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列车[无限]》苒蚺

9、第 9 章

　　叶纹迅速放弃了原本的打算，转身疾跑向厨房，自左向右滑开了玻璃门，入目即是距离门更近的玛丽与史密斯，和距离他们三米之遥，倒地于冰箱与铁架之间鲜血淋漓的贝克。

　　玻璃花瓶在冰箱前的地上四分五裂，橘黄奶油色相互过渡的香槟玫瑰散落其上，再不复原本生机勃勃的模样。厨用刀具在铁架那一端落了一地，几柄较小的厨师刀的刀锋上沾染着血迹，躺倒在贝克身旁。一柄锋利的剁骨刀重重划开了位于贝克脖颈侧面的动脉血管，落在他颈部不远处。血液因压力自伤口喷溅而出，染红了贝克因失血和缺氧而苍白的脸色，以及他徒劳地，试图按住伤口止血的双手。指缝间的鲜血汇入地面的血泊中，浸透了他的衣衫，又缓慢阴狠地爬向四周，侵入自花瓶中流出的清水之间。

　　“砰！”一声轻响唤醒了众人的神智。是毫无所觉的冰箱门顺着贴心的设计无辜地合上了，一股寒气逃逸而出，却似乎心怀怨恨不甘消散，攀附于众人脚底，窜入心间引起一个冷颤。

　　在玛丽和后叶纹一步闻声赶来的安东尼呆滞而诧异的眼神中，叶纹走至冰箱侧面，从餐桌边拉过一个凳子站了上去，从而能够自上而下地仔细观察冰箱顶部。

　　上面出乎意料地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任何印记。

　　叶纹捻了捻划过冰箱顶部几乎没有沾染上任何灰尘的手指，从凳子上一跃而下，转身看向史密斯。

　　在他开口问话之前，安东尼却恍惚又茫然地问：“救他吗？不救他吗？”

　　他说着重新找回了他的声音，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提高声量不可置信地质问：“他没死啊！你们……你们为什么都看着？”

　　他环视四周，在叶纹平静的，和玛丽震惊过后重归冷漠的眼神中再次息声，踉跄地后退一步，面上缓缓流露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恐惧。

　　玛丽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再理睬他。她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转而问史密斯：“我们还准备聚会吗？”

　　叶纹缄默地垂下眼睫，也并没有为安东尼多做解释。他明白安东尼需要的却不是解释，而仅仅是做个样子的救人的态度而已。

　　他已经见到贝克的伤势了。颈动脉血管创口很大，这种喷涌式的出血量会使人在两到四分钟之内脑死亡。他们完全无法阻止出血，贝克唯有在急救室内可能有一线生机，然而时间上根本来不及了。

　　所以在他和玛丽这种“有经验”的人眼中，贝克在一开始就已经是一具暂时会喘气的尸体了。

　　史密斯在叶纹行动时就已经恢复正常了，此时已经收敛了原本显露的恐惧之色，叹息地回答玛丽：“是的是的，但我得先安葬一下可怜的贝克……”

　　“唉，他真是太不幸了，可怜的贝克，我的老朋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我永远记得他。是的，我永远记得他……”

　　他这样语调悲痛地喃喃着，面容的悲伤不似作伪，甚至眼眶中亦含有泪水。可却径直走过去，弯下腰毫不犹豫地抓起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的，生死不知的贝克的双脚，就这样处置死物一样地拖着他，向厨房中通往后院的另一扇门走去。任由血迹蜿蜒，浸染瓷白的地砖。

　　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在史密斯拖着贝克步入后被立刻关上，几人只能看见一抹与零落在地上的香槟玫瑰一样的娇嫩的橙黄色。

　　不算狭小的空间随着史密斯的离开寂静下来，功能良好的隔音门窗可以让他们假装对窗外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一时间耳畔就只余下了安东尼和玛丽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一呼一吸间萦绕不去的血腥味。

　　没有人说话。

　　沉默，沉默是无言的抵抗，也或许是紧绷的防备。

　　……

　　“啪嗒。”

　　脚步声突然响起，叶纹再次打破了寂静。他走向客厅的方向，惊得另外两人眼皮一跳，安东尼脱口而出：“你要干什么？”

　　叶纹在靠近案板的地方停下，随手依次拉开几个悬挂于灶台上的橱柜木门，找到了一个玻璃杯，惜字如金地道：“渴。”

　　现在不在克莱尔和史密斯面前，他也就脱离了演戏状态，不再掩饰不爱说话的本来面目。

　　闻言无论是玛丽还是安东尼都被他的理所当然和荒谬的自在淡定噎住了，仿佛有一口气在他们的胸膛里不上不下地躁动挑拨，不吐不快。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先责问他这种不愿同他们多费口舌的目中无人，还是他从事发到现在始终异于常人的冷酷理智，亦或者此时仍旧有心情吃吃喝喝的心大淡定。就算是玛丽，在短时间开场就减员一人的情况下也焦躁不安。

　　但玛丽还是较为清醒，她略过这个带有挑衅意味的话题，缓缓吐出一口气，说：“贝克死的太巧了。如果是发生在现实中，我绝对相信是巧合；但他现在死在了这个车站世界里……”

　　她抛出了一个引子，她需要大家，可能仅仅是叶纹，提供更多的信息来分析贝克的死因。

　　“不，玛丽，等等，”安东尼接上她的未尽之语，他好像已经从打击中回复过来了，也或许是接二连三的，现实的冷漠让他麻木和清醒了，“我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知道他……我知道贝克是意外死的，但他是怎么死的？他干了什么？！”

　　玛丽的眼光扫过打开水龙头清洗完杯子又顺势接了一杯水的叶纹，回答他：“他什么都没干。”

　　“问题就在于他什么特别的事都没干。”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太巧了，”玛丽皱着眉，眼神放空得看着地上的那一摊血迹，“他只是打开了冰箱。”

　　玛丽像是回想到当时的情形，重重地重复了一遍：“他只是打开了，那个冰箱。”

　　“然后呢？”安东尼还是没有明白，“他打开了冰箱，那那个碎掉的花瓶还有砍中他的刀是怎么回事？”

　　“冰箱上的花瓶掉下，”叶纹喝了一口水，潦草地总结了一下，“贝克后退，被身后的凳子绊倒，撞上铁架，刀落下砍伤他。”

　　“他躲过了第一劫，没有躲过第二劫。”

　　他的语气笃定，仿佛和玛丽一样就在现场旁观了整个过程似的。

　　安东尼怔了一下，在看见玛丽的神情之后才惊讶地明白事情就是如叶纹所说的那样。

　　“所以我说了，他什么都没干就被杀死了。”玛丽冷淡地强调。

　　安东尼艰涩地咽了口唾沫，说：“为什么？花瓶怎么会掉下来？如果真的一切都没问题，冰箱不剧烈晃动的话上面的花瓶怎么会掉下来，还那么巧地砸向他？！只是因为他打开了冰箱？”

　　叶纹见玛丽也面露思索没有解释，可能她也没有留心过一开始就放在冰箱顶上的花瓶，只好再说的详细一点：“有半个花瓶是放在冰箱冷藏门上的，冰箱门被拉开，花瓶失去支点就掉下砸向了开门的人。”

　　“花瓶像是引线，贝克拉动了它，引爆了‘炸/药’。”

　　所有的线索都清晰明了了，令玛丽和安东尼的表情变得有些失控，交杂着几分难以置信，恍然和后怕。

　　“我，我其实觉得是意外，”思索了一会儿，安东尼却得出了和玛丽和叶纹相反的结论，他看向玛丽，“如果他没能躲过花瓶，被砸到头也不一定会死；或者如果历史重演，他撞下了铁架上的刀具，也不可能再那么倒霉伤得那么重。”

　　“如果这是谋杀，”安东尼坚持地说，“要杀的人是谁？随便哪个打开冰箱的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也意识到不对了。

　　【当前主线进度64.1%】

　　【已开启支线任务“克莱尔的想法”，请问是否接受？】

　　包括在客厅的小爱丽丝在内的四人都听见了这两条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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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贝克的死法源于蠢作者亲身经历，只是我运气比较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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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作者的更新日记》
【DAY 7】12月13日
期末考试结束啦哈哈哈！我！要！更！新！
打开文档√
大脑空空√
努力回忆√
卧槽！！√
太久没写了，我上次断在哪里来着？！
（手动打开了上一章）
……
……
……
表情逐渐→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我当时是这样写的吗？
那我现在要怎么才能接的优美艺术超凡脱俗不落套路呢？！
Orz
……
从小，老师们就孜孜不倦地告诉我们一个真理！
——要学会放弃~
嘻嘻。
愉快地放弃自我思考√
求助于《1000 Ways To Die》√
几集之后→脑袋空空→精神恍惚→怀疑人生→十万个为什么……
这种每一集都带着一种病态的神经质和恶意，留给人无限血腥幻想和氨气味道的美剧，
我一个人看真的扛不住啊，啊！TAT
于是就又有借口拖延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