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诗恐[无限流]》七月在予

221、第九首诗：镜中

　　江封君落在后面，没有要逃的意思，既然已经来了，没有拿到黑色镜片她是不会走的！她拿出一副扑克牌，五十四张牌悬浮在她周围，像一个笼子一样在保护着她。
　　她抽出一张牌，翻开，是大鬼，她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今日我才是王！王牌一出，所有的骷髅瞬间化为灰烬，扑克牌所到之处都爆发出骷髅的惨叫声，一个个连骨头都被粉碎了。江封君咬紧牙关，再次发动所有的扑克牌，如一阵风吹过的速度，所有的骷髅都倒地粉碎，就连没上岸的也仅仅是刚露头就被粉碎了！
　　等所有的骷髅粉碎之后，骷髅的粉末变成了九十九个令牌，每个令牌上面都写着名字和所在宫殿及品级。它们都是当初被夏儿欺骗成为怪物祭品的宫女，九十九个姓名，九十九条性命，九十九个生动鲜活的人，就这样永远埋藏在湖底，从此再不见天日！
　　江封君捡起她脚边最近的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名字：嘉儿，尚衣局。周围遍刻雷云纹和莲花纹，象征着吉祥如意。可惜人没有享受到这份吉祥，早早地成了怪物的祭品。
　　映月池中出现了一块黑色镜片，慢慢悬浮起来。江封君将黑色镜片拿在手里，冰凉的触感带着湖水的腥味，让她想起了九十九个沉在水底的人，不知道她们会有怎样的孤独与凄凉。不！也许，人死了没有灵魂，不会再感到任何的悲戚！
　　黑色镜片的编号是0101 0101，代表的字母是U.
　　*
　　许格梧和晏执返回来的路上，在明光殿外遇到了假扮成明妃的疯女人。她正倚靠在明光殿外的宫墙上，手里拿着剑等着他们。“哟，就剩下你们两个了吗？其他人呢？”
　　晏执刚看到这个女人，顿时以为自己是活见鬼了：“她……她不是早死了吗？”
　　“小心点，她可能有什么能复活的道具。”
　　晏执暗自在手中祭出斩界：“你到底是谁？”
　　疯女人满身是血，她抬手撩了一下垂在脸颊前的发丝：“我啊，我是季如兰。”
　　“你是明妃还是游戏玩家？”
　　“跟你们一样喽，都像离开这里，你说我是明妃还是游戏玩家呢？”季如兰露出了一个玩味儿的笑，充满了危险与妩媚。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呢？我们跟你可从来没有仇？”
　　季如兰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杀你就杀你，还用得着挑日子吗？”她露出了疯狂的笑，随后手里的长剑分作无数把朝两人刺过来，其中还有几把形似飞镰。
　　“这……怎么回事？她怎么变得这么强了？”晏执赶紧扔出自己的斩界，然而刀剑无眼，双所有的武器都像是开导航和定位一样，直接朝对方扑过去！
　　许格梧凝出火焰从侧方攻击季如兰，季如兰赶紧分出一副铁质扑克牌去对付许格梧。
　　许格梧一边收回火焰掩护自己，一方面继续用火攻击季如兰。同时他还在思考：为什么这女人的攻击手段这么像江封君和关扶苏的？难道她的能力是复制？可以复制别人的能力？不对，既然她能复制，为什么只复制了关扶苏和江封君的呢？为什么没有复制丁知行、明嘉嘉、夏桥、晏执……
　　他忽然想到一个解释，因为江封君和关扶苏杀死过她，难道她只能复制杀死自己的人的道具和能力？紧接着，他又看到季如兰使出了一阵冰雨，无数的冰锥从天上滚滚而下，像万箭齐发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被洞穿头颅！旁边的红色宫墙在冰锥雨中纷纷坍塌，烟尘满天飞扬，连视野都变得极其模糊！
　　“晏执！拖住她！”许格梧想到了一个方法。
　　“快啊！”晏执立即使出全力，匕首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不断进行复制，很快就变成了无数千千万万把匕首悬浮在空中，这些匕首在他的操控下不断地向季如兰飞去。季如兰也毫不示弱，她手中54把刀变成了扑克牌，虽然不能召唤雅典娜，但是没一张铁质扑克牌比江封君的纸质扑克牌要锋利得多，她把所有牌一齐发射出去，与对方的匕首撞在一起，乒乒乓乓，乒乒乓乓……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
　　与此同时，许格梧的火焰也伺机而动，一束巨大的火焰从右后方突袭过来，她立即扔出飞镰切开火焰，霎时间，火星四射，周边的废墟都被火光照亮了！
　　就这？季如兰握着长剑的手看向许格梧站着的方向，后者勾起了一个微笑，在火光明灭中闪烁，忽明忽暗，仿佛一只地狱中索命的恶鬼。
　　他……为什么在笑？季如兰看到许格梧的笑，心头不禁升起一丝凉意，这在以前的对手身上从未见到过。因为以前的对手要么一瞬间把她杀死，要么一瞬间被她杀死，从来没有看似游戏的战斗。
　　然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格梧的计策是什么的时候，一把匕首从背后破膛而出，锋利的刀剑沾满了她的心头血，正在月色照耀中一滴滴往下落。她慢慢回头，身后没有站着任何人，所有的匕首都在晏执那里，晏执一直在被她牵制着，不可能腾出手来安排这个暗箭。
　　她的目光慢慢投向晏执，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你……是你？”
　　晏执摇摇头：“不是我，是他。”
　　季如兰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目光：“这……这不可能！匕首不是你的礼物吗？他怎么能控制呢？”
　　晏执伸出手掌，一束微弱的火苗出现在掌心，他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我也能。”
　　噗——一大口鲜血从季如兰的口中吐出来，她抬手将长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她颤抖着右手从怀里摸出一支口红，想要涂在嘴唇上，可惜口红还没有碰到嘴唇，她的右手就被许格梧的利刃切割下来，口红掉在了地上，滚动了一小段距离。
　　“你……啊——我要杀了你们！”季如兰疯狂起来，她刚开始挣扎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随后她立即挣扎着爬向口红，被血染红的左手不断地抓向口红。
　　许格梧弯腰捡起了口红他拿起来仔细端详，这是一支没有商标的口红，上部分是红色的，下部分是黑色的，而且红与黑都很纯正，不像是人造的。
　　“还给我！”季如兰大声吼道，声音有些嘶哑。
　　“你能复活靠的就是这个吧？”
　　“还给我！”季如兰再次怒吼！
　　许格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好，还给你。”他一抬手，火焰从掌心倾泻而下，源源不断地流向季如兰的身体，无数的火舌漫卷，覆盖了对方一寸又一寸的皮肤。季如兰在烈焰中挣扎，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整个皇宫中。众所周知，微星的火焰是不会自动熄灭的，只有把改烧的烧干净才会停止。
　　晏执看着季如兰，眉头皱了皱，但想起后者杀了这么多人，给他们找了这么多的麻烦，也就释怀了。他走到许格梧的身边看着对方手中的口红：“你怎么确定她重生靠的是这个？”
　　“猜的。”许格梧将口红的盖子打开，朝里面看了一眼。
　　“要是猜错了怎么办？那女人可是很难缠的！”
　　“猜错的话就再杀她一次。不过，我想，我的运气一起很好，应该是猜对了。”他把口红的盖子塞到晏执手里，“看看。”
　　“呃？”晏执凑近了朝口红盖子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写着一行细若蚊足的字：不死者的口红，还真被他猜对了！
　　许格梧一把揽过晏执的肩膀，用左手轻轻捏起晏执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眼波流转，有种眉目传情的既视感。
　　晏执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热的，估计又要脸红了：“你，你，干嘛？”
　　许格梧勾起了一个充满魅惑的笑：“给你试试。”
　　“不！不要……唔……”晏执刚想拒绝，就被对方摁在墙上，他的嘴被许格梧的手捏着，湿滑冰冷的石头咯着他的脊背，眼角余光到处都是坍塌的篱墙和茂盛的爬山虎。
　　“为什么拒绝我呢？你怕了吗？”许格梧故意压低了声，用充满磁性的嗓音低头问对方。
　　“这是消耗品，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
　　“我觉得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乖，闭上眼睛，只是帮你涂个口红，不会有什么事的。”
　　晏执在半自愿半强迫的状态下涂了个大红唇，他对着剑刃照了照，实在是一言难尽：“许哥，这也太明显了吧？还是擦掉？”
　　“你敢？”许格梧剜了他一眼刀，随后将不死者的口红扔给他，“好好收着。”
　　回到九层宝塔，明嘉嘉和丁知行此时已经等在了外面，他们看到晏执的红唇有些惊讶：“晏执，你的嘴……怎么涂成这样？”
　　晏执摸摸后脑勺憨憨一笑：“我们在明光殿附近又遇到那个假扮明妃的女人了，她叫季如兰……”他简单地把之前的事情跟两人说了一遍，拿出了这次收集到的黑色镜片。他又问：“你们怎么不在塔里呆着？”
　　“塔里有很多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