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3、初次单聊很尴尬

　　霍钟泽艰难地停下车，门口老太太虽然很严肃却微微屈着身体将车门打开。看着车里的一幕皱眉问：“少爷，这位就是新来的保姆？”

　　嗯？周围还有几座别墅啊，并不是什么古堡，外面小区有保安，甚至不远处还有犬吠声。

　　花甲拿着大蒜的手愣在当下，然后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那个，多吃大蒜身体好，我爸说的，对，是细菌完了。”

　　“你包里怎么什么都有。”霍钟泽晦涩地看了眼花甲，然后下车轻声“嗯”了一下。

　　哦，这就是奶奶啊，花甲也赶忙下车，猛烈给对方鞠了个躬说：“奶奶好，我是来当保姆的花甲。”

　　“她是我奶奶的生活助理。”

　　生……生活助理也是个老太太？感觉年龄大的都快生活不能自理了嘛。

　　显然奶奶的咖位没有低到要给孙子去开门，此刻已经坐在客厅里等他们了。这个老太太还真是很小的一只，进门乍一看居然给漏了。直到霍钟泽向她打招呼，花甲才看见沙发的旮旯里藏着个老到看不清脸的人。

　　不对，实际上人家是坐在那里的，只不过身形太瘦小以至被忽略了。

　　“这是花甲，来做保姆的。”霍钟泽显得有些拘谨，用手摸了摸脖颈，并不坐下。

　　老太太活动了下身体，打量了花甲足足五分钟。眼皮耷拉的几乎看不清楚是睁着还是闭着。

　　“有私人护理证书吗？”虽然很小的一只人，声音却很洪亮，感觉像身上装了个扩音器。

　　“没有。”

　　“厨师几级了？”

　　“不会做饭。”

　　“那就是学医的？”

　　“专业是会计。”

　　“到底能干什么？”老太太的面部虽然没什么表情，或者说表情已经被褶子都藏在了里面，但声音已经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

　　“会雕木头。”花甲笑得很灿烂，还赶紧从包里翻找自己随身携带的作品，那是她刚完成的一个小创意雕塑。

　　“笑话！来应聘的不是保姆么？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老太太连眼皮子都没支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是小玄介绍来的。”

　　老太太的动作显然慢了很多却并没有停止，直到门口，才缓缓回头似乎又打量了下花甲，问：“叫什么名字？”

　　花甲怔了怔，显然没跟上节奏，霍钟泽赶忙回道：“花甲，花朵的花，甲乙丙丁的甲。”

　　老太太转回身去，哼道：“还真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花甲瞪圆眼睛看着奶奶离去，小声问：“霍老师，奶奶是不是没同意呀。”

　　霍钟泽笑笑：“她已经同意了，而且希望你快点开始工作。”

　　怎么听出来的？花甲暗自感叹中国语言真是博大精深，自己竟然半点这个意思都没领悟到。

　　霍家所在的小区的确是很低调，这里应该只有零星几座别墅。从外面看，每家每户几乎都隐匿在高大茂密的绿植中。

　　哪怕是距离50米的地方，也看不到霍家别墅的大门。走到近处观望，黑色的铁门外在右侧有个非常不起眼的石雕门牌，上面隽秀的刻着：“南寺区1棟”。

　　南寺区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划分出来的行政地域，而是习惯性的称呼。几十年前有个势力不小的商会看准了这块风水宝地便买了下来。然后给投资者们建起了别墅，一则这里比较清静，二来风水旺财，可以福佑商会的成员们生意兴隆。

　　商会开设的时候就叫南寺会，所以这一代的半山别墅被人统称为南寺区。

　　霍家的别墅地面上三层地下一层，倒也不算太大。只不过房间分配很奇怪，据说老太太非常喜欢安静，所以住在别墅的顶层。

　　二层则有大约八间屋子，其中六间是卧室，其余两间小一点的则是会客室。

　　一层当然是生活的综合，除了餐厅、厨房还有一些可以娱乐活动的地方，有健身室、放映室、还有间里面乱七八糟堆了些娱乐的东西，比如架子鼓、台球桌、室内高尔夫甚至还有几个棒球棒和空的宠物笼子。

　　地下室一般是用作了酒窖，还有一半堆了很多书。

　　老太太的生活助理带着花甲参观了除了三层的所有地方以后，开始安排任务：“以后每天起来你要先看看家里的东西是不是乱了，如果乱了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找人整理好。然后要去花园和游泳池看一下花草树木和泳池里面的水。如果游泳池水旁边的报警器亮了，就需要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专人来换水。总之你要监管整个别墅的设备和清洁度，要保证每个地方都完好并且干净。你在这里包吃住，一个月的薪资是一万元，如果需要还可以申请购置衣服的福利补贴。还有，我的名字是吉安娜，不要喊我奶奶！明白了吗？”

　　“那我有个问题。”花甲迟疑地问，“咱们家的保姆不需要干活吗？吉安娜……奶奶。”

　　吉安娜皱起眉头说：“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是工作吗？对了三层是主人的住处，任何人不准上去。”

　　一般来说以奶奶的高龄怕住在三楼是不人道的，可是别墅里面有仅供奶奶使用的电梯，所以有钱人的世界哪里会不方便。

　　花甲被安排在了二层的某间房里，虽然不是很大倒不像佣人房，没有住过人的痕迹，睡觉、学习、会客、休闲、卫生洗浴这些功能都一应俱全。

　　所以整体判断这里应该是个客房。

　　躺在屋里的沙发上，花甲欣赏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忽然举起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呀，好疼！”

　　花甲捂着脸揉了半天忽然又笑起来，然后一跃将自己摔进了无限柔软的床上，裹上被子在里面来回的打滚。

　　不知滚了多久，忽然身体失重，然后脸部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好在有个棉被，可惜这时候花甲已经被死死的缠住，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又挣扎了好久，感觉就快要被憋死的时候，总算看到一丝光亮，花甲努力拱出头来忽然让旁边坐着的霍钟泽给吓了一跳。

　　“霍老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花甲竭尽全力爬出那床棉被，此时已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窘态，“不对，你坐在旁边怎么不救我？”

　　霍钟泽微微笑着，回道：“看你玩得很开心，不忍打扰。”

　　“我哪里有……”花甲赶紧收拾自己的仪容仪表，想起什么，“这么晚，霍老师找我有事？”
　　“嗯，就想随便聊聊，来酒窖吗？”

　　霍家的酒窖堪称殿堂级别的，但是对于之前看到的一切，花甲也不觉得奇怪了。只是她不会也不懂喝酒，于是只看着霍钟泽用那好看的手指拖住细长的高脚杯不停地转着里面如红宝石闪耀的液体。

　　“我想问你，怎么认识小玄的？而且你说，他是你……不认识的男朋友？”

　　这是花甲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因为说出真相不知会不会被立刻辞退了。

　　花甲将目光游离到其他位置四处观望，心不在焉地回道：“嗯，认识不久，他说让我当他女朋友，我也正好没有男朋友，所以就答应了。说好了，找到新的男朋友就踹……嗯，就分手。”
　　“你怎么还挺喜欢找男朋友的？”霍钟泽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

　　花甲怔了怔，赶忙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猛地皱起眉头吐吐舌头，“看着挺好看，可是很难喝。”

　　霍钟泽又喝了口笑道：“你可以在这里慢慢学习，红酒是不错的东西。”
　　“管他是黄酒、红酒还是绿色的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喝了就迷糊，真是奇怪有人会喜欢。”

　　“糊涂不好么？”霍钟泽转过身去瞧着整整一墙的红酒。

　　这个天是聊不下去了，花甲感觉和霍老师沟通很艰难呐。就像不在一个频道的人，各在各的世界里说话。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霍钟泽沉醉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瞧着花甲。

　　这个……

　　“好像喜欢你的不止我一个吧。”花甲不由拿起酒杯又多喝了几口，真是奇怪好端端的就口渴起来了。

　　“我就问你，不管别人。”

　　“因为你……比较帅，而且又很有知识。”花甲感觉脑袋有些眩晕，脸上发烧、意识开始迷糊，“而且我爸说了，一定要找个基因优秀的男朋友嫁了，将来好给我们村多生几个女娃。”
　　霍钟泽依然带着那不明意味的笑容，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然后在花甲身边坐下，在他耳边小声说：“那要是我答应和你交往，是不是就可以跟小玄分手了？”

　　啥？！

　　“别开玩笑了霍老师，你……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花甲忽然清醒了，一个激灵坐到了旁边，惊异地看着霍钟泽。只觉得这个平时看起来优雅而高高在上的霍老师，如今竟变了个样子，诡异的让人害怕。

　　“小玄和你如此费尽心力，不就是想要现在的结果？我满足你们好吗？只要别……再伤害任何人。”

　　说着霍钟泽伸过手去撩开花甲的头发，用那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在她的耳畔。然后将身体靠过去，接下来是面颊，然后是唇。

　　花甲愣了会儿，忽然看清眼前这温润的两片东西，像是被电击似的，猛地推开了莫名其妙的霍老师，一个咕噜翻到沙发的反面，结巴地说：“当……保姆可没说要负责生孩子！”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