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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三首诗：琵琶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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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时候是重阳节，九月初九，过了两天，今天是十一了。”
“不，今天是十二号的凌晨了。”白月的冷光落在他的眸子里，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清冷，像是披上了一层霜一样，头发染了月色，闪着银辉。
虽然是一身红裙站在窗边，却冷得像一株雪中的红梅，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傲之气。
晏执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平静，如月光下水面泛起的微波，一层又一层，圈圈涟漪无法停止下来。
“你发什么呆？”许格梧锐利的目光注意到他。
“没……没发呆，只是有点累了，脑子不好思考。”
“……”许格梧看了一眼，随后又面向窗外，仰头望着远方的圆月，发现它已经渐渐开始缺了。
开始了吗？
许格梧心想。
明嘉嘉小声问其他两人：“许格梧是不是有思路了？”
“应该只是有个模糊的影子，要是有清晰的思路，他会告诉我们的。”晏执说道。
“反正我是没线索，也没思路。嘉嘉，要不你再问问这个卷轴明天会发生什么。”丁知行提议道。
“好。”明嘉嘉在卷轴上写了明天会发生什么。
……
卷轴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不行。关于幻境本身不能问。”好像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我也不能问。”
“要不你问问许格梧在想什么？”晏执提议道。
明嘉嘉和丁知行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许格梧似乎也听到了，过头来看着晏执。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令人窒息。
晏执只好赔笑：“不试就不试，我只是随口说说。”
“不！明嘉嘉你试一下。”
明嘉嘉蘸着自己的血写上去。
……
卷轴什么反应也没有。
“再试试晏执想什么。”许格梧说道。
“这……不用了吧，我这头脑空空的，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别浪费明嘉嘉的血了。”
明嘉嘉指着一碟子的血：“不浪费，反正都流了这么多，用不完才浪费呢！”
晏执剜了一眼明嘉嘉：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嘉嘉写上去，这次卷轴没有保持沉默，出现了三个字——许格梧。
晏执双手捂脸，没眼睛看了，他知道他在想许格梧。
许格梧反倒是一脸认真起来：“再试试丁知行。”
“啊？我就不试了吧。”
明嘉嘉写上去，卷轴上出现了一段乐谱。
“丁知行，没想到你还是个音乐发烧友啊，竟然在这儿还想着音乐。”
丁知行一脸痛苦：“别提了，这是我愿意想的吗？这就是刚刚把我吓到连魂都出窍逃走的琵琶调子啊！”
许格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晏执，拿笔来记下。”
谁知大约过了半分钟，卷轴上的乐谱已经不见了。
“明嘉嘉，你再试一遍。”
“好。”明嘉嘉重复了刚刚那个问题，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这个道具有条件限制，你只能问自己能力和水平之内的问题，不能跟幻境的秘密直接相关。同一问题只能问一次。”
晏执看着半个谱子：“只抄了一半，剩下的怎么办？”
“让丁知行默写下来。”
“啊？还要我默写谱子？”丁知行叫苦不迭，许格梧你个周扒皮的！就这么折磨我吗？他敢怒不敢言。
“还要我试试其他人吗？”明嘉嘉问。
许格梧摩挲着下巴，眼睛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笑，很快消失了：“试试左雀。”
晏执、明嘉嘉、丁知行都齐刷刷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左雀看起来高是高了点，但人畜无害，柔柔弱弱的：你确定是左雀？
“嗯。”许格梧点点头。
明嘉嘉写上去，卷轴没有任何反应，这一结果让他们三人都大吃一惊。
丁知行哆哆嗦嗦：“这这这左雀到底是什么人？”
明嘉嘉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左雀看起来能力应该在我之下。”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晏执回忆着左雀这几天的表现，怎么说呢？刚开始非常柔弱，表现得太人畜无害，但是这一天都没怎么见到她的身影，倒是胡玥还比较正常。
许格梧没有对此做任何评价，结果已经表明，左雀的水平在他们三人之上，可能跟许格梧相差无几。
晏执背后一阵恶寒，一个许格梧已经够可怕了，如果在出现一个许格梧还是在敌对阵营，这难度怎么看都不像新手关。
“她是敌是友？”晏执小心地问。
“我怎么知道？不过游戏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许格梧舔舔嘴唇。
晏执感觉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这家伙的思维果然跟我们不是一条线上的。
“要不要试试其他人？”明嘉嘉问。
许格梧：“试吧。”
明嘉嘉写了个胡玥的名字，卷轴上显示警察两个字，“她可能在想她作为警察的身份，在这里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场。”
晏执想起了刚刚在栏杆外，胡玥看着大堂混乱景象，那眼神充满了对无序幻境的失望。还有当许格梧他们拒绝把王玫煤的尸体放下来时，对人性失望的眼神。
“这是一个挑战常识的幻境，她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晏执淡淡地说。
明嘉嘉写了周桐，卷轴出现在了梦一个字。“他正在睡觉，目前脑子里是梦境。”
正准备写洪斌斌的名字时，她想起了洪斌斌那色眯眯的眼神，于是手在半空顿了一下：“能不能不看洪斌斌了。”
“为什么不呢？”晏执问。
“这……他太好色了，我想脑子里可能全是一堆黄|色废料。”明嘉嘉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不看了吧。”丁知行替她解围。
许格梧翘起二郎腿：“看。”
明嘉嘉比较怕许格梧，比起黄色废料，她还是选择听许格梧的，在卷轴上写了洪斌斌的名字。卷轴上没有出现她预想的东西，而是出现了一片水面，月光在水面浮动，与天上的月亮遥相呼应，而天上的月亮是圆的，水里的月亮确却是——弦月！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明嘉嘉看着这诡异的画面。
“应该是他昨晚，他弹完琵琶离开后，直接去了城外。”晏执猜测到。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上城头去呢？”
“可能跟他是职业有关，试想一下，一个建筑师看到这片古城，怎么会不产生研究的好奇呢？”许格梧提醒，“仔细看水的高度。”
大家的目光移到水面跟城墙相接的地方，发现水面已经到了城墙的一半了。
“是我们这里的画面吗？”晏执有点惊恐，他想起了最近两天都是圆月，在月亮引力的作用下涨潮是很正常的事，然而他们都忽视了这个常识，因为他们的思维都停留在九月初九这个时间。
许格梧咬咬手指：“照这个速度，最迟明天早上就会淹没城池，我们最多还有一天时间。”
晏执有些疲惫，他伸了一下懒腰。
许格梧看了一眼手表，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快聊到天亮了：“先去睡会儿吧，晚上再去找找线索。”
“嗯。”丁知行留在了明嘉嘉的房间。
晏执和许格梧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晏执刚回到房间时，就看见对门周桐的房门大开，这家伙也太不小心了吧，出了事怎么办？“周桐！周桐！他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刚绕到屏风后面，看到周桐吊死在床头，表情狰狞，死前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大着胆子走过去，伸手覆盖在周桐的眼睛上，随后立即出门，关上房门，他不敢在周桐的房间里呆太久，里面很冷，让他有些颤抖，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腥味，他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关上了门，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跑去敲明嘉嘉她们的房门。
“谁啊？”
“是我，晏执。”
明嘉嘉打开门：“怎么了？你脸色这么苍白。”
“周桐死了。”
“什么？！”
“不要一个人落单，我去通知其他人。”
“嗯，晏执你要小心。”
晏执去敲了左雀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回应，但他能听到一些细小的走路声，应该是左雀走到门后：“左雀，你最好去找胡玥一块儿住，不要落单，周桐死了。”
左雀开门，抱着晏执，她比晏执高一点：“姐姐，我怕！要不我跟你住好了！”
“不行，你是女生，跟我一个大男人住不方便，去找明嘉嘉或是胡玥，赶紧的。”晏执丢下人，去敲开胡玥的门，迅速说了情况。
再去洪斌斌门口，他敲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声音和动静，于是放弃了。
回到自己房间，他感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并且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在等着他，他收回刚跨入门槛的左脚，退出来，立即敲了隔壁的门。
许格梧一脸不悦开门：“见鬼了？”
“周桐死了，我想跟你搭个伙。”晏执的脸色苍白，他感觉有一种冰凉的感觉附在自己脖子上。
“进来吧。”许格梧让开一条路，在他刚跨入门槛时，喊道：“站住！”
怎么了？晏执停住了脚步，对方伸一只手过来，他下意识地避开，对方在他脖子右侧抹了一下，把沾血的手指展现在晏执面前：“你的血？”
晏执眼神惊恐，他木讷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手指上满是鲜血：“不！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有人跟着我。”
许格梧闻言立即站在门框上往外扫视一边，空荡荡的走廊有一段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有什么东西，他关上门。
联想起晏执接二连三地遇到危险，总觉得这个幻境对他不怀好意，第一次遇到密室，第二次在醉仙居遇到会动的屏风，第三次是这里，虽然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但总觉得有些异常。
比起许格梧自己，晏执确实被幻境盯得有点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