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诗恐[无限流]》七月在予

232、第十首诗：火与冰

　　晏执看着流口水的蜘蛛，又看着一动不动的泰迪熊：难道这只泰迪熊才是这群玩具动物中的老大？可是我该怎么办呢？这只泰迪熊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东西。
　　他又回头打量着那只趴在门框上的蜘蛛，八条毛茸茸的腿又细又长，眼睛滴溜溜的，像颗黑色大葡萄。
　　他拿出斩界随时准备对付跳上来的蜘蛛。
　　“咚咚咚——”一阵山摇地动，晏执赶紧回头，发现是坐在玩具动物堆后面的泰迪熊动了，它站起来毛茸茸的脑袋直接压在了天花板上，它的眼睛小小的，发着绿光，像两只绿色的小萤火虫。它摇头晃脑地走过来，身体上抖落出很多的灰尘。晏执身后的蜘蛛立即从门的右边溜到了墙角，远离这个巨大的泰迪熊。
　　晏执已经是退无可退，他被逼到了墙角，两边都是白森森的墙壁，前面是一只像山一样高大的泰迪熊。他只能勉强装作镇定，然后保持身体僵硬状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拿起斩界对着泰迪熊：“你到底要干什么？”
　　泰迪熊没有出声，它抬起熊爪子指着自己的嘴巴，上面被缝了线，针脚密密匝匝的，明显是有人把它的嘴缝起来了。
　　“你要我帮你把嘴上的线割开？”晏执问。
　　泰迪熊摇摇头。
　　晏执的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你要吃我？”
　　泰迪熊还是摇摇头。
　　晏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既然不是要拆线，也不是要吃我，那这只大熊到底要干什么呢？“喂——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泰迪熊慢慢伸出熊爪子，伸到了晏执面前，随后一只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晏执看着面前的熊爪子，又抬头看着泰迪熊的脸，实在看不出它到底要表达什么？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吗？”晏执轻轻捏住熊爪子的一个指甲，摇了摇，“握手吗？已经握过了哦！”
　　泰迪熊还是没有收回它的熊爪子，而是继续看着晏执。发现眼前这个人可能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随后将另一只熊爪子放到伸出的熊爪子上，交叠在一起。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握住你的手。”
　　泰迪熊点点头，随后继续伸出右边的熊爪子，伸到晏执面前。
　　晏执在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之前悬置在空中：“你要带我去哪儿？”
　　泰迪熊没有说话，它可能也说不了话。
　　晏执只好把自己的手掌放到了泰迪熊手上，随后周围的景物突然变化，白森森的墙壁消失了，剩下的一片都是绿幽幽的，那些断手断脚的动物玩具们也消失了，替代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是一群活生生的小动物，但是他们也都要么断手断脚的，要么就是只有一只眼睛，一个耳朵……
　　这是……哪里？晏执看着周围的景物，像个原始森林，但是又不完全是。尤其是这些动物都有点卡通的感觉，翻转过来，只有一个侧面，就像一张张纸片一样。他立即低头伸出自己的双手，发现也只剩下薄薄的一张纸片而已了。
　　他彻底成了一个纸片人！
　　晏执的第一个念头是：赶紧告诉许格梧！随后，他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机也变成了平面图形，他拨了许格梧的号码，里面传来的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死后再拨！Sorry……
　　他拿着手机在原地愣了三秒钟，试图想明白这些怎么一回事，睁着双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卡通动物们。“你们把我带到了哪里？”晏执机械地问道。
　　“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哦，你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大喊大叫，更不要随处乱跑。”兔子笑嘻嘻道。
　　“外面都是魔鬼，我们只能在自己的小窝里躲着。”先前那只流着口水想要吃掉晏执的蜘蛛已经变成了黄豆大小的小蜘蛛，它张着透明的网挂在灌木丛之间，蜷缩在树叶的底部，似乎生怕被它口中的魔鬼发现。
　　“外面的魔鬼？”晏执问，“哪里外面？”
　　“外面就是外面，外面到了晚上到处是吃人的魔鬼，我们只能躲在这里。如果不及时躲进来，魔鬼就会把我们都吃掉的。”瞎眼的狐狸说道，它将自己红色的尾巴蜷缩回来，双手顺着尾巴上的狐狸毛。
　　晏执更加疑惑了：外面的魔鬼是指在房子中的魔鬼还是房子外面的？这些玩具为什么又会帮我呢？
　　“你们的身体变成这样都是被魔鬼吃的吗？”
　　“是呀是呀！”鹦鹉落在栎树最低的一根树杈上，“外面的魔鬼可怕极了！它们不仅会吃掉我们所有的东西，还会把房子也吃掉。我们能做的只有躲在这里，等着新世界出现。”
　　“外面的魔鬼长什么样？”晏执问，他注意到这些动物们说的魔鬼不是它，而是它们，难道这是一群魔鬼不成？晏执的心似乎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拔凉拔凉的。一只魔鬼都难搞定，要是来了一群，岂不是他们所有人都要交代在这首诗歌的幻境里了？
　　“不知道。”断腿狗狗回答。
　　“据说见到魔鬼的动物们都死掉了，没有人知道它们长什么样。”
　　“那你们……是从来没有见到啰？”晏执问。
　　“当然，要是见到了，我们谁也回不来了。”
　　“那你们怎么会受伤？不是被魔鬼咬伤的吗？”
　　“魔鬼来的时候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他们就藏在雪地里，稍不留神就趁机咬掉了我们的身体，所以我们还没有见到魔鬼，就已经受伤了呀！”鹦鹉解释道，“这个人类有点蠢！咱们是不是不该救他？让他直接被魔鬼吃掉就好了！”
　　“呸！你个小坏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断腿狗伸出爪子狠狠地拍了一掌树枝，鹦鹉被惊吓得飞起来，在小狗的头上飞了几圈，随后挑衅地喊道：“臭狗！你抓不到我！我就说！我就说！你这个大笨狗！”
　　断腿狗伸出一只仅剩下的爪子拍打鹦鹉，但是就是抓不着。鹦鹉还故意落在小狗的头顶啄了几下。
　　晏执也不打算理会这只鹦鹉，看着泰迪熊，泰迪熊一只站在动物的最边缘外层，孤零零的，看起来怎么也插不上话。“泰迪熊，谢谢你了！”
　　泰迪熊睁开黄豆大小的眼睛看着晏执，眼里似乎有一种很深的情感，但是又无法言喻。晏执走过去抓着泰迪熊的爪子摇了摇：“我说，谢谢你！”
　　泰迪熊低头看着晏执，还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晏执以为它没听懂：“就是……”他想要解释，但是发现自己好像不会解释这个词，随后他举起手在自己的心口比划了一下，随后又在泰迪熊的心口比划了一下，两颗心连在一起。他再次抬起头看泰迪熊时，发现后者竟通人性般地点点头，随后一掌趴在晏执的背部上，差点把晏执的心给拍出来。
　　晏执捂着胸口，强颜欢笑：“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泰迪熊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城堡，示意让晏执去那里。晏执踮起脚尖，但是森林里的树木太茂盛了，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城堡。泰迪熊直接把晏执拎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晏执抬手放在眼睛上，眺望远处，目光穿过树梢，看到了森林边缘的城堡，外表是大理石，屋顶是圆形的，粉色的，像颗桃子一样。城堡一共有七栋，围成一个圆形，外面还有无数的士兵在守卫着。
　　这是童话吧？难道我穿越到了童话里面？晏执心想。
　　*
　　606房间，阴暗漆黑，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一点儿声响。
　　许格梧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上，摆出一副极其松弛的样子。双眼闭着，呼吸也很平缓。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他的手机放在枕头边上，但是始终没有任何的信息。他想，晏执应该还好吧？身上的道具这么多，应该能保护好自己吧？
　　寂夜里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回荡在房间中。
　　他尽量压制着自己对晏执的担忧。
　　“蹬蹬蹬——”
　　一阵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小房间里听得格外清晰，每一脚仿佛都是踩在许格梧的耳膜上。睡前，他记得自己曾经看到高跟鞋在床前，从高跟鞋发出的声音来判断，是从门那边传来的。
　　是门外还是门里？
　　许格梧想要睁开双眼，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眼皮好像被什么东西粘起来了，根本睁不开。怎么回事？这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他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发现自己身体也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鬼压床吗？
　　许格梧自始至终保持镇定，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之后也没有再进行无谓的挣扎，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听那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咚咚咚——”外面的高跟鞋敲门了。
　　许格梧心想：那是谁？来找这个房间的主人吗？难道是爱找李招娣的？
　　这时，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处境，床前的高跟鞋动了，响起了更清脆的声音。
　　“蹬蹬蹬——”
　　许格梧听到这声音，发现自己的眼睛能睁开了，他立即扭头去看门口。红色高跟鞋只有两只鞋子一前一后慢慢走向大门，仿佛真的有一个看不见的人穿在脚上。随后门被打开了。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高跟鞋停在了门口，没有再出去。
　　许格梧看着外面的白茫茫的世界，有些诧异：现在不是晚上吗？怎么外面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恍然之间，他的手指动了动，束缚他身体的那股神秘力量消失了，他立即起身披上衣服，穿好鞋子走到门口。

　　红色高跟鞋停在门口，在鞋尖儿的正前方是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屋子里面是黑夜，屋子外面是白天，走廊消失了，墙壁消失了，对面的握手楼也消失了，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在这个苍茫广阔的白色世界，完全没有任何的建筑，仿佛所有的东西都覆盖在大雪之下，像南极大陆一样杳无人烟。
　　不过这片白色世界与冰雪世界最大的不同是，它不会让人感觉到冷。
　　到底是什么？
　　他站在门口观察良久。在黑与白的分界线上，两个世界仿佛格格不入。闭上眼睛，他却分明感觉到门外，也就是分界线外正有一股汹涌的杀意扑面而来，不过那股杀意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他折返回去，从书桌上随便拿了本书，走到门口。瞳孔中倒映着白色世界，没有一丝生气的白，他整个人隐藏在黑夜中，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照着分界线内部的一小块地方。
　　他把手中的书扔出去。书在越过分界线时，外表瞬间被白色世界同化成了白色，封面上所有的色彩都在越过分界线的一瞬间变成了白色，包括上面的字。随后，书落到地上，除了发出一阵响声，就消失不见了。
　　他知道，不是书消失不见了，而是他看不到书了。白色的书已经融入了白色的背景，不靠近的话根本看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危险？
　　他在脑中反复思考，回头继续扫视了一眼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动物可以实验。忽然，他听到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那个躲在暗处里的生物此时正得意洋洋地在橱柜里偷吃东西，不知道某人的眼睛已经盯上了它。
　　*
　　你看到了什么？
　　明嘉嘉往前走，前面还是无穷无尽的一条直线，她有些诧异自己到底进入了什么鬼地方。正在走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丁知行！”
　　她抬头圆圆圈圈地看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任何身影。她拿起手中的玻璃碎片，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影子。
　　“丁知行？是你吗？”
　　……然而，没有人回答。
　　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精神过度紧张出现了幻觉？明嘉嘉索性扔掉了手中的碎玻璃，继续往前走，她不信这条直线上一个东西都没有。
　　你看到了什么？
　　又是那个声音，跟丁知行的声音非常相似，但是这个声音的来源却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让明嘉嘉找不到具体的方向。
　　明嘉嘉看了一眼脚下的直线，直线上面也没有任何的影子，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虚空，她现在就是被人丢在了一个诡异空间里面，像一只蚂蚁，在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上龟速爬行。
　　她拿出血书，打开想问问血书怎么出去，但是自己的使用次数已经不多了，本来打算最后一次用来询问丁知行的所在，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她不能从这里出去，就意味根本没有机会去找丁知行。
　　她咬咬牙，打开血书咬破手指，在上面写起来：这里应该怎么出去？
　　血字融化重新组合，变成了两个大字：等待。
　　明嘉嘉第一次看到血书要她等待的回答。她拿着血书横竖看了好几遍，就是等待。难道这里没有出口，只有等时间过去，才能出来？今天是第一个晚上，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明嘉嘉心想，白天卡修斯·海因里希被刀疤脸说第一个死，也许今晚我能平安度过呢？
　　她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蹲在原地：那些影子把我拉进来是为什么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你看到了什么？
　　明嘉嘉又听到了丁知行的声音，她四处扭头：“丁知行，你在哪儿？我走不出去！我被困在一个诡异的地方，这里到处是黑糊糊的，只有一条直线。”
　　你看到了什么？
　　明嘉嘉试着回答那个声音：“我看到了直线，这条直线很长，前前后后没有任何的尽头。周围都是虚空。”
　　明嘉嘉说完之后，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沉默，那个声音不再回答。
　　“丁知行是你吗？快回答我啊！不要再玩这种无聊幼稚的游戏了！没死的话就赶紧滚出来见我！丁知行！”
　　她喊了好几声，但是那个声音就是没有再想起。她抱起双膝把头埋在臂弯里，现在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没有朋友，没有伙伴，没有家人，甚至没有人类，没有其他的生命……她就像是一艘漂泊在宇宙的废弃飞船，哪里都是一片荒芜的死寂。
　　等我——
　　明嘉嘉听到了那个声音的回应，她抬起头擦干眼泪，虽然只是轻轻的两个字，便足以燃起她心中所有的希望。
　　“丁知行！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等你！我会等你的。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出来！”
　　明嘉嘉站起来，但是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又细又长，像恐怖传说中的“面条人”一样。而且那些“细长鬼影”还不止一个，是一群，重重叠叠，正从前方的直线向她走来。
　　她抬手捂着口鼻，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她连滚带爬往另一个方向跑出去。但是后面的“细长鬼影”看到她跑了，也跟着跑起来，双方一前一后，竭力追赶，当“细长鬼影”快要追上来的时候，明嘉嘉咬紧牙关拼命加速，与对方拉开了一段距离。
　　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明嘉嘉在心中呐喊，但是她知道这地方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她，与其浪费力气大喊大叫，不如多留些力气来逃跑。
　　“细长鬼影”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追逐着明嘉嘉，他们做着匀速直线运动，像极了一群上了发条的机器。
　　终于，明嘉嘉再也跑不动了，“细长鬼影”在她身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股子音阴凉的气息让她毛骨悚然，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身上带着十八重地狱特有的阴寒。
　　难道……难道我要死在这个诡异的空间？等待……等待什么？等待谁？谁会来帮我？
　　*
　　晏执走到了城堡的门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城堡上的士兵，那两个士兵形状是平面的，穿着古罗马士兵的盔甲，头上竖起鸡冠一样的装饰穗，右手拿着叉子，左手拿着盾牌。他又回头看看站在远处小山坡下的泰迪熊，泰迪熊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所以它只是把晏执送到了城堡门口就悄悄藏起来了。
　　泰迪熊点点头，示意他走进去。实际上，晏执也不清楚泰迪熊究竟想让自己干什么？不是说魔鬼来了吗？只要躲起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他进城堡？难道城堡里有出去的方法？还是城堡里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晏执不得而知，与其费脑子在这里做些没用的猜想，不如直接去城堡里探探。他朝城堡上的士兵喊了一句：“喂——两位士兵大哥，能不能开门让我进去？”
　　那两个士兵朝城堡看了一眼：“你是谁？为什么要进入城堡？”
　　“我叫晏执。我想进去拜访一下你们的国王。”晏执猜测既然这里有城堡，又有会说话的动物，那应该也会有国王公主王子之类的角色吧？
　　“为什么要拜访我们的国王？”士兵问，手里的叉子举起来，随时准备像扔标枪一样掷向晏执。
　　晏执看到这种情况，感受到了浓烈的敌意，连忙后退几步，摆摆手说：“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路过这里，听说你们国家的国王特别仁慈善良，我非常景仰他的大名，所以特意前来拜访。”现在，晏执基本上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话都张口就来，也不过几分真几分假。
　　“是么？”一个士兵显然半信半疑，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当然，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说谎呢？我也是一个诚实善良的人。”晏执赔着笑脸说道，他仰着头说话，脖子实在累得紧，就多摇了几下。“您看我在城门下已经站了好久了，太阳又毒，不如你去跟国王禀报一下，也好早做决定。”
　　“你等一下，我去禀报国王。”右边的士兵放下手中的盾牌和叉子，让左边的士兵盯着晏执，自己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前往城堡中央跟国王汇报情况。
　　晏执在外面等了大约十分钟，天上的太阳也不见有任何变化，周围的树青的青，绿的绿，像用蜡笔涂上去似的，形状都是平面图形，纸片一样的树木森林，看着特别不适应。
　　士兵回来后，明显是国王同意见晏执了。城门打开，晏执从城门走进去，里面的宫殿给他的感觉特别奇怪，像是很多的墙壁折叠在一起一样，每次只能看到一个平面，城堡里的人像一个个卡通人物一样站在地上，跟周围的建筑重叠在一起。他知道，自己可能也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形态。
　　他穿过花园，来到国王所在的大殿。纸片一样的国王穿着隆重的金色礼服站在台上，头上戴着一顶金子做的王冠，满脸大胡子，年龄大约在四五十岁，身体很壮手脚也特别地粗壮，看起来像个杀猪的屠夫。他脸上点缀着两个小小的眼睛，鼻子贴在脸上，平平的，没有任何的起伏。
　　尽管晏执知道他自己也长这样，但他看到这样的人，还是有些不适应。
　　“听守城的士兵说，你就是那个仰慕我的人？”
　　晏执：“是的。”
　　“你仰慕我什么？”
　　“因为这个国家在您的治理下和平安定，所有人都能安居乐业，老人不会被赶出家门，孩子不会被丢弃在路上，晚上没有盗贼，就算有人丢了东西，其他人也不会贪心地据为己有，没有任何的违法犯罪，大家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晏执猜测既然这里是童话故事，那么童话故事里的世界也应该是美好的吧？
　　赌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