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黏合中》月下的雪兔子

19、渣

　　贾雯，普通beta，工作十多年，ABO特殊疾病科的副主任医师，工作能力相对中庸，为人却热情周到，十分圆滑。她观察力敏锐，却常常看破不说破，工作上多次不着痕迹的提点戴纳，也会关心后辈的日常生活。

　　对戴纳来说，贾雯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前辈。尽管她严肃时，强势中带着凶气，让人不禁想到家里难缠的长辈。

　　但是吧，人有千面。对西瑞尔来说，贾雯可就不像是关心人的前辈了，而是麻烦的人。一个多月前，他被强制出院，但病情没人能治，仅靠药物治疗效果也不好。出于某些原因，他必须得出院处理一些事情，逃出医院的过程中，三番两次被贾雯撞见，计划流产，成功错过了寻找告密者的最佳时机。

　　这一次，这一晚，贾雯露出了带有深意的笑脸，让被仪器检查的西瑞尔各种别扭。

　　其他事情还好，西瑞尔十分坚持主见和自我，有时也很习惯地忽视别人的态度和看法。否则也不会在谣言中这么久不发声，任由它越传越匪夷所思，也不会在遭遇不公正待遇后，忍到现在等一个机会揭露内鬼。

　　但一旦遇见和戴纳·伯格、他的主治医生有关的事情，别人打量的目光就有一些刺眼了。
　　·...
　　“——所以，之前你说遇到那个让你的心揪起来的omega，是军医所新来的戴纳，他不是你的医生吗？！”

　　晨训，训练场上，又一次输掉和西瑞尔比赛的新兵一圈一圈地跑着，挥洒着汗水，出操声响彻连天。

　　跑道旁气定神闲的站着两位教官，其中教官陆羽叫道：“这TM叫什么事，我兄弟接受了治疗，还喜欢上了主治医生，只剩下我一个单身狗了？”

　　陆羽嘟囔着，贾雯医生也知道了这件事，难道他最后才知道？更何况，昨天他们说起戴纳，还在猜测戴纳把药剂检测的如何，药剂检查师就变成心仪对象了？

　　他不满地看着好友，又吐槽这家伙，明明跑了20圈，这么快就已经恢复体力了，真不是人。

　　“目前我也还是单身，和你一样。”西瑞尔纠正说道，“而且我只是说靠近他会有点揪心，但又忍不住想接近，对方开心我也开心。”他苦笑着说，“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目前，你说的是目前，意味着以后很有可能。”陆羽毫不在意地说，他就觉得西瑞尔对待戴纳不太一样，现在看来果然是，“不过你说没喜欢，靠近揪心，又想接近？”

　　“是有一点。”

　　“好家伙。”他深吸一口气，“和你做兄弟这么多年，没看出来啊西瑞尔，你可真渣！”

　　“渣？”

　　西瑞尔微蹙着眉，否认道：“我又没有同时和多个oemga一起，之前也从没喜欢过谁，这算渣了？”眼见着陆羽投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他难得的恰壳了一下：“怎么了？”

　　陆羽扶额：“兄弟，还记得吗？刚来灰矮星那会儿，你每晚说梦话，都喊着什么‘对不起’、‘别走’、‘我陪你’之类的。”沉痛地说，“我一直以为你心里住了个白月光，这些年为她/他拒绝那么多水灵灵的Omega，现在你告诉我，你居然从没喜欢过别人？”

　　轮到西瑞尔意外了：“有这种事情？”

　　“有。”陆羽斩钉截铁地说，“为此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我没睡好觉，因为你的梦话。”

　　“……抱歉，我真的没什么印象。”西瑞尔笑着说，他的道歉听起来十分没有诚意，陆羽也没有计较。

　　西瑞尔把目光投向训练场中心，旭阳之下，beta队的脚步齐刷刷踏着，发出节奏的声音。alpha队的两人一组，你来我往做对抗训练，一招一式干净利索。omega队伍已经开始进行穿越障碍林的训练了。

　　omega骨骼相对纤细，手脚也灵活。戴纳匍匐在沙坑中，以一个很快地速度穿过障碍铁丝网，甩开身后一小群omega，冲上跳台，轻盈地跳过，抵达终点。

　　“还不错，你的心上人二十秒完成这段距离。”陆羽掐着秒表说，感叹道，“这速度，都超过咱们机甲营omega的平均值了，你说他以前怎么不读机甲操作系呢？”

　　“读医学也不错，救死扶伤。”西瑞尔下意识说道，引得陆羽发出啧啧啧的叹息声：“我就随便说说，你已经开始维护他了，并且没有否认心上人这个称呼。听我的，别当渣男，喜欢的话就主动点。”

　　西瑞尔无奈地看了友人一眼。他解释不清楚面对戴纳时心里突如其来的情绪，当察觉对方躲着他时，西瑞尔内心深处隐约出现钝痛。当昨晚戴纳对他的态度稍有恢复时，他也发自内心感到喜悦。

　　他也承认他对这个刚毕业的新人医生有点兴趣，戴纳有独特的魅力，这也是他把药剂检测的任务交给戴纳的原因之一，尽管只占了全部原因的一点点。

　　至于陆羽说的主动……

　　“现在不合适。”西瑞尔说道，“他似乎对我还有点意见，而且内鬼还没抓住，把他扯进来不公平。”

　　“不公平？老天。”陆羽夸张地说，“是你选他成为药剂检测师啊，还把部分任务内容告诉了他。”

　　“那是因为他确实合适这个位置。”西瑞尔反驳道。

　　他觉得理智上这么选择完全没问题，更何况他说的只是一部分的内容，作为主治医生也确实需要知情权。

　　陆羽：“……”

　　好的坏的你都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训练场上出早操的新人军官们已经完成了一轮训练，晨训结束的号声响起，西瑞尔拍了拍友人的肩膀：“我会去跟进检测成果的，也会试着消除他对我的偏见。”

　　瞧见银发教官去集合的新兵那里了，陆羽两三步跟上，问道：“消除偏见？那你有思路了吗？”

　　银发教官回答：“有点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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