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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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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馨跟尹邶在走廊相遇。
她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他的手，似是观察他手上手否拿有东西。
“你是不是认为我属于那种慷慨到共享线索的正人君子？”尹邶勾起嘴角，“你不用担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雨雪馨听后却眼神飘忽，不自在地回：“除了刻有自己名字的房间外，其他门都打不开。”
沉默了片刻，又憋出一句：“你想多了，我也不是那种不劳而获的人……”
他们再次回到大堂时，雨雪馨诧异看到其他人真的从未离开过自己先前站的位置。想开口嘲讽几句，忍了忍，觉得自己不应该现在猖狂，免得过早暴露自己的人设，就只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并未开口。
宫殿气氛异常冰冷，就要凝固似的。每个人各怀鬼胎，无人交流。
尹邶慢吞吞地走下楼梯，被沉重的气氛惊愕到般：“嗯哼？怎么一个个脸上全黑得像炭灰？又有一个手环碎掉了吗？”
罗依依恨恨地瞥了眼他，诅咒谁呢？
“你们……”古明熙在这压抑的气场中张嘴了：“上去找到了什么吗？”
雨雪馨眼底冷蔑一闪而过。摆了摆手，她怯生地回复：“上面有很多房间，但大多都是打不开的……我害怕没时间，就跟他先回来了。”
“是吗？我就说找不到什么，你们真是不听劝。看，多此一举了吧！”古明熙似是松了一口气，幸灾乐祸道。
呵呵。
雨雪馨懒得跟他计较了。
就在此时，紧闭的拱门被开启一个缝隙。众人纷纷扭头，只见管家汤姆幽幽地站在缝隙处，对众人客气点头。
“晚膳已经准备完毕，请各位随我而来。”
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又拿不准不跟着的后果，只能暗自祈求有谁能充当出头鸟。
尹邶慢吞吞地走到管家身边。“那就有劳汤姆先生了。”
见众人依旧杵在宫殿，挑了挑眉，他诧异：“咦？你们不跟上吗？”
明明语气中毫无攻击性，可李四等人总觉得被莫名嘲讽了，一时间脸纷纷涨红得像个关公。
反倒是雨雪馨嘴角微扬，深深看了眼尹邶的背影，越发肯定内心的揣测。
她放松警惕跟随其后，李四才默示另外两人跟上，一起走出了宫殿。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众人看到大堂外景物的那一瞬间还是产生了惊叹。只见红毯所及之处仿佛看不到尽头，走廊两旁的及顶玻璃窗采用的是教堂的彩绘玻璃，在壁灯的照耀下显得鲜明亮丽，多种颜色交织在一起让人耳目缭乱。
尹邶留意到窗外夜色浓稠，深沉的化不开。黑沉沉的云层遮天盖日，丝毫月色也看不见。城堡如世界中唯一拥有发光处的地方，在暗夜里显得卓诡不伦。
黑夜、凶手、异次元，恐怖游戏标准配置。
穿过漫长的走廊，管家停在了一扇花雕木门前。他从袖间掏出一串铜钥匙，插入门孔一扭，打开了城堡餐厅的大门。
“各位尊贵的客人，请进。”
管家弯腰，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摆出‘请’的姿势。
众人鱼贯而入。餐厅内辉煌的水晶吊灯高悬于半空，大理石地板光滑如镜，一排排红色缎面铺成的长餐桌中间是各种美味佳肴。六副西式餐具整齐地摆放其上，六张刻有华丽花纹的餐椅半拉开，似乎静等玩家多时了。
“六位？”李四不经意地说，“我们不是只有五……”
他一顿，意识到剩下的座位应该属于那名还没有说出姓名就死去的玩家。
“所有餐具都焕然一新，请各位不必担忧。”管家恭敬道，为在场两位女性轻轻拉开右手边的餐椅。
罗依依没有顺势就坐，而是身子一僵，用求助的目光望着李四，见到李四小幅度的点头动作，才为难地坐下。
看她没出事，李四松了一口气。刚拉开椅子，却听耳边传来“咔擦”一声，尹邶坐在餐椅上，托头发呆，他手腕上的新手手环赫然碎成一堆粉末。
李四瞳孔猛缩，脑海里瞬间涌出千万种可能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继续动作，还是愣着不动。
“怎么了？”尹邶若无其事反问李四，“我脸上，是有脏东西吗？”
李四眼神陡然变得奇怪起来，他指着尹邶手腕的手环粉末颤抖，满脸不可思议：“你、你……”
“啊，这个啊。”尹邶顺着他的视线移到手腕处，缓缓举起手腕，毫无诚意地惋惜道：“碎了呢，应该是触犯规则了吧。”
你也知道你触犯规则了啊！李四内心疯狂咆哮，连带脸部也扭曲了。
尹邶一脸云淡风轻，还顺手将那堆粉末从餐桌拂落地上，半点畏惧慌张的神情都没有出现。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手环碎裂的过程，李四都快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额上一滴冷汗悄然滑下。
古明熙是这样、尹邶也是这样。他们两人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触犯了规则，搞得他难得疑惑起来，规则到底是什么？
自己可是没有新手手环的，如果不弄清楚规则，自己跟着不小心中招的话，自己可就真的会死。
雨雪馨看着餐桌对面发生的小闹剧，眼底暗芒闪烁。默不吭声，她提起自己的裙摆相继入座。
场上唯二两名女性坐下后都安然无事，唯独尹邶手腕的手环碎掉了……难道？
“古明熙，你先坐。”李四故作镇定，命令道。
古明熙头摆得跟摇鼓似的，“四哥，别，我不敢啊！”
李四：“啧，叫你坐你就坐！哪来这么多废话！”
古明熙原地挣扎了一番，哭喊道：“管家不帮我入座的话，我坐了就会死啊！”
竟是猜测尹邶触犯规则的原因，是没有坐上经由汤姆拉开的餐椅。
雨雪馨暗自嗤笑，这么滑稽的规则也会有人相信……吗？
李四气极反笑，“好，你真是好得很啊！”却也是没有坐下，像个二傻子一样站在餐桌旁。
雨雪馨：还真有人信了。
管家看见李四和古明熙两人依旧站在餐桌旁，脸上露出一个颇为奇怪的表情。“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李四说不出“我不敢坐下。”这样的话，整张脸黑沉下来。然而古明熙是个没有节操的，在生命和节/操两者间果断放弃后者：“汤姆先生，你也来帮帮我入座吧！拜托了！”
刹那间汤姆的脸色变得极为可怕，但是很快被他隐藏起来。他摆出一副温和的神情，半点鄙视的目光也没有流露，毫不在意一个健全的男性要求帮忙入座是一件极其侮辱的事。
“好的，先生。”伸手为他拉开身后的椅子，在他坐下那一刻又轻轻推回。
待客之礼几乎满分。
古明熙平安坐下，整个人顿时松懈下来，认为自己误打误撞找到了尹邶所触犯的“规则”。
殊不知在场唯一心知肚明的人就在一边看笑话，憋了一肚子坏水，摸着自己的下巴愉悦地眯起了眼。
汤姆推着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餐车，分别为罗依依、雨雪馨、尹邶等人揭开了桌上的美食。
香气扑面而来，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心思进食，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鹤立鸡群”的李四。
“游戏里提供的食物都是安全的，它不会用下毒这样的手法惩罚玩家。”李四表情有点臭，看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傻站着，甚至还要继续站着，颇为不满，连带语气也不太好听。
言下之意就是能吃，吃了不会死。
罗依依轻轻摇晃刚刚管家为她斟上八分满红酒的高脚玻璃杯，然后抿了一口。香醇的液体划过舌尖，她惊喜地睁大了眼。
“我以为味道不怎么样，但喝起来跟现实的也没什么不同。”或许比她曾经喝过的红酒还要好喝。
古明熙不懂品酒，只是凑近闻了闻。一缕不知道是醇香还是清香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如喝水般直接灌入喉，被味道熏得咳嗽了起来。
“咳咳……”
“这种酒也只有女人和娘炮才喜欢了。”李四看到斜对面的雨雪馨拿起了酒杯，又默默地放下。“一点劲都没有，不过对于没喝过酒的人来说还是很呛的。”
尹邶看着面前颜色如鲜血流淌的红酒，漆黑眸子里反映出诡异的赤色，宛若殷红璀璨的玫瑰，凄静绽放瑰丽的光彩。
他闻到了令他熟悉的气息。
眸底黯然，尹邶自嘲一笑。
应该是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吧。
像他这样的垃圾，还是尽早忘了比较好，希望那个人不要再将前程压在他身上了，他有什么资格让人牵挂不舍啊。
……顾长安。
胃部叫嚣着剧痛，尹邶强忍不适，脸色越发泛白。眼前佳肴食如嚼蜡，他索性扔下餐具，拿起餐巾抹嘴，重新戴上白手套。
“怎么了？”坐在对面的雨雪馨注意到他的脸色，“你……没事吧。”
尹邶苍白微笑，容貌依旧夺目。“哼，可能犯老毛病了吧。”
天生体弱、肠胃不好……尹邶以往发病时懒得理，也懒得去治，这就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有时唯有吃药才能镇压疼痛。
造次间被传进惩罚游戏，错过吃药时间，身上也没有携带救急药物——衣服全被换掉了，想来就算带了也带不进副本。他趴在餐桌上闔眼养神，冷汗岑岑，反正就一阵痛楚，忍耐一下就随便过去了。
雨雪馨瞅了他一眼，眉目间隐约带有担忧。摇了摇头，她好像在否定着什么，悄然收回目光，她决定还是先不要多管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