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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以鸡崽的姿势翱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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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少年刚想上前，被苏白誉用眼神止住。
五官痛到几乎挪位的他咬着牙，强忍着心头的寒意，喊了声：“躲开。”将手里的打火机丢进教务处里。
“你干嘛？”眼镜男想去扑打火机，却阴差阳错将火源踢到办公室深处。
苏白誉用受伤的手臂扳回他的肩膀，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关上了房门。
火焰点着废弃的资料，转瞬间熊熊烈焰在办公室里燃起，照亮了纵火者惨白的侧脸。
“你疯了。”眼镜男大吼一声，抓着苏白誉的衣领好像要杀人。
苏白誉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被鬼追，总比被鬼寄居在身上好。”
正此时，一个阴森可怖的女鬼形象，在火堆之上逐渐成型。
无奈之下，眼镜男只能丢下苏白誉，抱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外跑。
没时间废话，人皮少年接住心口滴血的人，拔开气门芯以光速逃离，慢半拍的赵源跟朱小卫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在明暗交织的光影中，在抱头鼠窜的慌乱中，被人抓着领子，以鸡崽的姿势翱翔的苏白誉紧抿的唇角忽然勾出温暖的弧度。
由于过分关注同伴的状况，人皮少年一时不察带着苏白誉两头撞在拐角的柱子上。
“你有病吧？”人皮少年捂着眼，低空飞行，“老实说，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如果是，”失血过多的苏白誉问，“你会丢下我吗？”
“不然呢？”人皮少年哑然失笑，“难道留着你过年？”
垂眸低笑的苏白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起了少年的身份：“你是NPC，只是游戏里的一段数据体，人命在你眼你根本不值一提……”
“对呀对呀，”专注于放气的人皮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在伟大的数据面前，低等的碳基生物算个屁。”
“你原本是高级的数据体，受累带新人玩家，在这种环节难道不是人死得越多你解脱得越快，没想到你居然会救我……”
说话间，只听砰地一声，刚刚还侃侃而谈的苏白誉一头撞在花岗石台阶上。
人皮少年悬在空中，倨傲地俯视地上摔得四脚朝天的家伙，神色莫名。
他缓缓俯下身，用前所未有的严峻语气：“你，到底想说什么……”话没说完，赵源跟朱小卫一前一后跌跌撞撞地经过二人。
因为腿伤，最先起步，却落在末尾的黑框眼镜瘸着腿从苏白誉身边爬过去的时候，女鬼已经咬上他的肩膀。极度的痛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黑框眼镜拆掉腿上的凳腿冲着女鬼前胸怼过去，在厉鬼反扑前手脚并用地爬到台阶上。
人皮少年死死地盯着苏白誉，后者毫不示弱地看回去，无声的对峙中巨大的咆哮声响彻走廊。女鬼的喉咙里喷出愤怒的火焰，就在那如刀锋般的利爪触到苏白誉的前一秒，一张薄薄的人皮勾住他的衣领，轻巧地将失去行动力的人拖离半米。
嗜血的女鬼还要向前探，少年猛地回头，站在光与暗的交界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祇，冰冷地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仿若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她阻隔在猎物之外。
一击不中，狡猾的女鬼拖着受伤的身子蜷缩回火中，收起獠牙跟利爪蛰伏等待着，等待着复仇的烈焰卷土重来。
感受着那熟悉的呼吸频率，虚弱的苏白誉伸出手，想要触碰虚空中的人影，却被毫不犹豫地打掉。
“别搞错了，我一定会亲手杀掉你。”人皮少年放低身段，悬在苏白誉面前，“但不是现在，这是我的场子，你死在这里会影响我的评级，等你的积分升到不会拖累我的时候，就是你的丧钟敲响之时。”
说完，人皮少年一点点漂到棚顶，与鬼魅的暗影融为一体，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匍匐在台阶上，大气都不敢喘的黑框眼镜探头到刚刚还被他用来挡女鬼的队友身边，小小声地问：“他是……精神分裂么？”
“喂，我听得见。”随着低沉的诘问，人皮少年阴沉的脸猛地落到眼镜跟前，长长的脖子从灯座上垂下来，好像巨蟒盘绕的身躯。
快吓尿了的黑框眼镜四肢着地，顺着台阶哐哐哐地向上爬，不多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皮少年心满意足地从灯罩上抬起头，顺着实验楼阴暗深长的走廊往回收，直到退回本体所在的四楼横梁上，单手画出一道网状结界，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唇角微挑：“还不现身么？”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影子从他身后走出来，泄露在月下的半边脸犹如刀削斧刻般锋利。
“我去，”人皮少年一个战术后仰，惊讶到后槽牙露出来，“你真在呀？”
黑影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他的伤……”
“你应该看得出来。”人皮少年半仰着在横梁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是故意受伤引你出来的。”
黑影轻叹一声，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放了下来。
“你这个弟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人皮少年枕着自己的手，假装看蛛网，眼神却一秒也没从人影身上离开过。
兜帽底下的黑影仅仅一挑眉，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人皮少年从数据链中回过神来：“你该下副本了。”
“他等级太低，没办法和我组队。”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把他的等级升得高高的，然后捧着送到AK大人手上。”人皮少年手放在自己心口，虔诚地说。
黑影逐渐模糊，跟背景融为一体，在他消失前的一秒钟人皮少年急吼吼地喊出来：“还有一件事儿，还有一件事儿，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上我的身，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抱歉。”模糊的黑影摸了摸鼻梁，被风一吹彻底消散了。
*
“走了么？”苏白誉面对着平静如常的黑暗，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轻如蝉翼的波动，那是一条比蛛丝还要细上千万倍的线，线的那一头牵扯着他永生永世追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被AK上……过了的男人，真的不考虑下收藏么~爱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