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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漆雕玉赶到时,王留行正一人舌战群儒,这样冲动的事情,春秋舍的师兄师伯是根本不可能同意的。

      但是毕竟舍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被杀,如若不有所行动,恐怕也会被江湖中的人耻笑。

      两难的境地下,王留行头脑一热说要亲自去报仇。
      杜广容和王留行争论了半日,嗓子都快哑了。

      整个氹山,现在就只能听见王留行的大声吼叫声。
      余光瞥见漆雕玉从后院来了,王留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杜广容道:“你说啊,你再说啊,我看你就是个疯子,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你做决定之时都不能过过脑子吗?”

      王留行没了气焰,倒把杜广容的嚣张气焰助长了起来。

      高景行一直低头,不说话,听到他二人又争执起来,只好上前道:“好了,别吵了!你俩能不能安静会儿!”

      一众江湖人士都在一旁站着,直到中午,都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拿出来。几位师伯到场,看了看古松师父的尸体。

      “我看就让王留行去漳州黑衣教也未尝不可!”说话的正是荆棘师父,方才跪在古松师父身边大哭,脸上还挂着泪痕。

      “不可!”冷冽的声音传来,往前走一步,眉头紧锁,负手而立的是桃李师父。

      眼下,江湖动荡不安,四大教派纷纷出击。

      就在三个月前,儋州丹心侠客的怀新安前辈也被人刺杀。

      他的喉间同样有一处红点,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怀新安前辈的身上多处发现了这样的红点。

      而在古松师父的身上只发现了一处。

      当然了,怀新安下葬的时候,他们只瞧见了一个棺椁,不曾见过尸体,难以将二者放在一处比较!

      作案手法的相似,是否可以作为判断标准还有待商榷,如果此刻匆忙赶往漳州黑衣教寻仇,岂不是有辱宣州氹山春秋舍的名声。

      王留行不说话,但这却未打消他的念头。

      他静静站在屋外一脚,最后干脆蹲在地上,拨弄着岩石上的雪花。

      漆雕玉一边同别人说话,一边看向王留行的方向。

      高景行走到王留行跟前道:“怎么样,桃李师长说的没错,你刚刚太冲动了,怎么这么大人了,三思而后行都不知道。”

      高景行训诫起人来也是没完没了,最终,以沉默的王留行将手中的雪球,糊在他衣领里为结束,草草了解了这段谈话。

      王留行和高景行负责护送各位江湖人士下山。

      漆雕玉念他肩上有伤,本来是想直接让青留将他送回家,可是看他执意要去,大庭广众,他也不能用什么特殊的方法让其就范,就托高景行随其一起。

      杜广容和各位师伯以及漆雕玉都留在山上,商讨善后的事情。做为氹山春秋舍古松师父的大弟子,杜广荣义不容辞。

      漆雕玉是宣州氹山春秋舍的投资人之一,每年定期会给春秋舍一笔钱用于发展,所以在春秋舍除了师伯师父们,就是漆雕玉的权利最大。

      王留行和高景行在人群后面走着。

      透过人群,王留行注意到一人,那人后背上斜背着一把黑铁剑。

      那是把好剑!

      王留行从未见过的好剑。

      然而等到王留行好容易看清拿剑的人,他直呼可惜。“怎么了?”高景行问道。

      王留行将那把剑指于他看。

      这人是儋州丹心侠客的怀清风,背上的那把剑是江湖四大名剑之首——辨慧剑。

      这柄剑的锻造者就在宣州城里,那个年初锻剑被铁锤砸伤脚的李铁匠,当然了,他铸造这柄剑时还是小张铁匠。

      锻剑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就算是给张铁匠十年,他也是铸不了的了。

      那把剑奇在何处?
      剑身为黑,此为第一奇;剑身为蛇,此为第二奇;其余的,高景行就不知道了。

      王留行翻了他一个白眼,“不知道?不知道你说了这半天?有这功夫我自己看不出来么!”

      高景行道:“那你自己的剑你不也知之甚少。”

      说到这,王留行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一柄剑。

      两柄剑皆是李铁匠的手艺,只是他的那把剑外表普通,除了泛红光,其余的他也尚未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想当初漆雕玉将这把剑赠予他时,他还激动了好些天没睡着觉。
      可惜的是他从漆雕玉那里拿过这把剑之后就放在家里落灰,再没拿起过。
      好看的东西就应该偷偷藏起来欣赏。

      眼看就要到山脚下了,众位江湖人士纷纷告别。

      只见那位背着辨慧剑的怀清风,调转头来,走向他们这边。他一袭青衣,怀清风作揖,冰冰有礼道:“在下怀清风。”

      “王留行”
      “高景行”

      高景行问道:“怀清风前辈有何要事?”只见怀清风从胸中掏出一块黑布,递给他。

      王留行满腹狐疑的打开黑布,下面的是一块翠玉,尽管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高景行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多年前临别时,他赠予石韦的。
      王留行也知道此事。

      “敢问怀新前辈是何处发现的这块玉?”高景行问出这句话时,心中的答案早已明了。

      果不其然,这块玉是在怀新安的案发现场找到的,这时怀清风才幽幽开口道:“不知道高捕快有何打算?”

      高景行收起眼底瞬间浮现的悲凉。他抬眼笑道:“有劳怀新前辈了,我定会查明实情,还怀新安前辈的公道。”

      怀清风冷哼了一声,紧挨着高景行道:“我那倒霉父亲被人杀了,那是他作恶多端应有的报应,只是我在想,是否这位石韦受了漳州黑衣教之托,秘密杀害了我的父亲。”

      王留行嫌恶地将他拽离了高景行,挡在他面前道:“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怎么知道这块翠玉是石韦的,那我还说是你们自己放的,陷害给石韦。谁不知道现在儋州丹心侠客内部斗争不断,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怀清风眼下并不愿意与王留行多说废话。他甩了甩衣袍,转身欲走,没走几步又回过头道:“对了,高景行,若是要还公道,可以来漳州丹心山找我。”话毕,竟然还拖长了尾音。

      王留行激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举着拳头就要往怀清风的头上抡过去,高景行挡下他的手,转脸对怀清风道:“这是自然。”高景行礼数周全,挑不出一点错。怀清风冲着高景行咧嘴笑着,王留行都快吐了,只可惜早饭没处,暂时也呕不出什么。

      冲着他的背影,王留行呸了一声。“有毛病,别理他!”

      高景行心事重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手中的翠玉捏的更紧了。

      宣州氹山春秋舍正殿内,杜广容等人还在就此时如何处理商量。

      漆雕玉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并没有发言,只是在一旁喝着茶,这春秋舍的白茶真香,怪不得王留行喜欢喝。

      杜广容道:“我不赞成去漳州黑衣教,说不定这就是他们设的局,我们的人前去寻仇,结果被他们反杀!”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黑衣教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挑衅?我们素来与黑衣教并无来往。”荆棘师父道。

      “如果怀新安真的是被黑衣教所杀,如今到了春秋舍的古松师父,那么也许下一个就会是涠洲竹一佛门。”

      桃李师父道,说完这话,停顿了一会儿后,他问荆棘师父:“古松的生辰庆典,涠洲竹一佛门来人了吗?”

      荆棘师父掏出昨晚入住的签到簿册一核对,竹一佛门并未派人前来。

      “快!找两个人赶去竹一佛门瞧瞧。”荆棘师父喊道

      杜广容道:“我去吧!”杜广容最擅长轻功,踏雪不留痕,穿林不留声。

      漆雕玉的面前摆着茶盘,他端起一杯递给杜广容笑道:“想不到江湖上,人称玄鹤凌云的,竟然会是杜公子。”

      杜广容从腰间取下玉扇得意道:“那是自然,我的轻功在春秋舍可是第一,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都是。”

      从氹山春秋舍到涠洲竹一佛门,一趟来回大概要花上几个时辰。

      漆雕玉道:“漆某沏一壶茶,茶凉之前能归吗?”

      杜广容笑道:“定会!”杜广容前脚刚走,王留行一脚把门踹开,凉风袭来,桃李师父上了年纪,猛地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留行。”桃李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字正腔圆。

      “到!”王留行李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答道。

      桃李师父将他唤到跟前,“转过去!”王留行照做,姿势标准,“腰弯下去!”漆雕玉微微眯了眯眼睛,放下手中的茶杯,吞咽口水。

      王留行的脸刹那间就红了,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红。

      桃李师父照着他的臀部就给了一脚,严厉道:“有手不用来敲门,用来干什么!”这一脚,踹的王留行生疼。

      “当着漆雕公子的面,尽给春秋舍丢脸,越来越没规矩了!”桃李师父恶狠狠地道。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桃李师父正训诫着呢,又是一阵寒风涌进,杜广容满脸通红,风尘仆仆地进来了,肩头还有尚未融化的雪花,头上束起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乱。

      王留行抬手相迎,万万没想到,肩膀上昨晚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被撕裂了,眼瞧着血往外渗,肩膀上红了一片。

      漆雕玉碰了碰茶杯道:“微温。”

      杜广容笑道:“杜某从来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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