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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8 灵魂之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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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灵魂之海
莫歌不会游泳，但江少轩会，身体会下意识反应。
看了眼坐在一旁哭泣的丰碗，莫歌跳进水箱，想拉江少轩上来。
但因为没带潜水镜，根本看不清东西，还有被惊吓而乱窜的鱼，只能试图去摸索。
不断向下潜，终于找到了沉在水箱底的江少轩，抓住他的胳膊，莫歌开始往上游。
因为多带一个人，增加了重量，莫歌向上游的速度变慢了。
快到水平面时，因为缺氧，无法继续往上游，肺无法再支撑下去，吸进了一些液体，导致莫歌眼前一黑，一只手紧紧抓着脖子。
眼看着水平面，两人再次无助地往下沉。
灯光渐渐消失，一切都被无尽的黑暗和泡沫包裹住。
莫歌感觉自己睡着了，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直到没有了重量，向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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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公园里，只有一个已经干枯的圆形喷泉，其他的东西都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
一个女人坐在喷泉边，正在翻看书籍。
【“妈！”】
【“放学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过来。”】
【“今天老师奖了我一朵红点！额头上。”】
【“呦！真好看哪，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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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被锁在一片黑暗之中。几个气泡从下而上，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又飞上一串气泡。
“莫歌？”
莫歌听到江少轩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
一片像极光一样混乱无形的白光，在不断改变形状，无规律地发光，并缓慢地下沉。
“你在哪儿？”莫歌问。
“不知道，醒来后就到这里。好像，意识正在离开身体。”
一条灰绿色的鱼打了个转，往游来的方向游去。
莫歌看着那团白光跟着雨游了两圈，“难道死了？”
“可能？”
“但现在的我能说话，听到你的声音，还能思考。”
“会不会是灵魂？好酷。”
“一点都不酷啊！都是为了救你！话说，你怎么会掉到水池里？”
“我在追犯人的时候绊倒，从桥上掉下来了。”
莫歌的手机从上空慢慢向下旋转坠落，晃动产生了许多的小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水声。
“都让你追别了，交给我们不就好了？”
“交给你们，追丢了怎么办？”
“你这么鲁莽，所以才掉到水里了。稍微等一下我和朱环宇，能怎样？”
“我想换回来，换回来，才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珠宝盒打开，冒出许多泡泡，跟着是白色的珍珠项链。
“你的选择？”
“白色的珍珠虽然不如黑色的珍珠值钱，但是谁也没有规定，我只能买黑色的珍珠。如果硬要人戴不喜欢的东西，一点也不会觉得开心。你不觉得吗？”
林楚给莫歌选的蓝色条纹领带飘来飘去，像棵海草。
“可是……”
“但是已经没关系了。我们两个只剩下灵魂，没有一寸肌肤，没有一分钱。不受身体的束缚，忘记时间，我们自由了。”
“……说的也是。”莫歌变得很高兴，在黑暗中游来游去，“我不是胖子了！也不穷了！”
江少轩看着活泼的白光，也很高兴，“对了，去看金字塔吧！你不是说想看吗？”
“可以吗？”
“试试吧，我们只是灵魂，谁知道灵魂能做什么呢？”
两团白光向黑暗中游去……
视线渐渐清晰，黑暗一点点褪去，扑面而来是沙子的金色和广袤天空的淡蓝色……
“哇！能看到！是金字塔！和纪录片里的一样！但是实物比我想的大。”
“这明明就是个坟墓，还建地这么雄伟。”江少轩吐槽道，“死之后，不就占那么一小块地方吗？”
“时代不一样，那时候的人对王权的崇拜，是很神圣的。”莫歌缓缓升空，向塔顶飞去，“好高！好像要进入天空。”
“等我一下……你在干什么？”
“摸金字塔顶端的石头。可是，”莫歌想伸手，但是却发现根本没有，“我没有手。”
“当然了，你现在只是灵魂体，怎么可能有手。”
莫歌似乎不太高兴，“我还挺喜欢我的手。”
“别在意那种小事了，接下来去墨西哥，看玛雅金字塔。”
两人在时空中穿梭，再没什么能够阻挡自由的灵魂，仿佛变回了在母亲肚中的婴儿，被爱意包裹，安全地闭着双眼，用自己无限的想象力，飞向世界的每个角落
莫歌看到墨西哥森林中屹立的金字塔，逐渐褪去覆盖在上面的苔藓，树木缩回枝叶，收回藤蔓，钻进土地里面。鸟儿倒着飞过，雨水一颗颗返回天空。落在四处的碎石，一下下地弹起，回到最初的位置。一块块组成金字塔的石头，显示出它过去的色彩。
在太阳的照耀下，原来淹没在丛林中的金字塔，重现了生机……
站在塔尖上的人，回过头，盯着莫歌。他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却能感觉到，有人在那里。
莫歌和江少轩一次次穿越。飞过巴西的亚马逊河，莫歌看到一只鳄鱼在紧盯自己的猎物，随时都可能出击。在寒冷的南极，阿德利企鹅们急着捡鹅卵石，装饰自己的巢穴，除了一些搞小聪明，准备偷qie。辽阔的非洲草原上，一只小狮子正跟在父亲身后，见识未知的新世界。法国小镇中，一家面包店刚烤好香喷喷的法棍。阿尔卑斯山这时迎来早晨，金色的阳光照在高耸的山上，使积雪闪闪发光……
一些当地的住民，刚忙完早上的活，空出几分钟欣赏阳光明媚的早晨。
一个家庭吸引了莫歌的注意。爸爸妈妈带着他们还小的孩子，站在半山腰的山道上，抱在一起。
“太美了。”江少轩感叹道。
莫歌看着震撼的景色，却感到莫名的伤感。
“近点看吧……莫歌？”江少轩回头。
莫歌没有跟上去。
“怎么了？”虽然现在没有身体，江少轩能感觉到，莫歌很伤心，可能哭了，“来吧，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的吗？”
“我觉得我犯了个错。”
“什么？”
“你必须要活着。”
江少轩疑惑地看着莫歌，“我已经死了。”
“你还没死，我必须要把你救上去。你的家人需要你，公司的人需要你，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一串气泡向上升飞去。
“可你不想要自由了吗？我们一直这样不好吗？不需要钱，不要皮囊，只有灵魂在一起。没人有资格阻拦我们。”江少轩恳求道，“继续这样吧，我不再想听你说不能喜欢我，因为你没钱，长得不好看，或者我有什么必须和林楚结婚的责任。我死了！”
“可我承诺要保护你，就必须要把你带回去。”
“为什么？我都愿意为你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愿意为我死，而我愿意为你生。”
“！”
突然很多气泡从下往上冒。
莫歌突然意识到什么，“看来你是对的，我确实为你做了不像我的事情。”
两团光突然开始停止下沉，并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升空。
穿过星空，进入一片黑暗，继续飞速地上浮。
“别！”江少轩慌张道，“你在带我们的意识回到身体！我们又会被束缚，失去自由。”
“没事的……没事的。”
黑暗变成了深蓝色的海洋，隐约能看到水面上的白色灯光。
“你有那么讨厌我吗？”江少轩问。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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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空白中，挂着一颗红红的太阳，用蜡笔画出来的。
江少轩独自趴在一张桌子上，写写画画，下笔的手晃来晃去，似乎没有力气。
“好可怜啊，江董事长的儿子。”
“父母总是不在家，只把他扔给保姆管。”
“总是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看起来很孤独。”
“那是他在学江夫人准备的课程，这孩子真用功，将来一定能子承父业，成为大人物。”
江少轩两眼木楞地看着习题本，一只手抓住刚做完的一页，狠狠地抓住两侧，高高举起，向前方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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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少轩猛然醒过来，感觉一个本子差点就要砸到他的脸上。
但眼前根本没什么本子，只有吊着灯管的陌生天花板。
原来是做梦。
江少轩手扶胸口，平复心跳……
“嗯？”好像少了点什么？这么平？
“少轩！”林楚的脸突然出现在江少轩眼前，“你终于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在中午发布，是我觉得这章适合晚上看。
这两天帮家里人搞高考报名，有点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