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穿越星海遇见你》西北小猪

19、前仇旧恨

　　克洛泽安静地坐在休息室里等待下半场庭审的开始。他的双手依旧被镣铐紧紧束缚，毕竟庭审还没结束，他的罪名还没洗清。不过看刚刚刁明那态度，就算他手头的物证能证明比利在说谎，恐怕自己也无法逃脱被匹配的惩罚了。
　　克洛泽不惧怕任何惩罚，有什么可怕的呢？大不了还有一死。
　　只可惜，还没见到林陌，也不知以后做了某只雄虫的雌侍或者雌奴，还能不能再走出房门。可是只要活着，就总还有见到林陌的希望。
　　可是见到林陌之后又如何呢？那时候沦落为雄虫玩物的自己，与对方更是云泥之别。克洛泽苦涩地想，或许到了那时，就能毫无遗憾地自裁了吧。。。
　　“你在想什么？是在预判自己悲惨的后半生吗？”刁明嘶哑的嗓音传来，他挺着啤酒肚，趾高气扬地在克洛泽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比利一脸谦卑地跟在身后，刁明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比利就恭顺地跪在脚边。
　　姿态都放得这么低了，刁明还是看不顺眼，他一脚踹在比利肩上，“滚远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破玩意儿！”
　　这一踢用了全力，比利被踹得跌坐在地上，他闷哼一声捂住肩膀，膝行着后退了几步，跪在离刁明稍远的地方。他不敢怪罪刁明，却抬起头来，怨毒地瞪了克洛泽一眼。
　　克洛泽淡淡地看着曾经的下属，他们的关系不算密切。在克洛泽看来，比利敏感多思，作战时又有些贪生怕死，实在算不上是个多出色的军雌。但对方出身于一个没落的小贵族家庭，多少能为他铺点路，所以在军部还算顺利。这几年比利升迁得尤其迅速，克洛泽直觉以他不算多显著的战绩，必是依附上了某只有权势的雄虫。现在看来，这只雄虫就是刁明。
　　可是比利再如何平庸，那也是和军部普遍战斗力强悍的军雌相比。像刁明这种脑满肠肥的雄虫，真动起手来，估计不出一分钟，比利就轻松解决他了。但此刻，比利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任打任骂，只因为对方是只高阶雄虫，就各种忍气吞声，做小伏低。对于背叛者，克洛泽向来没什么怜悯，但看到昔日同僚在背地里被这么作践，他却无法生出过多的愤怒。他明白比利只是一把刀，掌握在持刀人的手上，可偏偏持刀人，是高高在上的雄性。
　　“你也不用同情他。”刁明懒懒地说，“做雌侍都是这样，你将来也会是这样。”
　　克洛泽还没说话，比利倒是震惊地抬起头来，“雌侍？”他睁大了眼睛，“雄主，您答应过我，要娶我做雌君的啊！”
　　刁明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何时说过要让你做雌君？”
　　“您，您三个月前才说的啊！”比利急促地开口，“您说，只要我能教训到克洛泽，取代他成为少将，您就会让我做雌君啊！”
　　“那你做到了吗？”刁明冷冷笑着。
　　“您放心，有被俘这段不清不楚的经历在，军部不会再轻易重用他了，这个少将，他铁定做不成了！”
　　“他做不成，你就能做了吗？”
　　“我。。。”比利不敢说话。
　　“蠢货！”刁明不耐烦地呵斥道，“虽然庭审还没结束，但众虫都能看出，你手脚不干净，落了把柄在他手上。就算他做不了少将，你也没戏！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牺牲同袍性命、还诬陷长官满嘴谎言的军雌，能做少将？我看你连现在的职位都保不住了。”
　　“雄主！”比利慌乱地膝行几步，小心揪住刁明的裤脚，“雄主，您救救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
　　“为了我？”刁明嫌恶地说，“本指望你做了少将，可以笼络军中势力，为我最新起草的雄虫权利法案增添助力。可谁想你蠢笨至极，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前程都断送了，还谈何为了我？”
　　“对不起，雄主，此事是我无能。”比利哀求道，“可如今东窗事发，军部我是待不下去了，您若再弃我于不顾，我可真是走投无路了。就看在我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您救救我！”
　　“我也不是绝情的虫。”刁明慢条斯理地说，“你就乖乖做我的雌侍吧，雌君之位不是你可以肖想的。”眼见比利还要再说话，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你已经如愿嫁给我了，滚吧，让我和克洛泽单独聊几句。”
　　比利不甘心地直起身子往门口走去，出门之前，又回头怨毒地瞪了克洛泽一眼，克洛泽没什么表情。
　　“你倒是镇静。”刁明玩味地看着克洛泽，“从今晚起，你也就是他这样了。”
　　“刁先生。”克洛泽淡淡地说，“您知道我手头有证据，能证明比利是在说谎，在狮星一战中，我恪守职责，并未有过失之处。”
　　“呵，那一战都过去四个月了，再讨论你是否有过失又有何意义呢？”刁明轻笑着，“你在兽人那里不清不楚的三个月，就足够对你施以惩戒了。我想想，判你什么好呢？就剥夺你的自主婚配权，让你挑不了雄主，做不了雌君，你看如何？”
　　克洛泽没有丝毫慌乱，似乎将要被惩戒的主角并不是自己，他依旧平静地说：“刁先生，你明知我并无大错，却在此刻意为难，是因为我曾经拒绝您的求娶吗？”
　　“不错，你果然比比利那个蠢货要聪明很多。”刁明不屑一顾地说，“要是半年前你答应做我的雌君，还有那蠢货什么事儿！”
　　“拒绝您我很抱歉。”克洛泽敛眸，“但我出身低微，本就配不上您，因此在知晓您的好意后，专程来拜访您，希望能收回决议，重新选择更适合您的雌虫，我相信会有很多雌虫愿意嫁给您的。”
　　“克洛泽，你就不要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了。”刁明冷笑着，“说来说去，你无非就是不愿意嫁给我。”
　　克洛泽没有说话。
　　“为什么呢？”刁明逼问，“就像你说的，我出身高贵，而你不过是个贱民，要不是看你是个少将，在军部颇有几分地位，我会屈尊纡贵求娶你？可你居然拒绝我！向来都是我拒绝雌虫，哪有雌虫拒绝我的说法？你既然拒绝我，就该知道拒绝我的代价！”
　　“我绝无羞辱您的意思。”克洛泽看着刁明，“我只是觉得，您并非真的喜欢我，结婚这事，还是两情相悦比较好。”
　　“哈哈，我听到了什么！”刁明夸张地大笑起来，“一个贱民，一只雌虫，居然和我谈两情相悦？你也配？”他继续恶意地说到，“一只冷冰冰又缺乏情趣的军雌，有哪只雄虫会真心喜欢？做我的雌君你不愿意，那好吧，和比利一样，做我的雌侍吧！”
　　“您非要如此吗？我已经不是少将了，娶我对您没有任何助益。”
　　“我原先也觉得失去军衔的军雌毫无用处，本想将你随便扔给一只雄虫折腾去，但今天见到你，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刁明的眼里划过一丝阴狠，“凭什么你拒绝了我，还能转身投入其他雄虫的怀抱？你瞧不上我，不愿意嫁给我，我却偏偏要把你禁锢在身边，斩断你的双翼，折磨你，羞辱你，以解我心头之恨。我要让你知道，再会打仗武力值再高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任我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雄虫随意拿捏？”刁明越说越是放肆，“求我吧，跪下来求我，也许我会对你好点，今晚上多疼疼你，少用几件道具。”
　　一直安静听着的克洛泽却突然笑了，他气定神闲地靠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战神。他看着刁明气急败坏的面容，不再试图辩解，而是无所谓地说到，“随便您吧。”
　　没有谁能长久禁锢我，克洛泽在心中默念，不过是活到见林陌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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