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四首诗：阿诗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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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他他他诈尸了！”晏执看到从灵堂跳出来的僵尸喊到！
许格梧刚一回头，一双苍劲有力的手就朝他脖子掐过来，同时空气中伴随着浓郁的尸臭味，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院子里流淌着一条血路，从灵堂一直延伸到井边。他蹲下矮身一个扫腿，踢在僵尸的腿上，僵尸什么反应都没有，像一个木桩子一样钉在原地。
“咝——”
许格梧的眉头拧在一起，他把左腿收回来，瘸着腿蹦到一旁，晏执躲到了水井背后哈哈地笑弯了腰。
“晏执！你再笑一下试试！”
许格梧握着匕首与祭司的僵尸搏斗，僵尸没有智能，只会机械地掐人，许格梧一个人就能对付，所以晏执在一旁看着他们战斗：“许格梧！报应到了吧！”
他的话刚说完，对方就已经一刀把僵尸的头颅割下来了，圆滚滚的脑袋滚到一边，眼睛突出在外正好对着晏执，似乎在盯着他。无头的身体则在水井边倒下，没有血液流出。他看着那双眼睛，虽然明知道祭司已经死了，却还是有着一股寒意。
他从井边绕着头颅走到门口，许格梧看着他那怂样：“现在不嘚瑟了？”他洗干净了匕首收起来。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怕拖累你，所以先走一步。”晏执站在门边看着乱糟糟的灵堂，要是被村子里的人知道，他们该倒大霉了，“咱们快走吧！”
“等等……”许格梧拉住他的手，将人抵在大门上，“亲爱的床伴……”
对方低沉的声音传到他耳中，晏执已经感觉到了浓郁的危险气息，对方眼神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那双浅黑色的眸子透着该死的诱惑：“你你你想干什么？咱们都那么熟了，就别……”
“警告你一下，不要仗着我宠你就肆意妄为，我可是很记仇的。”许格梧放开他，把对方肩上的衣服褶子捋平。
晏执不敢再出声，除了幻境里那句莫名其妙的誓言，在现实中许格梧还真没给过他什么承诺，而且他俩的关系就限于床伴关系而已。他反思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真把许格梧当成依靠了。
两人刚走出祭司宅子的大门，就看到屠飞，后者一脸急匆匆像是在找什么。当他看到两人时，双手一拍：“哎哟！我可算找着你们了！赶紧跟我回去。”
“什么事？”许格梧一脸的冷漠。
“他们找不到那两个失踪的小孩，村里的小孩已经没有了，村长让我们出两个人去充数。”
“我不去。”晏执喊道。
“谁都不想去啊，所以现在就在祠堂投票，就差你们两个了，赶紧来吧！”屠飞推着两人往祠堂走。
“你们打算怎么投票？”
“胡江南说匿名一人一票，每个人都可以投两人，最后票数多的两位去。”
“屠飞，你打算投谁？”晏执问。
“我还没想好，我感觉那个画画的没啥用，不如把他投出去吧。许哥，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投你的。”屠飞笑呵呵地对许格梧承诺。晏执心里大概也明白了这人的想法，没用的就让他出局，那自己这些天什么用处都没表现出来，岂不是被他投出局了？如果其他人的想法也跟屠飞一样，那最后去当祭品的就是自己的和江九了。
他看了许格梧一眼：“怎么办？都怪你。”
“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我陪着你去。”许格梧随后又看着屠飞，“屠飞！”
“咋了？许哥？”
“如果我指定让你投两个人你会投吗？”
屠飞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良久他回答：“许哥您叫做的事去一定做。是哪两个？”
晏执已经猜出来了：“卢明月和杜莉莉。”
“对啊，她们两个看着也没什么用，尤其是杜莉莉。”屠飞这么一想也觉得这两个投出去对他们团队的势力影响不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再跟江九商量一下，她们就有四票了。”许格梧嘴角上扬一个优美的弧度，不管杜莉莉还是卢明月杀人，只要他们两人都去献祭，他们这些人的处境会安全一点。
*
祠堂里有六个人在等候，分别是王坚、胡江南、杜莉莉、花子轩、卢明月和江九，他们的后面是十个盛装打扮的小孩，到明天的六点钟要被送去当祭品的。村民们为了防止他们逃走，都绑上了好几圈的麻绳，他们被捆成粽子一般躲在草席上。
面前的火盆在熊熊燃烧，香烛的灰烬从盆里上扬旋在空中，带着忽明忽灭的火星，染得整个祠堂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当他们三人进入祠堂时，等候的六人面色凝重，他们站在一起，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江九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他看着许格梧有些愧疚地低头，不敢正视对方的视线。
胡江南带着温厚的笑容：“你们回来了，现在大家开始投票吧。”
“等等，我们要商量一会儿。”晏执提出异议。
“两位同学，你们白天到处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不需要商议，大家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投票就行了。”杜莉莉举手说道。
“其他人呢？”胡江南问。
江九：“同意。”
花子轩：“现在投票吧。”
王坚：“别浪费时间了。”
“许哥，咱们也别磨叽了，投票吧。”
许格梧瞥了一眼六人，下巴高抬，睥睨众人：“怎么个投法？”
胡江南拿着九个木片：“每个人在木片上写两个名字，我们再一起统计，票数多的两个去当祭品。”
“好。”许格梧一口答应下来。
胡江南给每个人分发了一块木片，大家低头在木片上写名字，写好之后，他又拿着一个竹筒：“放进来吧。”收起木片后，大家围成一圈，一起来统票。
许格梧一脸不在意：“晏执，你去监督吧。”
“你一点都不担心？”
“不担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许格梧坐在一张草席上仰头望天。
票数统计出来了，许格梧8票，票数第一，晏执7票，排第二，看到这个情况，众人心里都有些好笑。胡江南他们则认为许格梧的人品太差连自己的小跟班都要投他出局。可晏执却纳闷得很，他没有投许格梧，为什么许格梧会有8票？
“恭喜两位，保重。”胡江南笑呵呵说道。
“我们先走了。”江九不太喜欢跟人呆在一块。
“江九，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投我们两个？难道我们不是一组的吗？”晏执质问道，他一直以为江九作为他们一组的，会站在他们这边。
“不好意思，他们逼我投的。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你们没有事情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江九垂着眼皮。
“我也走了。”屠飞低着头。
“屠飞，你呢？你为什么要投许格梧出局？”
“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许格梧救的你？”
“是又怎么样？他衣服高高在上的样子谁受得了！你自己不也投了他吗？”屠飞推开晏执大步流星地离开祠堂，剩下许格梧和晏执在这里，而许格梧则衣服气定神闲的样子坐在草席上。
他叹了口气，见识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许格梧，你不会把自己投出去了吧？”
“对啊，我进门的时候已经知道他们达成一致了，既然这样不如我把自己投出去陪你不好吗？”
“你……”晏执有些不知所措，随便捡了句话，“所有人都投你，在这儿跟我说话不如想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觉得是我的错？”许格梧揪起对方的领子，咬牙切齿道，“晏执，我告诉你，人就是这样，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永远只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他们为什么投我出去？是想杀他们的人在背后撺掇，是他们反对过分突出的强者。不是我的错。”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两个人都去涉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是吗？还记得在第二首诗的时间之城么，当我看到你死在城门外的时候……我当时怎么也不会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让自己死了……”晏执掰开他的手，坐在草席上，事到如今他们只能一起去当祭品了。
“别说了。”许格梧在他身旁坐下，在他们的右边是十个已经苦累了的孩子，他们默默地看着天空，眼神里都是绝望。堂下的十二个火盆烧得很热烈，火星噼里啪啦四处跳散，热气升腾扑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导致他们的脸颊普遍偏红。
晏执停下了自己的话，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现在对方不想听。他停了一会儿决定继续说：“我怕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么安静地在这儿跟你聊天。这段时间以来我很感谢你的照顾，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用也时常圣母心发作拖累了你，以后……算了，可能也没有以后了。”
“说话别说一半勾得人心痒。”许格梧扭头看了他一眼，“说下去，以后怎么样？”
晏执笑笑：“以后要是我活着，就改一改自己的圣母病……”
“不用改，善良并不是一件坏事，以后记得分对象分场合就行。”许格梧回头捋平草席上的褶皱，他躺下来，右手枕在脑袋后，头上的屋檐黑乎乎的，还有五六只蝙蝠倒挂在梁柱上，檐角有蜘蛛网，网中央粘着一只黑色的蜘蛛，八条腿很长，一只蜜蜂飞过来，不长眼就这么撞上了蜘蛛网。
蜜蜂抖动的频率通过蜘蛛网传到了中央，黑蜘蛛立即扑过去，将蜜蜂全部收住，它不断吐出白色丝线黏住蜜蜂，直到把蜜蜂全部裹成一个白色的茧子。
蜘蛛没有急着下嘴吃掉食物，它把蜜蜂晾在一边，继续回到它的蜘蛛网中间狩猎，静静蛰伏，等待猎物送上门来。
许格梧看着整个过程，他知道那个厉害的女人一定蛰伏在他们八个人中间，并且有像蜘蛛一样的耐心，他必须静下来观察这个局势才能知道自己会不会撞上她的蜘蛛网。
“晏执，别人见到我都想躲我远远的，为什么你一直黏上来？”
作者有话说第89章 第四首诗：阿诗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