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阴阳眼 其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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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许多多追问。
她前两天刚接完睫毛，现在眨起眼睛来像两把小扇子，勾得绿屋奶茶的富二代店长不时飘来热切眼神。
“然后，他们就出去了啊。”花楹吸了口新出的豆乳奶茶，嘴巴一鼓一鼓：“裴渡说他知道姜如逸在哪。”
“全都去了？”
“也没有，”花楹掰掰手指：“韩队、裴渡还有那个实习生一起去了，吴姐没去，她说自己快累死了要补觉，还让韩队也补补——哇你是没看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裴渡的脸色有多难看……”
“那你怎么不去？”许多多打断道。
“我？”花楹一脸无辜：“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去那家新开的理发店烫头吗？”
“他又是怎么回事？”许多多指指一旁站着的和尚。
“咳，这位是无知大师，”花楹眼珠咕噜噜转了两圈，压低声音道：“是这样的，我听说，现在网上卖那种网红寺庙的御守都很赚钱……”
与此同时，H大附近的咖啡馆。
韩笑坐在角落的沙发座，背挺得笔直，一张脸漠无表情地低头盯着手机，远远看去还以为在研究什么重案要案。只有坐在他身边的裴渡才看得见，此人正专心致志地在手机上玩数独。
韩笑身高迫近一米九，五官更是一等一的英俊，照理说无论到哪都能招惹一片狂蜂浪蝶，只可惜身上冷厉太过，让人不由望而却步。
裴渡却对此十分欣赏，他心情颇好地打断了侍应生颤颤巍巍的新品介绍：“两杯美式就行了，”似乎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坐了个程旭，屈尊纡贵地问了一句：“你要什么？”
“拿、拿铁就行。”
“那就再加一杯拿铁。”他对着侍应生微笑。
小男生的耳朵一下子就窜红了，拿着菜单离开的背影还带点恋恋不舍。可惜裴渡一双含情凤眼早落到了数独上：“韩队喜欢玩这个？”
韩笑毫无反应，他也不恼，看益智小游戏看得津津有味。
倒是程旭觉得他们这桌的气氛太过诡异，硬着头皮问了句：“裴大神，你是怎么找到姜如逸的？”
裴渡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裴大神”是在喊自己，似笑非笑地回答：“当然是算出来的。”
“用什么算？”
“龟壳啊。”与坐得笔直的韩笑不同，裴渡堪称坐没坐相，他换了个角度靠进沙发，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办公室里不就扔着一个。”
程旭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好像确实，在那堆永远摇摇欲坠的文件山附近，有一片晒干的龟壳。
天地良心，他原本还以为那个是用来磨粉配中药什么的……
“我会的可不止卜筮，八卦六爻、紫微斗数，奇门八阵，还有什么五鬼搬运、缩地成寸我都学过，跳大神也懂一点……”裴渡一扬眉毛，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程旭还想再问，忽见对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来了。”
咖啡馆风铃脆响，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一头丰厚的长卷发、剪裁得体的连衣裙，配上一个连程旭此等资深宅男都认识的奢侈品牌链条包，一路收获无数注目。
她似乎也对他人的倾慕习以为常，径直走到了韩笑面前，伸出一只养尊处优的纤纤玉手：“你好，我是姜如逸。”
大学城附近的咖啡馆位置向来紧俏，今天则尤其水泄不通，各色目光都投向角落里这张四人桌。
其他三人似乎都对这种瞩目习以为常，只可怜程旭一个向来缺乏存在感的宅男，坐立不安如芒在背，恨不得把脸埋进咖啡杯里。
“姜小姐愿意接受采访，让我们挺意外的。”裴渡微笑着示意服务生端上一杯冰美式。
他如今的这副皮囊，虽远远及不上本体，一颦一笑间也足以使凡人心旌动摇了；姜如逸却并不看他，一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如水般往韩笑脸上淌去。
很少有人第一次见韩笑就敢直视他——他容貌固然英俊过人，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冰冷的威慑感，如一柄吹毛立断的剑，单单摆在那已是寒光慑人。
但姜如奕却不同，不仅艳帜高张，还十分胆大。
“我不觉得有什么，”她妩媚地将胸前长发拨到身后：“如今这个时代，性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
裴渡垂首拨弄着杯中的冰块，眼中浮现出难得的趣味。
“说实话，”一直等到姜如逸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程旭才敢开口：“我真挺意外她会过来的。”
“也不算奇怪，”裴渡把玩着一只不知何时出现的打火机：“一个人做了件了不起的事，难免想要炫耀。”
“……啊？”程旭一头雾水。
“不管怎么样，姜如逸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程旭两眼发懵，完全没跟上进度：“为什么？”
“情绪。”裴渡回答道：“她身上没有那种负面的情绪——如果她恨魏成恨到要用蓄养婴灵的方式来杀他，不可能会对‘□□’这类字眼无动于衷。”
程旭还想追问，忽然听见韩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看了眼屏幕，随即接通电话。
对面是个男声，语速很快，通话持续了好几分钟——当然，全程就是对面一个人的独角戏，韩笑只在挂上电话前才回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出什么事了？”
“确实与姜如逸无关，”韩笑站起身：“有新的死者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阴阳眼 其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