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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自甘任命 ...

  •   从山石上走过,难免脚下生绊,秾华略一踉跄便有些心惊,定了定神,还是紧紧攥住了唐灿的袖子,伸手够到了那株雪荀子。
      虽是心下大松一口气,却无意惊喜。待重新登上平地,才瘫坐在地上吃吃的笑起来。
      山中微凉,又是傍水而居,唐灿怕她冻着,便取了褙子给她披上。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我的公主,这采药之类的事交给小的们就行了,这么危险您以后就别大老远跑来了。”
      秾华抬手看了看那株雪荀子,皇叔的补药里缺了一味药引,便是它了。派人满城寻找都未得到,她运气倒是好的很,第一次来便找到了。
      “那可不行,这是给皇叔的东西,若是出了差错怎么好。还是我自己来放心些。”
      说罢朝他眨眨眼。
      “公主我的武艺你还不晓得不成?琴棋书画我是不感兴趣,单论骑射臂力,我可不输那些男子。”
      唐灿失声笑,确实,这长公主在那终南山上终日和那些弟子一同习武,如今确实卓有成效。
      秾华坐着,这时金光略起,方觉天色还早,便打量着这通幽谷,他们来的是够远的,昨天傍晚便启程,这通幽谷在皇家猎场的旁边,再往前赶赶便到了那茅山之地幽州了。
      秾华咂舌,从前听说幽州便只觉得在那仙境,如今就在眼前,倒是颇有几分感慨。
      这地方景致实在玄妙,置身其间真如在雁池凤谷之中。赶到时天还昏黑,外面雾气流淌进来,透过烛光看,也是云雾混沌的。
      唐灿也在默默赞叹这人间仙境,终是忘了刚才的担心,随即向秾华道
      “公主,咱该回去了。今日申时还该会见西州的使臣。”
      秾华点点头,伸手让唐灿扶了一把,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又想到得赶紧把这药引给皇叔才是,便又兴高采烈地上了马车。
      孰不知,身后有双眼睛盯着那马车许久,才转身离开。
      “公主?”
      那人晃了神,轻轻念着,声音冷清却带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建安城内的众人却不知长公主跑去了那里,如今这西州的使臣已经端坐在那金殿许久,还不见长公主的身影,皇上的脸色早就不大好看了,怕不是这次长公主真的要领罚了。
      若是之前这类场面长公主不来也就罢了,可如今这西州的使臣是来商讨和亲一事的,瞧那端坐在首席的公子,一席白衣,浑身上下散发出清冷孤傲的气场,想必就是那西州五皇子燕洵了。众臣咂舌,谁也想不到如此风度翩翩一君子,居然主动要求入赘我建安。
      不知何故这因病告假多天的摄政王也来了,还束起了腹部,如今正正坐着听那西州的使臣向皇上献礼。一脸的云淡风轻,谁也猜不出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陛下,这是我西州的汗血宝马。但其性烈,还需有人驯服,想必尊国定是大有人才来将其驯服,臣倒想瞧瞧尊国的能人有何法子。”
      西州的使臣,唤作呼而烈的,虽是拱手一副毕恭毕敬之姿,可这却摆明了要为难他们。
      朝堂之下各位大臣皆面面相觑,这西州的宝马此刻还在笼子里嘶吼,不停的冲撞笼子,真的是叫人望而生畏。他们大殷的马多是性情驯良,之前擅谏的众臣此刻都纷纷垂了头。
      丁长宁一手抵在机案上,一手死死捂住了被束缚住的腹部。原本是不想为难这孩子的,但听闻这公子燕洵是来入赘,他必然得赶来看看情况,可若是挺着肚子,必会给那西州落下话柄。他难耐的安抚着肚子,可如今这场面,全朝上下竟无一人可答这使臣的问题,他便咬咬牙,准备支撑起身体。
      “陛下。”
      “陛下。”
      话音未落便见秾华一袭白衣从殿外赶来。
      身上许是沾了湿露,此刻整个人显得越发透亮,好似那仙境之人。
      她朝着丁长宁莞尔一笑,随即附身施礼。
      “陛下,这烈马本宫能驯服。”
      满座宾客皆哗然,这长公主未曾研习过诗书,对这兵法谋略更是无一精通,可如今竟揽了这么大的活在身上。莫非是说着玩玩不成?
      瞧着他们一脸震惊的样子,秾华不屑的哧鼻。
      这些人没一个能用的,若不是她刚好赶到,他们还得任着我皇叔去驯马不成?一群饭桶。
      李胤怕她是在逞强,可对上她信心满满的目光,便安下心来,问她道
      “不知长公主有何高见?”
      燕洵听闻她就是长公主秾华,便抬了眼细细打量着。
      “本宫驯马,然需三物,一是铁鞭,二是铁爪,三是匕首。”
      秾华慢慢踱步,丁长宁看她,此时哪还有那日春日宴时的温顺乖巧,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仅一个抬眼,便让那使臣浑身一抖。
      果然是别人口中的建安城狠绝的长公主。
      “我先好声劝它,若是不服,我就用铁鞭抽它。在不服,我就用铁爪击它的头。再不服。”
      秾华顿了顿,接着道“我就用匕首割断它的喉咙。”
      话音刚落,坐下一片哗然,想不到这长公主,还懂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的道理。
      皇上窃喜,见那呼而烈一服吃瘪的样子,便打圆场。
      “胡闹,这西州的献礼岂是你说杀就杀的?”
      随即对呼而烈等人说道
      “长公主自幼顽劣,还望尔等不要介意。”
      还未等呼而烈说话,燕洵便起身朝皇上施礼道。
      “陛下圣明,依臣所见,长公主十分聪慧,早就听闻长公主与其他寻常女子不同,如今一见,果然惊为天人。想必日后持家也是信手拈来的。”
      秾华虽不知这西域美人是谁,本想开口谢他夸她,可一听这话,竟一时回味不来其中意味。
      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燕洵便走上前来,朝她倾身道
      “臣西州五皇子,燕洵,见过长公主。”
      燕洵?秾华朝丁长宁投去求助的眼光,却见那人面若冰霜,随即听那人说道。
      “臣便是,长公主未来的驸马。”
      驸马?!

      “我何时有了驸马,我怎不知。”
      秾华笑道,强装镇定,却心里已经料到了几分。
      且看那燕洵不慌不乱,上前,冲她笑道。
      “是臣等疏忽,还未曾向公主请示。”
      燕洵将手中扇子递给秾华道:
      “是先皇为了两国交好,故早些便赐婚臣与公主,听说公主不愿离开建安,臣深知公主与皇上情谊深厚,便自作主张来建安陪伴公主。”
      秾华忙看了扇子,果然扇子上赐婚的旨意是父皇的笔迹,还有那玉玺,她小时候偷偷把玩过的东西,如今红艳的晃眼。
      秾华忙不迭抬头看皇上,果然他脸上挂了几分无奈与心疼,再看丁长宁,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神淡漠的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皇叔。
      秾华咬唇,身上却抖得厉害。皇上终是不忍心了,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又抬眼看了看一旁的丁长宁,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那人却慢悠悠的开了口
      “公主婚事,怠慢不得。臣请命操办公主婚事。”
      丁长宁慢慢吐出一口气,心里好不凄凉。可早就知道秾华是留不住的,这样也好,可以留在建安,日后他也能好生照顾着。如今要成婚了,他得让她风风光光出嫁,就算嫁的人非他良人,他也定要护她一世周全。
      想到这,嘴上竟是带了笑得。他强撑着看秾华,果然那人眼里是挂了泪的。
      秾华咬着嘴唇,原先答应过皇叔的,是要嫁的,他若此时闹,定又让皇叔难过了。
      说实话,皇叔宠爱她,她心里一直是欢喜的。可她也不知皇叔是否明白她的心意,如今她只能借着宠爱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点的接近。她总是趁机抱皇叔,感受到皇叔的体温,她心里才能安定下来。
      幼年漂泊,虽是日日穿金带银,可这心里还是空落的很。她被终南山的长老收留,长老视她如己出,可却明白不了她心里的那份渴望和孤独。
      可当丁长宁出现的那一刻起便都不一样了。
      那日她习完功课卧在院里小憩,只见一人披星戴月的带笑向她走来
      “秾华,我来带你回家了。”
      自那日起,秾华便懂了,世间珍贵,她渴求的便是安全感三字。之前听长老说,世间良人,若非我愿,皆非我良人。
      而那一刻,秾华便认定了,丁长宁就是她的良人。
      世人皆感慨这建安长公主被接回宫后性情大变,秾华又怎会不知那些宫人们在嘀咕什么,可她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在终南山许久,长老终于是信任了丁长宁是个可以托付的人,终是许了秾华回宫。离别前一日,秾华踩着雪落梅花跪谢长老,长老折了枝梅花赠她,悠悠梅魂缠绕指间,只听那长老一字一句的叮嘱。
      “秾华,禁庭之中,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你要切记,不上则下。可若是与狼同行,要么狼狈为奸,要么被狼吃掉。”
      “那我要,手刃野狼呢?”
      长老笑道
      “你太过聪明,反而容易沦为别人的棋子。若是刁蛮些,也能了断不少烦心事。没人会去惹一头残暴的豹子。”
      “秾华明白了。”
      秾华行一叩礼,又见长老略有迟疑
      “世间情事,最难自持。若想明哲保身,再喜欢远远的看着便是了。莫吃感情的苦啊。”
      秾华暗惊,长老竟看出了她的心思。虽未点清,秾华却自知有数,便应下来。
      “是。”
      回过神来,秾华对上丁长宁带笑的目光,随即勉强的笑了一下。
      她和皇叔,是断断不可能的吧。
      她看向皇叔有意掩起的腹部,心中一阵不舍。可如今在这禁庭中,若自己还坚持拒绝,想必是会牵连到皇叔。
      “臣谢过摄政王。”
      燕洵先行叩谢礼,随即看向秾华。
      秾华收回了神,随即跪下,向丁长宁施礼。
      “本宫接旨,谢皇上,谢。”
      秾华忙抬袖子掩面。
      “谢过摄政王。”
      丁长宁叹了一声,见秾华袖口中掉出一物,竟是那雪荀子。方才醒悟这丫头早上是去为她寻药了,怪不得说话都没力气,心中更是一片唏嘘。

      不知何时退了朝,等在晃过神来时人已到了御花园里。
      “唐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四周风起,倦倦的裹住她的身体,她好似要飞起一般有点翩翩之感,思绪也随着风一起游荡起来。
      唐灿见长公主仍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生怕她是被惊出了癔症,忙偷偷唤春渥去白马寺请菩萨来念经。伸手扶住秾华飘飘然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体
      “午时了。”唐灿叹口气,补充道“公主,依小的看,这西州五皇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那榜下捉婿完全摸不清来路的那些人好吧。”
      秾华扭头看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好什么好,一脸狐媚子的样子。”
      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唐灿心知她是真的动怒了,还想宽慰几句,看清身后那来人便噤了声。
      “瞧那瘦的,弱不禁风的样子,这西州男人也不过如此嘛。真不敢想象他怎么骑马过来的。还有还有,他那双桃花眼确实好看,楚楚可怜的,最能骗人了,一脸薄相,别英年早逝了说是我克死的。”
      “公主,快别说了。”
      唐灿等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带公主跑掉。
      “为何不说,我偏要说。”
      秾华一脸不在意的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却正好撞见那穿着月白纹袍那人
      “长公主若是想骑马,随时唤臣一声即可。”
      燕洵挥手招呼身后人都停下,附身向秾华施礼。
      秾华张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燕洵只觉得好笑。
      “至于臣何时西去,日后还望公主好生照料了。”
      说罢便朝秾华轻轻一笑,眨巴着那双桃花眼,确实我见犹怜,但在秾华眼里,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
      虽是这么想的,秾华还是抱歉一笑。
      “燕公子,本宫无心之举。”
      “公主不必解释,日后便是一家人,无需多言。”
      燕洵向前站了几步,离她更近了,秾华此时还需稍稍仰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燕洵看着她的小脸,不禁感叹,果然一副好相貌,只是可惜了,只能沦为政治的棋子,他可不会因为她生的如何忘记他来这的目的。
      “洵儿,这西州男子,何时有了入赘的道理?”
      在西州时,燕王曾这么说
      “父王放心。”
      燕洵玩弄着酒杯,略了略才道
      “儿臣此去,定一举攻下建安。至于不相干的人,利用完便杀掉就好了。”
      世人都知建安长公主心狠手辣,却不知公主只是任性了些,而这生的一副好相貌的病秧子西州五皇子,自小到大,杀人待物,从未眨眼过。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连燕王,都这么感叹过。
      “一路小心,若是无计可施,定要明哲保身!”
      “父王放心,儿臣此行,先是牵制长公主,若公主不受牵制,便趁机除掉她,反正两者,都将至她于死地。”
      “以何牵制?”
      “以情。”
      燕王咂舌,思索一番道
      “可以情牵制他人,切莫被人牵制啊。”
      “孩儿,自幼不知情字该如何去写。”
      。。。
      燕洵冷笑一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物。
      “来路匆忙,未来得及认真准备见面礼,便找萨满求了颗珠子来,愿保秾华平安。”
      一声秾华叫的情真意切,惹得秾华不由发抖。
      这人真是个狐媚子,说个话都惹得人发软,若不是她心里有了皇叔,否则定叫他骗得团团转不可。
      秾华控制住自己,伸手接过那锦盒,一句话不由脱口而出
      “又是这东西?”
      只见那盒内躺了一颗夜明珠,温润的发着盈盈之光。
      不过这颗比原先的都要小许多,还配了锦绳,看起来好像是件配饰。
      “公主已有此物?”
      燕洵慌忙询问,却引了一旁看热闹的唐灿哈哈大笑
      “何止是有,已有三颗了,哦不,加上万贯公子前几日塞进来的那颗,四颗了,这下公主屋内,定是灯火通明了,公主可许小的在阁内用功读书,省灯火了。”
      本想再笑,却冷不丁被秾华踹了一脚,接着秾华不动声色的朝燕洵笑着。
      “家丁不懂事,公子莫怪,只是这礼物太贵重了,还请公子收回吧。”
      说罢伸手递回给他,却见燕洵伸手推回,轻轻挑起盒内丝线,一个转身便帮那人佩戴在胸前。
      如此姿势,好不暧昧。
      “臣家乡西州有规矩,这初见之礼便是定情信物,定情信物岂有退回之理?”
      轻轻贴上秾华的耳朵,饶有玩味之意
      “若是公主嫌弃这珠子,定是嫌弃臣,那臣这还未过门,便受如此委屈,公主不心疼吗?”
      秾华慢慢咽下口水,只觉得被人控制了,只好狠狠的点了几下头。
      “依你依你,都依你。”
      “那这珠子,公主定要日日带在身上,否则臣便向公主闹。”
      “好。”
      不就一珠子吗,大不了睡觉时拿锦被蒙住便是了。
      “臣,还要公主把其他几颗都扔掉,臣不希望公主阁内有其他男人的东西。”
      秾华惊讶的张张嘴,却正好对上那人略带吃醋的目光
      “嗯?”
      “扔扔扔。”
      见燕洵满意的笑了,秾华连忙从他怀里钻出。
      此男子,真的绝非常人也。

      柳絮轻抚,如雪般积在窗外,这时的丁长宁已无异怪罪宫人未在金殿外洒水以免公主受病,他挺着足月的肚子站在堂下,皇上请他坐下他也只是摇摇头,无心站坐。
      李胤叹息一声,沉默许久,缓缓开口
      “皇叔可想好了么?”
      “皇上是说,赐婚一事?”
      丁长宁心里一沉,不由的护住了身前的肚子。
      数月前,宫内有传闻摄政王有喜,李胤忙微服出宫赶至王府,见躺在床上捂着肚子隐忍的那人,终是于心不忍了。
      “长宁,这孩子。”
      “皇上无需过问,这孩子我不会留的。”
      丁长宁挣扎着挤出一个笑容
      李胤叹息一声,遣退了身后众人,便向榻上那人跪下了。
      “皇上,不合规矩。”
      “长宁,你对我,对建安,对大殷,有恩。你若要这江山,我定无多言,拱手相让。这孩子是谁的我心里有数,我只这一个妹妹,我亏欠她许多,断不敢再把她推到这风口浪尖上了。”
      丁长宁顾不得疼痛,忙拉他起来。
      “皇上放心,日后我定离秾华远远的,在无私心。”
      李胤握紧他的手,相对无言。
      可谁知,丁长宁有孕的消息传到了长公主那里,不谙世事的秾华兴冲冲的跑进王爷府,却正好遇上了那碗断子汤。
      “这是何物?”
      “公主莫问。”顾绩心疼的朝屋里看了一眼,秾华顿时反应过来。
      “为何?为何不留这孩子。”
      丁长宁已痛到无力辩解,只能由着她抓着手。看着她的眼神只能流露出一丝安慰。
      秾华不知为何,想起在终南山时长老叮嘱过的一句话。
      这禁庭之内,步步为营,不上则下。
      “我知道了,我去找皇兄。”
      秾华抽出顾绩身上配的宝剑,架在了脖子上
      “谁今日要是敢不保长宁的孩子,我便以死相逼。”
      顾绩等人忙拱手。
      待秾华冲进金殿时,李胤早已在等她,秾华跪在殿前,朝天子行了个大礼。
      “皇兄,孩子是我的,我心悦皇叔,还望皇兄成全。”
      “胡闹!秾华,你可知在这禁庭之中沾染上大的势力便是以身犯险,我怎会让你再次冲进这权力的漩涡?”
      秾华年幼时种种遭遇萦绕眼前,李胤只觉心痛,他这么做虽然残忍,但也别无他法。
      “只要能保住长宁的孩子,我,愿意做任何事。”
      秾华一字一句说的真切,纠缠数时,李胤终是于心不忍。摆摆手叫人端上一银碗。
      “这是月牙湾的忘川水,喝下便可忘情。如今你若是喝了,朕便为摄政王的孩子另寻一母,日后你们少来往就是了。”
      秾华迟疑,忘情?是叫她忘掉长宁吗?
      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心,皇上默默答到
      “你不会忘记摄政王,只是会忘记与他之前的情事,包括今日重重,若你不愿,只好去子保父。”
      “我喝。”
      秾华忍泪,终是忍不住,在抬眼便是梨花带雨。虽是有万千不舍,却也等不及皇叔那边。等再醒来便已在那玲珑阁内。
      “公主,摄政王有喜了。”
      “好事,派人送对观音去。”
      好似一切与她无关,秾华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却也不知为何。好像做过一场大梦一般。

      “皇叔,如今这孩子要出来了,若再不寻母,恐秾华觉出端倪。”
      丁长宁略略垂头,只觉腹内又开始闹腾不止。
      “皇上可替臣有安排”
      “大将军飞将军之女,春桐,痴心皇叔已久,愿认这孩子。皇叔可要叫人来看看。”
      “不必了。”
      丁长宁痛苦的闭眼。
      “一切,便照着皇上说的办吧。”
      窗外初蝉还叫个不停,不知为何,身上渐冷,怎好似是冬天呢。
      秾华,秾华。
      丁长宁默默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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