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61、偷了本账册

　　唐炙玄摇摇头：“如果王利明是栾一牛的私生子，那还搞这么多试管婴儿干什么？虽然当年可能是他攀附了吴家，但这么多年以后，吴家实力早就压不住他的。”

　　真是乱套，花甲又感觉脑浆稀碎，实在有点头晕。主线路都这么乱，何况是他们各家之间还有些矛盾和瓜葛。

　　“所以呢？现在你要做什么，在这个位置的小唐家，准备干啥？”花甲戳了戳唐家那个圈圈。

　　唐炙玄放下笔，用手搓了搓脸，显得很疲惫。他的手指那样修长，花甲不由得擦了下嘴角。

　　忘川咬了口苹果接着说：“其实季家真当了很多年混蛋，他们的目的就是分裂南寺会，然后从中获利。这种家族传承式的祸害，当真少见。”

　　“对，我是想知道当年是谁祸害了唐家，是谁让我二舅横死街头。是谁……害了我母亲，难道这个仇不应该报么？”

　　花甲连连点头，把一个美貌女子弄成鬼的人，肯定该死一千次。

　　最后在一片寂静中，花甲突然一拍桌子正色道：“现在唐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咱们去找霍钟泽吧。”

　　李忘川一口苹果差点卡在嗓子里，指着花甲艰难地说：“你妹的，以后拍桌子能不能打个招呼？从小我妈就对我拍桌子，我就怕这个声音。”

　　唐炙玄脸色有些难看，瞥了眼花甲说：“怎么还要去找他？”

　　“必须去找他啊，你想想看。除了咱们三个，只有他知道我跟踪夏琼芙了。而且……”

　　唐炙玄皱着眉头，盯着花甲：“而且什么？”

　　“而且，他也说不定知道点夏琼芙的事儿呢。”花甲有点心虚，其实她想说的是：而且他说了唐炙玄的坏话，谁知道问题是不是在他身上呢。

　　三个人一起出现在门口，让霍钟泽有点意外。但很快他就回复了平静，闪身让他们进来。

　　看着满屋子的账册，李忘川笑道：“感情你这个大学老师还能当账房先生呢？”

　　霍钟泽没搭理她，只是盯着唐炙玄，说：“你母亲的事儿我真的不清楚，另外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快一个月了，外界什么情况也不了解。”

　　唐炙玄冷笑了下说：“何必这么快就推地干干净净，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来看望你的？”

　　霍钟泽笑了，只是这种笑感觉很轻蔑：“看望别人什么东西都不带？怎么觉得像是来兴师问罪、三堂会审呢？”

　　花甲原本是被藏在唐炙玄身后的，这时候也有点按捺不住冒出头来，问：“那您到底知不知道夏琼芙的事儿呢？”

　　霍钟泽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花甲，不急不躁地回道：“我要知道她什么呢？难道你们不是比我更清楚？”

　　今天的霍钟泽感觉有点不一样，仿佛句句话都能把人怼到地上。和之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王子迥然不同。

　　三个人把天聊死的当下，忘川忽然在屋里发出惊奇地声音：“哟？你们霍家当年还跟季家有经济往来呢。”

　　霍钟泽皱起眉头，像是很厌恶的样子，站起身几步跨入房间：“这都是公司机密，你怎么随便翻看？”

　　李忘川悻悻然地放下账册，解释说：“我只不过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看懂，平时我二舅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从来不让我碰呢。”

　　霍钟泽重新将账册放好的时间，唐炙玄已经站在了门口。

　　“季家当年是人人喊打，你们怎么会跟他们有往来？”

　　霍钟泽故意轻描淡写的样子：“没出事前，季家不是跟所有人都很好？包括你们唐家。当时咱们两家做的那笔生意，启动资金不就是季家给融资的？”

　　到底霍唐两家做了什么生意？感觉所有事儿都出在这生意上。什么保险箱什么小金库，包括什么钥匙合约。

　　花甲感觉话题又跑偏了，她是知道这次来找霍钟泽最终的目的，于是赶紧把话题拉回来：“那您知道季若兰在哪儿吧？”

　　霍钟泽顿时黑下脸来，甚至有些愤怒：“花甲，你也掺和这事儿么？你怎么知道季若兰？”

　　看着霍钟泽发火，唐炙玄下意识地将花甲藏在自己身后，轻描淡写地解释：“她早就知道了，其实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知道我母亲实际和季若兰藏在一起了？”

　　霍钟泽有些不可思议，花甲觉得这一瞬间的表情绝对是真实的：“你们……已经找到她们了？”

　　李忘川在后面趁霍钟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往身上藏了点什么，花甲见状也不敢出声，心里慌得跟揣了好几只兔子。

　　“可惜她们都被别人带走了。”花甲觉得这时候还是赶紧拉住霍钟泽的注意力比较好。

　　“是谁把她们带走了？”霍钟泽震惊之余慌乱思索了一番，说：“难道是奶奶或者吉安娜醒了？”

　　唐炙玄摇摇头，没说话。

　　花甲看忘川还没藏利索，赶紧补充：“要是知道我们还来干嘛？”

　　幸好霍钟泽心思在这件事上，看不出花甲紧张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方才紧绷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踱步回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胳膊支撑在膝盖处，双手紧握在一起。

　　花甲赶紧拉着唐炙玄一同过来坐下，还忍不住又瞥了眼忘川。瞧她已经把偌大本东西塞进牛仔裤腰带处。好在外面是件很长的衬衫，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其实我有猜过是夏琼芙将你母亲藏起来的，毕竟她现在什么状态你是知道的。”霍钟泽想了会儿接着说，“但是前些日子琼芙……她忽然说要和我结婚。”

　　嗯？夏琼芙这是什么意思？花甲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同意和霍钟泽结婚干吗还要把唐炙玄的母亲藏起来？

　　唐炙玄心领神会地撇了撇嘴，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有什么要求？”

　　霍钟泽苦笑道：“她要我先娶了季若兰，然后……”

　　然后大家都明白了，这点道理花甲都能理解。

　　根据协议的约定，如果霍钟泽娶了季若兰，那么霍家所有的财产一分都不会到吉安娜的口袋里去。然后这样一个植物人又能有什么实质性作用。等婚后她死了，夏琼芙再嫁进霍家，岂不是就能获得霍家财产的控制权。

　　“果然她还是要为夏家复兴争得一线生机。”唐炙玄点点头表示很理解，“那你答应了？”

　　霍钟泽不置可否，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板，怔怔得出神。

　　“那……还有其他什么事儿么？”李忘川向外指了指，示意赶紧出去。

　　霍钟泽像是被忘川拉回了思绪，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有些异样。

　　哭了？貌似不是，可比刚才憔悴很多呢。花甲偷偷观察着。

　　“其实我原本是想给琼芙一个幸福的，但霍家不是我自己的，也不能任由我祸害。所以……”霍钟泽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最终说道：“所以，我没答应她。”

　　李忘川有点着急，想赶紧结束这次的谈话，于是笑嘻嘻地说：“你没答应她是正确的，不管是被吉安娜控制还是已经跳出了束缚，现在的她绝对不是个真实的夏琼芙。所以，这样的婚姻在岂不是一开始就注定会完蛋。”

　　霍钟泽着实有点讨厌忘川，这种反感来的很奇怪，没人能解释，“我家的事你听听就好了。”

　　李忘川有点不高兴，指着霍钟泽说：“怎么说话呢？要不看你长得帅，早就大嘴巴子伺候了。”

　　霍钟泽并不畏惧李忘川这种野蛮脾气，抬起头迎上去：“打人分什么美丑？打在手上都一样是皮肉做的。不会因为这人的外表，就让你打人的手感有什么不同。当然除非这个人是个麻子或者长满脸的痤疮，但这点感受在强力的作用下也几乎可以忽略为零。”

　　哈哈，花甲内心笑翻了，霍钟泽人家是大学老师，李忘川怎么可能说得过他。

　　果然李忘川有点要抓狂的意思，挠了半天脑袋，憋得说不出话来。最终一摔门出去了，然后听到外面不知什么东西“咕咚”一声巨响。

　　临走时唐炙玄拍了拍霍钟泽的肩膀说：“我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支持你！”

　　花甲小小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也赶紧跟着出门去了。

　　刚坐到车上忘川就把刚才藏起来的东西掏了出来，花甲凑过去看，惊异不已：“这是他们往来账？”

　　确切地说是从1994年开始十年的往来账。

　　“哦你懂这玩意，我就看到有很多公司名字挺熟悉，就拿来了。”

　　花甲仔细翻阅着，翻到一页停下了，问：“霍家和安家是1995年左右开始合作的？”

　　唐炙玄想了会儿摇摇头：“以前的事儿我也不很清楚。”

　　花甲指着其中一行细小的数字说：“你看1995年年底的时候，安家和霍家来往账目很频繁，而且金额巨大。他们应该是这个时候开始合作的。到了1996年下半年，就逐渐开始有了唐家和季家的往来资金。”

　　继续往下翻阅，花甲不由吃了一惊：“2001年下半年，季家竟然一次性给霍家打入了2个亿。”

　　“之前应该是霍家和安家做房地产时候的合作，而季家的资金应该是霍家与唐家的这次合作。”

　　花甲继续向下看，不由地摇着头似乎很费解。

　　忘川着急瞅了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怎么了？”

　　“季家给霍家打了2个亿，可是不到三个月，这两个亿就打入了一个私人账号。”

　　“谁？”

　　“霍逸风。”

　　“霍钟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