道白蚁为什么这么做，我只知道我的生活很灰暗。学校里面有的是欺负我的人，换作平常的小孩，就算父母没有本事要学校负责，起码回家也能得到温情。
　　但是我回家，却只能得到白蚁的冷嘲热讽。
　　我抿紧嘴，什么也不肯说。

　　可是有一天，当我捂着受伤的手臂走进家门的时候，我看见白蚁的眉毛一挑。那天她破天荒地没有让我洗碗，她闲闲地说：“扔着吧，反正明天阿姨来会洗的。我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我气急，“那你为什么要我洗碗？”
　　她说：“楼满满，有时候啊，人能够得到的温情真的很少，少到，只有一点点的施舍的时候，你都会感激流涕。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么？你为什么却总是不感动？”
　　我终于发怒，我道：“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不应该让我住。”

　　白蚁摇摇头：“楼满满，我用温情骗很多人，但是我是真的关心你，你就没有感觉吗？”我盯着她，看着她没有任何一点一样的表情。她突然垮下脸：“难道真的做戏做的多了，竟然连真心的付出都变得不习惯了呢？不怪你不理解。”
　　那一瞬间，我却突然想相信她是真的对我的。那样带着一丝绝望的高傲的语调。

　　五、白蚁的故事
　　白蚁说：“楼满满你想知道我的故事么？”说话的时候用酒精棉花给我清理伤口，手臂上的刮伤，是拜严顺和他的死党所赐。
　　我疼的龇牙咧嘴，但是我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你知道么？”她叹了一口气，“你很像我呢！十年前第一次来到北京找我爸爸的那个我。那时候真是漂亮单纯、聪明美好。”她却像是陷入了回忆，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十五岁的时候来到这里，我来找我的爸爸。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她冷笑，“我以为他在北京做苦力，我以为他每年辛辛苦苦地赚钱就是为了给我和我妈一个幸福的生活……但是没有想到，他在北京还有一个家。他又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小孩，什么都有……房间里面笔记本电脑、游戏机、数码相机……什么都有。而我呢？我十五岁，我没有学上，我要靠着自己打工赚钱。我妈给人家洗衣服，一件才两毛钱。”
　　她说着，仿佛沉浸到了过去的回忆中，手中的力气加大，我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但是意外，我感觉不到疼痛，我很兴奋，一种从心底里迸发出的渴望。

　　“我找他，我威胁他说我要告诉他的老婆，我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他居然打我……”白蚁说话的时候没有伤心，只有愤怒，“他的儿子，怕是从来没有挨过他的拳头吧？皮肤白皙，神态骄傲，想来我就有恨，我在想用什么办法报复一下他们。后来他果然在租了一套房子，供我上学，交换的条件就是我不能把这一切捅出去。我一一都答应了。”
　　“为什么？”我愣愣地问道。
　　“为什么？”她冷笑，“那个时候的我，农村来的乡下姑娘，走在大街上，人家都会问我是不是保姆。我能怎么办？我只有不断地把自己变强。”她眼神变冷，“你以为你受到的待遇很不公平么？你以为他们这样对你就是过分么？真正的社会，你还没有见到过。”她说。

　　“后来，我终于进来大学。我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他是报社的记者。我就和他一起骗我老爸的钱，发匿名信，然后拿钱。然后白手起家，然后我做了生意，没有想到当初不过是那么小小的20万的封口费，倒是越滚越大，让我在北京竟然有了站脚的地方。”
　　“那你的男朋友呢？”我听的心惊肉跳，但是很兴奋。
　　“分手了。”她淡淡地回答，“我写匿名信给他们报社，说她涉嫌做伪证诬陷忠良。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当然为了这个我爸爸又给了我三十万的封口费。这样就是五十万。”她淡淡地看我一眼。
　　“但是，他是你的……”我的话，堵在喉咙口。

　　“爱情，多少钱一斤？如果我当真是好好和他过日子，我还住在四环以外的集体公寓，吃喝都是算计好了……况且，他若是真的爱我，怎会同我做这样的事情，他若是真的爱我，就应当是告诉我过往的一切都是烟云，应该重新开始……可是他没有啊，他和我在一起，不过也是为了钱，你说我又为什么手下留情？”白蚁笑了，笑容明媚，在北京十七楼的高空，我感到全身的血液急速的变冷，然后沸腾。

　　六、我的故事
　　不可否认，我迷上了白蚁的故事。
　　她笑笑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就是情杀吧。”
　　我也笑着说：“什么叫悲剧？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才是悲剧呢。所以，我要活得好，很好。”
　　她笑，眼神飘远：“可是所有的情杀，都有代价的。”话锋一转，却说：“楼满满，我很喜欢你。”说话间有深意，我却仿佛明白了什么。

　　后来有一天，大概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我依旧在学校受到欺负，但是越是欺负我，我越是坚韧，没有丝毫的退缩。如果妥协，楼满满就不是楼满满了。
　　我甚至听到严顺在楼梯口随口对同伴说道：“这个楼满满怎么像是个打不死的蟑螂，真是有意思。”我冷笑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眨眼。

　　那天是周末，白蚁约我去星巴克，她说我要请她和咖啡。我答应了。才上了楼梯，却听到有个男生对服务员说，他的钱包被偷了，就是在店里面偷得。他的面前点了一大堆的东西。
　　我止住脚步，我看他，然后我上前，帮他付了钱。
　　然后我转身离开。那个男生，却不顾的任何刚刚买的东西，快步追上我。
　　我转过街道，我准备过马路，他一把抓住我。

　　“楼满满，你为什么要帮我？”男生看着我，眼神晶晶亮，再不是那种那个鄙夷的神情，这次里面不仅有温情，还有不解。
　　他——是严顺。
　　我不做声，他却越拉越紧，“为什么？”

　　“严顺，我喜欢你。”我深呼吸。“我喜欢你，你再看不起我，我也喜欢你。刚才的是我又一个月的午饭前。但是没有关系。为了你，我可以忍住饿……虽然你不喜欢我，你喜欢捉弄我，但是我还是会喜欢你。”我说道，神情悲戚，几乎要流下眼泪。
　　我感觉我的心也在滴血，我当真就流下了眼泪。我看到绿灯，我跑过马路。严顺愣在当场，没有追上来，我却渐渐跑远了。

　　我不知道严顺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终于做了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我突然笑了，很开心，就算失败了我也照样开心。

　　后来第二天，我再去上学，我看到严顺，他亦看到我。他诺诺地不知道说什么，我并不理睬他，默默地坐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真的没有钱，严顺破天荒地给我买了一份寿司，他依旧没有对我说话。全班有异样的气氛。

　　后来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他们叫我“嫂子”，严顺什么都没说，偶尔有敢上来问的人，严顺都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仿佛之前所有欺负我的人，他都要加倍地讨回来。
　　可是他，才是罪魁祸首呢！这笔帐，又怎么算？

　　后来严顺对我说：“我以为我一定不会喜欢上你这么又土又没品的女孩，没想到，还是栽在你手上。”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在白蚁的家里，白蚁给他端上一杯果汁，眨眨眼睛。
　　“我们楼满满是真的好女孩，你以后会慢慢发现的。”
　　“恩，我会的，谢谢白蚁姐，可是你为什么叫白蚁，好奇怪的名字……”

　　他们的对话，消失在我的耳边，我的思绪却飞回最初的地方。

　　七真相
　　那天的我一转身，却有车子停在我的旁边。
　　“上车。”白蚁喊道。“真是不错的一出戏，奥斯卡最佳女主。”又笑道：“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我拿过纸巾，擦干进流下来的眼泪：“只有自己入戏，才能骗过观众不是么？你放心，我出戏也很快。”我说道。

　　“我相信你。”白蚁笑道，“他一定会爱上你。之前的你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他的兴趣，可是还不够，光光兴趣还不够，还欠缺一点点的温情。现在，温情也有了，他理应感动……毕竟只不过是被父母宠坏的小男孩，其实很纯情。”白蚁说着，笑了。
　　“你知道么？”她笑道，“白蚁，是一种很弱的昆虫，因为畏光，它几乎没有竞争力……可是呢，它们自己能可以生成纤维素酶，可以消化木纤维。所以它们可以吃木头，居然也用不着跟其他的昆虫产生生存竞争。”

　　我依旧不做声。
　　“你和我，和白蚁一样，我们都要腐蚀木头生存。生存着，获得报复的快感，同时收获美好的生活，你我是一样的楼满满。”她笑道，这样语调，让我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
　　严顺，你终究爱上我了么？

　　晚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和严顺都上了大学，同一所的大学，我们的关系还是很好。
　　严顺说：“我这辈子不会再放过对我这么好的女生。她那么爱我，我一定会加倍地爱她。”
　　我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旁边。
　　严顺的爸爸，为我安排了很好的工作，他打算和我结婚。

　　突然，白蚁却出现，她依旧高挑美好，“真的么？”她的脸却突然扭曲，“真的么？”
　　“你什么意思。”严顺扑向他，我却也站起来，我不做声，但是我突然感觉我也是这个圈套中的棋子，这个感觉让我很不好。

　　白蚁笑笑，拿出她的身份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名字——严小白。

　　“弟弟，你说呢？”白蚁的脸在严顺的眼前放大……
　　“不……”

　　我被惊醒，我一身的冷汗，我做了噩梦了，我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但是……十七楼的高度，落地窗，我看到外面的灯火通明，刚才我到底做梦了么？
　　梦中是什么？我却突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只知道，明天我的生活依旧在继续。明天，严顺将注定爱上我。

　　八、情杀
　　所谓情杀，难道真的要杀人才算是情杀么？
　　白蚁笑道：“怎么会呢？当你开始不相信爱情亲情，你就已经被情杀。你可以成功，但是你一定会付出代价。就像我自己，就像楼满满……”
　　你我，其实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