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大法好》淡青九六

4、第四章抓捕行动好

　　西尔维娅没有回应，应该是跑得太快，没有听到。

　　施格明重新坐回座位上，独自一人享用食物，听着下面嘈杂纷乱的声音，灰色的眼睛里闪着冰冷的光。

　　抓捕的时间非常漫长，尽管对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一个年轻气盛的青年。

　　施格明吃完饭，收拾起碗筷，警笛声仍未远去。他思量着去这层走廊尽头的小窗前围观一下，门突然响了。

　　是西尔维娅，她不知为何回来了，脸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兴奋，施格明有些诧异，正要开口问，西尔维娅却自说自话起来：

　　“没想到克莱因爷爷也是叛徒，他前几天还给我了几颗糖果……”

　　她低着小脑袋，神情有些落寞。

　　施格明看着心疼，想要安慰她几句，她却像是自我调节完毕，突然又抬起头，右手握拳，似在说服自己一般。

　　“没错，他是叛徒，他想用糖果收买我，是的！”西尔维娅的眼中进发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坚定，“我果然还是太弱小了，被轻易迷惑了；父亲还是高明啊！”

　　看来她刚才注意到是他父亲举报的两人。

　　施格明伸出去准备摸摸头安慰她的手收了回去，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让自己在女儿心中有一个光辉形象。

　　因为与女儿不亲近，不知怎样和她相处，狄克一直在找一条行得通的路，最后发觉：女儿还是宠着吧。

　　自打老婆死后，狄克一直是溺爱着女儿，女儿要什么他给什么，女儿喜欢什么他买什么，女儿让他做什么他坚决执行，这甚至有点讨好的意思在里面。

　　借这次机会重新塑造一下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其实挺不错的。

　　西尔维娅说服自己完成，转头看向立在一旁沉思的父亲，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敬，连语气也郑重很多：“父亲，我去学习了。”

　　言罢，她来到桌旁，打开自己的旧书包，从中掏出几本书开始学习。

　　施格明看出她的变化，没有多言，只是拿起收拾好的餐具，下楼去把它们还给厨房。

　　来到地下过道，狄克看到了一根带血的拐杖和它周围的血迹，楼上的走廊传来拖行的声音，看来老人可能遭遇不测了。

　　一旁的房间里，声嘶力竭的叫骂声和棍棒撞击皮肉的声音接连不断，这是警察在对房东进行抓捕行动。

　　施格明径直拐进房间对面的公共厨房，里面有几个晚归的人正在吃饭，他与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清洗碗碟。

　　因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那些人聊得热火朝天，高声议论着旁边正在遭受苦难的房屋经理，内容无外乎就是控诉马库斯的恶行。

　　聊天的声音有点大，盖过了旁边的苦难之音，施格明对他们说的话毫无兴趣，只关心一旁的抓捕。

　　他伸长脖子，仔细地听取隔壁的声音，击打皮肉的声音已经消失，疯狂的叫骂声也消停了下去，只有隔壁的走廊穿出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看来警察要把马库斯带到警车上了。施格明加快清醒手中的餐具，准备送房东“最后一程”。

　　擦掉手上的水渍，施格明赶到了公寓大门口，正看到鼻青脸肿的马库斯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警察扔上车，车里面倒着他已经休克的父亲。

　　马库斯在父亲告诉他厨房发生的事情时，就知道逮到机会的狄克是不会放过他的。

　　然而只要是逮捕犯人就很积极的警察们火速赶来，让他们没有一点逃跑的时间。

　　他挣扎、咒骂、挡在前面，试图用性命换去父亲的逃跑，可是多年的矿工生活让老人恶疾缠身、行动迟缓，还没走远，就被赶下来支援的警察打倒在地，直接休克。

　　父亲被抓，马库斯失去了反抗的心思，但警察们依旧对他拳打脚踢，可能只有给他人施加苦难，才能让这些人在无所事事的工作中找到乐趣。

　　马库斯被扔上车，在铁门即将关闭之际，看到了刚从地下上来的施格明，他如疯子一般迅速爬起，双手死死抓着门上的铁栏杆，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满是骇人的怨毒，口中含糊不清地、将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咒骂悉数朝那个眼神冰冷的棕发男人吐去。

　　施格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咒骂，但他玩味地勾起唇角，与对方四目相对，看到了他眼中的仇恨。

　　这种眼神，真是让人怀念啊！

　　记得当初在那个“毒蛇窝”里他第一次举报别人，那人被带到广场上执行死刑，他挤在围观的人群中。

　　大屏幕上的领袖讲完话，刽子手开始行刑，对方当时就是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着他，吓得他腿打颤，不自觉地向后躲。

　　在对方头颅被砍下的那瞬，对方的眼神和高喊出的咒骂都深深印刻在他的脑中，成为一个梦魇。

　　然而之后一次次的举报将这种折磨人心的罪恶感冲淡了，逐渐的，举报似乎成了一种稀松平常除掉对手的手段，他用得也是越来越熟练，对于那些人无用的仇视也是越来越不在意，甚至有点当笑话看。

　　就像现在，他平静地看着警车远去，直到听不见警笛声，一转身就下楼去房东的公寓拿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克莱因家已经被封了，一大袋“垃圾”丢在门口，他从里面翻出了被马库斯偷走的摄像机和金表后，便将剩下的东西留给其他住户去瓜分。

　　哼着不成曲的小调，狄克踩着有些凹凸不平的楼梯向三楼走去，一只老鼠蹿进他的视野。

　　老鼠这种东西，除掉最好，省的让它去祸害厨房里的粮食。

　　他趁那老鼠从他脚边过时，抬脚一踩，踩住了那老鼠的尾巴，老鼠跑不脱，回头一看竟是一个人踩住了它的尾巴，于是立刻反身去咬人的鞋。

　　施格明怕鞋被咬坏，另一只脚连忙踩上老鼠，老鼠被压，痛苦地“吱吱”两声，腿一蹬，就僵直了身子不动了。

　　施格明发觉老鼠不扑腾了，移开脚，发现它死了，顺脚就把它踢下了楼，自己则继续向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