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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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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多方考虑，顾利并未选择跟父亲顾峰说这些，而是要求包括李信在内所有人装作无事发生般继续着日常学习生活，就连之后诺拉.希尔两人按照约定日期离开实验班这件事都未进行任何反应。
“你不怕他们真的就这样脱离你的视线？”李信靠着窗台侧头望向窗外，看着楼下训练场问顾利。
身为长官接收到来自自家副官的质疑，顾利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膀，冲着窗外扬扬下巴反问道：“他们走了吗？”
并没有。
准确说，确实离开了几天，也就几天的时间就再一次以习惯了实验班的教学节奏和老师为由，重新回归实验班。
对此，顾利丝毫不觉得意外，在他眼里对方不回来才是真的有问题。
回来就代表着他们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他们还需要继续蛰伏于此，寻找着值得他们冒险的东西。
“等着吧，应该要不了多久了。”顾利双腿肆意搭在办公桌上，脑袋枕着胳膊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声音中夹杂着困意：“之后的测试对他们来说，可是个不错的机会。”
听顾利这话，李信满脸无奈地收回视线，见自家长官依旧保持着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懒样，就胸闷不已。
李信：“你真不怕到时候出事？”
“孩子大了，该放出去见见世面了。”顾利砸吧砸吧嘴，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老子教他们又不是为了让他们当花瓶的，好刀不磨也得锈住，就当提前磨刀了。”
跟随顾利多年，李信知道别看顾利这个人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干正事，某些时候比任何人都下得去死手，现在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心疼实验班那帮人，摊上这么个狠心家伙当老师。
心里再怎么吐槽自家长官不当人，行动上却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像他们这些知道些内情的人都清楚，所谓的和平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对这帮孩子而言，能力越强会得越多在之后的战场上 生存下来的几率也就越高。
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是他们的责任，在这群孩子踏入军校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有后退这个选项。作为他们的老师，不能将他们永远护在身后，唯有自身才是最坚实可靠的武器和依靠。
“得给崽子们突击一下了。”李信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大刀阔斧地离开了办公室，看那架势大概率也能猜出对方是要下死力气给学员来个突击培训。
对此，顾利也只是耸了耸肩膀，摆手目送自家副官离开。
有激|情好啊，现在那些小崽子一个个跟滚刀肉似的，不下点力气还真不一定能拿他们怎样。
皮子结实了，挥下去的鞭子不加强点，打人怎么能疼呢~
“吱~”
毛绒绒小身体突然出现在顾利肩头，小脑袋挨着主人软萌乖巧地蹭了蹭。
“嗯？”手指揉了揉肩膀上小绒球，被绒毛蹭得发痒，闷着声笑了，“醒了就出来晃悠？”
“吱！”
感受到指腹下的小脑袋上下晃动了两下，顾利眼睑微垂柔下了眉眼，软下嗓音轻哄了两句：“上次辛苦了，休息够了吗？”
世人皆知顾家少有的精神体能力强大，却并不清楚这份强大背后所要承受些什么，除了军部少部分高层外，很少有人知道，顾家这个能力最大的局限性就是时间。
根据每次能力使用时吸收能量的多少为依据，精神体在吞噬反击之后会进入一段时间的休眠状态，能量越少休眠时间越短，且每个人所能吸收的能量上限也是不同的。
上一次，为了打破那个奇怪的防护网，顾利也是头一次让自家精神体去吸收那么多的能量，在那以后他的精神体就始终处于昏睡状态，直至今天才算是真正苏醒。
“吱~”
毛球球一个跳跃蹦达到顾利的腿上，短短的小手手在胸口用力拍了两下，以此证实它的状态没得任何问题。
“那就好。”食指拖起小爪子，顾利单手托腮歪头仔细打量了几下，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放松下来，“这次还是太勉强你了。”
“吱~”
手指被拍了两下，读懂自家精神体的意思，顾利揉了揉小团子就让它回去继续休养。若非事发突然，担心星球上学生们的安全，他也不会如此冒险，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
右手张开按压揉搓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半眯半睁的眼眸少有的透露着几分疲倦，顾利唇边扯开僵硬的笑意，哑声在这个只剩他一人的办公室里喃喃：“啧，头疼。”
那一次的逞能除了精神体的损耗外，对他本人的身体也造成了一定损伤，顾利早已习惯隐藏这些无关紧要的伤痛，除了李信这个副官外大概也没人看出他的状态不对。对此，顾利到并不担忧，精神体的苏醒也预示着他的身体正在康复中，大概要不了多久这点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也会消失。
“逞强了？”
突兀出现的人声并未引起顾利的注意，依旧保持着按|摩太阳穴的动作，顾利喟叹一声，声音懒散随性道：“你又黑我光脑。”
“打了你没接。”通讯对面的人摊开双手，对此并没有任何认错道歉的想法，“多久了？那次测试弄得？”
顾利扯扯嘴角“啧”了一声，并不想跟对方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放下右手双眸正对上对面那人的眼眸，沉声反问：“找我什么事？”
对顾利逃避问题的行为，白淮垂下眼睫，选择先把正事说完再跟某人探讨被对方糊弄过去的问题。
白淮：“有人试图接近过那些东西。”
顾利清楚对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家伙，白淮既然主动给他打电话说起这些肯定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详细说说。”
“我检查了监控，发现有几天的监控记录有点奇怪，对那几天的看守巡逻士兵询问了一下……”抿了抿嘴，白淮斟酌了下措辞：“他们好像被篡改了部分记忆，对那段时间的记忆有一点混乱，不过好在对方并未接触到那些东西。”
“果然……”顾利长出口气，吐出胸口内的闷气，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爽，“你从那些东西里看出什么了吗？”
白淮摇了摇头：“除了那个药剂的效果和配方外，我并未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垂眸思索了片刻，白淮补充了一句：“我并不认为那个配方值得帝国冒风险，即便那个药剂能够在一段时间内提升人的战斗力，但它的副作用同样不容忽视。”
“一个可能会让使用者彻底疯狂的药剂，帝国应该不会愚蠢到把这样一个不可控制的东西投放到部队里去。”
白淮的话并没有错，无法让使用者保持理智的药剂，在战场上非但不能给己方提供优势，甚至可能遭到反噬，这种东西并不值得帝国做这些。
恍神间，顾利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一个被他忽视许久的事情浮现出来。
“那些资料里有没有关于防御网的研究？”
“嗯？”白淮认真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答，“没有。”
“不对。”顾利突然明白了他们一直以来忽略了什么，手指焦躁地敲打着扶手，面容一肃沉下声音：“那个防护网不应该什么痕迹都没有。”
“一个能承受住电磁炮的轰炸，靠着我的精神体吸收增幅才看看打破的防护网，怎么能没有任何研发痕迹？”
“这就是你逞能的原因？”白淮抓住了顾利不小心说漏嘴的事情，也知道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顺着顾利的话白淮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将他所获得的信息统统过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跟顾利所说的防护网相关的信息。
沉吟半响，白淮嗓音低沉，语速放缓严肃道：“如果……不止帝国一方势力呢？”
顾利：“……”
白淮的话不无道理，那个防护网如果真是帝国研究出来的产物，帝国不可能不投入使用，但就他们的情报来看，帝国那边近几年在防护这方面并未有什么变化，可若不是帝国那还会是什么人能创造出那种防护网？
“你觉得帝国有能力创造出那种东西吗？换句话说，以联邦的科技水平，你觉得就目前的能力来看联邦能做出来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被白淮抛出，顾利的心也随着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慢慢沉了下去。
就像白淮说的那样，两方势力各有所长，研究技术水平也略有差异，却还没有差距如此之大的地步，而那个防护网反倒像是比他们更高水准的文明创造出来的产物。
若这是如此，那个未知文明是敌是友？目的为何？跟帝国之间又有何种关联？
先前的疑惑还未来得及解决，新的问题再一次浮现，顾利只觉得自己本就阵阵钝痛的头愈发难受，胸腔里堵着一块郁气迟迟无法消散。
见顾利单手扶着额久久没有开口，白淮垂眸独自思索片刻，低叹一口气认真开口：“顾墩墩，你该回来了。”
顾利：“……”
“就目前的情报来看，之后联邦要面对的大概不止帝国一方势力的威胁。你要知道帝国既然会派人来查探那些情报，就代表着他们或多或少知道那个未知文明的存在，甚至可能已经跟其达成了某种协议。”话到这里，白淮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哑声继续道：“顾老的身体你也知道，早就动了让你接替的心思。你这次说是被军部处分发配到军校反省，但谁不知道，是你自己不肯听顾老的安排，非要犯倔故意跑军校去的。”
“你该回来看看你手下的兵了，顾墩墩。”
话已至此，顾利没再继续保持沉默，放下扶住额头的手，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白淮的话。
有些坚持，在现实面前反倒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必要。
顾利垂头盯着自己的手看，手掌上布满了多年抓握武器留下的薄茧和疤痕，手指反复握住又松开，眼前浮现地却是离开军部前跟爷爷的那一次对话。
“非要去？”顾老爷子背着手站在窗边，目光望向窗外并未去看身后不远处的孙子。
顾利站姿挺拔，收起了以往的放荡不羁不正经，脸上写满了坚持和执着，沉声道：“我会靠着自己坐上元帅这个位置，而不是继承您的。”
“那就去吧。”
“是！”
向着依旧看着窗外的顾老爷子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顾利转过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了元帅办公室，一步一步坚定不带丝毫停顿地向着军部大门走去，慷锵有力的脚步声透过缓缓关闭的办公门传入了顾老爷子的耳内。
“……哎。”顾老爷子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转身坐回到办公椅上，注视着那扇早已关上的房门许久未动。
顾利拔出陷入沉思的思绪，目光也从手掌上移了开来，承诺道：“过段时间我就打报告回去。”
“好。”顿了一下，白淮突然补了一句：“你的那些学生呢？”
顾利：“……他们啊。”
顾利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也不点燃就这样叼在嘴里，咬着烟嘴说话显得有些模糊：“他们大概也得去，跑不了。”
没等白淮再说什么，顾利先一步摆了摆手，懒嗒嗒道：“行了行了，白狐狸你接着忙去吧，能再找到什么线索再说，我去看看那帮小崽子。”
说完不等白淮反应，顾利先一步挂断了通讯。
看着黑掉的通讯屏幕，顾利随手关掉光脑，整个人往后仰窝进椅子里，抬手点燃嘴里的烟，深吸一口像似要吐出心中堆积的郁气般吐出一口烟雾。
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刺|激着感官神经，顾利反复吞吐几次后才勉强压下胸口的烦闷，抖了抖烟灰，咧开嘴角笑得讽刺。
“小崽子们也是倒霉催的，摊上这些。”
话是这么说，顾利心里却也清楚，有些事是躲不掉的，明知道他们还需要时间再成长，偏偏现实并不打算给他们机会。
“真得加训了。”随手将手中的烟按在烟灰缸里掐灭，顾利收回搭在桌子上的腿，起身拍打两下衣服，往外走时整个人再一次回到了往日慵懒肆意不着调的样子。
而在实验班的人眼里，就是他们班的那些老师一个个跟疯了似的，不给人喘息的时间疯狂加训，每天除了吃饭时间外就是各种训练，每每下课结束回到寝室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沾床就是睡，毫无例外。
不管心里怎么腹诽自家不当人的那些教官，实验班的加训日常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的过去，在所有人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加训生活后，测试的日子也悄然降临。
“积分赛？”
林默看着光脑收到的测试规则，对这次的形式略感意外。
“按小组划分，20人一组，比赛期间禁止使用机甲，学校会给每个参与测试的学员发放比赛物资。”唐鑫对于这个规则到没有什么异议，继续念了下去：“在测试星球上随机分布着分值不一的积分点数，根据小组获得积分的总和进行排比。此外星球上还存在着代表不同分值的凶兽和资源，获取或击败即可得到相应积分。”
“听上去并不是很难。”叶晟对这个测试方法并没有什么过多想法，反正无论是何种测试，他们都只需要全力以赴就好。
“形式上并没有什么困难的。”邹子琛收起光脑，轻扣桌面直指重点：“而是组队人数问题。”
“这个人数配置已经达到小队标准，咱们班总共才15人，要想凑齐就得再拉5个入伙，而这5个人跟队伍的配合程度也是一大问题。”
林默明白邹子琛话里的意思，也开始思考那5个人的人选。
不拖后腿是最基础的，实力和跟队伍的配合也是一大重点，在他们认识的人里想要凑齐这5个人不说容易却也不算困难。
“尚社和桑夏应该可以，尚社这人脑子灵活，鬼主意也不少，而且之前配合过应该不会存在什么不听指挥的问题。”
唐鑫说出了他心中的两个人选，就实力而言尚社的个人实力并不差还有合作过的经历，在合作起来会相较容易一些。而桑夏，作为制造系的精英，她在专业上的实力不容忽视，在不能使用机甲的情况下，在物资匮乏状态将仅有的资源发挥到极致也是他们所需的。
虽然班里已经有了曾杰这个制造系的天才，不过一个人的精力到底有限，这种时候多一个人并非坏事。
这两个人选在叶晟他们看来并没有任何问题，难得是剩下三个人的选择。
“……”叶晟思索半响，扭头看向同在在思考的邹子琛，开口认真询问：“那两个人要算上吗？”
那两人是谁叶晟并未直说，但包括邹子琛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叶晟的意思，对于这个问题也是他们要考虑的一点。
邹子琛手反复叩击桌面，眼眸微沉让人看不出其中情绪。良久，邹子琛停下了敲打桌面的动作，微微颔首，眸光锐利而冰冷应道：“不用了，他们大概率不会参加。”
林默：“不参加？”
林默并没考虑过这个可能，也因此对邹子琛的话感到了几分茫然。
邹子琛：“嗯。”
垂眸沉吟片刻，邹子琛补充了一句：“或者说，就算参加也不会以现在的身份进去。”
“为什么？”
不光林默一人感到奇怪，在场除了隐约想到什么的叶晟外，另外两人都有点摸不清头脑。
“他们需要机会。”邹子琛身体向后靠到椅背上，解释道：“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也清楚学校里得不到他们想要的情报。这次的测试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机会。”
“他们只是交换生。”叶晟明白了邹子琛的意思，接过邹子琛的话头沉声道：“参不参与测试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学校也不会太在意这些，只要他们跟校长申请，完全有理由不去。”
“就算他们不去，测试期间学校里依旧有老师留守，他们也没办法离开学校太久。”林默明白邹子琛他们的想法，但并不认为对方能借此得到什么，就算不参加也就是偶尔出校逛逛，没有机会靠近相关资料存放地点。
“具体的还不清楚，一切也还只是一个猜测，这些猜测之后也会有办法去验证。”
对方还没开始行动，邹子琛把猜测说出来也只是想告诉林默他们，即便知道敌人是谁也不能轻易放松警惕，用最坏的想法去考虑对方的行为，才能更好地进行反击。
“他们要是参加，就把他们算进去，配不配合不重要，就当多了两个闲人，到时候注意点他们的行为就行了。”邹子琛的这个安排没有任何问题，林默几人也就没有任何异议地应了下来，“等确认后，剩下的名额可以问问尚社他们。”
至此，实验班的队伍算是初步成型了，关于诺拉他们的讨论也到此为止，具体的还是要等得到准确消息后在进行调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