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58、没你我会疯魔

　　找到了霍钟泽依然没有圈圈的消息，花甲有些失望地回学校去了。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有些迷茫，不明白这里面到底缠绕着的是什么。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卷进来，而现在说不定是最好的退出时机。

　　反正神仙打架，管我们屁民什么事？

　　就是圈圈有点可怜，但自己又不是什么救世主。再想到唐炙玄……

　　唉，这个人有毒，想不得，想到就觉得心脏被人掏走了。

　　到晚上九点多钟，花甲忽然感觉宿舍楼外面吵吵闹闹的。刘舒然还没回来，郭妮和珊珊则趴在窗户上看热闹。

　　“我去，这谁啊？是不是疯了？”郭妮惊讶地捂着嘴。

　　珊珊也轻轻地“哇”了一声，眼中竟是不可思议。

　　“怎么了？”花甲觉得好奇，可是这两天奔波忙碌的，着实懒得动弹。趴在上铺，不愿意下来。

　　“我去，花甲你快下来！”郭妮向花甲招手，表情越来越夸张。

　　“我不下去，我想睡觉！”花甲把脑袋压在枕头下，她累的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珊珊缓缓转过脑袋看着花甲说：“你再不来，真的要上演怪物攻城了！”

　　花甲听罢拖着慵懒的身体下来向外看去，之间有十几架无人机正悬浮在宿舍楼外面，每架飞机下面都挂着一个红色的条幅写着：花甲，我爱你！

　　这是……唐炙玄么？花甲也难以自抑内心的惊异，低头到处寻找操纵无人机的人。

　　可惜楼底下除了看热闹的同学之外，根本看不到唐炙玄或者忘川的身影。

　　郭妮捂着嘴感动的都快哭了：“要是追我的就好了，长成牛粪我也嫁给他。”

　　珊珊似乎有些感触，只是站在窗前默默的流泪。

　　如果在以前，花甲一定会兴奋不已。可是她现在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夏琼芙，曾经唐炙玄也这样追求过她吧。

　　多么相似，如出一辙啊。求爱不成，就不择手段、用尽办法。

　　花甲拿出手机拨了唐炙玄的电话过去，可是被挂断了。花甲想了想又打了忘川的电话。

　　“李忘川，是唐炙玄干的吧？”

　　忘川在电话那边显得很兴奋：“怎么样开心不开心？意外不意外？没给你感动坏了吧。”

　　“你赶紧让唐炙玄接电话！”花甲此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他没空，在那儿操作飞机呢。”

　　“那好，麻烦你转告唐炙玄，不要再做无用功，我不是夏琼芙也不会上这种当！”

　　花甲挂了手机没一会儿，所有的无人机都忽然断电掉在了地上，摔个稀烂。

　　郭妮奇怪地看了看说：“没电了么？怎么都掉了？”

　　看着满地无人机的残骸，花甲莫名有种恐惧。她感觉自己像被野兽窥视的猎物，稍作挣扎就会被砸个稀巴烂。

　　这么一出好戏，花甲却不领情。郭妮比较夸张，“教育”了花甲一番：“你是不是矫情？你是不是真的是男人？人家都这么对你了。这个男的是有残疾还是背着五百万的债务让你还？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病。”

　　珊珊也在一旁帮腔：“别拥有的时候不在意，失去了后悔莫及。”

　　花甲的脑子乱成粥了，可不知为什么满脑子都把自己想成了夏琼芙。

　　第二天一早花甲出门的时候瞧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倚在树边。

　　实际她今天的计划是想再去跟跟夏琼芙，虽然霍钟泽这边断了联系，可圈圈依然没有找到。

　　昨天她又跟自己斗争了一晚，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莫要再继续了。可偏偏内心是那样强烈地想找到圈圈。

　　父亲以前总说如果在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就按照原定计划向前走就好。

　　那么纠结要不要退出，其实至少现在她根本不可能做到事不关己。

　　花甲不得不承认，她内心深处是强烈期盼看到这个身影的。原本的恐惧、厌恶甚至怀疑，只一眼就烟消云散了。

　　花甲假装没看到，路过唐炙玄的时候却被一把抓住了。

　　“干嘛？”花甲皱着眉头地转过来，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努力坚硬的心顿时化了。

　　眼前的唐炙玄仿佛经历许多沧桑，两只眼睛布满血丝、整张脸憔悴不堪，下巴冒出许多沧桑的胡子茬，两片唇毫无血色。

　　花甲顿了顿别过头去，依然要强地问：“找我干嘛？不是让我走么？”

　　“我让你走，你就真的走？”唐炙玄沙哑着嗓子，让人听了心痛。

　　“不然呢？还赖在那里干嘛？”花甲讨厌自己这个软弱的样子，明明恨得要命、明明知道他是个恶魔，可偏偏看到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原谅他。

　　唐炙玄抓住胳膊的手越发使劲，让花甲有些痛。她努力挣脱开，这才发现那只捉住胳膊的手缠着厚厚的纱布绷带。手背处已经渗出血红色。

　　“呵，没看出来你还挺狠心的。”唐炙玄苦笑了声。

　　花甲将两只手抄在口袋里，环视了下周围。这里是宿舍楼门口，来往人太多。所以漫步向前，走到一处僻静处才站定：“不是我狠心，而是我觉得我错了。”

　　唐炙玄跟在后面，低着头没说话。

　　“其实咱们俩不合适，或者说我承受不起你。”

　　“这话什么意思？”唐炙玄皱着眉头，花甲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种受伤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花甲低声问：“当初你追夏琼芙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唐炙玄显然没听清楚，向前快走了两步问：“什么？”

　　“夏琼芙，当初你追她不也不择手段么？”花甲盯着唐炙玄，“是不是那时候也海誓山盟？也非她不可？也爱得死去活来？”

　　唐炙玄双眉紧皱，眼中又流露出之前那种戾气：“谁和你说的？”

　　“难道就不能是夏琼芙告诉我的？然后呢？为了你她都割腕自杀了，请问你到底打算祸害多少女孩子？我不能随便被你祸害，我毕业以后还要回去照顾我爸爸的。所以……抱歉，我玩不起。”

　　花甲说到这，眼泪已经无法抑制地流下来。

　　唐炙玄垂下眼眸低头想了很久，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激荡。最后抬起头正色说：“我以前是伤害过夏琼芙，但从没和她上过床。但是当我看到你的第一次给了我，在心里面我对自己发誓，今生就是你。不管你是不是相信，但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也就是说，你在那个时间才决定了今生是我，之前不过是玩玩的。”花甲感觉自己有点矫情，可是她就是无法不去斤斤计较。

　　“感情这种事谁能在一开始就决定终身？”

　　“那我第一次不是你，是不是就玩玩算了？”花甲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眼泪干在面颊上，剩下的只有愤怒。

　　唐炙玄身体微微有些起伏，鼻子喘着粗气，原本苍白的脸有些发红：“我以为你和其他女生不一样，结果也是这样胡搅蛮缠。你能说清楚喜欢我的一瞬间是想和我结婚生孩子？是想和我互相见父母然后买房子、柴米油盐酱醋茶么？”

　　“所以啊，我依然也是个庸俗的女生。也不可能真像个男人一样。我会需要男朋友的疼爱，会有每个月大姨妈的烦恼，会有爱矫情的毛病，会吃醋会嫉妒。”花甲此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我会软弱，得到真爱会患得患失、会怕掉入陷阱。打架分手也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坚强，实际内心早已经血流成河。一面告诉自己不要掉入你的陷阱，一面就会担心你不来找我。可怎么办？夏琼芙都被你害成这样了，可我还是会强烈期盼着你对我的爱。”

　　说到最后，花甲已经哭得蹲在地上，抱着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

　　“所以，只是玩玩的话。现在放了我，我自己还能活。如果再过久一点，我想我会像夏琼芙一样疯魔。”

　　唐炙玄缓缓蹲下，缓缓抱住花甲的身体，缓缓将她搂入怀里，缓缓在她头上印上自己的唇。

　　“我不会放了你，永远都不会。现在放了你，我已经不能活了。”

　　同样一句话，几个小时前听到或许还会心生恐惧。可是依靠在唐炙玄的额怀里，仿佛所有的可能性都消失了。

　　这种真挚的情感传达，难道还需要别人的分析？她觉得这就是真的，哪怕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摔个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后悔。

　　两个人在地上坐了半天，花甲努力从唐炙玄怀里挣脱出个小缝只露着眼睛问：“你确定不会抛弃我？”

　　唐炙玄给她把小缝堵上，然后严严实实地裹住她：“我不会抛弃你的，休想在我手中溜走。”

　　“可你也不能太严格了，我和别人正常的交流不能吃醋和嫉妒。”花甲又努力挣脱出个小缝，“包括霍老师，嗯，霍钟泽。”

　　“行了行了，我努力克服吧。”唐炙玄又给花甲裹起来，“你成天想着他，我怎么可能不嫉妒。这种事情，男人就会很小心眼。”

　　“那我就说了，我已经找到霍钟泽了。”花甲终于冲破了唐炙玄的“包围圈”，整理了下头发，“这几天我没闲着，就去找他了。”

　　唐炙玄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高兴问：“找他干什么？还是不放不下么？”

　　花甲一脸想当然的样子：“圈圈和他都失踪了，两个人肯定有关联呀。我想尽一切办法，才找到他的。”

　　唐炙玄撇了撇嘴，悻悻然地说：“他们两怎么可能有联系，这件事只可能跟夏琼芙有关系。”

　　“你们之间的赌约怎么样了？”想到夏琼芙，花甲还是会觉得心里别扭。

　　唐炙玄耸了耸肩膀：“没找到当然是输了。”

　　花甲不由睁大眼睛：“那你不是要跟她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