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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郊游——大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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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城市宛如被蜘蛛侵占，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雾气吞没了高楼大厦，顷刻间窗外除了白茫茫的雾，只剩疯狂的蜘蛛。
蜘蛛向上攀爬，扑到校车侧面，尖锐的螯肢打破玻璃刺入一个又一个学生的脑壳，死亡的学生被抛至窗外，落入裂缝之中，撕扯咀嚼血肉的声响被扩大数倍回荡在整座城市中。
“弯下腰！”陆桉大喊。
蜘蛛先杀了最前面两排的学生，接着无规律乱杀，刺击的点都固定在一个高度。
攻击完全随机，前两排只是幌子，只有攻击位置固定。
但说是随机，有可能对他们玩家而言是固定的，必须有躲的准备。
提醒很及时，话喊完没两秒蜘蛛就冲他们展开了一次攻击。蜘蛛动作迅猛，可伤不到弯腰的人分毫，破碎的玻璃也都平着掉下，不会伤到人。
时间流逝似乎变得缓慢，等陆桉起身时看时间，他以为过了至少五分钟，实际才一分钟。
蜘蛛爬回裂缝，进食声逐渐向后远去，校车平稳行驶，这节算过了。
陆桉一时没缓过神，还好游戏给了人反应时间，跳出来句提示。
【课间十分钟。】
提示的意义有好有坏，好是能休息，坏是下一节还会难，为了保证符合难度才会给休息时间。
新手期过了，自然没新手保护一说。
车内沉寂下来，存活的学生垂头沉睡，老师端坐着一言不发，司机默默开车。
陆桉扫了眼，蜘蛛那一闹闹走了一半的学生，车里到处是碎玻璃和飞溅的鲜血。
车外雾气极浓，已经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而是低个头能不能看见自己胸的程度。
或许是从雾里冲出来些怪物。
陆桉想。
但上一节玩过的把戏，还会再上演吗？
“林鸦，你怎么样？”陆桉无力地向一旁看去，多亏角色设定，他有更好的体力和精神。
林鸦看上去不太好，紧闭双眼眉头紧皱，若不是他手轻轻揉着眉间，陆桉还以为他昏过去了。
“没事。”林鸦说话声也虚得很。“你呢？”
“我没事。”陆桉说，“我学过按摩，头给我给你揉揉？”
“好。”
林鸦头凑过来，陆桉熟门熟路找到几个地方给他按摩，按了有几分钟，林鸦脸色好看多了。
陆桉见状也放松下来，笑道:“你猜我为什么学的按摩？”
“为了恋人。”林鸦想也不想。
正巧陆桉结束按摩，听林鸦道一声“谢谢老师”，道:“一般是这样的，但我不婚主义，我按摩啊，是为了撸猫的。”
“……撸猫？”
“是啊。家楼下的一只野猫，黏人却又不给摸，只有手法到位才给摸，可难伺候了。”
“那么喜欢，领回家养了吗？”
“没，在我下定决心领养的前两天，它被狗咬死了。”
“……”
“不知道是哪来的狗。放假第一天回家，我就看见它的尸体躺在水泥地上，被咬得很惨。我是抱有希望过那只猫不是它，但它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如果看到那条狗，你会杀了它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谁惹的谁不清楚，什么事都不是不可能事件……”
“你会吗？”
“……”林鸦移开视线，对问题表示沉默，“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游戏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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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休息很快结束，新一节开始。
车门在蜘蛛的移动期间一直被不停刺穿，早已变得破破烂烂，新一节开始，顺应剧情要求，它不堪重负地向外倾倒，雾气当即从后门涌进车内。
后门正对着一个座位，座位上是个戴眼镜的学生，陆桉记得他，在上车时的攻击中学生说的话也包含信息，他说自己是学习委员。
“好重啊……为什么这么重……你能告诉我吗？”
缥缈的声音自雾气中传出，陆桉不可控地打心底感到惊恐。
这是在走剧情？
林鸦和其他学生的反应也一样，学习委员倒是淡定。
“哈，谁在说话？为了玩准备那么多东西可真是用心良苦，估计是连脑子都给挖出来搭上了，在学习上就成了废物一个，干嘛不干脆把其他地方也搭上呢？化成大自然的肥料多好，满足理想。”
雾里的声音回应他:“是我呀，你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呀……”
“嗤，什么东西，肥料吗？”
“不是肥料……是我啊！”
雾气一下子吞噬了学习委员，只听学习委员惊恐的叫声和咒骂。
“啊！！你是什么东西！别过来！”
“你就是一坨肥料！有什么资格碰我！凭什么要我记得！！”
“啊，啊——不要！！我想起你了，我想起你了行了吧！求求你不要动我的手！”
“啊——！我的手……我的手！！金司阙你永远就是个废物，就是坨肥料！啊！！！”
然后便没了生息。
雾气后退些许，露出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
那应该是学习委员。他的脸被抓烂露出骨头，大脑被搅烂丢在一旁，衣服破碎露出被卷成肉泥的双手，胸腹部器官破裂外露，双脚被折成诡异的爱心状。
“不记得了，明明是你让我做的啊，还有你们，为什么能不记得……”
“既然都不记得的话，那留着你们干嘛呢……呵呵呵……”
【任务目标:在被雾气吞噬前记起发生的事情并大声说出，存活下来。
【若不慎接触但未完全进入雾气，将通过问答判断生死，对即生，错即死。】
雾气蔓延得很慢，给了许多时间却不一定够。
学生们听见学习委员的话开始议论纷纷，一个个的都仿佛没发现进雾会死，轻轻松松怡然自得。
陆桉低声跟林鸦说:“我问前面人情况，一会死了就不知道了，你坐好留意学生说话。”
林鸦朝他摇摇头:“我去问。我们还在角色扮演，学生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过对你的，你去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学生说的信息杂，你适合处理。”
一开始他的确是这样想的。陆桉抿唇:“……好吧，小心点。”
“好。”
林鸦离座，陆桉尽量减小存在感听学生们说话。
信息确实杂，经常出现前一个人说一个版本的故事、后一个人反驳说另一个故事的情况，最后整理出来大致是这样的。
金司阙是同班同学，男性，只有十一岁。和副班主任相恋，害得副班主任受处分，因过于自责而故意到校车轮子底下被碾压身亡。
这版本依旧离谱，因为按金司阙说的话他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压着他了，怎么会是自杀，但游戏不可能给真实过程，不然转述一下不就行了，这版本算是信息最多的了。
相恋十有八九是真的，受处分也是，死亡原因没问题，但百分之九十九是被人碾死的。
至于谁碾的，至少司机是知情者。
陆桉不觉得“身先士卒”的学习委员和死亡有关系，他一直把金司阙叫成肥料，他又一听就知道是个学习狂热粉，拿校车碾肥料什么的，他大概觉得是件玷污学习的事情。
那么学习委员就是在这之前怂恿金司阙做了什么。
这件事一共包括三个部分，与副班主任相恋，副班主任受处分，金司阙身亡。学习委员满脑子学习，那相恋的事算不到他头上，剩一个受处分。
两人既然可以到相恋的地步而不是被打断，以学生老师对同性的态度不可能会包容，那说明两人的恋情肯定是暗地里进行的。
在开始到相恋这段期间都平安无事，之后却挨了处分，那就是有人举报。
如果举报的人是学习委员，举报需要证据，学习委员怂恿金司阙去干了件事并把这事当做证据。
……噢，稍等，金司阙会问学习委员为什么重，那说明学习委员很可能在金司阙死的时候也在场。
要让金司阙死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偏要选择用校车碾死？而且学习委员没有阻止凶手碾死金司阙，按他的设定这不可能，除非说，凶手是他管不了的人。
凶手不是学生，是老师或司机本人。
班主任至今没出现在故事里，不排除觉得班级有污点杀人的可能，但有他们这对双胞胎，可能性不大。
副班主任很可能埋怨金司阙害他受处分，因爱生恨。
司机好像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联，不排除被收买杀人的可能。
说到底，为什么杀人方式是校车呢？而且好像不是碾过去而是压着，压死的。
谜团还是不少的，这些也不过是推测。
陆桉抬眼向还在打听的林鸦看去。
等林鸦的情报过来再说，指不定这些都得推翻重建。
时间，还够。
作者有话要说： 哇——好久没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