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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泡个温泉 ...

  •   宁随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时,就见司越已经回了宿舍,正站在窗前吃着他买回来的宵夜。
      对面411跟他们的403离得太近了,想递什么东西都特别方便,往晾衣杆上一挂就送过去了,不管是宵夜味的作业还是作业味的夜宵,防盗窗都拦不住他们暗度陈仓。
      “今天去晚了,你喜欢的牛肉包卖完了,就给你买了烤串,”宁随扣上睡衣顶端的纽扣,抓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开始擦头发,“冷了吗?”
      司越说:“没有。”
      其实林继衡接过去的时候是热的,但等到他回来后已经没温度了。
      宁随又问:“老杨叫你去说什么了?”十二月月考后的假期被挪到了元旦节,从明天开始,30号到1号连放三天。按照惯例,假期前的最后一节晚自习上,1班学生们获了全套试卷加拖堂的豪华套餐,下课后老杨还把司越单独叫去了办公室。
      “没说什么,”司越把老杨耳提面命的“认真听课”、“不要挑战老师的底线”和“不许再跟你同桌传小纸条”全部抛在脑后,“就叫我盯紧你,把偏科的那几门成绩都提上来。”
      “然后还表扬你,这次考试进步很大。”他吃完最后一口夜宵,纸巾摁在嘴角擦去油污,也盖住了上扬的弧度。
      “哦,”宁随拖长了尾音,取下晾衣杆把半湿的浴巾挂上去,“表扬我的话应该直接跟我说啊。”
      司越面不改色:“老杨脸皮薄,由我转答也是一样的。”
      “你接着装。”宁随没忍住笑起来,顺手一叉子怼上他面前的防盗窗,司越眼疾手快地侧身躲开,没来得及扔掉的两根竹签准确夹住了那根塑料晾衣杆,也跟着他笑:“好了,林继衡洗完澡出来了,轮到我了。”
      宁随就收手不闹了,转而开始倒腾明天要带的行李。
      林继衡踩着拖鞋冲到窗边,你来我走跟交接棒似地:“陆思睿呢?”
      “他洗澡呢。”宁随头也不抬。
      为了说话方便,刚才两人站在阳台开着窗,冷风把暖气都快吹没了,现在谈话结束,宁随把窗户一关,先往身上披了一件外套。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几声连震,他解锁一看,居然是梁皓扬发来的信息。
      梁皓扬:言颂喜欢去哪玩?
      梁皓扬:明天放假。
      这两句话没头没尾的,意思却昭然若揭,可宁随的手指搭在屏幕上,好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回。
      言颂居然没把要去温泉酒店的事告诉他?
      宁随想了想,还是先给言颂打了个电话:“干嘛呢?”
      “收拾行李啊,”言颂那边动静不小,好一阵咣当咣当,“泳裤总要带吧?零食也要吧?对了,还有我珍藏的水枪!”
      “那边都有卖啊,你也不嫌重。再说去北方还玩什么水枪啊,有志气的南方人都应该打雪仗!”宁随翻了个白眼,“问你,咱们明天出去玩的事,你跟人梁皓扬说了吗?”
      “嗯?”言颂明显愣了愣,“我忘了!”
      “没事,待会再告诉他就行!”言颂全然没把这种小事情放在心上,还在兴致勃勃地计划着明天的行程,“你提醒我了,我要打雪仗!”
      “好好好,打打打。”宁随敷衍两声就摁断了电话,他想着自家弟弟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靠在阳台上若有所思。
      司越洗完澡,换了一身纯棉家居服走出来,不轻不重地敲了敲玻璃:“发什么呆?”
      “如果把梁皓扬林继衡他们几个都叫上,你觉得怎么样?”宁随回头看着他,“反正我爸说了,随便我带几个朋友,他都包了。”
      月考成绩出来后,宁随得意洋洋地把分数报给了宁端,然后使劲儿吹了一波司越给他整理的笔记有多好用,想方设法给司越邀功。
      于是宁端大手一挥:“那你就请人家一起去玩嘛,还有跟你玩得好的同学也可以都叫上,老爸出钱。”
      “行,”司越说,“我去问问林继衡他们。”
      林继衡不劳驾他问,他在宿舍里听得一清二楚,当场表态:“陆思睿去我就去!”
      “那我问陆思睿和潘正航,”宁随立刻兴奋起来,“人多肯定更好玩。”
      隔着浴室的门,他开始绘声绘色地动员陆思睿,然而小陆同学沉迷学习,十动然拒:“一共就三天的假,出去玩的话,作业就写不完了吧?”
      “你怕什么,咱们学习委员都去,”宁随循循善诱,“咱们又不是傻玩,把作业带过去啊,找个下午一起分工写了,不就没事了吗?”
      “那……好吧。”终究还是挡不住诱惑,陆思睿点头答应了。
      宁随说:“那你洗完赶紧收拾东西吧,明早八点出发。”
      搞定一个后他又去联系潘正航,没几分钟就给司越发去了胜利的消息。
      然后司越点开对话框打字:北河市的温泉酒店去不去?
      梁皓扬:不去。
      司越:那我就安排言颂和陆思睿睡一间房。
      梁皓扬:去。
      司越一击得手,隔着窗户比了个OK,宁随高兴得没忍住原地蹦跶了几步,立刻拉上个七人群聊,然后麻溜地给金主爸爸打电话去了。
      金主爸爸慷慨点头,要了他们的身份证号就去找人订机票了。
      第二天早上,住校的四个人各自拖着行李箱来到校门口,宁端和宁泉的车已经在路边停好,梁皓扬和潘正航也是没一会儿就到了,而言颂半路拉着他爹言朝去买零食,说是直接机场见。
      梁皓扬一眼就看见了宁泉那张与言颂足有六七分相似的脸,握着橘子汽水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了几分。
      宁随难得发了几分慈悲,亲亲热热地凑到宁泉面前,给她介绍了一下这位试图掰弯她儿子的家伙:“姑姑,这是梁皓扬,我们学长,他跟言颂玩得最好。”
      “是吗?高三啊,准备高考了吧?”宁泉打量着浑身肌肉紧绷的少年人,三句不离学习成绩,“有什么学习经验可以多教教我们言颂啊,我们跟他说他都不爱听,还是你们同学有共同话题,他听得进去。”
      在家长面前,没有成绩就没有说话的底气,梁皓扬一身校霸的威风荡然无存,连腰杆子都软了几分:“好的,阿姨,我们一定互相督促认真学习。”
      宁泉心满意足地笑了:“那就好啊。”
      宁随盯着宁泉别在衣服上的胸针,又看了梁皓扬一眼,说:“这是言颂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是啊,”宁泉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食指在那枚胸针上拨了拨,梁皓扬眼前一亮,正要夸上几句,就听宁泉继续道,“丑死了。”
      梁皓扬:“……”
      “……我觉得,还好吧?”宁随尴尬地揪了揪头发,将司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他没什么审美,连一二三四都夸不出来,但他相信司越一定有。
      很有审美的司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枚胸针,昧着良心吐出两个字:“好看。”
      “不用给他留面子,”宁泉露出一脸毫不掩饰的嫌弃,“智商智商没有,情商情商堪忧,连美商都那么差劲,我严重怀疑当年医院把我儿子抱错了。”
      宁随沉默片刻,扭头望向身旁那位真正的送礼人,小声嘀咕:“你当时干嘛选这个?”
      “因为这个最贵。”梁皓扬双唇紧抿,万分悔恨地闭上了眼睛。
      宁随恨铁不成钢:“你个拜金男。”
      下午两点,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这家温泉酒店藏在郊区,要坐很久的车才能到,可打开车门的瞬间,浑身的劳顿疲乏便都被那凛冽的寒意洗得一干二净了。
      入眼所见一片霜白,浓雪满覆了苍茫山野,错落有致的建筑群以桥栈相连,将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围拢在其间。
      言颂深深吸进一口北河市寒凉而清新的空气,然后还给人家一堆二氧化碳:“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
      宁随伸了个懒腰,顺手堵住了他未完成的朗诵:“我看你就是没睡醒的样子。”
      潘正航哈哈大笑地拍了拍言颂的肩膀:“你刚没听人说吗,这都连续下了六七天的雪了,哪来的春天啊!”
      言颂大失脸面,当场掏出手机愤愤道:“我现在就把你刚在车上睡得流口水的照片发群里!”
      “行了,我们大人谈事去了,你们小孩就自己去玩吧。”得了特赦令,一群少年便把行李全都扔给了侍者,撒开腿风风火火地跑路了。
      午饭是在飞机上随便解决的,这些半大的男生根本没吃饱,早就饿得不行了。他们闹闹腾腾地冲进餐厅,林继衡高举菜单主持正义,十分利索地点了一大桌子菜,众人边吃边聊,那菜几乎是上一碟光一碟,宁随白白背了个相机过来,却只有拍剩汤空盘的份。
      “还是先写作业吧,”话题扯了一圈又绕回正道,陆思睿说,“写完了才能放心玩。”
      “也是,”林继衡第一个支持响应,“那待会吃完饭就回去写吧,晚上再去泡温泉。”
      言颂异想天开:“我能不能一边泡温泉一边写?”
      梁皓扬剥了只虾扔到他碗里:“不能。”
      众人吃饱喝足,懒洋洋地朝住处走去。
      走道上的残冰碎雪都被扫除干净了,但冬日的寒风长鸣不歇,廊檐堆雪簌簌而落,道路两旁的石墩和绿植上依然覆盖着厚厚一层积白,顺手就能抓上一大团,然后更加顺手地往某个人身上砸过去。
      “我靠!姓梁的你就盯着我砸是不是!”
      “哪有,他明明砸我比较多!”
      “哥你怎么能暗算我!”
      “你居然连老越的头都敢砸?!妈的真刺激!加我一个我也来!”
      “站住别跑!”
      南方骑蟑螂长大的孩子在这方面都缺乏实战技巧,全靠一腔你死我活的拼搏精神,几人乱七八糟地打成一团,走道长而狭窄,没什么躲避的空间,只要谁不小心脚下一滑,就会抱着另一个人直接撞上檐边承重柱,然后其他人再一拥而上,趁机怼了满脸的雪。
      就这么玩了一路,回去的时候个个冻得双手通红,满头满身都是雪沫渣,差点连房门都打不开,朝气飞扬的笑声却传了好远好远,把漫天寒风都咬成了一口口暖融的白雾。

      宁端的朋友非常大方,特意给他们留出了一座和风复式小楼,院里自带一池私人露天温泉,坐在木质缘侧上就可以把脚伸进温泉水中,不用顶着寒风裹着浴袍出去跟陌生人共浴。
      家长们都住在酒店主楼,所以这里的房间对他们来说绰绰有余,楼下梁皓扬和言颂各一间,潘正航和林继衡睡一间,楼上的三间房则分别归了宁随、司越和陆思睿。
      众人洗手洗脸,各自回房安放行李,诸事妥当后,再抱着习题本和试卷到客厅碰头,开始写作业。
      宁随他们五人都是同班的,只需分别派发任务,最后互相抄一抄就完事了,一个人的作业变成五个人写当然是轻松加愉悦,而没有帮手的那两位就只能自给自足。
      言颂气鼓鼓地拉着梁皓扬走开,两人缩在客厅的角落里埋头苦写,林继衡打着探讨学习的名义跟陆思睿凑得很近,可惜有一个不长眼的潘正航蹲在他们对面发光发亮。
      宁随和司越并肩坐在地毯上,司越背靠着木质移门,把习题册摊在腿上,手边搁着草稿本。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他脱了羽绒服只穿着连帽卫衣,宁随把自己的那件和他的一块团起来给他垫在身后,又从沙发上拿了个枕头垫着他的脖子,自己就随随便便地屈着腿弓着背,用膝盖抵着本子做题。
      众人纷纷进入学习状态,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在这洋溢着知识的氛围里,宁随爆发出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不到三小时就写完了三张英语试卷,然后把答案拍了照发在群里。
      作业完成后,宁随把笔和本子通通扔掉,开始专心致志地骚扰司越,一会卷帽绳一会拨耳朵,玩得不亦乐乎。
      “不要干扰我。”司越反手扣下他的腕骨,强行制止了他的恶劣行径。
      宁随不听,用脚跟去踩他的脚背,还把手伸进他的衣兜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用自己的指纹解了锁,然后挑了一张滑稽的壁纸换上,又继续去换他的头像和微信名。
      结果这一换就发现了问题。
      司越的朋友圈一直都很少,可宁随切换到他的主视角后才知道这人其实发了不少朋友圈,但大多数都是仅自己可见,比如铺满格子阳光的美术教室,再比如一副水彩,画了一个人微微侧身的半身像,黑发间通红的耳垂非常惹眼。
      宁随下意识摸了摸耳朵。
      看了半天,他把那幅画保存下来发给自己,然后继续往下翻,跟探宝似的。
      司越乐得纵容他这些不分你我的行为,低下头自顾自地继续做那道没解完的数学题,只是嘴角上翘的弧度再也没放下来过。
      “这家酒店挺有意思的,山上有很多公用温泉池,景色都不一样,要不晚上咱们就随便活动吧,”林继衡写完了语文,一边甩着僵硬的手指,一边假公济私道,“写完作业的就可以去玩了,答案都拍照发群里,自己找时间抄上就行。”
      “卧槽我马上就写完!”潘正航嗷了一嗓子,陆思睿也说:“我也快写完了,晚上好像是自助餐吧,我有点想吃那个招牌日料。”
      这几个人满脸嘚瑟的模样实在过于刺眼了点,言颂非常不爽,反手抓了个靠枕扔过去:“有没有点同情心啊,你们五个人写一份作业,怎么都不来帮我们分担分担?我们也想早点去玩啊!”
      “这是一个重点高中的学生该说的话吗?”宁随握着司越的手机,看都不看他一眼,“人家垃圾桶都全年无休!人家都从来不说自己想去玩!”
      言·不如垃圾桶·颂气得抱起最大的靠枕往他哥脑袋上砸。
      说出去都是重点高中重点班的重点保护学霸,其实十几岁的少年人幼稚起来,连丧尸都敢跟他们争取平权。
      司越抬手一抓拦截了他的袭击:“各位慢写,我们先走了。”
      他写上最后一题的答案,将作业丢给林继衡拍照,然后把一开口就能挑起事端的宁随给带走了。
      两人裹好厚实的羽绒服出门,宁随还不忘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兴致勃勃地问:“咱们去哪?”
      “去吃饭啊,都快七点了。”司越说。
      “然后呢?吃完饭又去哪?”宁随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握住一把飘落的雪花。
      司越笑了笑:“你想去哪都可以。”
      天色已经黑透了,风雪交加,室外温度比下午又低了不少,唯有路边点亮的暖黄灯光和身边并肩而行的那个人,为这凛寒刺骨的冬夜添上了许多温柔。
      “那就堆雪人吧,”宁随在路边蹲下,十指张开插进雪堆里一通乱搅,“可以弄个动物什么的。”
      “猫?狗?兔子?”司越随手扫掉路旁石墩上的雪,屈膝坐下。
      “兔子吧,”宁随转头看他一眼,反而把捧起更多的雪堆上了另一个石墩,“就在这弄。”
      他把蓬松的雪花拢在掌心压成结实的冰晶,一点一点地塑出了趴卧的兔子形状,然后用手指小心划拉出两只长耳朵:“要是我们早点来就好了,听说之前连下了七天的雪,肯定够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他鼓着腮帮子笑起来,眼中全是少年的顽劣:“说不定还能直接把言颂埋进去,都不用我们费心给雪人做造型。”
      司越一只手握拳收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探出来,慢慢拂开那些落在他发间的白色绒雪,宁随蹲久了左腿发麻,便抬肘撑在他大腿上,借力换了右腿,然后继续自己的伟大创作。
      最后,他捏了一小团雪黏上去做兔子尾巴,打开相机想拍几张,但左看右看都有点不满意,嘟囔道:“总觉得好像还缺点什么。”
      “胡萝卜?”司越将窝在口袋里攒足了热气的那只手拿出来,Alpha修长的手掌同时握住了Omega那两只冻得冰凉的红爪子。
      “对哦,”宁随抓着他的手腕一拽,“走,咱们去买胡萝卜!”
      两人拉着手跑进不远处的酒店大楼,侍者一听他们的要求便开始推荐:“我们有一个专为客人准备的温室果园,里面有很多不同的水果,您可以自行采摘,味道都非常好。”
      “不用了,麻烦你去厨房帮我们拿个胡萝卜就好行”果园不算很近,宁随犯了懒,一边往手里呵气一边说,“要小一点的。”
      侍者也不强求,很快送来几根洗干净的小胡萝卜,宁随又揣着胡萝卜兴冲冲奔回去,想用胡萝卜把兔子拐带回家。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宁字号新鲜出炉的雪兔子就被人先一步拐走了,只留一个光秃秃的石墩伫立在原地,与旁边那串疑似犯罪嫌疑人所留下的脚印为伴,画面十分之凄凉冷清。
      “我兔子呢!兔子!”宁随蹲在地上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最后干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放声哀嚎,“哪个混蛋抢我兔子!”
      “我都还没来得及给它拍张遗照!”他滚得满身是雪,司越怕他弄湿衣服着凉,便说:“先去吃饭,回去我给你堆个新的,好不好?那是咱们的地盘,没人能抢你的东西。”
      “好!”听了这话,宁随立刻蹦起来满血复活。他脸上的雪花都融化成了水珠子,又再次冻成了冰雕面膜,他伸手揉了一把,疼得龇牙咧嘴,眼里却满是不服气,“我要两个,不,五个!”
      “好,雪那么多,你要几个有几个。”
      两人重新返回酒店大楼去吃饭,另一头,拐了兔子的两位犯罪嫌疑人却牵着手走向了小花园。
      宁泉戴着一副柔软的毛线手套,捧着雪兔子爱不释手,言朝揽着她的肩膀,无奈道:“我们也可以自己堆一个嘛,你拿别人的干什么。”
      “反正也没人要啊,我捡回去是为了它好!”宁泉理直气壮道。
      …
      等林继衡他们吃饱喝足了打算回来泡温泉时,就发现他们的私人温泉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入侵了。
      由大块圆石堆砌出的温泉池边蹲满了兔子,趴在外圈的看着比较傻呆呆,而内圈的姿势丰富又蹦又跳,这帮兔家军将泡在池中的两个人团团包围,而他们这些局外人竟都不知道该怎么下脚。
      “你俩干嘛呢?”言颂一脸迷茫。
      “没什么,报复性搞兔罢了。”宁随双手交叠趴在池边,他把下巴垫在手背上,心满意足地看着面前这几只捏得最好的造型最丰富的兔子,那都是司越送他的。
      在他身旁,司越仰头枕在石上,露出水面的双肩肌骨分明,雪花懒洋洋地醺伏在他身上,冷峻的眉眼也被蒸腾的潮雾泡得温润柔软。
      宁随偏头看去,Alpha身上越发浓郁的信息素正毫不掩饰地等待着他的Omega的回应,他伸手摸了摸司越的眼角眉梢,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明亮通透,眼中卧满了不知收敛的情意。
      寒冬似乎都离开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明月拥抱桃夭的新枝,清酒温透了七夜的雪,他和他的心上人共浴池中烫得指尖发软,身外的一切冷霜都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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