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两场考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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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决定你想好了吗，岚？”伊登不知何时出现，斜倚在洞口，懒洋洋地问道。
“当然。”艾岚颔首，给予肯定的答复，“我说到做到。”
“唔。”伊登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声。
“怎么？”艾岚侧头询问，她还挺想知道伊登的看法。
伊登摸着下巴，眼中兴味甚浓，“没什么，就是有种直觉，预言做多了的直觉。”随即，他敛起不正经的神色，低声吟唱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你们就此互相纠缠，直至宇宙坍陷，时间抵达永恒的尽头。”
艾岚:“……”这什么神棍式发言。
“如果他能当上仪君，我们的确可能有牵扯，但如果没有，”艾岚说到这，薄凉地笑，“我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黎辰反问:“您如此肯定我会失败吗？”
艾岚冲黎辰挑衅一笑:“那当然看你自己。”
“那考验是什么？”蜜妮安迫不及待想看黎辰吃瘪了。
艾岚不卖关子，手一抬，地上沙土分散又汇聚，最后出现一个图案。
正是银锚花。
艾岚问:“这个，认识吗？”
这题不简单，伊登想，就连他，活了这么久，常年浸泡在书卷中，也无法一上来回答出。这个不像草药、魔兽那些知识，能在日常派上用场，属于无用之识，一般的龙族根本不会想，也没有途径去了解。
蜜妮安嘴角不禁上扬，一上来就出这么偏的题，看来艾岚没有留情面的意思。
艾岚想法很简单，那位游历世间，博闻强识，他的继承者，也要如此。
看到图案的一瞬，黎辰瞳孔倏尔紧缩，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又很快恢复平静。
这个反应……是认得？
可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黎辰阖上眼，缓缓吁一口气，道:“我认得。”
“这个图案，代表神。”
“嗤，”蜜妮安最先笑出声，笃定地说，“这个世界没有神。”
艾岚没有反驳这句话，在她的认知中，这个世界的确没有神，没有神话，只有阶位分明的种族体系，强大的种族只崇拜自己的祖先，而不是神。
黎辰不置可否，反问:“真的吗？”
蜜妮安讥笑道:“何必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世界上有人感应到神的存在吗没有就是没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必编出话糊弄我们，我们又不是傻子。”
伊登打圆场:“也不能说没有神，在人类的某些群落中有神的概念，但这些神通常是其他种族形象的再加工。最近搜集的一个诗篇里面，出现的神的形象，就是我族的龙前辈在那片地区留下的事迹演变而来的。”
伊登虽然在帮说话，但核心的意思很明白，这个世界不存在的神，所谓的神只是人们虚构出的形象。
黎辰料到他们的反应，给出足够时间让他们说完，徐徐道:“家祖笔记中提到过神，文字间的插图，便是这个符号。”
伊恩·克洛罗斯信神……？艾岚眸色一凝，她的经验告诉她不可信，但直觉告诉她，黎辰没说谎。
艾岚请求:“可以看一下笔记吗？”
黎辰从随身的包裹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递给艾岚。
蜜妮安眉心一跳，没想到还真有这东西，怀疑道:“不会是假的吧？”
艾岚摇头:“不是，是那位的字迹。”话落下，就小心翼翼地翻开书，专注看了起来。
尽管如此，蜜妮安嘴上惯性地刺一句:“谁会把先祖的书天天随身带着，准备倒挺周全。”
黎辰不语，这话说出了事实，他就是故意带的。本想用来验证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从祭坛堆里刨出来的斗篷如此给力，伪装得如此相像，直接默认了身份，倒是在这里派上用场。
艾岚看书的速度极快，精神力一扫，就全记住了。她不停翻页，毫不停歇，手上动作轻柔又不失速度。中间有几页缺失，她暗暗记住又翻过。不过几分钟，就看完一本合上了。
翻完，艾岚把书递给伊登，不说话。伊登看完，亦陷入沉思。场面十分安静，就连蜜妮安都没有出声打扰。
半晌，伊登开口:“说法挺大胆新颖的，岚你的决定是？”
艾岚没有回答伊登的问题，此时她一心都在这个新发现上，目光锁住黎辰:“还有吗？”
黎辰摇头，“这是全部了。”笔记只有这一本，更多的信息他有，但拿不出实物证据，获得渠道在祭坛，他不可能带艾岚去的。
他没有说谎，但艾岚心中浮上一丝不适，总觉得他有所隐瞒。
艾岚压下这份不适，道:“这场你赢了。”她想多谈论这个，但现在不是好时机。
蜜妮安从刚刚到现在都没做声，心里像养了只小猫挠痒痒一样，好奇心无比骚动。那本书到底讲了什么为什么两人是这样的反应为什么神的符号这种荒谬的答案能给过可她又拉不下脸来要，愣是把持住一声未吭。
“第二场，我们比赛速度。”
艾岚领着他们来到昨日比赛的地方，龙族的人看到艾岚，兴奋地凑上来，自告奋勇报名当攻击的。
艾岚另有想法:“不，这场不需要。我们只比速度，从同一处出发，比谁到山头更快。”
这话一出，龙族看黎辰的表情全变了。
有的神色怜悯，王可是号称速度之王的风系啊，单比直线怎么可能跑得过！
有的战意浓浓，能被王看上的对手可能差吗，太差那不是堕了王的脸面吗？
有的一脸“我要康康这是什么角色”的好奇，有的则是“我也想和王比试”的羡慕。
伊登掌握的信息比在场龙族的多一些，和许多龙族的想法不同，他认为这是一场将近势均力敌，但艾岚更胜一筹的比赛。以艾岚的性格，她不会无缘无故安排一场胜负悬殊的比赛。在她心里，对手绝对有一较之力。
“公平起见，我们用人形比，期间只能使用初级魔法。”艾岚的下一句话应证了伊登的部分想法。
此话一出，众龙的神情又变，看向黎辰的眼神带上了点敬意。在这种比赛中，龙形能力强于人形，尽管如此，艾岚这句也默认了两人人形速度相当，比试是“公平”的。
黎辰垂眸，心中一番盘算，回道:“开始吧。”
论对风元素的驾驭，他当然比不过艾岚。但他有依仗，他是人类，拥有全系天赋，而全系中包含着特殊天赋，比如空间。完成某些高级任务能够习得空间魔法，他刚好会。
比赛中只能用初级魔法，空间魔法的初级魔法是“物缘扭曲”，能扭曲一个物体边缘的空间。但它都无法提快速度，只能阻止艾岚前进脚步——能不能发挥作用不好说，他们实力差距过大，这点阻挠可能只是挠痒痒。
这点依仗是不够的，但黎辰丝毫不露怯，甚至在艾岚看过来时回以微笑。
艾岚迅速撇开脸。
宣判比赛开始的啸声响起，众人还没从看热闹的心态中脱离，眼睛一晃，艾岚和黎辰出现在对面山头，仿佛一开始就呆在那，根本没动过。
比赛结束那刻，艾岚甚惊异，她知道他大概率是空间天赋，做好他不停阻挠她的打算，但他没有，反而运用自身能力，做到了和她同时到达。
众龙则集体呆滞，在未结束的啸声余韵中化成一座座石像。
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一阵，才有人无意识感慨道:“好，好强。”他说这话时，面容茫然，双眼无神。
这一声把众龙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开始复盘战况。
动态视力好一点的，隐约捕捉到了艾岚的残影，以龙族的视力都只能看到残影，这是何等可怖的速度！
比艾岚更恐怖的是另一人，连残影都没见到，直接出现在山头，速度居然快到眼睛都看不到，这是从哪个石头缝蹦出的怪物！
众龙如丧考妣，一片哀嚎。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如此没用！有夸张的眼泪大颗的落下来。
黎辰和艾岚回到龙群中，就被一群壮汉包围，艾岚极有经验地从包围圈中溜出，只留下黎辰一个人应付。
被一个个梨花带雨的壮汉热切注视，黎辰来龙族头一次露出惊惶的神色，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没有飞那段距离，我直接到的，你们没看见很正常。”
黎辰真正的依仗是祭坛空间中刚接受的核心传承，里面汇聚了伊恩一生的智慧精华。伊恩将低等级魔法的发挥研究到了极致，找出了用最初级的架构和最少量的元素构建出效果惊人的魔法的办法。火球的极致是焚尽一切，风刃的极致是斩尽万物，而物缘扭曲的极致是空间共鸣，即物体的边缘空间同步扭曲到产生共鸣，从而可以任意去到边缘的任一处。
这片虚茫茫的空间，就是一个“物体”。他根本不需要跑，就能瞬间到达对面顶峰。
面对龙族一双双渴求知识的大眼睛，黎辰只得将原理剖析给他们。
一时间，众龙出现了昨日看艾岚的同款小星星。
艾岚小小地酸了，拉黎辰离开，伊登和蜜妮安紧随其后，无数条龙只得挥泪告别。
艾岚:我恰柠檬。
回到伊登山洞，艾岚相当坦荡:“你赢了。”虽说同时到达，但艾岚心中清楚，黎辰完全可以同时施法阻挠，但他让步了，她技差一筹，甘拜下风。
黎辰摇头:“算平局。”黎辰心里明白，这个做法是有失败概率的，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发挥极致，他哪里有什么心思捣乱。
这算是留给她一点体面？艾岚笑了:“我是说，第二场，你赢了，你通过了。”
这样出色的空间运用能力，作为前辈的继承者，完全够格。
“接下来第三场考验。”艾岚顿住。
经过刚刚的考验，蜜妮安对黎辰意见小了一丢丢，至少是真有实力，不是个空壳。与此同时，她更好奇第三场是什么了，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后文，结果艾岚卡着不说，催促道:“第三场是什么？”
伊登也很好奇，如果说前两场他能猜到一点内容，第三场的考验则完全摸不到头脑，文试有了，武试有了，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艾岚眨眨眼，轻笑道:“我想知道，怎么把一个不死之人永远囚禁？”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两场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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