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么都市的都市怪谈》流水怜兮

16、chapter16

　　江小夏皱着眉看着他：“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孩子的事？拜托人家自己都不知道啊。”
　　白帆挠了挠头：“那天我听说陈老师给村长塞水的时候村长干呕了一阵子吧，当时程警官没注意但李萌萌注意到了，她说那应该是孕吐，因为她奶奶是产科护士，小时候他经常看各种各样的产妇，几乎不会认错。”
　　江小夏撇嘴，很快她就注意到了其他的事：“那个……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哇啊！”她脚下滑了一下，很快被白帆抓住拉了回来，他看着周围黑洞洞的世界：“这里怎么这么黑？”
　　“这里是那个天然坑。”程慎云皱着眉，“又是那家伙……”
　　江小夏悄悄后退靠在墙上，白帆说：“我记得这条路走下去……绕过一道房子就行了，我们挨着墙慢慢走吧。”
　　“你们背后并不是房子。”有人说话，白帆猛地回过头，的确那块墙壁看起来像房子的墙，但仔细摸一摸其实是坟墓周围的幕墙，他赶忙拉住江小夏，江小夏只觉得脚下一空突然惊叫了起来。
　　“小心点，抓住我的手慢慢过来。”有人说，江小夏闭着眼睛摸了好一阵子终于摸到一只手，是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她偷偷的松了口气慢慢弹着路一点点走过去，绕过墓墙有一个非常急的直角，随后就踏上了混凝土地她才偷偷松了口气：“玄英，是你啊！”
　　“嗯。”玄英把白帆拉上来，又接过悠悠，“天快亮了，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听他这么说江小夏当时就松了口气：“我是不要走了……我就等天亮吧。”
　　天空很快出现一丝鱼肚白，周围的一切渐渐亮了起来，原来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是村子一侧，而是在前山的一侧，在他们站的地方一个非常急的转角就在他们脚边，往旁边踏一步就会掉下去，江小夏看着碎石瓦砾的斜坡：“那是怎么回事？”
　　“塌方。”玄英说道，“当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江小夏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玄英说道，“我们回去吧。”
　　悠悠忽然对着空气伸出手：“你怎么在这里？我叫悠悠你叫什么呀？”
　　“乐乐，别摸他。”玄英突然冷声说，“退后。”
　　程慎云把悠悠拉到一边：“那是什么？”
　　“是乐乐，不用在意，她很乖。”玄英伸手揉了揉身边的空气，好像那里有个和悠悠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一样，“不用担心，你们还有很多机会相处。”
　　白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捶了捶手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养小鬼？！”
　　“乐乐被他的主人抛弃了，所以我收养了她。”玄英说道。
　　江小夏害怕地问：“养小鬼难道是那个……新闻里说的那样女明星堕胎养小鬼什么的？”
　　“嗯……”玄英点了点头，“他们也是婴灵的一种，原本是很容易被超度的类型，不过乐乐帮她的母亲杀了很多人，现在对母亲这一身份非常排斥，所以我带她来见一见自己的新母亲。”
　　江小夏惊讶地问：“新母亲？难道是李香校长？”
　　“不，她都已经五个月了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玄英看着程慎云说，“他是你的孩子。”
　　“我？”程慎云突然意识到什么，“村长？”
　　玄英点头：“乐乐跟着我修行了很多年，如果投生去了普通人家会惹很多麻烦，正好你的山神愿意收留她。”
　　白帆摸了摸胸口，山神？难道是附在他身上那个？
　　不管怎么说悠悠平安回来让孙春霞松了一口气，村里热闹的时候白帆注意到玄英独自离开了，他偷偷追了过去就见玄英避开人来到自然坑边，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坑里走去，白帆赶忙上前想要叫住他，谁知道脚下一滑整个人滚了下去。
　　一时间好像自己被塞进麻袋里殴打一样，白帆感觉自己到处都在痛，直到周身一阵冰凉，他意识到自己沉进了水里，随后一阵温暖的感觉包裹着他，像母亲的怀抱一般温柔的牵引着他，让人升不起一丝反抗的意图。
　　他应该已经溺水了吧，却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死亡甜美的令人无法自拔，或许像这样沉睡过去也不错。
　　“他不是你的，你不能把他带走！”恍惚中白帆听到玄英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重重的在他的意识上撞了一下，温暖的感觉骤然消失，溺水的感觉和冰冷刺骨的温度铺天盖地而来，白帆像是被现实痛揍了一般努力的划动手臂挣扎了起来，很快游出水面。
　　白帆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浮在湖面中央，湖面在朝阳中泛着光，不，那根本不是反光，而是水下发出来的光，那道光越来越盛，白帆四下没有看到玄英这才意识到玄英不会在水里吧。
　　“下水吧，我会保护你的。”山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白帆深吸了一口气沉进水中，意外的是湖水非常清澈，湖水深处一片焦黑的废墟上方，一个巨大的光球安静的漂浮在水中。白帆适应了光线才渐渐看清那家伙是一个巨大的类人生物，她的形态迅速变得具体，渐渐的变成了一个长发的女孩，身上穿着类似曲裾的长袍，白帆急于看清对方的面容，他不顾山神的阻止加快游了过去，对方也向他伸出手来：“羔羊……来吧，将你的愿望寄托于神。”
　　白帆感觉自己很快到了对方的面前：“你是谁？”
　　对方盯着白帆：“你在找人吗？”
　　“你……叫什么名字？”白帆本想伸出手却又犹豫了，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你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吗？”对方说，“你的愿望就是找到他吗？”
　　“是，请帮我找到他。”白帆下意识地说。
　　“那么，我会让你见到他。”
　　“你没资格说这种话，你只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存在，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白色的人形突然涣散变成无数光线消失了，白帆看到玄英站在对面，他手上拿着一个十字架，光线很快被吸收进十字架中，白帆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已经浮上水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