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掉你的信息素》落月沉鸢

51、亦敌亦友

　　“在交易之前，我想请问明总一个问题。”开口之人是余灏。

　　听到余灏提到自己，明衍才把视线从匀曳身上收回，转向余灏：“张副总尽管问。”
　　余灏道：“不知道明总将股权转卖公司外部人员，可否经过内部股东的同意？”

　　明总笑道：“张副总无需考虑这个问题，你只管交易便好。”
　　“既是这样，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余灏坦言，“对于你要求的酬劳，我只能给你一半。”
　　此话一出，众人都面面相觑。

　　明衍却依旧笑道：“请张副总给我一个理由。”
　　“明氏开出的价格过于高昂，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场亏本交易。”余灏简单明了。

　　“请问你们虞氏有什么理由觉得亏本？”明衍轻笑，“是我明氏的权威不够还是我明氏第一财阀的名声不够？”
　　余灏双手交叉，自在应道：“有传言说，当年洛氏颓败，有您明总的推波助澜，所以对于这样的合作方，虞氏认为，此次交易付一半的酬劳已经是对贵公司最低的要求了。”

　　此言既出，已是剑拔弩张，明氏一方的人都开始抬袖子擦冷汗。
　　当年洛氏被收购的事，在他们明氏可是禁密一样的存在，八成除了明衍助理和熊威之外，整个公司的其他人都不敢提及只字半语，更别说把洛氏颓败的这口大锅扣到明衍的头上了。
　　这个虞氏是个狠角色啊。

　　“是又如何，”沉寂良久的氛围被打破，明衍轻嗤，“我明衍既有这个本事让洛氏一败涂地，你一个小小的虞氏，我又何曾放在眼里。”

　　哦，天呐天呐！此刻呐喊的成了虞氏一方的人。
　　这明衍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杀人那可是不眨眼，即便拿他们整个虞氏与之抗衡，也会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副总这次是捅了大篓子了。

　　“哦？是吗？”出声的人不是余灏，而是坐在余灏身旁的匀曳。

　　众人都拧着一把汗把目光都聚焦到说话的美人身上，只见美人挑眉做笑，魅惑众生，却偏有几分不屑：“明总向来好手段，但是我匀某还是要奉劝一句，虞氏非当年的洛氏，不可等量齐观。”

　　与方才有几分自知之明的退让相比，此刻他的行径倒是颇让人意外，而这意外之人，无非明衍一人。

　　明衍曲唇而笑：“这位匀总经理所言不差，就是不知道你能代表虞氏公司的几份权威来说这句话？”
　　听此，余灏坦然应之：“我虞氏说话权，可全权交于这位总经理，若你们明氏想要动手，尽管放招，我奉陪到底。”

　　虞氏一方没有说话权的小喽啰抱团瑟瑟发抖。

　　明衍漫不经心道：“既然贵公司放话，就别怪我明衍到时候不留情面。”
　　“至于你提出的条件呢，我也不是不能答应，”明衍又道，“但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你们要想拿到我手中的股份权，还麻烦这位有说话权的匀总经理单独和我谈。”

　　匀曳对视上他的视线，毫不避讳：“明总抬举了，我不过一小小经理，不敢担此大任。”

　　三个男人一台戏，黑白色调的其余众人默默吃瓜。

　　“这么说，你是在替虞氏下挑战书了？”

　　听着明衍那似是威胁的语气，虞氏的人纷纷低头，生怕成为被枪打的出头鸟。

　　匀曳不慌不忙地露出职业性微笑：“我想明总会错意了，我一人意愿不可代替整个公司的利益，并非我有意与您为敌，实在是我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经理，怕是会误了您的大事。”

　　明衍依旧不放过他：“方才你们张副总不是给你说话权了吗，怎么，怕了？”

　　“我们匀总经理就是爱谦虚，”余灏抢先答道，“既然明总能给这个面子，我们虞氏也没有推脱的道理，时间地点，您定，匀总经理必定按时赴约。”

　　得到回复的明衍也不再为难对方，而是把目光放在匀曳身上：“希望匀总经理不要临阵脱逃。”

　　虽然交易没谈成，但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谈判散场之后，两方人各自抱团。

　　明衍斜靠在洗手间出口的拐角处，抱着手臂等里面出来的人。
　　匀曳从洗手间出来，还没走两步便抬头看到了站在眼前的明衍。
　　他礼貌颔首，转身要走，身子却突然一倾，背部砸在了坚硬的石壁墙上，一道身影覆面而来。

　　匀曳笑着问道：“明总这是做什么，难道要杀人灭口不成？”
　　明衍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来回翻看。
　　眼尾没有朱砂痣，脖子上也没有腺体，却如此相像。

　　“哪里动的刀子？”明衍皱眉困惑。
　　匀曳轻笑出声：“明总想知道吗？”
　　明衍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点头。

　　匀曳嘴角曲起一丝弧度：“这个您可以问张副总，问他哪里来的一张漂亮脸蛋换给了我。”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明衍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眸子染上几分阴冷：“你敢照着他的样子整？”
　　匀曳无所谓道：“谁规定就不可以？”

　　此刻墙角排排堆起来的脑袋上下交换着眼神：有故事！

　　被明衍捏得有些疼的匀曳皱了皱眉，却依旧挂上一副笑容：“难不成明总还想找人把我这张脸刮花不成？”
　　明衍嗤笑：“没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

　　“包括亲手弄死自己的爱人吗？”他问得风轻云淡。
　　然而这话却成功地刺激了明衍的神经。
　　“你说什么？”明衍捏着他下巴的手直接滑到了他的脖子上，阴冷道，“你敢再说一遍！”

　　匀曳被他掐得仰头喘气，却依旧要嘲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谁告诉你的，余灏吗？”

　　匀曳不答，反笑：“看您这反应，我说的是事实了。”
　　明衍深缓一口气松了自己的手，冷笑道：“既然你们虞氏想玩，我就陪你们玩。”

　　看着转身走出来的明衍，吃瓜众人纷纷退后倒地一片，明衍径直绕过地上的一片人，全然视而不见。

　　匀曳这才咳喘了两声松了一口气，果然，不好惹吗。

　　身兼大公司总经理和酒吧临时调酒师的匀曳，下班之后选择了去“Alpha-Y”酒吧消遣时光。

　　酒吧老板见匀曳熟心应手的调酒姿势，端过吧台上摆放的一杯酒调侃：“有您匀大御用调酒师坐阵，我这酒吧的生意可真是越来越红火呀。”

　　匀曳看了他一眼轻笑。
　　酒吧老板俯身往前凑了凑，小声问道：“哎，匀曳，你和那明氏总裁什么关系呀？”

　　匀曳转着手中的调酒瓶：“亦敌亦友。”
　　酒吧老板皱眉：“您能别文绉绉的吗？”

　　匀曳倒着刚刚调匀的酒水，又看了他一眼：“私下里，什么都不是，明面上，算是合作伙伴，也算竞争对手。”
　　听着他这番解释，酒吧老板有点明白地点了点头，但是转而惊讶：“你和他还有合作？”

　　匀曳把刚刚调好的一杯酒放置吧台上点头：“嗯，还是不小的合作。”
　　酒吧老板摸着下巴窃他两眼：“能透漏透露不？”

　　匀曳把目光聚焦到他脸上，伸手勾了勾，酒吧老板慌忙把耳朵凑过去，只听他神秘兮兮地说：“不能告诉你。”
　　“……”酒吧老板一脸无语地退开脸，看着他笑得开怀的那张脸，端过桌上摆放的一杯果酒递到他面前：“你不说我也知道。”

　　鉴于和他熟络的缘由，匀曳毫不客气地端过他递过来的酒酌了一口不答话。
　　老板也兀自小饮着手中的那杯酒：“是肉.体上的交易对不对？”

　　“噗——”匀曳把刚刚喝到口的那口酒喷了他一脸。
　　老板一脸无语地原地静默了三秒才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您这太太口服液喷的我是……”
　　见着匀曳笑，他无奈叹息，转而又道：“每天都有各公司的大小股东来贿赂我，问我怎样才能睡到你，我可是清正廉直从不把你往火坑上推，你现在倒自己和那大老板有了合作，不是身体上的交易是什么？”

　　匀曳摇头不答，只笑，又抿了一口酒。
　　老板见他不答，贼笑：“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匀曳轻噎一口鼻息，看着手中的酒调侃：“你是在这酒里下药了，怎么味道怪怪的？”
　　老板轻哧一声：“这可是匀大御用调酒师您自己调的酒，我哪有下药的机会。”
　　匀曳扁嘴做笑，又酌了一口。

　　老板遂而饮了一口酒又道：“对了，明天要来个大老板收购我们酒吧，你记得来亲自为他调酒。”
　　“大老板？”
　　“对方没有报名报姓，但是开了高价，所以自然得好好伺候。”
　　匀曳点头，略显心不在焉。

　　次日，收购Alpha-Y酒吧的大老板就大驾光临。
　　匀曳看着坐在沙发椅里的那人，略感不爽。

　　明衍看着拿着调酒瓶不动的匀曳好意提醒：“怎么，我明衍不能劳烦匀总经理亲自调酒？”
　　匀曳轻笑，晃动了手里的酒瓶：“请问明总要什么？”
　　明衍一手钳着烟，一手搭在身后的靠椅上，笑着答道：“果酒，樱桃味的。”

　　樱桃味……
　　匀曳垂眸，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流光，这个人，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酒吧小老板见着明衍两只眼睛盯着匀曳不转，上前小声问：“明总，要我把人送到您床上不？”
　　明衍斜眼晲了他一眼，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
　　得到圣谕的小老板连忙陪笑：“明总您放心，药昨天就给您下了，今天又加了剂量，就算他是个Beta也抵抗不住您的信息素。”

　　见着明衍似笑非笑的表情，小老板一脸喜意地搓着自己的两只手：“你看事情都给您办了，这酒吧股份能不能……”

　　明衍拉长了尾音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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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匀曳/笑问酒吧老板/：您说好的清正廉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