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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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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薄荷香的甜味冲散了那股粘腻的腥臭气息。
倒挂的女鬼愣了一下,被秦郁趁机一张黄纸贴到胸前,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整个身影像是电视接触不良那样颤动起来,她愤恨地用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瞪了一眼秦郁,好像想说什么,又蹭地融进墙壁消失了。
四周也慢慢变化起来,那些陈旧的血迹消退。头顶白炽灯“滋滋”两声,终于亮起,墙面的楼层终于变成了正常的“5”。
秦郁看着如同燃尽火星般消失在指尖的符纸,轻轻捻了捻指间,那股并不灼人的热度终于消散了。
还挺有意思。
有些类似他那个世界的异能……他能感觉到相同的能量流动。
“哎——”一声大叫打断了秦郁的思考,对方喘口气,“兄弟你穿个这个站楼梯转角干什么呢?我还以为是那玩意呢?吓死我了。”
对方是个穿着凉拖裤衩的小青年,狐疑地打量他一会:“新搬来的?707啊?”
他身上有股蓬勃的气,是人,不是鬼,秦郁就放松了点头。
“勇士。”青年比了个大拇指,“那家可玄乎了,你也看见人家写明了命案的事情吧,这还敢来?”
“不对啊,你怎么上来的?”
秦郁不动声色,摆出疑惑的样子:“什么意思?”
“自从那个命案出了之后,七楼的遇到不少怪事,都搬走了。只有发生命案的那一家……对,就是707那户,死活搬不走,每次都会遇到意外。”
“听说找了个大师,然后就开始低价招租客,还得是心甘情愿来的。”
那个青年扶了扶眼镜,压低声音:“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替死鬼。”
秦郁很配合地惊叹一下:“然后呢?”
“不过还好,几乎所有租客都会在搬进来的时候,被拦在四楼。其他人都可以上去,只有707的租客……”
“摔断腿的摔断腿,磕破头的磕破头,出来都是浑浑噩噩的,满口胡话,不过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话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秦郁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
对方很白,大概喜欢宅在家里,不过二十来岁,身体瘦弱面容清秀,带着土里土气的眼镜。
“又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青年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哎我忘说了,我叫文洋,暂时住在505,是个小作家,知道案子的事情后来取材的。”
“我总不能看你出事吧。”
秦郁微微阖眼,漫不经心看着布满灰尘的水泥地面,这话半真半假,这个人不想有人住进707,为什么?
“谢谢,不过我没关系。”他露出个笑容,然后指自己的打扮给对方看,“不才,是个道士。”
安洋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搞cosplay呢,长挺周正。不过那家人也请过不少大师,不也没用。”
他这话不好说,就停在这。
“那我就先上去了,还有得收拾。”秦郁指指楼上,“有事可以来找我,有道士证,童叟无欺,合理收费。”
安洋为他后半句又笑起来。
秦郁从他身边路过,走上去,听见身后人问:“……那你刚刚遇到了什么?”
“我就直接走上来了,可能是身上法器发挥了作用吧。”秦郁顿了两秒回头道,然后离开了。
这一路还算是顺利。
7楼算是顶层,只有707还在住人,一股霉味。
秦郁从怀里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是个很正常的两居室,沙发茶几电器都还算齐全,收拾得也很干净,沙发后的墙上挂着一副“家和万事兴”的十字绣,拉开厚实的窗帘后,正午的阳光透进来,让人有了些安全感。
挂钟走到了14:00整,发出报时的声音。
他锁上门,松了一口气。
丧尸、人、或者其他什么怪物,都不可怕。
但秦郁厌恶一切在他掌控之外的未知事物,他不知道自己以前的经验是否有用。
所以必须整理原主的记忆。
这一个下午,秦郁都在整理记忆,甚至写了一小本笔记,又从身上翻出十来张符咒,大多是今天中午随手用的那一种,也有其他的。
他也是撞了巧,符咒施用需要配合咒文,那次能吓退对方全靠黄符朱砂自带的神威。
而且在常人看来,正午这种时刻应当是非常安全的,但正午到阳极后,阳转衰而阴转盛,在某些地方反而容易遇上怪事。
很有意思。和他的世界是两种不同的体系。
秦郁收拾完东西,又去外面买了够吃几天的饭菜,往楼道里贴了十几张小广告,又碰见了拿着手机到处拍的安洋,被拖着讲了几句,才回707 。
那个女鬼倒是没再见到。
但是,到现在为止,寻找小怪物的任务一点突破都没有。
会是安洋吗?还是筒子楼里住的其他人?
或许……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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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是从晚上六点后开始的。
先是楼顶能听见来来回回走路的声音,不久厕所也有水滴声,但秦郁去看,里面却没有水。然后是播放得好好的电视,突然滋滋花了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秦郁手快,一张黄纸就贴上去。
一切偃旗息鼓。
但过一段时间,就又开始了。
秦郁晚上去冰箱拿冰咖啡,一开门,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咖啡里也变成了血。
估计707的房东也天天面对这种事情,对方没有直接伤害他们,只是不断地用这种超乎常识的异常事件来刺激住在里面的人,但对普通人而言,已经足够崩溃了。
秦郁倒掉咖啡,一手拿着打印的一叠报纸,眼神很冷。
总不能一直让这么个……脏东西,骑在他头上。
他找过了,屋子里没有留下任何能表明房主身份的东西,再打电话过去已经是空号,而网上也找不到任何与这栋楼有关的命案。
问这里的人就更问不出来了。要么就一概不知,要么讳莫如深。
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不能用正常手段得到答案。
所以,当半夜十二点,挂钟的滴答声停住,秦郁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骑在他身上的女鬼。
对方尖叫起来,却无法像上一次那样消失。
“抓住你了。”秦郁低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长头发的一定是女鬼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