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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奶油味儿 ...

  •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A神和O霸搞对象的消息不胫而走,越传越盛,【南岐八爪鱼】里也频繁出现各路“知情人士”的爆料,无数校友激情开帖,818一中A神和O霸之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真的在一起了!我朋友看到他们在小树林打啵!”
      “其实他们是青梅竹马!小学就在一起了但是初中被家长分开,现在才破镜重圆!”
      “都见过家长了!我就在司越床底我能证明!”
      嫌作业不够多的一中学子们瞎话编得热火朝天,被造谣的两位正主却悠然自在,该学习学习,该创业创业。
      偶尔还能腾出空来操心一下别人的恋爱问题。
      “咳,宁随啊,问你个事儿,”林继衡狗狗祟祟地从座位上摸过来,“我有个Omega朋友要过生日,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啊?”
      “你哪个朋友啊?我认识吗?”宁随明知故问。
      林继衡心虚了:“你不认识,你只需要公正客观地帮我出主意。”
      “哦,”宁随停下笔,兴致勃勃地抬起头,“可是这范围太大了啊,你得具体一点。”
      林继衡调出手机备忘录:“我在网上找了好半天,确认了两条送礼核心原则。第一是物以稀为贵,第二是要送他最需要的。”
      “但是综合这两点来看,到底应该送什么,我还是不知道。”林继衡忧愁地叹了口气。
      “他是我们学校的吗?”宁随把桌上没写完的练习册翻到封面,指着上面黑体加粗的“南岐一中自出习题,珍贵资料请勿外传”,一本正经地说,“是的话帮他报一个一中刚出的限量版辅导班吧。”
      南岐一中顶着公立中学的名头,干的全是私立中学的勾当,自己出卷自己开班,不仅闹独立,还要搞阶级隔离,只有成绩拔尖的那些学生才配拥有开小灶的资格。
      这么算来,倒也真是符合林继衡提出的送礼基本准则。
      但林继衡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宁随根本就是在耍他,气得扭头就走。
      没有当场割袍断义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我觉得这礼物很好啊,”宁随忍笑忍得快厥过去,“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林继衡反手竖了个中指,司越朝他恼羞成怒的背影投去一瞥,眼中难得带了些玩味。
      当朋友的不干人事儿,被迫自力更生的林继衡只能自己瞎琢磨,送礼核心原则换了又换,最后抓阄买了个杯子。
      他把杯子放在宿舍里,有事没事都要打开摸几下,一直藏到陆思睿生日当天才装在书包里带去了教室。
      林继衡坐在位子上抱着书包开始想,什么时候送出去比较,送的时候又要说点什么。
      这一想就想到了最后一节晚自习,林继衡双手藏在抽屉里,一边偷瞄坐在他斜前方认真写作业的陆思睿,一边焦躁地摸着那个平平无奇的包装盒,不断地深呼吸。
      讲台上,班主任老杨放下刚写完的教案,忽然开口:“林继衡,陆思睿,你们两个上来一下。”
      正在胡思乱想的林继衡猛地抬头,陆思睿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老杨推了推滑落的眼镜:“上来呀,愣着干嘛。”
      林继衡定了定神,起身上前拍了拍陆思睿的肩膀,然后先一步迈上讲台。
      老杨把他摁在讲台左边,再伸手把跟在他身后的陆思睿拽到右边,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笑容:“把东西都拿上来!”
      宁随和潘正航“唰”地推开椅子,他们分别捧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大蛋糕,钟星若和十几个女生每人从桌肚里拎出了三四杯奶茶,一杯一杯地给全班同学发了下去。
      “来吧寿星们,”老杨笑着把二脸懵逼的两人推到讲台前,“全校都还在上晚自习,我们也不能那么高调是不是?所以唱歌就免了,直接切蛋糕吧。”
      陆思睿猛地扭头看向林继衡,惊喜道:“原来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啊!我们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嗯嗯,好巧啊……”林继衡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当时他没好意思告诉陆思睿,现在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们……先切蛋糕吧。”
      陆思睿用力点头:“好!”
      两位护糕使者手脚麻利地拆了盒子,把纸碟和叉子铺在桌上,两位寿星则握着塑料小刀,在老杨的指挥下切分蛋糕。
      本次期中考试难度很大,其他班的学生都被讲评试卷的任课老师骂得狗血喷头,唯有高二1班的同学们左手蛋糕右手奶茶,在班主任的包庇下美滋滋地吃吃喝喝。
      老杨看着自己面前这块最大的蛋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果断端起盘子出去了:“我去请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尝一尝。”
      她前脚刚走,宁随后脚就跳上了讲桌:“我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陆思睿没反应过来:“啊?”
      他笑着从蛋糕盘里抹了一把剩下的奶油,毫不犹豫地往陆思睿脸上招呼。
      陆思睿惨遭突袭,吓得扭头就跑,林继衡只慢了一秒钟,就让紧随其后的帘长和潘正航给联手扑倒在地,被糊了满头奶油并且即将被压死的寿星拼命挣扎着:“我靠快放手!你们好重啊!”
      教室里瞬间闹开了,大家都挥舞着满手的奶油互相攻击,肇事者宁随高高挂起,坐在讲桌上乐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们班在干什么呢?”巡堂的教导主任负手站在教室门口,眉头紧紧拧成一团,“怎么没有老师守晚自习?”
      宁随在三秒钟内连滚带爬地跳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那几位躺在地上滚成一团的也纷纷撤退,只有林继衡被奶油遮住了眼,看不清路一头撞在教导主任的大腿上,给他盖了个戳。
      教导主任变成了奶油味儿哒!
      “……”中年秃顶·一点也不奶的教导主任脸色铁青,“你给我洗干净。”
      整个南岐一中都听到了高二1班传出来的疯狂的笑声。
      高二1班全体被罚自习课多加半小时。
      晚上十点半,全校都几乎走光了,再过半小时就是宿舍楼的门禁时间。
      几人帮着陆思睿把多余的几块没动过的生日蛋糕送给了巡逻的保安,林继衡那没送出去的礼物又躺进了书包里,他跟陆思睿和一块往校门口走,没眼色的潘正航也跟在后面发光发亮。
      而宁随则拉着司越往宿舍去了。
      “不回家?”司越问。
      “现在不都流行把对象送回宿舍吗,”宁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说,“我要当护花使者。”
      司越不出声地笑了笑,把他一条胳膊捞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护好一点。”
      两人穿过黑漆漆的石板路,天气越来越冷,但光从榕树上却看不出半点季节的变化,拐向操场时可以看见挂在墙边的白炽灯,宁随想起了暑假补课时那一场夭折“英雄救美”,他把手放下,指关节刚碰上司越的手掌,就被Alpha热乎乎的掌心牵住了。
      茂密的榕树冠走到了尽头,无遮无拦的晚风澄澈清逸,抬头就能捉住星星。
      宁随把司越抵在操场的足球门框上,握着他的肩膀仰头亲吻他,甜滋滋的舌尖卷过他微启的唇缝,跟他分享自己口中残留的黄桃味儿。
      “吃生日蛋糕是会分享到寿星的福气的,”司越对鸡蛋过敏,所以宁随只吃了一块从陆思睿那抢来的水果黄桃,“好吃吗?”
      司越想到今晚被宁随祸害的那两位寿星,觉得自己应该沾不到什么福气。
      但是便宜可以多占点。
      扶在宁随后腰的手臂微微收紧,司越闭眼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甜香气,低头再度吻了上去。
      清冷的酒香丝丝缕缕地缠上了宁随的手脚,宁随艰难地捡回了自己的理智,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摸出个盒子递给他。
      “送我的礼物?”司越挑眉,“今天是什么节日?”
      宁随张口就编:“世界关爱Alpha日。”
      司越低头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他最新设计的一款香水瓶,而瓶子里面装了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他出来看了看,问:“拿蛋糕的时候顺便偷渡进来的?”
      “嗯,唐姐给我送来的。”宁随早就把自己嗅觉恢复正常的事告诉了他,,“以后没有捷径可走,我也不做信息素香水了,我要研究真正的香水,做出Alpha、Omega和Beta都会喜欢的那种香水。”
      司越握着手里的香水,藏在腺体中的信息素开始涌动,他漆黑的双眼也愈发深沉:“你会做到的。”
      “未来的世界第一调香师的第一款作品,”宁随指着他手里的香水,“特邀品鉴。”
      “不,”司越把盒子收进口袋,喉结重重一滚,“我现在要做点别的。”
      他一把将宁随拉入怀中,下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衣服穿得厚感受不到体温,但呼吸中带着的热度非常清晰。
      宁随身体一僵,司越的嘴唇贴在他后颈上,声音压得很低:“放心,不咬你。”
      “我不信。”宁随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
      不信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司越的牙齿,只是那齿尖很快就转移目标咬住了他的头发。
      司越深吸口气:“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变浓了。”
      “不,不是我。”宁随很确定自己的信息素还安安分分规规矩矩地待在身体里,真正有问题的人应该是……
      “你是不是……”颈后敏感的腺体受不了Alpha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感受着司越身上越来越躁动的信息素,宁随已经发现了端倪,“进入易感期了?”
      “是么?我不太懂,”司越把他抱得更紧,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边拿自己的鼻尖描绘他的腺体边缘,“你告诉我,Alpha易感期应该怎么办?”
      他那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一点“不太懂”的样子。
      “你的镇定剂带了吗?”宁随被迫后仰,但他没有挣扎,而是就着这个不太舒服的姿势反手搂住司越的脊背,安抚似地拍了拍。
      “老师就教了你这个?镇定剂没用的,”司越用牙齿轻轻叼起宁随颈后的一小块皮肤,不满地追问,“到底应该怎么做?嗯?”
      恶补了大量AO知识的宁随脑中“轰”的一下,白皙的双颊瞬间血红。
      Alpha除了每月固定的发情期之外,还会有易感期,但易感期没有规律可循,可能几个月一次,也可能一整年都不出现,因此发作起来比每月固定的发情期要严重许多,骨子里本就充斥着强烈兽性的Alpha会变得更加情绪极端且暴躁易怒,攻击性极强,岌岌可危的理智会为各种各样的欲望而让步,社会上的Alpha纠纷也一半以上是易感期冲动所导致的。
      虽然易感期也有专属的镇定剂,但效果并不尽如人意,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依靠Omega伴侣度过这一特殊时期,而单身的Alpha就只好自己忍受,情况严重的甚至要去医院申请特殊药剂,乃至直接隔离。
      “应该……应该用Omega的……安抚信息素,”司越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逼着宁随也不得不心跳加速,他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先等等,我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没有,”司越有些忍不住了,他手掌下移握住宁随的脖子,指腹不轻不重地蹭过了那块的腺体,“快点,安抚我。”
      宁随顿时肩膀一抖,浓浓的Omega信息素随即从他身上溢散出来,牢牢包裹着易感期的Alpha。司越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声满足的叹息,指腹摩挲着那块微热的柔软腺体,得寸进尺道:“我还是觉得很难受,除了信息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宁随浑身一僵:“没、没有了。”
      “真的?”原本凛冽的清酒此刻都变成了沸腾的烈酒,属于Alpha的强势和压迫也愈发惊人,司越的手臂箍紧了怀中Omega的窄腰,故意将嘴唇蹭上了那块微微凸起的腺体,轻声道,“我记得临时标记更管用。”
      宁随忍不住踩了他一脚:“你刚才还说不咬我!”
      “我易感期,记性不好,”司越捏起他脖子上的一块儿颈皮,“可能临时标记完我就记起来了。”
      “胡说八道啊你!”宁随被他的欲望所裹挟,勉强挣扎着维持清醒,“不行就是不行!”
      “不行吗?可是我好难受,”司越闭了闭眼,他放松了身体,将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宁随肩上,脑袋深深埋在他颈窝里,湿软的舌尖舔舐着宁随的后颈,“不行吗?”
      “行不行?”一下,又一下。离那块对他有着强烈吸引力的腺体越近,他就越渴,“行不行?”
      “……行!”宁随英勇就义般紧紧地闭上眼睛,对他的Alpha举手投降,“你咬吧。”
      终于得偿所愿,司越握着这截细腻的脖颈,感受着两侧肌肤下汩汩跳动的血脉。
      对任何人来说脖子都是命门,生机勃勃又脆弱不堪,此刻却被它的主人亲手交付了,牢牢掌握在他的手里。
      他心底翻涌不休的焦躁瞬间平息下来,司越满足地眯起眼睛,齿尖抵住那块小桃子似的腺体,以一个绝对占有对方的姿态闭眼咬下去,将自己的信息素一点一滴地嵌入了这个人的身体。
      第二天,林继衡发现司越变了。
      那个变化之可怕,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从A神变成了A鬼。
      昨晚司越一回宿舍,林继衡就知道他进入了易感期,同为Alpha,林继衡深知易感期的可怕,对正处于易感期的Alpha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但他万万没想到麻烦还能主动找上他。
      中午放学后他叫陆思睿一起去食堂,陆思睿又叫上了潘正航,结果潘正航扭头就对司越吼了一嗓子:“老越,待会一起去食堂啊!”
      “不,”司越把玩着宁随的手指,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中午宁叔叔会给我们送饭来。”
      “好羡慕啊,”陆思睿见过几次他们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样子,“听说宁随的爸爸做饭很好吃。”
      “没你的份。”司越倏地抬起头,冷冷瞪了他一眼。
      无辜的小陆同学吓得缩了缩脖子。
      搞定了一个,他又望向了下一个:“林继衡,食堂的炒面好吃吗?”
      林继衡一脸茫然:“还……不错?”
      “肯定不如鸡汤面好吃,宁随最喜欢吃我家的鸡汤面,一次能吃两碗,”司越说,“每次吃完之后背书就很快,所以他成绩进步特别大。”
      林继衡:“……???”
      不是,有人问你这个了吗???
      宁随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地装死,任这位易感期不讲道理的Alpha为所欲为。
      司越的视线又顺移到了潘正航身上:“你……”
      潘正航立刻表忠心:“我知道!我知道宁随好,他特别好他哪都好!”
      司越脸色一沉:“他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喜欢他?”
      潘正航都快哭了:“我没有,我不敢!”
      宁随忍无可忍地爬起来抓住了司越的手,司越这才放过了他:“别肖想他,你不配。”
      潘正航哽咽点头:“您说的对,我根本不配。”
      林继衡拉上陆思睿转头就跑。
      接下来的几天里,司越一直都维持着这个人设崩塌的状态,凭一己之力将宁随与这个世界隔离,把他好不容易积攒的人缘直接作到谷底。
      当然,在1班其他人眼里,他只是变得更加冰冷且不近人情,但在七人帮面前,司越就是丧心病狂德行败坏,连偶然路过打个招呼、坚定的同A恋人士梁皓扬都被他莫名其妙地警告了一顿。
      惹不起他躲得起,梁皓扬皱着眉头,万分嫌弃地躲进了高二8班。
      剩下四位躲不掉的只好默默承受,内心祈祷司越这该死的易感期赶紧结束,以后有多远滚多远,最好再也不要重现!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易感期,而是他妈的孔雀开屏期和刺猬攒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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