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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驱鬼总动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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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我知道妳一向不待见我。这次我又推累了妳们,妳对我凶一点是应该的。我不会怪妳的。”孙碧瑶梨花带雨的娇声哭道。她本来就长得标致,容貌秀丽,清新可人。此时她贝齿轻轻咬着樱桃红唇,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下,更显娇弱,惹人怜惜。
连星辰的脸上蒙着黑色云纱,瞧不清她的表情,但只见她头微蹙,有些不耐烦的注视着孙碧瑶,也不辩解。
事情远没有孙碧瑶形容的那么糟,只不过是她之前一路上一直一副病怏怏,多愁善感的样子,还哭哭啼啼的。到了祠堂又嫌这里地方不干净。
想当然,现下众人算是逃难,又非游山玩水,怎么能奢求事事顺心如意呢?连星辰在与她答话时难免透露着些许厌烦。于是便引起了这一波骚动。当然,对吃瓜群众而言,他们亦只听见孙碧瑶楚楚可怜的一番说辞。
“碧瑶,星辰她没有,妳......妳别哭了。”姚小茜一边不安的左顾右盼,一边怯怯的轻声说道,心里犯着无奈。眼见被孙碧瑶这一闹,越来越多考生已开始朝这儿投来好奇的目光了。
“这黑衣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这一路上啊,那位碧瑶姑娘不停的同她说话,她却老不搭理。”
“是呀,是呀。碧瑶姑娘好可怜哦。我们昨日不是同乘一条船吗,她笑语盈盈,多么亲切呀。反观那连姑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任谁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啊。“有人帮腔道。
范特摇摇头,这些考生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才脱险,现在还有心思看别人的热闹。那孙碧瑶也真会挑时机,偏偏选在那么多考生在场时上演这么一出好戏。瞧她也没少了胳膊,缺了腿什么的。身上连一丁点伤痕都没有,需要如此大肆渲染吗?
“绿茶。”范特小声总结道。
“呃......范特,你说什么?绿茶为何物啊?”白靖峰好奇问道。
“......”
这个......还真不好说。“哦……有了,刀子嘴,豆腐心你听过吧。那反过来就是豆腐嘴,刀子心咯。形容的就是眼前这位碧瑶姑娘。”范特低声耳语道。
白靖峰低头琢磨着范特的话,眨了眨眼。他描述的,是口蜜腹剑吧。什么豆腐嘴,刀子心?好奇怪的形容词。
范特此时正观察着周遭的反应,心里暗想或许现在她闹这么一出也是好的,至少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反而少了许多事端。这也许就是那连姑娘不制止她的缘故。
“还有,这小女儿家的戏码不是重点。重点是,刚刚的地震,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从未听过这附近居民提过这里还会闹地震。”范特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道。他抬起头时正好对上了谢怀安的目光。两人默契十足的一齐望向呆在角落里的秦海潮与他身旁的于仲。
范特对谢怀安挑了挑眉,蓦地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走了过去搭讪道:“二位道友,你们好啊。刚刚在市集,你们是不是向这里的居民问到了什么呀?”
“滚!”秦海潮烦躁的挥动拳头厉声喝道。毕竟自己刚刚死里逃生,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范特抹去了脸上的笑容,突然弯下身子,逼近秦海潮,揪着他的领子低声警告说:“你最好趁我还好声好气问你时,坦白从宽。要不是有事求证,我还不屑与你这种在危难之际弃同伴于不顾的人渣说话呢。”
“告诉你,打架,小爷我可从来没有怕过。”范特神色阴沉的说。
“别见血。”谢怀安双臂交叉,在一旁淡然说道。
“......”
身旁的于仲惊恐地睁大双眼,咽了一口口水,唯唯诺诺的交待道:“我们三人,大清早到了市集,找了好几个人都问不出什么。”
“秦......”于仲胆怯的瞥了秦海潮一眼,犹豫不定的打住话头。
“所以这位仁兄就对居民动粗了,是不是?居民就告知你们,鬼城里会发生地震,是不是?”范特接连发问,虽是提问,但语气却极为肯定。
果不其然,于仲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说道:“你......你难不成在一旁都瞧见了?那你还问什么?”
范特与谢怀安对视了一眼。范特松开揪着的领子,拍了拍秦海潮的肩膀,帮他拂去隐形的尘埃,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告诫道:“以后好好做人。”
此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孙碧瑶那里,谁也没留心这边的情况。
“你......手段不错。”谢怀安瞅了范特一眼说道。
范特已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嘻嘻的回答道:“别看那秦什么的个头大,通常越是这类人,越是外强中干。何况他们俩刚刚才历经生死劫难,最经不住吓了。”
是呀。亏得自己平日里看的警匪港片多,没吃过猪肉,至少也见过猪跑吧。
这边厢,白靖峰闭目凝聚身上残存的真气,手指轻轻蜷缩。他只觉得消失的气力好像已一点一滴慢慢的恢复了。
“范特、怀安,你们俩还没告诉我,在这城中作怪的究竟是什么邪祟呀?”白靖峰竭力挨过身子问道。
“不是邪祟。”谢怀安平静的说道。
“没错,所有线索都贯连起来了。这里第一宗异样,是两年前春节,王三喝醉酒后听见拍门声。第二宗是一年半前,一名船夫经历了半年多寝不安席的日子,渡河时发现似有重物依附船身……”范特分析道。
“第三宗就是近一个月来那个叫许老六的摊贩梦到的。”白靖峰接话说道。
醉酒,失眠,做梦。都是起源于城里某人在精神恍惚状态中仿佛遭遇到的情景。
“这里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对旁人叙述了事情经过。而在那之前,其他人不曾有过同样的经历。”范特低声分析道。
嗯……但是,一个个在听闻上述事件后,同等遭遇便接连在旁人身上应验。这......白靖峰蹙着眉头思索着,突然瞪大双眼,注视着两人。
“……没错。这里并非什么鬼城,而是,预言之城。”谢怀安瞅了白靖峰一眼,恬淡的说道。
“轰......”
“轰......”
“轰......”
午时到了!果然,只见灵堂上设立的灵位开始剧烈摇晃,接着一个个倒下。
“啊......有鬼!!这座鬼城真的有鬼!”不知哪个考生突然失声尖叫起来,推开众人就要往祠堂外跑去。
“别出去!你这样在外面更危险!”范特心中一凛,眼明手快地拦住他劝道。
“哇......我要回家!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除了地震,谁知道这里还会不会有什么天......”那考生一开口,谢怀安即敏锐的意识到大事不妙,疾步上前捂住他的口,制止他说下去。
眼见越来越多考生开始焦躁不安,不知还会整出什么祸端来。范特微一沉吟,转身掏出白靖峰腰间的玉笛。
“范特,你要干嘛?”白靖峰疑惑的问道。
范特邪魅一笑简单明了的说:“驱鬼。”
接着,他把玉笛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吹响笛子。但呈现的并非什么绕梁三日的优美音律,而是在胡乱吹奏一通。尖锐的笛音在祠堂中萦绕,其程度已不能单纯用刺耳两个字来概括了。
“难听死了!你在干嘛?别吹了!”
“谁,随便谁,过去把他的笛子给缴了!”
谢怀安与白靖峰立即会意,一个倒转剑柄,用力敲击铜鼎,一个左顾右盼后冲到灵堂前拾起烛台,在祠堂大门上使劲敲打。
“快住手!你们疯了吗?”考生们纷纷捂住耳朵,怨声载道,几人更大声斥责。一时间,无人再有精力分神说些乱七八糟的事。
连星辰眉头微皱,站起身来,信步走到刚刚叫嚷不休的考生身后,在他们后颈用力的拍上一掌。猝不及防之下,两名考生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击晕过去。
“聒噪。”连星辰冷冷的落下一句话,转身回到之前的位子坐下。
“......”
众人被她的气势所摄,顷刻间祠堂里鸦雀无声。孙碧瑶怯怯的倒吸一口凉气,偷偷的瞅了连星辰一眼。只见她云淡风轻地闭上双眼,彷佛刚刚的那场骚动都与她无关似的。
范特三人面面相觑,眨了眨眼,缓缓地垂下手臂,静静的坐下。
“哐当!”祠堂里蓦地传出一阵金属撞击的声响。连星辰睁开双眼,寒星般的美眸如闪电般的朝声音来源扫去。
“不是我!”坐在附近的倒霉考生吓得倒退两步,连连摆手否认,惊慌中连声线都提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