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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梦醒红尘 ...

  •   地铁站内大厅有很多壁画,上面描绘着历史上迪拜一个重要时期。
      那是在1833年,在漫长的部落纷争结束后,巴尼亚斯部落首领马克图姆·本·布蒂从阿布扎比迁居至迪拜,并宣布独立,奠定了迪拜酋长国的雏形。时至至今,即便迪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统治者仍然一直是马克图姆家族。
      在阿勒马克图姆的统治下,迪拜开始走向繁荣,1894年,统治者颁布了新的法律条例,宣布外籍人士可免于征税,导致涌入迪拜的外籍工人数量剧增,令迪拜迎来了另一个飞速发展的时期。
      受优越的商业环境吸引,印度和巴基斯坦商人纷纷来此经商。迪拜的贸易从此蒸蒸日上,甚至拥有了阿拉伯地区最大的露天市场。但是由于当地经济仍然完全依赖于捕鱼、贸易以及珍珠采集。在1950年代,日本研发出珍珠养殖技术后,迪拜陷入了危机。
      下车之后梦樱不住赞叹这个地铁站是如此美丽漂亮,她善于用镜头记录下来任何美丽的瞬间,当然这次还是要让我躲在镜头之后。
      我俩把东西放在长椅旁边,欣赏着墙上得壁画。
      “这是我第二次这么仔细的看这些壁画。”我情不自禁的说到。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梦樱问道。
      “那是我在第二次来迪拜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逛香料街和黄金市场,听说这里的藏红花和金子挺便宜,于是想来买一些。”我回答道。
      “那你买了么?”
      “没有买,藏红花还是从超市买品牌的靠谱。至于黄金,基本没有国内那种纯金,都是K金,即便买回去也不能在国内进店交换。所以意义不大。”
      这时我已经走到壁画旁边,面对着她。而她还坐在那个长椅上,那样的恬静。
      “你要给我讲课么?为什么要站起来?我想给我妈妈买一副耳钉。”梦樱说到。
      “生女儿真好!”我由衷的感叹到。作为一个当了30多年的儿子的我,真的打内心里想如果我是女儿,爸爸妈妈可能会更幸福一些吧。
      “你饿了么?”梦樱问道。
      “还好吧,我是属骆驼的,吃一顿能顶好久。”我笑着说。
      “我俩把这个披萨吃了吧。”她平静的说道。
      现在我才反应过来,梦樱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正经吃饭,早上吃了两个火腿肠,中午在船上吃了两个鸡翅,本打算在船上把披萨吃掉的,但景色太美我们一直把吃饭忘到脑后,现在终于有个地方休息一下,两个人的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我们把披萨拿出来,一下午的时间早已让微波炉赋予它的那点温度消失殆尽,接着她又拿出来一盒切好的黄瓜条。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惊讶的问道。
      “就是上船之前在那个超市买的。”梦樱答道。
      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感觉她一直在用那进了水iPhone拍超市她认为有趣的事。就连超市货架上的商品她都能拍的很仔细。当时我还在想这个丫头还真是会体验旅行的快乐。现在人习惯了报团旅游,但这种方式也大大的压缩了自己的时间,变成了匆匆忙忙的走马观花,使得很多值得我们去关注一下,体验一下,回味一下的东西就那么错过了。有的时候旅途真的需要慢一点,慢一点才能让我们回忆起这段时光时不至于那么空洞。
      于是我们开始撕着凉凉的披萨,就着黄瓜条,喝着还剩半瓶的纯净水,其实我想按照她现在的状态是应该喝点热水的,但这个环境下我真的没法找到热水,好在我一直用手握着水瓶,虽然不热,也不至于是冰的。
      “你还真不挑食,也不矫情。我都没想到你还能吃这些东西。”我说道。
      “还好呀,我老板也是喜欢我不那么挑剔。”她随口说到。
      “那个小咪看起来就挺挑的”我说道。
      “是啊,还很物质。”
      也许她之前错过了很多,或者被错过了很多。如果现在谁还能找到一个愿意在地铁站的长椅上和你就着黄瓜条同食一张凉披萨的女孩,请一定不要错过她,这是我当时内心的想法,而现在想想,错过了也就错过了,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就像歌曲《萍聚》里唱的那样: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回忆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它是回忆,美好回忆中没有现在生活的苟且,没有一地鸡毛的生活琐事,没有现实的压力压得你喘不过来气。那里只有诗和远方,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那里的情人永远不会和你吵架。你可以说得不到的永远最好,而对这段话最经典的比喻莫过于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可人不可能每天生活在诗和远方之中,在我看来那些诗人大多有病,最大的病人就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的顾城。
      虽然这顿饭不那么正式,但它给我的印记却一直在我心里不曾消失,也许对于她来说只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却是我那天记忆最为深刻的事情,当时的她是那样真实,毫无掩饰。
      “走,我们去坐船,和游艇比是另一番景色。最适合你这种文青了。”
      “别赶不上飞机。”梦樱担心道。
      “放心吧,没问题,都快两天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出了地铁站,没走几步就到了码头。这种水上出租车是中国人给起的外号,其实人家名字叫Abra,就是穿行于迪拜湾连接两个城区的交通工具。在以前没有路和地铁的时候,大多数人过迪拜湾都要做这种小船。迪拜湾两岸的景色是传统的建筑风貌,仿佛两个世纪的文明变迁从未到达过这里。小船穿行在河道之间,你会觉自己仿佛穿越了两个世纪,从那遥远文明的中国到了古代的迪拜城,吹着海风,坐在小船上感受时光就在这样的新旧间交替和流逝着,非常浪漫。
      梦樱坐在船头,被周五的景色吸引着,生长在江南水乡,对这种小木舟最是熟悉,根本不用担心舟船行驶中摇晃使她失去平衡。她的发丝随着海风轻轻的飘起,河两岸金黄色的灯光披覆在她身上,更显出她婀娜的曲线,她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尊美丽的女神雕像,只这样看着都会让心灵净化。
      同船的印巴小哥们眼睛都看直了,而在与我目光交汇之后,都不好意思的将头扭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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