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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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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已经有个雄虫在等他。
“博士，好久不见。”雄虫扶了扶自己的单边眼镜，冲他微微一笑，“我是您以前的助手，您叫我拓弥就好。您现在是想直接去复查，还是去看看以前工作的地方？”
“你好，”向真在这里呆的一周时间，从没去过医疗实验区以外的地方，便回道，“我想去工作区看看可以么？兴许能想起点儿什么也说不定。”
拓弥点点头：“好的，请跟我来。”
向真跟随他走到大厅中央停下来，拓弥打开腕屏做了身份认证，然后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睁开眼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板上升起了流光溢彩的四面光墙，拓弥说：“去６６层。”
“电梯”随即启动，在一瞬的失重感后，光墙消失了。
“叮——您已抵达６６层。”
面前是一条宽阔幽长的走廊，说走廊也许不太合适，这走廊大到可以并排放下三四辆无轨车，屋顶在上方高高地散发着幽暗的蓝光。但它确实隔开了左右的两个区域，两边设置的是向真在餐厅见过的单向透明墙壁，而墙壁后是无边的黑暗。
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这里真的是科学院么？
向真试探道：“没想到科学院原来建在地下深处，是有什么秘密实验么哈哈。”
拓弥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秘密实验当然有很多，不过建在地下最主要的原因是岩层里的精神干扰最少，这里是雄虫科学家聚集的研究所，首要当然是排除精神干扰。”
只有雄虫科学家？
这时从左面的玻璃墙中走出一个穿工作服的虫，果然也是雄虫。
他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应该是要乘坐“电梯”，向真让到一边，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前同事，正想打招呼，对方却目不斜视地走进“电梯”，径自离开了。
向真发现拓弥也并没有多看那位雄虫一眼，而是领着他进了右面的墙里。
“实验区有些危险，你现在不能进，我带你去办公区。”
向真应声跟上他，发现这里面还是各种幽暗的走廊连着走廊，像迷宫一样，让人搞不清楚哪里可以进。
“这里没有其他虫么？”
“对，这边整个都是你的工作区域。本来这一层都想划给你，被你拒绝了。”
向真好奇道：“我到底是做什么研究的？”
“没有虫和你说过么？”
“他们说我是研究脑域修复的，我现在觉得不太像。”
“是么……啊，到了。”
这个办公室的陈设也有些奇怪，中间摆着几张和家里一样材质的沙发，没有书桌，有几个偌大的书柜，书柜里却空空如也，没有书籍，只有一些装饰物和少量文件夹。
向真坐到沙发上感觉了一下。
拓弥问他：“有想起什么吗？”
向真沉吟道：“嗯……我再试试吧。可以麻烦你给我倒杯茶么？”
拓弥：“当然，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
向真趁拓弥出去，起身翻看起书柜里的文件夹，文件的抬头都写着“实验记录”，可记录的内容却是让向真完全没有头绪的、无数杂乱无章的线条组成的图案。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你要找什么吗？”拓弥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门口。
向真心里一惊，不动声色道：“就是想看看我以前的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
拓弥放下茶具，笑道：“那你可找错地方了。”
向真挑眉：“怎么？你知道？”
拓弥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在这儿。”
“向博士你曾经说过，你的大脑就像个迷宫，你把所有重要的资料和记忆全都储存在那迷宫里，只有你自己知道正确的路径，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那我就没想过会有出现意外的可能吗？比如现在。”
“即使意外丢失，也比暴露在外要好得多。”
“我现在更好奇自己研究的是什么了。”
拓弥从腕屏上划出一块光屏到他面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在上面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这个是这所科学院被委派的研究课题，第一个就是你的。”
第一行赫然是：精神力壁垒及精神力突破可行性方案。
向真惊讶道：“突破？让谁？让雌虫突破到SS级么？我记得以利亚大帝正是突破到S级才得以成为开国之君的，从那以来30多万年都没有谁成功冲破过S级的壁垒，原来你们还没有放弃研究啊。”
拓弥：“何止，实际上如果没有三年前的意外，您是当今最有望成功的科学家。”
向真：“这种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拓弥：“这个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您可以去问问弥萨尔奇大王子。”
原来他还认识王子。
向真：“那你作为助手，实验内容是什么总该知道吧？我看文件里的实验数据有点难以理解。”
拓弥耸耸肩：“我虽然被上面安排过来给您做助手，不过也就负责端茶倒水罢了，我也想知道那些实验是什么意思。”
之后向真又跟着拓弥回到一楼做了复查，还是原来那位雄虫“医生”，现在看来他应该也是精神力方向的科学家了。
医生叫霍克，在他正要离开的时候问他：“向真博士，您要不要试试精神连接治疗？”
“精神连接？”
“两个雄虫开放自己的精神领域，建立链接，双方必须完全放弃抵抗，或者完全信任才能做到。不过效果也很显著，连接时不会有谎言，我们也能查看您的精神回路是否出现了问题，来帮助您恢复精神力。”
向真也希望能搞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儿，但：“据我所知，精神力一旦失去是无法恢复的吧？”
霍克：“您当然不一样。”
向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这时他看见拓弥低垂着眼睑，扶了扶他的单边眼镜，这似乎是某种信号。
向真便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觉得这对我可能作用不大。”
霍克：“我很遗憾。”
科学院门口，向真重新打开自己的伞，拓弥在他身后轻声说：“再见，博士，祝您早日康复。”
向真点点头，与他道了别。
这所分院，是一个全部由雄虫科学家组成的科学院，而这里被委派的科研任务却全都是雌虫身体机能提升、推动生育率类型的研究，研究并不分高低，但雄虫作为客观上有科研优势的一方，却遭此待遇，这难免让他联想到性别歧视与职业排挤。希望另一所顶级科院情况能好一些。
不过，他的待遇如此特殊的原因今天倒是知道了。
……
向真最近在研究菜谱上似乎找到了窍门，味道已经能达到勉强让自己满意了，他便买了个雅致的便当盒，选了个良辰吉日亲手把便当交给了加菲尔德。
殊不知加菲尔德为了成全他的惊喜，已经装不知道地默默吃了两个多月的便当了，光凭气味就能猜出里面大概是什么菜品，实在演不出惊讶的样子，只好真诚地给他道了谢。
向真看他有喜无惊，只好不是滋味地安慰自己有进步了。
这天，向真因为前一晚做他的“工艺小机甲”做得太晚，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给雌虫做便当。
他灵机一动，心想：山不来就我，我就山去也行啊！
就背上爱心便当，不顾塞巴斯的严辞阻拦，启程去了加菲尔德的工作单位。
去对象的单位送便当，不是和在对象的公司楼下摆２０００朵绿萝有异曲同工之妙吗？何况便当还是亲手做的，更有诚意！
等下了无轨车，他才想到自己的未来对象可不一样，加菲尔德的工作单位可是星球防卫部队。
部队能让随便进么？
向真忧愁地蹲在了墙角，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联系加菲尔德；打道回府。
算了……来都来了，总不能原路返回，也别惊喜了，就当是普通送个东西吧。
他打开腕屏联系加菲尔德，没想到加菲尔德没给他回视讯，反而发来了一条文字消息：开会中门口等副官波波尔 别乱走！
看来是百忙中抽空发的，连标点符号都省了，不过别乱走后面倒是特地加了个感叹号，向真想象着加菲尔德瞪着自己让自己别乱走的样子，呵呵乐出了声。
才等一会儿，门口走出来一个军装雌虫，体格是标准的军雌体型，格外健壮。
向真站起来上前问他：“你好，请问你是波波尔副官么？”
那军雌看向他，顿了顿，笑得露出了八颗大牙：“对！我就是波波尔，你是向真博士吧？”
……
五分钟后，一个雌虫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了第七防卫部队门口，他左右张望一阵，奇怪道：“咦？大校不是说在门口等么，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