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上三度》木吉山

37、终章

　　深夜十二点，星光明朗，八月季风卷着夜色掀开飘窗的一角。乔怀景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他的Beta，嘴中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Alpha浑身酒气，即使洗过澡，呼出的气息还是一股熏味，全身热得要命，双臂箍着Beta恨不得要把他点着。

　　乔怀景刚到家不久，傍晚的时候架不住严禾的撺掇，请了办公室的医生们一起喝酒，为他从边境回来洗尘也庆祝他快要当爸爸了。他的酒量不错，却也经不起一瓶瓶地灌。

　　洛良快要临产，最近一直都很小心，刚被乔怀景呛了一脸的酒精，咳了两声，当时乔怀景还有点意识，轻轻推开他说要先洗漱，等到这会乔怀景躺在床上，酒精开始麻痹了他的神经，Alpha也变得稀里糊涂。

　　“哥，怎么喝这么多？”

　　房里没开灯，皎洁的月色落在床上，在Alpha的侧脸洒下一片银光，他闭着眼自言自语对洛良的问话置若罔闻。洛良拧着眉心，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肚子，“说什么呢？快睡吧。”

　　乔怀景缓缓凑过去，把脸埋进洛良的颈间，还在低声说着，洛良这下听得仔细了，乔怀景是在说：“洛洛，哥好想你。”

　　洛良拍拍他的肩膀，哄声道：“我也想你，睡吧，别嘀咕了。”他拉过毯子，搭在隆起的肚子上，脸颊贴着乔怀景，很烫却又不想分开。

　　乔怀景迷迷糊糊的，失去了平日里的谨慎，他圈住洛良身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洛良怀孕八个月了，平时蔬菜水果没少吃，乔怀景回来后更是把他养得肉嘟嘟的。
　　他的手从毯子底下滑近洛良的睡衣，Beta肤滑白嫩，腰窝处由于怀孕弯了一道性感的弧度，侧躺时弧度更加明显，手感顺滑流畅到极致。

　　由于乔怀景平时也会这样摸一会，洛良就没管他，一般很快就会停下来。而且Alpha的大掌每每触及洛良的身体，他都觉得很舒服。
　　可今天乔怀景喝醉了，摸得停不下来，他吻着洛良的脖子，说想你。

　　炽热的身体释放着Alpha源自本能的求爱信息素，铺天盖地的柚子把洛良裹了起来。
　　【...】
　　昏暗的房间里，渐渐蓄起轻喘还有低沉的闷哼。他们不时地交谈，却驴唇不对马嘴。直到响起洛良轻声呜咽：“你轻一点，当心宝宝。”
　　乔怀景动作缓了缓，他撑在洛良的身上，滚烫的汗水不断地往下落，“空调没开么？怎么这么热？”

　　洛良抵着乔怀景的肩膀，他不能松开，一松开乔怀景便要俯身下压，完全没有清醒时那样时刻注意着洛良的肚子。

　　“哥，你以后别喝酒了。”
　　乔怀景一股狠劲无处发泄，只能闷声低吼。

　　窗外的月光变换了角度，房里越来越暗，【..】乔怀景侧躺着把他搂进怀里，咬着他的耳垂说我好喜欢洛洛。

　　第二天早上乔怀景一觉醒来，习惯性地先去先找身边的Beta，他眯开眼，扫了一圈不见人影，于是喊了一声。酒精灼烫过后的嗓音低沉又沙哑，干涩刺痛。他按着头坐起来，才迟缓地想起来昨晚喝酒的事，随手掀开被子下了床，走了几步才觉得不对劲，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他昨晚X过了。

　　乔怀景走出房间时，洛良正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听教师研修的课程，他低着头认真写着笔迹，屁股底下垫的是兔绒的坐垫，柔软舒适。

　　乔怀景在他身边坐下，像做了错事，抿着嘴巴神情严峻，他把手覆上洛良的腰间，轻轻地揉。
　　一个小动作，洛良侧过脸笑着说：“你醒啦。”他洁白的脸上似乎还挂着昨晚的余晕，扬着嘴巴笑的时候，就跟外头的阳光一样美好得直晃乔怀景的眼。
　　洛良说：“我没事，宝宝也很好。”

　　视线落在洛良的肚子上，乔怀景神情复杂，他竟一边自责，一边可耻的回味着昨晚意识模糊的□□，即便是清冷克欲的Alpha医生也无法逃脱不可言说的自然法则。

　　“想什么呢？”洛良见他神色变了又变，放下笔凑过去咬住了落满柚子清香的唇，“别担心了。”
　　“下次我再喝酒，别让我进房间，锁上门，睡你的。”乔怀景煞有其事地叮嘱洛良。

　　“没下次了，不许喝酒！”洛良瞪了他一眼，皱起鼻尖，故作凶狠。
　　乔怀景弹了弹洛良的额头，神色柔和溺爱：“听你的。”

　　他们靠在一起，乔怀景半搂着洛良，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学习，时而出声提醒他纠正错别字。
　　空气里缓缓流淌着Alpha甜香宜人的安抚信息素，结束了在线学习，洛良放下笔，伸着懒腰把身体送进乔怀景的怀里。

　　两人靠在沙发边缘，一起坐在兔绒垫上，享受着夏日假期悠闲的时光。
　　他们聊着天，为宝宝起名，商量以后去哪所学校上学。洛良猜测孩子的分化属性，乔怀景自信地告诉他，一定是个Alpha。

　　洛良望着他，抿了抿嘴巴，有点不高兴：“Beta不好吗？”
　　“只要是你生的，都好。”乔怀景笑着说。
　　洛良嘁了一声，“你还是会偏爱Alpha小孩，我看透你了。”

　　乔怀景只觉洛良此刻故意耍气的神情一举一动都好似在他的心上挠痒，他一把抱住洛良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碰了碰他的嘴角：“哥只偏爱你，好不好？”

　　洛良舔舔嘴唇，轻轻哼了声，心里却涨的满满，里面放着“哥只偏爱你…”“好喜欢洛洛…”“你就是我的糖…”

　　他晃着脑袋，学着乔怀景的动作在他的脑门弹了一记：“那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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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总算传来拆迁的消息，乔家从前留下的旧房子一直没人住，只乔奶奶偶尔会去打扫，这些年乔怀景不敢回莱州，怕触景生情。

　　只是再怎么介意，到了现在也成了推土机下的一堆散土。

　　乔怀景签完拆迁分配的安置金，从政府大门走出来，下台阶时扶了一把身边的人，他掀开对方怀中的小毯子，“睡着了？刚才还瞪着眼睛到处看呢。”

　　洛良上个月在天海剖腹产下一个男孩，乔怀景为他做了筛查，未来分化成Alpha的几率特别大。

　　两人走出政府，候在车旁的保姆迎了上来，自然地接过洛良的手中的婴儿，熟练地拍出哄睡的节奏。他们上了车，乔怀景启动引擎后没有立即离开，他问：“接下来去哪儿？”乔医生的职业限制，只能短期外出，这次因为带着宝宝选择自驾，路上费了不少的时间。这一次来了一趟莱州，解决了最后的房产问题，下一次再来莱州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去海边吧，景哥。”洛良说道，“去海边看看。”

　　秋风和煦的十月，州海边聚集了不少前来玩耍的游客，虽然已经过了盛夏，但秋老虎威力不减。真正下水游泳的不多，大都拍照为主，偶有乘坐快艇兜风的，快艇马达掀起层层浪花在阳光下如同晶莹剔透的钻石。乔怀景接过保姆怀里的宝宝，已经醒了，睁着那双酷似洛良眼眸的小圆眼，却又哈欠连连。

　　洛良从前连淋雨都害怕，高中的游泳课他申请了免修，原因是对水恐惧。现在看到沙滩边几位游客在浅滩上踩水玩，心里跃跃欲试，附近一对情侣赤脚在浅滩边拍照留念，他眼里的羡慕都要漏出来。

　　乔怀景一手搭在他的腰间，笑着说：“想去玩就去。如果不怕的话。”
　　“只要你陪着，我肯定一点都不怕。”洛良转头望向乔怀景，听见他说：“哥陪你。”

　　淡色的海水浅浅地没过两人的脚背，水温不凉，赤足踩在湿润的沙子上在脚底划着无数个细密的触感。洛良踢起一块水花，溅起了一片耀眼的白光。他松开乔怀景的手，迎风向前跑了几步。

　　宝宝醒了一会，再次沉沉睡去，乔怀景低头看了一眼，再抬眼时洛良已经走出很远，他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此时微风不燥，阳光温和，乔怀景放眼望向辽阔无垠的大海，从前避之不提的过往，如同海面上蒸腾而起的雾气瞬间消失殆尽，他转头对上洛良清新澄澈的笑眼，深沉的眼底漫上一层如海水般轻涌的柔情。

　　温柔的海风蹭过他们的脸颊，轻声在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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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