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师尊养崽日常[穿书]》遥远星系的红移

121、谁的影子（6）

　　萧怀瑾不知方澈的心思，只知道自从这次的缱绻之后，方澈在人前不再避让着他，在人后也不介怀被他亲昵地靠近。
　　只是每当萧怀瑾心里躁动，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方澈总是会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他以为这是师父的矜持所致，只好暂且按下心里的躁动，平日里的亲近倒是没有半点收敛。
　　这亲近，很快就落入了段星辰的眼里。
　　一日，段星辰籍着掌门的身份把萧怀瑾召了过去，待他一进门，一股灵力的冲击就迎面袭来，萧怀瑾当即以双臂挡住，然而在这样的灵力冲击面前，再强韧的身躯都免不了落下伤痕。
　　“师兄近来身体抱恙，你一个小辈应当知晓分寸，不应去打扰他。”段星辰语气冷硬。
　　萧怀瑾放开双臂，看清了段星辰眼中的不悦。
　　“既然师尊身体抱恙，那身为徒弟的我很应该去关切照料，”萧怀瑾说着嗤笑一声，“甚或是抚慰身心。”
　　段星辰听了，想起之前在方澈颈间看见的痕迹，结合萧怀瑾此时所说的话，料想那必定是吻痕，他眸中一紧，身上的灵力骤然上涨，他没想到自己一向珍重的师兄，竟会被这个无耻的小辈捷足先登。
　　萧怀瑾也当即蓄起浑身灵力，准备迎战。
　　然而两人冲突才起，方澈就不合时宜地推门而入，看见两人剑拔弩张地僵持起来。

　　“你们有事商议？我是不是打扰了？”方澈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退出去。
　　“无事。”段星辰勉强收敛起灵力。
　　萧怀瑾见状，也把刺芒一般的灵力收起。
　　“瑾儿，你的手受了伤？”方澈立即注意到了萧怀瑾手臂上的伤痕。
　　“是我不小心冲撞了掌门。”萧怀瑾当即佯作可怜地说道。
　　“你在我的面前可以稍微放肆些，在其他人面前却要更加注意。”方澈半是训诫，半是安抚，略施灵力帮他疗了伤。
　　“徒儿谨记。”萧怀瑾佯作乖巧，悄然撇向段星辰的目光却是更加嚣张。

　　方澈没有注意徒弟的异样，接着来到段星辰的面前，说：“星辰，我需要派内年轻修士的资料……”
　　说到半途，方澈忽而停下，转向萧怀瑾。
　　“瑾儿，你的师弟们都在后山修炼，你去指导一下他们。”方澈清了清嗓子说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萧怀瑾不禁一怔，听来是方澈要他去指导师弟，实际上分明是要支开他，他的目光游移不定地在方澈与段星辰两人身上逡巡一番，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商量，竟不能让他听见。
　　为何方澈要了解派内的年轻修士……
　　就算是以往，萧怀瑾都按捺不住去在意，更别说如今他已经与方澈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然而再在意，他都仍装作听话的模样退了出去。

　　后山里，萧怀瑾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根本不想管他这几个小毛孩师弟。
　　“大师兄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些奇怪？前些天总是在傻笑，今天又失了魂一般。”小青鸟停下来，小声地问小狐狸。
　　“可能他在参悟道法吧。”小狐狸不太确定地说，对于这个大师兄，他也是没看透。
　　“论资历论年岁我才是大师兄，他呢，越傻越好，最好把辈分降到我之后。”小剑灵幸灾乐祸地说。
　　至于小山神，向来安静的他此时并没有多评论，他只是想起之前偷偷去找方澈的时候，碰巧看到了萧怀瑾和方澈亲近的样子，年岁尚幼的他虽看不懂那是怎么回事，心里却有点酸酸的，就像自己最喜欢的食物被夺走了一般。

　　“派内年岁在一百以下的修士资料都在此。”段星辰对方澈的要求感到疑惑，但还是大手一挥，把名册拿了出来。
　　“有画像吗？” 方澈接过名册大致浏览了一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段星辰这次没有顺遂地按他的要求来了。
　　“我只是想看看，”方澈有些不好意思地翻着手中的名册，“这些后辈之中有没有适合当道侣的人选。”
　　“师兄，你要寻道侣？”段星辰一听便紧抓住方澈的手，向来冷静的他此时不免有些激动，把方澈都惊了一下。
　　“不是我，是给瑾儿寻道侣，”方澈解释道，“他年少气盛，又有些……”
　　方澈停顿一下，没有把“欲求不满”这个词说出来。
　　“我寻思着，也许给他找个道侣会比较好。”

　　“是他，”段星辰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了，便放开了方澈的手，“不是你。”
　　他的心中微有侥幸，幸的是，并非方澈要寻道侣。
　　“倒是你，你怎么了？”方澈觉得段星辰今天有些奇怪，抬手就要捏捏他的脸，被段星辰一手拂开。
　　“这话应当是我问你。”段星辰冷声说道。
　　“问我什么？”方澈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和你那个大弟子……”段星辰停顿片刻，“双修了？”
　　“不过是权宜之法，我的灵力空虚之症时有发作，或许因为他是天灵根，唯有借助他的血才能够缓解。”方澈说。
　　段星辰听罢缄默一阵。
　　“就算如此，那也用不着双修，”段星辰再开口，声音里已经鲜少地带了微微颤意，就像游移不定的剑尖，“我以为，你从不会这样轻易让人近你的身，就连我都……”。
　　“你都什么？”方澈问。
　　“罢了，”段星辰拂袖转身，声音又冷了下来，“你且回去，画像我随后会命人送去。”
　　方澈其实并非什么都察觉不到，待离开一阵，他在半路上才垂眸看向刚才被段星辰紧握的手腕，喃喃自语道：“因为我随意与人双修，所以把师弟惹恼了？”
　　然而终究没有想到更深一层，他只以为段星辰与他那严厉的师父林曦云一样，纯粹是在为他操心。

　　等时候再晚些，萧怀瑾回了方澈的洞府，刚进门就看见堆在书案上的一摞摞画像。
　　“瑾儿，你回来得正好，来看看这些画像，”方澈唤他过来，“这些是派内的年轻修士，都是适合当道侣的人选。”
　　萧怀瑾僵了片刻，过来在这琳琅满目的画像前扫眼一遍，眸色慢慢沉了下来：“师尊，你以为我不够好？”
　　原来方澈每次按住他的手，都是因为不愿意，现在方澈甚至还要找其他人当道侣。

　　“他们的底子虽比不上你的天灵根，但天资都不俗，”方澈以为萧怀瑾是不乐意找同门的人当道侣，又说，“如果不合适，那我再去找一下其他门派年轻修士的资料……”
　　“你竟还要找其他门派的？”萧怀瑾逼近到他的眼前，眸中暗涌翻动，恨不得把方澈整个人都吞下去了。
　　方澈这才终于发现了徒弟的怒意，只是不明白，这怒意到底从何而来。
　　未等他再去深思，萧怀瑾已恨恨地啃咬上他的唇，一边啃咬，一边怒道：“除了我，谁都不能当你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