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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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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刻入骨子里的恶劣是改不了的……
路砚生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嘴欠。
对方玩闹似得捏住了路砚生后脖子的腺体,而同为alpha这不就是公然的调谑么?路砚生蹙着眉扭了下脖子想躲开对方的手。
然而后者并不以为然,路砚生越是躲他就越觉得好玩,后面干脆直接抱住了路砚生。
路长官当然不懂他到底是想干些什么了,被他捏着后脖子又躲不掉,而顾宿年摩挲着他腺体的指肚又因为常年把玩着各式样的武器导致生茧子,存在感十分强烈。
每一下的摩挲都像摸在了路砚生命门上......
腺体大概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要是路砚生是个Omega这会儿大概就抵不住了。但可惜他不是,而是跟顾宿年同一等级的alpha。
原本路砚生打算权当不知道任由对方触碰,但这倒是给了顾宿年一种进攻的机会,前者的放松导致了后者越来越放肆。
“松手...”路砚生哑声道,大概是忍得太久,而体内那种先天性的alpha胜负欲的分泌让他红了眼,“你再不松手我可保不齐我会做出些什么。”
窗外的狂风怒吼着敲击着窗,几分钟过后窗外转至黑漆漆的一片,然而一场暴雨落地,天气窦然转凉。
大概是被先前的狂风盖住了声音,顾宿年并没有听清路砚生在说什么。不过这全然在放屁。
“先前没有听清,劳烦路长官再讲一次?”
要是路砚生没有跟顾宿年是同一个职位的他大概就要信了他的鬼话了。作为联盟执行者,听力练习是他们学生期的必修课,听力必须过了八级才能进入|联盟工作。
而听力八级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的是他们必须要在周围人声嘈杂的地方完成听力,并且把听到的内容一字不漏的写下来。虽然说这听力练习极大部分都是场景模拟,但肯定都要比先前狂风的声音要大得多。
所以说,要是顾宿年在离路砚生那么近的情况下听不见他的说话声还受到了狂风的干扰那他这个教官是不用干了,等着打包回家吧。
“放你|妈|的狗屁。”路砚生瞥了他一眼,发现后者又倚在了沙发的一角笑着。
“长官,急眼了么?”顾宿年这种人简直恶劣至极,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他算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路砚生并没有接着他的话,而是沉默着坐在了一旁。
而一向作为不要脸代表的顾教官根本不会管路砚生是否说话,他要是不说,顾宿年就想办法让他说。
“长官,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一下。”
长官觉得风太大他听不见。
“路长官?”
路长官可能聋了。
“路砚生?”
这里大概没有叫路砚生的。
“砚生哥哥?”
...真是艹了。
砚生哥哥气门芯大概被人拔了。
“阴阳怪气的是要恶心死谁?要不你说说看看我帮不帮得上忙?”路砚生把摘下来的护目镜反着扣在茶几上,又把身体方向调整好,面对面的看着顾宿年。
“要是你要来恶心我,那我不得不请你出门右拐把门带上了。”
“砚生哥哥,你好绝情。” 顾宿年干脆不要脸到底,说的话也就越来越恶心人。
路砚生感觉自己现在跑去厕所还能吐。他长这么大就没那么无语过,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名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顾教官,你要是需要这份录音我不妨多备一份发给你。”路砚生摇了摇手上的笔,那赫然是录音笔。
顾宿年顿时就笑不出来了,脸上的笑越来越僵。
“路长官真绝情。”
“谢谢夸奖,你教的。”
“我教的?长官你好好说话。”
“不,我自学的。”
顾宿年挑了挑眉,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不过这些琐事大概又要被顾宿年揭过去不提了,他这人身无长物,唯独不怕死,什么方面的作死他都敢。
当时的年少轻狂意气用事,曾把一个部队的锅独自背过。而星际联盟也干脆不罚其他人了,想给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一个教训。
顾宿年是孤儿,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能让他牵挂在心上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他完全可以不顾任何后果的苟活一辈子。
五年前,顾宿年出行任务遇到星球爆炸,几乎整个部队都败在了里面。但唯独顾宿年执念不死,回到星系后重新调整基因,独自做了基因调整。
而他的嗓子也因此改变了许多。
准确来说,他的嗓子曾经有一段时间是说不出来话的,哑的根本不像话。嗓音受损的原因,他也曾带着无限的愧疚坐在那个曾经同队伍一起出任务时途经过的花园下发呆。
所有路过的训练生和教官,执行官看见都唏嘘一片然后陷入无声的难过。
实际对这些事见多了也都见怪不怪,毕竟人对生死这种东西都是捉摸不定的,特别是在星际联盟工作。在那里出行任务更多,只为更高,出事率也会徒然增加。
以至于后来星际联盟对外接收的学员下了通告,要是感性一点的他们都一概不收。而在这里,在星际联盟内,后来进来的那群人都是失去双亲之人了。
不然出事后不是他们接受不了,而是害怕自己至亲人接受不了。那这样也太要命了,不仅自己躺在了那里,还不能最后给父母道个别。
星际联盟签的保密协议是要保证到最后都是属于星际联盟的,而在这期间,有关星际联盟的内部消息他们就算听见了知道了,也不能对外透露出一星半点。
在顾宿年回过神的时候路砚生已经抱着毛毯子回到沙发上了。
“你睡哪儿?”路砚生问他。
问是这么问,但路砚生既然都抱着被子过来沙发了就不打算是再要回卧室睡觉了。
顾宿年垂眼看了下路砚生抱着的被子,说:“路长官不愿意跟我睡么?床那么大又不挤人。”
路砚生料到了他会这么问,随即抬起头说:“不了,我怕半夜又吐了。”
他说的正是自己的肢体接触恐惧症。
而这个触恐大抵是心理疾病,全是心理创伤后留下的后遗症。而在路砚生内心深处的那道不可触及的伤疤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现在并不是提什么伤心往事的时候,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再这样继续磨蹭下去大概天都要亮了。
沉默良久,路砚生又听见对方说:“要克服的。”
“这只是心理病,要克服的,你可以克服。”
能克服吗?这件事连路砚生自己都说不准。他当然知道这是创伤后留下的后遗症了,他也做过脱敏训练。而那样的后果全都是吐得天昏地暗。所以过了那么久,除了那三个人,就没有谁能再重新靠近过路砚生。
而在他更远的地方里,他也有着更严重的病。所有人都以为路砚生归回正常生活,所有人看他都像个正常人,除了他自己。每一遍每一天的精神折磨。
那是PDST。
十五年前,那是路砚生还没失去记忆的那几年。他的PDST和肢体接触 恐惧症全是那时候带回来的。
他当时和一群自己早已忘记的人出行任务遇到爆炸,存活下来的人只有他和另外一个教官。不过是谁他也早已经忘记了,跟着那群葬在爆炸里的执行官一同被忘记。
他虽然没有什么恋旧的习惯,但在爆炸案发生后被救回来,他的记忆已经被人为损坏修正了。但他觉得他忘记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那里也有着很多很重要的事。
也是在那段时间,他对外界开始产生排斥,对任何人的触碰开始产生排斥。那段时间的精神折磨简直是要了命。
到最后,他再次拥有记忆也是在十五年后了。
一瞬间跃迁到十五年后,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无比。
*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覆在路砚生手背上,说:“路长官,所以你愿意试一试,克服恐惧么?”
路砚生沉默良久,这才回复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这段写的我有点迷惑。
这里有些东西后面会解释,就不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