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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嫌银子少 ...

  •   苏子衿说完这句话,点着脚,上手就要揉他头发,被萧程挡开,他向后推开一步,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看住她,“苏姑娘自重。”

      悬在半空中的手不上不下的有些尴尬,苏子衿讪讪收回去,奇怪道:“赵言廷,你干嘛啊。”

      他说苏姑娘认错了,“本官不是什么赵言廷。”

      语气冷漠的让苏子衿都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可他们实在是太像了,无论是样貌眼神,还有那哒哒哒敲桌子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

      然而她还想再问,就被萧程‘送客’了。

      萧程回到签押房后不久,长随千钟就抱着一沓呈文进来,放下后并不急着走,而是退到一旁,挠着脑袋问萧程昨日吩咐的差事的一些细节,“大人,您昨日说的……”

      萧程目不斜视地看着呈文,头都没抬一下,可他嘴角微翘,声音里是听得出的愉悦,“不必找了。”

      回去的路上苏子衿满心郁闷,不明白赵言廷为什么不和她相认,虽然他们分开了好多年,重逢后见的面不超过三次,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不该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

      又或者真的是自己误会了,方才的县令爷不是赵言廷?

      怎么会……

      想不明白就暂且先放放,苏子衿加快脚步赶回家,凭着记忆,进了小巷子后又绕了两个弯,才看到那个有些破旧的小宅院。

      田小娥杵在小院门前,望着巷子口垂泪。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一角,昏黄的天色有一种如梦般的迷离感,甫一看见转角处出现的苏子衿她还以为花了眼,抬手揉了又揉和才敢确信。

      田小娥踉踉跄跄地迎上前去,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置信,一把抱住闺女后,又是一串憋不住的眼泪往下掉,“衿儿,衿儿你没事就好,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让娘看看伤着哪里没有……”

      她这个便宜娘像是水做的,从刚才到现在泪珠子就没断过,想到前世自己没机会孝顺的母亲,她有些心疼地拿手帕给她擦眼泪,“娘,我没事。我们回家吧。”

      田小娥道着好,知道女儿心疼自己,抽抽着把眼泪憋回去。

      一面走,苏子衿一面和她简单的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田小娥后怕的拍拍胸口,心中庆幸梁州有个青天大老爷。

      院子里有些乱,苏子衿收拾的时候田小娥洗了手去做饭,一会后看苏子衿要进来帮忙,就被田小娥劝出去了,“你病才刚好,别累坏了身体,洗把手,休息去,面一会就好。”

      在这一方面,田小娥难得的显示出了一点强势。

      这个小家真的不富裕,除了茅房和厨房外就只有一个房间能作为卧室使用。

      唯一的卧室也不宽敞,夜里母女俩需要挤在一张床上睡。再看桌椅家具磕磕碰碰的都是有些年头的旧物,唯一新点的东西就是母女俩身上虽廉价但整洁干净的衣服。

      来到梁州后,家里唯一的收入,全靠便宜娘外出摆面摊挣的那两个铜板。

      苏子衿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小妇人感叹,便宜娘三十五岁的年纪,模样看着不过三十出头,小巧的五官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温婉,因仗着先天的优势皮肤又细又白,是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的秀丽。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是真的一点都不假,虽然田小娥是个安守本分的老实女人,但总有癞蛤蟆想往上凑,尤其是女儿一日日长大出落得越发娇嫩,田小娥心中害怕,所以才会来梁州投奔亲戚。

      再者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人知道她是死了丈夫的寡妇,自然不敢那么放肆。

      “衿儿,吃饭了。”田小娥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汤面出来。厨房里没有多余的空间,平常两人都是直接在院子里吃饭。

      早一步摆好了筷勺的苏子衿端坐在桌前,看便宜娘把一碗盖着荷包蛋的面推到自己面前,自己则吃着清汤寡面。

      也许是饿了一天的缘故,苏子衿也不嫌弃这面寡淡,一口气连着汤干掉了汤面,然后把半块荷包蛋夹到田小娥的碗里,任是推脱了几番她才肯吃。

      可是看着碗里的半块荷包蛋,田小娥又担心了起来,摸了摸苏子衿的额头,担心她是不是病还没好全,所以才会没胃口。

      于是柔柔地关切道:“衿儿,你和娘说实话,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你大伯之前借给我们的银子还剩一些,如果不舒服别藏着,一定要与娘说,啊。”

      “娘,我真的没有不舒服。”

      **

      虽然萧程吩咐了重打钱衡二十板子,但行刑的衙役都有自己的顾虑,怕萧程要不了多久就会步上任县令的后尘,届时他们官民一家亲,他们这些打扳子被找晦气可没人撑腰。

      所以这二十板子,在职权范围内打得极轻,只在一开始萧程在场时的那几板下了狠手。

      萧程知道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他们的顾虑,况且这事他确实以权谋私,只因看他不顺眼。

      钱衡则因为这件事记恨上了萧程,在牢里待了三天,吃不好睡不着,回家后屁股还是隐隐作痛,整日都趴在床上。

      这还是对方放轻了手脚打了,若真如萧程吩咐的重打二十大板,他还不得报废。

      就在钱衡咬牙切齿地大骂萧程不识好歹时,远行的父亲回府了,得知钱衡的事,简单的换了衣服后就去他房里看望他。

      钱衡见父亲回来了,挣扎着要起来,被他爹钱德源摆了摆手按下。

      “爹……”钱衡这声爹叫得别提多委屈了,但猛地想到屋里还有一个正对着自己红肿的臀部扇风的小妾,作为男人的威严促使他先收了收眼泪,把人打发出去再说。

      看着小妾退出去后把门带上,钱衡一脸愤懑地对着钱德源控诉,“爹,那个新上任的萧程欺人太甚!”

      原以为父亲会安慰自己再一起谴责那个新上任的县令爷,哪曾想,他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件事,是你办得鲁莽了。”

      “爹!”钱衡更委屈了,“您还是不是我亲爹,您儿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您怎么还替别人说话啊!”

      “你以为想要收服一个当官的,是那么简单的事?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礼固然是要送的,但不能那么直白,况且那么点东西,你也好意思送出手。”钱德源摇着头,觉得自己生了个草包。

      钱衡听得不太明白,歪着头问:“爹,您的意思是,萧程他这是嫌银子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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