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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   华灯初上,顾其斐和顾小斐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饭,过了这么久,顾其斐似乎已经习惯了家里从三个人变成两个人的生活。

      顾小斐却心事重重,眼前这道菜是二斐平时最爱吃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更是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最近时常想起二斐,想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给他打电话一直是关机,发消息也不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挺担心的。

      当然,这些事顾小斐都不敢跟顾其斐说。

      一天没吃没喝,顾二斐像是不知饥饿不知疲倦,在冷风中走了很久,走到了耀臣集团楼下,痴痴地望着那间黑暗中的办公室,没有像以往那样亮着,今天是去陪殷在然了吗?

      曾经一起上下班,一起加班,一起吃饭的日子不会再有了,以后陪在贺谦行身边的人不再是他,他的梦该醒了。

      心中的苦涩蔓延,喉咙里突然一股血腥味涌上来,顾二斐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地没有血色,无力地扶着路灯柱才勉强站稳,霓虹灯闪烁,一辆又一辆汽车从他旁边疾驰而过。

      顾二斐苦笑着离去,离耀臣越来越远,离贺谦行越来越远。

      酒吧里灯红酒绿,喧闹狂欢,这个让人醉生梦死的地方,顾二斐独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灌醉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记贺谦行,才能忘记那些痛苦。

      他以为酒能忘忧,可是他却越喝越痛苦。

      顾二斐强忍住借着酒意给贺谦行打电话质问他的冲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耍他。

      可是问了又能如何呢?他已经选择了殷在然。

      顾二斐喝得半醉半醒,推开了过来搭讪的男男女女,影影绰绰的人影忽然变成了贺谦行和殷在然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一阵恶心,他踉跄着脚步来到卫生间狂吐不止。

      他以为自己醉了,可是他很清醒,清醒地感受到剜心剔骨的痛,清醒地独自走回酒店。

      躺在酒店的床上,睡睡醒醒,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白天昏昏沉沉,似醒非醒,晚上买醉,麻痹自己。

      顾其斐每天把自己灌得烂醉才罢手,每每回到酒店,在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一遍遍喃喃道:“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原来你不爱我,为什么你要表现得像爱我?”

      贺谦行将他捧上了天,又将他推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他如今只能用酒精麻痹深陷泥潭的自己。

      顾二斐今天又喝醉了,摇摇晃晃向马路对面走去,走到路中间,只觉有车朝他飞速驶来,转头就看到一道强光刺向他的双眼,伸手挡住光线,突然身体剧烈地疼痛,他感觉自己腾空飞起,五脏俱碎,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晚饭后,顾小斐在洗碗,顾其斐坐在客厅出神,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心里七上八下,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心中隐隐不安,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难道是连日通宵打游戏疲劳了?天天熬夜,他也担心自己哪天猝死。

      顾其斐起身给自己倒杯水,突然“啪”地一声,杯子不小心掉落在地,滚烫的水混着玻璃碎片洒了一地。

      他心不在焉地捡起玻璃碎片,又不小心割破了手,“嘶~~”

      “怎么了?”顾小斐闻声来到客厅,一看是杯子打破了,顾其斐还割伤了手。

      “你别动,我来我来。”顾小斐立刻给他处理伤口,又把地上清理干净。

      顾其斐心道,难道今天心神不宁的祸事就是晚上会打破杯子,割破手?好个“血光之灾”。

      然而,心越来越慌,怎么回事?顾其斐越来越焦躁,一种熟悉的心慌不安涌上心头,上一次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是他父母遭遇事故的时候。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顾小斐接起电话,“喂,您哪位。”

      “您好,请问是顾其斐的家属吗?这里是云山区人民医院,他刚遭遇了车祸在医院——”

      顾小斐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的顾其斐,立刻打断对方的话,生气道:“你才车祸住院了呢。”然后挂了电话,竟然诅咒他家大斐,虽然大斐刚刚是不小心手指流了点血,但人好好地在家呢。
      诈骗电话,肯定一会儿又是让他汇钱,这次他不会再被骗了,顾小斐觉得这次自己学聪明了。

      “谁啊?”顾其斐问道。

      顾小斐余气未消道:“刚刚有个人骗子说你出车祸在医院,让我过去一趟,一定是骗子,他在诅咒你,所以我骂他了。”他在网上看过很多这样的骗局,而且自己确实被诈骗电话骗过。

      顾其斐“哦”了一声,这样老套的骗局他当然知道,不过想了想,随即又说道:“电话给我看看。”

      “一定诈骗电话。”顾小斐把手机拿给他,提醒他不要当真。

      方才的电话是A城的座机号码,顾其斐打过去询问,对方说是云山区人民医院,也没说让汇钱,听着不像是骗子。

      顾其斐想起,现在用着顾其斐身份的不止自己一人,还有顾二斐,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难道真是二斐出事了?
      谨慎起见,不管真假,他决定去看看,换了衣服就要出门。

      顾小斐见状问道:“大斐,你去哪儿?”

      “我去医院看看。”顾其斐焦躁不安,如果是骗子倒还好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顾小斐担心顾其斐会遇到骗子,他要保护他。

      两人打车来到医院,在护士站打听“顾其斐”车祸的事。

      “现在正在抢救,需要紧急手术,你们家属来了,赶紧在这份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下字。”

      真的是二斐出事了,了解了他被送过来的情况,顾其斐的心脏差点骤停,拿着笔的手颤抖地写不了字。

      “大斐,还是让我来吧。”顾小斐拿过他手里的笔,在同意书上写下顾小斐三个字。

      顾其斐无力地瘫坐在手术室外的地上,怎么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他害怕再次经历那种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顾小斐焦急地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非常担心二斐的状况,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惊吓地不知所措。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手术室外的灯转为绿色,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顾其斐立刻爬起身,抓住医生的手,紧张道:“医生,我是“顾其斐”的家属,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伤者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伤势过过重,还在昏迷中,醒来需要些时日。”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顾其斐激动道,谢天谢地,感谢老天没有收走顾二斐。

      这时,顾二斐头上裹着纱布被推出来,顾其斐和顾小斐跟着来到病房外。

      “我们可以进去看他吗?”顾其斐问道。

      “只能进去一位家属。”

      “小斐,我先进去看看他,你在外面等我。”顾其斐满脸担忧焦急道。

      顾小斐懂事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也很想进去看望二斐,但是这个时候不能争先恐后地去,大斐先进去比较合适,如果今天晚上不是大斐,自己就把医院的电话当作诈骗电话了,想起来悔恨不已。
      他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里面的顾二斐,悄悄抹着眼泪,一定很疼吧。

      顾其斐在病房里,一只手轻轻覆上顾二斐裹着纱布的手,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裹着纱布,双目紧闭躺在病床上,没想到他们再相见,竟是这副模样。

      好好的怎么就遭遇这么严重的车祸,为什么二斐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这个时候怎么不见贺谦行的身影了。
      ……
      贺谦行坐在书房,拿着被顾二斐摔坏的手表愣愣出神,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顾二斐对他重要吗?他认为是重要的,与玄阙无关,只是殷在然更重要,顾二斐和玄阙加起来也不如他重要,无关爱情。
      殷在然既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自然也是他最不愿伤害的人,事已至此,他该对殷在然负责。
      他和顾二斐也只能到此为止。

      这时,一个佣人在书房外敲门道:“先生,殷先生来了。”

      贺谦行收起手表,下了楼。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殷在然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笑容满面,“顺便拿来新到的咖啡豆给你。”

      殷在然拿出一袋咖啡豆,开始制作手磨咖啡,从今以后没有了顾二斐这个障碍,他就可以安心地和贺谦行在一起,贺谦行身边有他一人足够,也只有他才能站在贺谦行的身边。

      论手冲咖啡,他是极专业的,哪里是顾二斐能比的,这才是正牌的味道,只有他才有资格为贺谦行冲煮这样的咖啡。

      “其实,不必这么晚还特地赶过来,太晚了回去会不安全。”贺谦行说道。

      这句话让殷在然很不高兴,来看自己的男朋友还需要挑时间吗?何况这么晚了,就不能留他在这里吗?

      “我想你了。”殷在然亲呢地挽住贺谦行的手臂。

      “水开了。”贺谦行挣开殷在然的手,提醒他。

      殷在然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还是要强撑着笑脸为他煮咖啡。

      贺谦行站在一旁,想起顾二斐为他煮咖啡烫伤了手,心里突然一阵抽疼,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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