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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个世界:认人不清的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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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池安扯出一抹冷笑,心想:还不是假惺惺,在这皇宫里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想必眼前这人一时间为他出头,也仅仅是怕失了皇家颜面吧。
许云山见他一声不吭,不想跟他多作交流的样子,到底还是不愿见他为难,便开口说:“你如今有伤在身,我也就不多叨扰了,你好好休息。”
于是就转身离开,留许池安一个人在床上深思。
不知道是这床太软,还是周围没有任何威胁,许池安想着想着就进入了睡眠。
许云山离开后,在脑海中呼唤小白:“小白,他是小裴吗?”
“经过我的对比,是。”
“可他。。。。。。。。那,他就是原主的亲弟弟了?”
一想到这里,许云山就觉得万念俱灰,任凭谁的恋人变成了亲人,都会觉得心里受到一万点暴击吧?
“不用担心,宿主大人难道忘了?许池安的母亲入宫前已经嫁人了。”
“所以他不是许云山父王的孩子?”
“是的,宿主可以放心,他与您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许云山放下了悬着的心,又开始思索起了剧情。
此时已经到了许云山获封太子的关节,佟云已经入朝多时,正在朝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如今在朝中的声望也算是小有建树了。
这一切都离不开原主为他铺路,还有原主父王的暗许。原主只以为发现了一块璞玉,原主父亲则以为太子终于展露出了他的野心,可惜太子是个实打实的傻白甜,二人之间有着相当大的信息差。
可以说两个人都是莫得感情的工具人了。
不久后的雨季,江南爆发水灾,原主的父王指了原主和佟云赈灾。正是这个时候,佟云展现出了不凡的才干,奠定了他此后备受原主父王和原主重用的基础。
掐断佟云在政治上的成功,除掉他,这个任务就成功了一半。
想到这里,许云山的心里不禁有了成算。
第二天一早,许云山就跑去查看许池安的伤势。
推开门,他看到许池安就已经起床了。
“怎么不继续躺着,你伤还没好。”
许池安面不改色:“我已经很麻烦皇兄了,接下来就不多叨扰了。”
他不想和许云山产生过多的牵连,在这皇宫里,各种阴谋诡计已经够让他应接不暇了,许云山有人护着,他可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
他不想因为和许云山有接触,多受一分算计。
他只想好好活着。
许云山见状,先是向门外探了探头,见门外没有可疑的人,就关上了门。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许云山走进屋子,捉住许池安的手,拉他走到床边坐下。
“这么说话不方便,你还是躺着吧。”
许池安闻言,又躺了回去。
许云山这才开始正经说了起来:“如今看着天下太平,实则不安定得很,不说边塞胡人的威胁了,但就那些嚷着复国的人,也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许池安从不关心这些,也没有时间悲天悯人,光是努力活着,也已经让他感到心力交瘁了。
见他没有反应,许云山继续说:“皇室可用之人太少,我需要你的助力。同时……”许云山卖了个关子:“我也会为你提供庇佑。”
唯有财帛动人心,许池安这时虽然年纪小,如果许云山上来就对他不明不白地好,一定会被认为有所图谋。
倘若从一开始就说明来意,表示自己有所谋求,更能得到他的信任。
许池安对此感到十分不解:“皇兄为什么会选我?”
许池安毫无倚仗,在皇宫里连个最低等的奴才都能欺负了他,能给太子带来什么助力?
许池安被他一脸纯真的表情萌到了,就算心机深沉,也还是个小屁孩啊。
他噗嗤一笑:“因为你是最年幼的皇子啊~”
最年幼,意味着可塑性强;没后台,意味着好拿捏,只能依附于他生存。
不过显然许云山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拐弯抹角想对许池安好罢了。
许池安犹豫片刻,最终应了下来。
“那你先在东宫住着,我把旁边的宫殿替你求来。”
他摸了摸许池安的头,叹谓一声:“还是个孩子呢……”
阔别的爱人,再见却变成了小孩子,许云山的心里是升不起半分旖旎了。
许池安却从这一下里恍惚感觉到了温暖。
他心想,怎么会感觉到温暖呢?都是利用罢了。
但这一分恍惚的温暖,是他十几岁人生里的为数不多,让他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哪怕只是错觉。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不是父王的亲子,至于你自己的身份,只能由你自己探索了。”
许云山不想让血缘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早早就放出了这个地雷。
对方显然被这雷轰得外焦里嫩,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
自来到东宫以来,许池安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他此刻愣怔的表情娱乐到了许云山,他开始欣赏了起来许池安呆呆傻傻的样子。
这时阿福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您该去上书房了。”
于是许云山就向许池安道别,留许池安一人整理碎掉的世界观。
此后的日子里,许云山带着许池安一起到上书房学习治国之道,又专门请了武师傅来教许池安兵法和武功。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很是充实,彼此之间的感情也迅速增进。
许池安对许云山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排斥到渐渐接受 ,可见以真心换真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日子就这样过去,转眼就到了水灾爆发的时候。
这天上朝时,皇帝坐在龙椅上,皱眉看着底下的朝臣吵成一片。
几个老臣吵得面红耳赤,颇有几分菜市场骂街的韵味,若不是殿前不可失仪,大抵是能扯胡子挠脸地打起来。
他被这些人吵得头疼,却也还是没能吵出个所以然来。
许云山这时候站出来说:“儿臣有治水良策献上,还望能为父王解忧。”
皇帝这才喜笑颜开,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众人生生从他的表情里体会出了炫耀二字。
“哦,太子有何良策?速速呈上来!”
许云山恭恭敬敬地将竹简递给皇帝的大总管。
皇帝展开许云山的奏章看,时而皱起眉头,时而微微一笑,最后甚至大笑称好。
他哈哈一笑,显然心情十分愉悦:“好啊,我儿果然聪慧,这份策略用来治国都绰绰有余了。”但他话头一转:“只是……单凭你一人还不行,你可有赈灾。人选?”
许云山回答道:“儿臣确有一人,翰林院的韩彬是个不可多得的仁人志士。”
话说这韩彬,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人十分有才,却一直得不到重用。但在国家危难关头,却总能挺身而出。因为他忠于秦国,所以一直不得佟云所用。秦国国破后殉国,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这个短暂的王朝。
皇帝龙心大悦:“那好,朕就派你去赈灾了,就让韩彬辅助你吧。”
于是赈灾的人选就这样敲定了下来,剩下的经费,人马等细节就靠许云山和韩彬后期商议了。
下朝回到东宫,许云山一边思索接下来的对策,一边往许池安的宫殿走去。
许池安居住的宫殿名叫忆晚殿,殿中有一棵巨大的栀子花树。
花已经开得有些败了,花瓣噗簌噗簌地往下掉。
许云山没有让随从发出声响惊扰许池安。他就那样站在花树下,望着屋内的许池安练字。站了许久,花瓣落了满肩。
许池安一抬头便是这样的景象,那人长身玉立地站在花雨里。
没来由地,他觉得那人仿佛在那里已经站了很久很久,心下一痛,不知怎的,落了一滴泪下来。
但他很快调整好这样的心情,扬起笑脸:“皇兄,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许池安微微一笑:“不多时,见你在读书,没舍得打扰你。”
接着许池安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他替许云山扫去肩上的落花,却被清幽的栀子香扑了满怀。
淡淡的龙涎香和栀子花香结合起来,说不出地好闻。他在心里暗暗想,没人比皇兄更适合这个味道了吧?
“我不日就要去南方赈灾了,你要乖乖照顾好自己。”
许池安的手一顿:“皇兄这就要走了吗?”
“事关黎民百姓,我不得不走。”
许池安掩去眼里的不舍:“那就祝皇兄旗开得胜。”
许云山底底笑起来:“好,我一定尽快回来。”
说完,他伸手揉了揉许池安的头。
不久,许云山就带着赈灾物资出发了。只是在随行的队伍里,他居然发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人——佟云竟也在其中。
看来这一路不会很太平啊!
他们一行人足足花了半个月才到达目的地,许云山也是正式从南到北地欣赏到了这里的大好河山。
还没进方溪地界,他们就遇到了一伙流民。
他们一边磕头,一边哀求:“老爷们行行好,给点儿吃的吧!”
许云山见车队停了下来,就掀起帘子查看。
手下的人向他请示是否放粮,他想着假使如此,那么路上的流民皆要讨要粮食,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定会大大增加。
于是下令让随行的随从分一些口粮出来给他们。
看着地上跪着乌泱泱一片的人,许池安深吸一口气,这才端着架子开口说话:“乡亲们,我们是朝廷派来赈灾的队伍。如果在路上多停留一分,灾区就多受几分灾害,请大家跟在队伍后面,到了地方我们就放粮。”
有几个人不信,想要上去抢车上的粮食,便被旁边佩着刀的侍卫逼退了。
许云山脸色一寒:“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希望这些人不要挑战许云山的底线。
于是这些流民乖乖跟着车队,车队这才又继续向前行驶了起来。
到了府台,许云山见早早就有人在官衙门口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