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66、李忘川下厨

　　唐炙玄站在那儿丝毫没有反应，花甲森森地感觉到现在只能靠自己，肯定是刚才的推介不够给力，赶忙解释：“珊珊是个非常稳重的人，而且以前一直在财务方面实习，学习也是全班最优秀的。郭妮前面实习的岗位就是销售，而且英文特别棒，已经过了专业八级。她脑子很灵活的，非常适合做销售。刘舒然她鬼点子多、人也勤快……”说到这儿，花甲的声音稍微低了点，因为要夸刘舒然勤快，还真是有点口是心非。

　　“而且她父亲就是广告公司的，所以很有资源呢。”花甲赶紧找补回来。

　　安司楠将三分简历递给身边的女人，正色说：“就这样安排吧，让部门负责人直接带。”

　　不是吧，这么大的集团轻松就进了，而且还直接跟部门长，那简直跟做梦一样啊。

　　花甲嘴巴差点咧到耳朵根了，偷偷看了眼唐炙玄，小声跟他嘀咕：“看来大姐真喜欢你，竟然对我的舍友都这么好。”

　　唐炙玄一脸无奈，等到把所有人送走了才张口问：“大姐，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当初可都没这样的待遇呢。”

　　安司楠根本不理会唐炙玄，只笑盈盈地看着花甲问：“那你呢？打算什么时候来我们公司？”

　　花甲愣住了，使劲回忆着当初好像是没说自己要来呀。

　　唐炙玄赶紧拉住花甲的手向外走，安司楠笑意更深了，说：“你来做总经理助理，月薪6000起，我让你直接负责安氏的新项目。我们准备做一期木雕展会。”

　　嗯？木雕？花甲都走到门口了，顿时像被钉住了一样，转过头来小声问：“是木雕？”

　　安司楠点点头。

　　唐炙玄叹口气，一甩花甲的手说：“你当真是经不住诱惑。”

　　“可是这是木雕展会啊！”花甲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唐炙玄插着腰气了半天，最后说：“好的好的，大姐你赢了！当初你不就这么把我拉到贼船上来的么？”

　　安司楠笑而不语，那表情满满地都是胜利者的炫耀。

　　“但是花甲上班不能打卡，有事儿喊她得随时跟我回去。我这段时间真的有事儿，忙得不得了。”

　　安司楠表情变化真是快，很快就是一脸嫌弃，忽然问：“卓尼那边搞定了么？”

　　“你看吧，刚才还当好家长呢，现在就变成黄世仁来逼债了。”

　　“你拿我工资，找你要业绩不过分吧？”

　　唐炙玄叹了口气，感觉很认栽：“卓尼搞定了，毛瓷他很喜欢。所以已经在跟公司法务部确定合同的事儿了。”

　　听到这儿安司楠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看表：“得了，你们走吧，我已经把和其他事业部老总的会议推后了半小时。花甲，你就明天来上班吧！”

　　“不行！”

　　“好哒！”

　　唐炙玄看了眼花甲，差点原地爆炸了。

　　窑厂回到了唐家实际上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除了一些手续上的费用，最多的是维护费用。厂区要重建，里里外外都少不了用钱。但实际情况是，现在仅靠鲁秋烟和唐炙玄的收入，就连雇个门卫都很困难。

　　花甲有提过是不是可以考虑让安家或者李家出面，但唐炙玄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你知道，不管用谁，她们都不姓唐。这里面有利益纠纷，不就将来就会有很多纠纷。”

　　花甲明白唐炙玄的用意，不管是谁，想要站起来靠的只能是自己。

　　可是霍家呢？花甲想着夏琼芙，也想着老太太。她并不想了解什么秘密，也不想了解什么保险柜。但是如果将这笔巨额资金拿出来哪怕是一小部分，那么唐家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艰难了。

　　周末的时候花甲跟着鲁秋烟一起去窑厂干活儿，看着这个优雅的女人会时不时地待在某个地方发呆。

　　这里是她和唐仲天一起生活、工作过的地方，自然有着很多回忆。想着她曾那样坚定的对王利明说自己生是唐家的人、死是唐家的鬼。如果不是夫妻两人伉俪情深，怎么会有这样的话说出来呢。

　　“你知道么？小玄小时候是个很胆小的孩子。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瘦弱的就像一只小鸡，缩在季娟的怀里。惊恐地看着所有人，不管谁靠近他都会大哭。”鲁秋烟和花甲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感觉气氛超级奈斯。

　　“那您知道他……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么？”

　　鲁秋烟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但我知道他之前一定过得不幸福，那么小的孩子啊，正是对所有事都好奇的阶段，却满满的都是惊恐。”

　　花甲想起忘川说唐炙玄，小时候被亲人抛弃，性格怪异。

　　“那当时他知道阿姨为什么离开么？”

　　鲁秋烟叹口气：“季娟走的很突然，忽然就人间蒸发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她可是小玄的命啊，这么多年一直依赖的母亲忽然不见了。开始像疯了一样的到处找，后来就……也失踪不见了。”

　　“失踪？”花甲很好奇，“为什么会失踪呢？”

　　鲁秋烟摇摇头：“那时候我们也忙着逃命，大哥一家早就去了国外。仲天冒着风险去找李战道，请他们帮忙找找小玄。再后来我们也走了，仲天就出事儿了。事后我也多方打听，知道李家找到并且收留了小玄。”

　　家庭巨变，命运多舛，大概说的就是唐炙玄吧。花甲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没有安全感，想着当年那个弱小的孩子遇到的许多困扰和折磨，应该庆幸现在没去报复社会。

　　回到别墅里，李忘川正在做饭。

　　花甲原本正在思考问题，忽然就在某个位置定格了。转过头去看着厨房里那个人，然后缓慢走过去，用指头戳了戳她。

　　好像是在炸什么，从厨房地面和柜台上看得出，炸的东西里面有面粉。墙上挂着手机放着菜谱，李忘川正在忘我地做饭。

　　“你是忘川？”花甲在后面呆立着。

　　忘川转过来奇怪地问：“不是我是谁？”

　　花甲慢慢转过头去，自言自语地说：“我得赶紧去睡觉，都已经产生幻觉了。李忘川怎么可能会做饭，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花甲！！”

　　随着一声大吼，花甲感觉自己后面被什么砸了一下，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实际上是花甲自己摔倒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倒地以后就开始流鼻血。

　　“花甲？！”忘川惊异不已，赶紧上前扶起花甲送进卫生间。

　　给花甲清理完以后，忘川赶忙给唐炙玄打了个电话。

　　“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唐炙玄皱着眉头瞧花甲。

　　李忘川一脸无辜：“她就看我做饭了，这难道也是不该看的么？”

　　花甲躺在床上笑嘻嘻地说：“没事儿，我小时候也经常流鼻血。我爸说这是我抵御花家村邪咒的方法。流点血就能把坏事度过去了。”

　　没听过，李忘川一脸懵逼，说：“要你这么说我家早就飞黄腾达了，我妈当年给多少人放过血也没见她成观音菩萨呀。”

　　(⊙o⊙)… 我是说错了什么。

　　最后晚饭是点的外卖，忘川原本在炸肉，结果全糊了。食材糟蹋了不说，整个厨房简直无从下脚，最后还得找个保洁阿姨过来打扫卫生。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花甲鼻子上还塞着个卫生纸，一般情况她得塞24消失才能完全止住。

　　显然大家对花甲的鼻子更感兴趣一些，唐炙玄皱着眉头瞧着花甲：“你确定你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花甲耸耸肩膀，“我基本上每年都会有一两次，习惯了。”

　　李忘川楼着花甲的脖子：“你知道吧，你这样的可能是种病！”

　　“忘川！”唐炙玄显然要终止这次谈话。

　　花甲点点头，表现得很正常：“我当然知道，花家村里每个人都有病，我也不例外。可是，在花家村能活下来的女性只有我，所以有点代价也正常。”

　　看着两人都不说话，室内的气氛超级郁闷，花甲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

　　“什么？”

　　“什么？”

　　实际上唐炙玄和李忘川一样紧张，然后被花甲的突如其来忽然吓了跳。

　　“忘川，你是不是恋爱了？”

　　嗯？这个思维跳跃的……

　　唐炙玄有点烦躁，皱眉说：“我们现在说的是你。”

　　“你知道吗，李忘川从来不进厨房。一个女人想要改变自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恋爱了。”

　　显然花甲的大脑在另一个频道，完全接收不到唐炙玄的信息传递。

　　“花甲！”唐炙玄猛然吼道：“你到底有什么病啊？”

　　花甲呆呆地看着唐炙玄，愣了半天回道：“我们村里的卫生站说就是一种血热，没事的。”

　　本来唐炙玄想带着花甲去医院做检查，但在对方强烈反对下失败了。最后的情况很符合花甲的心意，两人一致对着李忘川进行“审问”。

　　可惜李忘川只说母亲的生日快到了，只想给她个惊喜。花甲脑海中浮现出厨房的恐怖场景，真不知道这是惊喜还是惊吓呢。

　　三个人聊了一个阶段，开始各自的手机时间。猛然唐炙玄的手机响起，拿起来看竟然是夏琼芙打来的。

　　“你有空么？我想和你聊聊。”电话那端的声音很轻很颓废，完全感觉不到往日的意气奋发。

　　唐炙玄看了眼花甲，回道：“我在忘川这里，你过来吗？”

　　“好，30分钟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