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限定（星际）》晏牙

15、第十五章

　　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像是粗一号的火柴人一样的白色人偶，四仰八叉的摊在空间的地面上。

　　【用你的感知控制它。】巨星完全没有拐弯抹角。

　　陆风盘膝而坐，屏气凝神地看了看地面上的白色人偶，闭上眼睛，慢慢地释放出自己的感知力去感应人偶的存在。

　　渐渐的周遭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类似相片底片反色的色调，灰色的空间透出诡异的亮白，中间的人偶却成了深渊一般漆黑的形体。

　　在这个意识的世界里，陆风“看到”自己的感知变成了一条条蜘蛛丝一般的细线，一点点的靠近中间的人偶，就在这些细丝触及到人偶的形体时，连接着他感知的这一端的细线突然就全部断裂了。

　　那些细丝轻飘飘的从他的“眼前”落下，一丝声响都没有，他整个人就好像处在一个白燥的世界里，所有的感官都被包裹在一种燥意澎湃的寂静之中。

　　苍白，却杀机四伏。

　　这种感觉刺激了陆风作为顶级Alpha嗜血暴戾的本能，背脊上竖起的寒毛，呈现出蛰伏中的捕食者的过分敏感的状态，一点微小的动静，就足以让他露出嗜杀的爪牙。

　　就在这时，那些轻飘飘落下的丝线却突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原本细软的线头眨眼间变成了尖锐锋利的针状，直接对着陆风用超出常人反应极限的速度袭来。

　　铺天盖地的痛苦嚎叫就如海啸一般，在那些细若毛孔的尖端刺入陆风全身的瞬间，淹没了陆风。

　　“嗯……”陆风咬着牙轻吟一声，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瘫软在地面上，变成了和人偶一模一样的姿势。

　　脖颈上就像是被压了千斤的重物，陆风艰难地抬头，望向人偶。人偶也和他一样抬着头望向他，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陆风竟在那张完全没有五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极其扭曲诡异的笑容。

　　一直裂到耳后位置的嘴型，还有那双弯曲弧度夸张到叫人不适的没有眼珠的“笑眼”，就像是要将他的全部意识拖入藏在这张“笑脸”后面的无尽的深渊一般。

　　陆风感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种叫做恐惧的陌生情绪。

　　只是他分不清这个情绪究竟是从他的身体里生出来的，还是从这些细丝中传到他身上的。

　　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吧。

　　【陆，这次你失败了。】巨星及时打断了陆风，将人偶收回，【你不能被它控制，你要掌握主动控制它，否则你的意志会被它吞噬。】

　　【那是什么？】陆风扶着地面坐起身，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面色平静地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巨星的自我修复意志X，只不过在你被洗脑的那段岁月里，它发生了一点变异，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陷入了一种极度癫狂的自我防护状态。现在的X充满了攻击性，所以平时我只能将它控制在单独的空间中。如果你控制不住它，它就会反噬你的意志。】巨星道，【但它确实能帮助你恢复这具身体的大脑机能。】

　　【这是X？】陆风有些吃惊，在他的记忆里巨星的修复系统X是个非常温柔强大的辅助意志。由于是辅助意志，X并不像巨星一样一定要寄居在陆风的意识之中，陆风以为X并没有跟着他们来到这个世界。

　　在此之前，陆风一直以为在他被洗脑这段时间，X是回到了巨星号的机体之中，但若是如此X不可能会被精神控制机影响到这个程度：【所以在我被精神控制机控制的时候，它一直都陪着我？】

　　【是的，守护巨星的主人是它的使命。】巨星回答道。

　　陆风沉默了。

　　【陆，你在自责。】巨星道，【其实你不必这样，守护巨星的主人原本就是X存在的意义。】

　　【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X吗？】陆风问道。

　　巨星道：【如果你能控制住它的话，或许可以用你的意志将它从那种癫狂的状态中拯救出来。】

　　【我明白了。】陆风没有再多做纠结，便让巨星再次放出了X的人偶。

　　方才的一幕再度发生，当那些尖锐如针的细丝对准陆风的那一瞬间，陆风的肌肉本能的紧绷，这个反应就像是害怕打针的孩子看到护士拿着针管推出针管中的气泡一般。

　　但很快他就调整了状态，他知道要面对恐惧，就要先接受它。

　　他回忆起他第一次尝试启动巨星号，却被海洋一般的数据所淹没，他的意识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在他几乎就要迷失在巨星的感应空间中的时候，是X引导他走出了迷雾……

　　在接通X的瞬间，那些扭曲的痛苦的嚎叫声几乎要震碎陆风的耳膜。

　　他尝试用感知控制自己的感官，把自己骨子里叫嚣的躁戾压制下去，用自己的感知去轻柔的触碰X。

　　那些连接着感知意识的细丝就像是一条条毒蛇拼命的钻进陆风的每一个毛孔，不断的对他释放毒液，想要麻痹他的感知，诱惑他威胁他一起堕入无尽黑暗的深渊。

　　在这真假难辨光影迷离之中，密密麻麻的细丝中竟出一个人形的轮廓，它沿着厚厚的细丝，从陆风这边缓缓的走向伏在地上的X，然后动作轻柔地扶起X，慢慢的X就以与陆风一致的姿势，与陆风面对面的盘膝而坐。

　　周围的反色渐渐褪去，空间又恢复了原本的灰色，纯白的人偶也逐渐消失。

　　【很好。】巨星提醒道，【今天就到这里吧，陆，你现在需要休息。】

　　【好。】陆风没有拒绝巨星的建议，虽然这一次他并没有触及到X的本源意志，但这本就不能急于一时，而且经过白天的比赛，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在退出巨星的瞬间，陆风就陷入了几近昏迷的深度睡眠之中。

　　接下去的日子，陆风除了在巨星中练习用感知控制X进行自我修复之外，还专门和学校申请了一张S级的上机卡。有空的时候也会和队友一起泡在农技战队的训练室里，上教育网战一区打联盟排位。

　　看到陆风又锁了玄豹，秦野学长笑道：“自从上次你用玄豹比赛之后，教育网突然多了很多用玄豹打野的选手，结果……终于成功的让玄豹的胜率跌到了20%以下。”

　　“玄豹真的难。”苏文文道，“我天天玩轻机，上回我粉丝要求我上一次玄豹，好家伙，升级的瞬间，我还以为自己瘫痪了。现在我直播间里还天天有人发我摔跤的动图表情包呢。还好那一局我躺赢了，不然我轻机女王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了。”

　　陆风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队友们也早就习惯了他话不多。

　　开局之后，苏文文才对着陆风道：“陆哥，你这局别打的太狠，我开着直播呢，给观众老爷点面子，十分钟就结束，让观众看啥？”

　　由于陆风是新号，他们组队匹配到的对手都不是太强，陆风也不会收着打，基本不用等到破中枢，不到十分钟就能把对方的复活机会耗完。

　　一旦一方有三个选手用完复活机会出局，另一方就会自动胜利。

　　苏文文直播间的弹幕上立刻飘出：

　　[文姐就是文姐，光明正大的教队友演自己。]

　　[还好对面听不到，这话嘲讽值MAX啊。]

　　[还是文姐懂我们粉丝的心，悄悄问一句，我陆陆什么时候开直播？]

　　苏文文扫了一眼弹幕，喊话道：“我问过陆爹了，他懒得开。你们想看我陆爹上我们战队的直播页，或者我这里都行啊。”

　　[啊啊啊啊，为什么？好想给陆陆打赏，让他去买好吃的啊~~~]

　　“这还不简单，直接打赏给我啊。”苏文文操控着机甲对着对方打了一套技能，潇洒转身苟回塔下，“以后有陆爹的直播，打赏收益我都给陆爹不就得了。”

　　[艹，文姐对陆陆也太好了吧！]

　　苏文文特骚气的笑了一下：“那是，毕竟我是个带孝女，是吧，陆爹？”

　　陆风想到前两天苏文文死皮赖脸的缠着顾沉，让他给她划测试重点时张口就是“古老师，求求啦~最近是真的没时间准备测试，我们马上比赛了，仅此一次啊。”，看顾沉含笑不语，她脱口就是“古爸爸，您就救我这一次吧！”。

　　想到这一幕，在游戏中除了传达指令一般不会说话的陆风突然笑了一下，问道：“苏文文，你究竟有几个好爸爸？”

　　苏文文一愣，陆风这句话的语气虽然还是有些平，但却能听出些开玩笑的意味。

　　她不想表现的太过大惊小怪把她陆哥才刚刚接上一点的地气给吓回去，所以只是用一贯玩笑的语气回答道：“陆爹不要吃醋，我只有两位好父亲，一个是带我走向联赛胜利的我陆爹，另一个是还没答应拯救我于挂科危机的古爸爸。”

　　就在苏文文说完的那一刻，苏文文的直播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喝彩声，一个星际航舰道具从天而降，舰体的字幕上写着“给闺女”三个字。

　　苏文文还没来得及惊讶，紧接着又是一阵喝彩声，又有一个星际航舰道具砸在了直播间，这一次上面写的是：给闺女她爹。

　　星际航舰是直播间最贵的打赏道具，一个价值100万帝国币，即便和平台分成之后，一个也能收入60万。

　　“卧槽，您难道就是我素未谋面的富豪父亲？”苏文文骚话不断，直到看到打赏的人的ID只有一个古字，她才惊讶了一下，“古……古爸爸？”

　　最骚的是，弹幕上竟然真的飘过一条[闺女乖，不过考试还是要靠自己，加油。]的弹幕。

　　看到“要靠自己”这几个字，苏文文宛如被晴天霹雳，要不是她古爸爸给的实在太多了，她真想立刻和这位富裕的父亲恩断义绝！

　　苏文文对陆风说道：“陆爹，这盘打完不玩了，我得让宇希给我补补农化，否则这次真要挂了。”

　　“好。”陆风道。

　　下机之后，苏文文把刚才收到的打赏，除了古老师指明给她的，其他的都转给了陆风。陆风看了一眼苏文文的直播页面，转了10万给苏文文：“闺女，好好学习。”

　　“陆风，你学坏了你。”苏文文对着陆风皱皱鼻子，就拉着周宇希急匆匆的去图书馆，距离测试没几天了，苏文文就希望临时抱佛脚有点用。

　　陆风却只是看着，直播页面上的那个叫古的ID后面打赏记录上的两句话，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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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文文：陆爹和古（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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