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外》火苗木木

6、第五章 “一桐”的约定

　　“这外套你先拿回去吧！”吃完饭，王一川把外套脱了，收回海猫儿的纸袋子里。
　　“为什么啊？你穿不习惯吗？”海猫儿盯着袋子里的外套，失落两个字挂满了整张脸，自己今天好像做什么，王一川都不满意。
　　“不是……”王一川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说。
　　“你拿回去吧！王一川在班里的形象特别差，这件衣服的价格和他现在的身份不匹配，一旦他穿回去，班里人还不知道怎么说他呢。”任桐羽看王一川犹豫不决，他就帮忙开了口。
　　“那这衣服我白买了？”海猫儿垮丧着小脸儿，甭提多难过。
　　“不白买，平时你穿，等我周末休息了，我一会儿都不会让给你。你可珍惜着点儿，周五把衣服给我洗的干净一点儿。”
　　“哦！”海猫儿敷衍的应和一声，但是没见之前那样失落了。·
　　这和哄媳妇似得，任桐羽看着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回学校的路上，就剩任桐羽和王一川两个人。任桐羽盯着王一川的侧脸：“王一川，你怎么看待两个男的在一起这件事儿。”
　　“不怎么看，我说了，我和小毛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喜欢女的。”
　　“哦，可是我喜欢你怎么办？王一川，你不是GAY，可我是！”任桐羽的话，让王一川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特么是什么剧情？
　　“任桐羽，我记得你之前，都是袖手旁观的角色，最近为什么对我改观还……”
　　“还喜欢你？倾慕你？想尽办法接近你？我也不知道，那天在街上看到你和杨浩奇打了起来，我突然，就想多关注你一些。再加上我本来就不喜欢女生，所以，我喜欢你。”
　　“那天你也在？”
　　“当然！”
　　“谢谢你的欣赏，可我对这方面的感情，没什么兴趣！”王一川快步走开。任桐羽加快了步子跟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感兴趣？有些事情，万一你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呢！”
　　“关于这件事，我可太了解了！没兴趣就是没兴趣！”王一川想想自己的未来，陈绵绵，文若青……他可是从女人堆里滚过来的，男人？不可能！
　　“你了解？你敢和我试试吗？时间到高考之前，如果你还没有栽在我手里，我就给小毛找个好一些的工作，让他在这边有个依靠，我家里的实力你知道的，绝对不会亏待小毛，可是！如果你栽在我手里了，我不要任何赌注，你，足够。”
　　任桐羽提出的条件属实诱惑，那个老巫婆把海猫儿交给自己，海猫儿一直是王一川的心病，自己高考后就会离开这座城市，他曾经想过这次回来，他要不要选择留在这里，冒着改命的风险。可是时间的齿轮不是他能掌控的，万一再出现意外呢？没了自己，海猫儿怎么在这里生存？这任桐羽，倒是直中要害，反正自己也不会喜欢上任桐羽，答应就答应！
　　“行！”王一川的回答，任桐羽喜上眉梢，嘚瑟至极：“好！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对我和往常一样，不能有抵触心理。”
　　“好！”只撩不负责，可是王一川的长项。
　　晚上王一川放学，发现凉皮店里竟然有海猫儿的身影：“你今天不是休息吗？”王一川大步走到海猫儿面前。
　　“我不能陪你上课，回家也是我自己，所以我还不如来上班呢。”海猫儿一边说一边在窗口里拌着凉皮。
　　“那行，等我回来！”
　　“嗯！”
　　王一川和任桐羽上车离开了，来到任桐羽家里，王一川放下书包正准备教任桐羽作业，可不知道任桐羽从哪里变出来两张电影票：“《同桌的你》，明晚不用补课，我还给你补课钱，但是你陪我去看电影吧。”
　　“不想看！”稀奇，王一川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电影票。
　　“好吧，那这影票我明天送给别人吧。”任桐羽乖巧的收回了电影票。
　　“对了，你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吗？”王一川想着来过几次，都没见到任桐羽的父母，这人不会真是417星云的吧？
　　“爸妈？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我和我爸妈，一年能见三次都是多的，他们都在外地经商，所以，这边就只有我自己。”任桐羽一脸可怜相，王一川却没有多少怜悯：“不要说得这么可怜，如果真的想你爸妈，那你就去他们那边学习，事情没有多难，难的是你贪心，要父母爱，又要自由，怎么可能什么都是你的！”
　　“呵呵，说的还挺对啊！”任桐羽瞬间收了伤感，一双星眸盯着王一川，越看越欣赏。
　　“好了，学习吧。”王一川目光转回课本上，一本正经的做题。
　　晚上王一川回来接海猫儿，看到海猫儿又趴在桌子上睡了。
　　“起来了。”叫醒了海猫儿，王一川脱了自己的校服。
　　“嗯，走吧。”海猫儿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腿都睡麻了。
　　“等一会儿，咱俩把衣服换一下。”其实不是王一川有多喜欢这件衣服，之前的他见多了大牌，只是，他不想让海猫儿失望。
　　大街上，王一川看着外套，嘴角的笑意就没拉下来过：“这衣服真好看！”
　　“还不是挑衣服的人有眼光！”海猫儿穿着校服，听到王一川的话，心里舒服极了。
　　“嗯，眼光属实不错，对了，你想看电影吗？”
　　“看电影？好啊！”海猫儿一听到这新鲜事儿，可是激动坏了。
　　“嗯！明天中午我去买票，你下了班，我们就去。”
　　“那你不用给任桐羽补课吗？”
　　“请个假呗，谁家还不能有点事儿啊？”
　　“好！那我和冷姨也请个假，你放学我们就去。”
　　“行！”
　　晚上，两个人洗漱完躺在床上，王一川拿着手机在查一些解题思路：“王一川，你拿你手机放首歌听呗！”海猫儿凑近王一川央求着。
　　“放个屁！你赶紧睡觉！”王一川训斥完海猫儿，转过头收起手机。
　　“哼！那你就放个屁歌，我听听！”海猫儿也生气了，转到另一边。
　　王一川大直男，行，海猫儿想听，他就找，意外，这软件里竟然真有《屁》这首歌。
　　音乐滑稽搞笑，两个人背对背，听着听着，就都笑了。
　　“好了好了，快关了吧，难听死了。”王一川听见海猫儿的话，点开手机，把音乐关了：“闲的，怪你非要听。”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吃完饭：“妈，下周一上午十点班里开家长会，你去吗？”王一川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
　　“老规矩，我们就不去了。”妈妈头都没敢抬，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参加过王一川的家长会。
　　“………行，那到时候我和老师说一下。”王一川失落的出了门。
　　“你家长会阿姨为什么不去？”出了门，海猫儿就着急的开口询问，这娘俩一大早都因为这事儿拉着脸，真怪。
　　“我妈………怕给我丢脸。”王一川说的有些哽咽。
　　“这有什么丢人的？”
　　“我们家的条件就那样，在同学面前，我一直低大家一头，有同情我的，有嫌弃我的，还有闲着没事儿找我茬儿的，我以前经常被同学打，回家也不知道怎么和爸妈说自己的委屈，所以小学不懂事儿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是我父母没有能耐，我才会这样。我记得那阵儿也是家长会，小学的，去之前我和我妈说过，让她参加家长会的时候，穿的体面一些。就这样，我妈再没参加过我的家长会。”
　　“阿姨生气了？”
　　“笨，父母对于儿女，哪里有那么多计较，是我伤了我妈的心，外人的闲话，可能难听，可是亲人的嫌弃，那才叫诛心。我妈辛苦养育我这么多年，我一句话，让我父母自惭形秽，伤尽自尊，所以后来我妈不去家长会，不是生气，不是难过，是自卑。她担心她会给我丢脸。”说起过去，王一川眼眶不知不觉的红了。
　　“那你真是过分，你现在怎么想？”
　　“我妈是自卑，我是后悔，知道地球有一句话吗？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我啊，狗都不如。”
　　“好了好了，别想那些了，你就没想过怎么弥补阿姨？”
　　“弥补？哪有那么容易，我也不知道怎么和我妈说。”
　　“今晚我们的电影，你给叔叔阿姨买一下票呗。”海猫儿突发奇想。
　　“给我妈买票？我妈只会指责我乱花钱！”
　　“你才笨！你不告诉阿姨不就行了吗？”看到王一川这次没急着反驳，海猫儿又继续讲：“中午你去买票，我晚上再多请一个小时的假，先回家把叔叔阿姨带过来，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能行吗？”
　　“我觉得行！”
　　这一天，王一川在学校根本没怎么听课，满脑子都是今晚放学后的安排，想来他也是一个公司的CEO，怎么这点儿小事儿都沉不住气？
　　“你想什么呢？今晚不去教我 ，你要干嘛去？”任桐羽来到王一川同桌的座位坐下，压着声音，悄默默的和王一川说话。
　　“他们俩最近怎么走得这么近？”后面几个女生看到前面凑在一起的两个脑袋，着实好奇。
　　“王一川这回可是攀上高枝儿了，听说前几天任桐羽警告杨浩奇，再敢找王一川的麻烦，就是找他任桐羽的麻烦，这话一出，哪还有人敢碰王一川。”
　　“谣传任桐羽喜欢男的，这王一川………咦~也是费尽心机。”
　　“不会吧！”一女生故作惊讶，可她们的讨论一点儿没背人，王一川和任桐羽隐约听到了一些。
　　“行！明天你还回家陪我们打游戏！”任桐羽起身冲着王一川大声说了一句。
　　后面的一群女生听到任桐羽的话，瞬间舒了一口气：“哦~原来他是陪任桐羽他们打游戏啊，我就说任桐羽不会看上他。”
　　“就是啊，也不嫌脏，对了，过几天的家长会，王一川家估计又没有人来，哈哈，真是搞笑。”
　　“对啊对啊，你们没有看到上次他爸来学校，那个样子，邋里邋遢的模样。”几个女生还在说着闲话。
　　王一川刚要起身，任桐羽已经冲着几个女生开口：“你们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就和长舌妇似得？好在王一川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呵呵，我都想把你们的脸挠花！以后就靠你们那点儿家底儿罩着，早晚凉菜！”任桐羽撂下话，就回自己位置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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