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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都是演技派 ...

  •   法阵外,一件小巧圆润的琉璃珠从连星辰的手中飞|射|而出,悬浮在空中。她继续聚精会神的双手结印,月光透过珠子折射出去,呈现七彩斑斓的光泽。

      被那绚丽光芒笼罩住的地面上,顷刻间浮现出一道道金色咒文,汇|集|交|缠|,渐渐形成一个五角星形。法阵不断往外扩大,光芒照耀处幻化出一处足以容纳五人的空间。

      做完这些,连星辰已是香汗淋漓。“这是隐身结界,能暂时屏蔽你们的身影,气息,声音以及灵力波动。” 她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一边缓缓调匀身上暴走的真气,一边简短地解释道。

      尽管她在阵法的造诣不凡,但一次启动如此大的法阵,亦是耗费了她不少的灵力。接下来,就是与时间赛跑的战斗了。

      藏在结界中的五个人,心脏一个个砰砰的剧烈|跳动。谢怀安眉头紧蹙,手心微微沁出了汗。五人中,唯有他算见识过施术者的手段。虽然不能轻易判定那到底是什么,但其威力之强已不容置疑。

      此时,他竟莫名地想起范特与白靖峰二人平日里总是调侃自己,什么老成持重啦,活得像个小正经啦。这节骨眼上,怎么能让他俩看轻了?思及至此,一抹浅浅的笑意逐渐在他脸上绽放。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脉搏逐渐平稳。实力不如、手段不如,如果连心志都不如,那还有什么胜算。

      “呼...... 呼......”此时有七人气|喘|吁吁地从洞口中急速窜出。“快!快找出口!” 一人挥着手,奔到刚刚记忆中的法阵边缘处,大声喊道。几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在法阵周围徘徊,却发现之前的出口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了。

      “怎么办?” 唐勇庆望着谢怀安问道。“先将计划告知他们吧。” 谢怀安沉稳地回答道。

      沈飞扬等七人一抬头,便猛然惊见洞外平白无故多了三人。几人面面相觑。这三人不可能在此凭空出现,就说明...... 他们必有什么隐身法子!

      七人想通了此节,顿时面露喜色,此时,他们犹如即将溺毙之人,别说是个人,即使是块浮木,甚至一根稻草,那也是先抓住了再说。

      但结果竟然与他们所想大相径庭。这哪里是救命稻草,明明就是催命符嘛。

      “......”

      “不行!你这是想让咱们去送死!要去,你们自己去!”

      “凭什么你们的孤注一掷,要拿咱们当筹码?!世间上就没有这种道理!” 罗志焕双目圆睁,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

      沈飞扬蹙着眉头,目光局促不安的不断朝着洞穴口望去,沉吟片刻问道:“谢公子,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三成。” 谢怀安伸出三根手指恬淡地回答道。沈飞扬等人神色一凛,连五成都不到?“但是,如果不那么做......” 谢怀安接着将手指|弯|曲成零。他浅褐色的眸子就犹如平静的湖水一般,不起任何波澜。只是静静地瞅着他们。

      “好,我答应你!” 沈飞扬也不啰嗦,当机立断地表明态度。左右是个死,不妨拼上一拼。其余五人互看了一眼,缓缓点头。

      “疯子!你们敢情全都是疯子!老子要逃出去!才不陪你们瞎起哄!” 罗志焕身|子发颤,双眼中布满血丝,怒吼道。

      谢怀安望了他一眼,用温和的语气安抚道:“这位道友,法阵出口已然消失。暂时出不去了。你就在咱们的隐身阵中先呆着好了。”

      蛤?白靖峰轻轻拉了下谢怀安的衣袖,小声问道:“怀安,星辰画的法阵只能容纳五个人,你这是......?”

      谢怀安牵了牵嘴角,回答:“逃出洞穴的共有七人,总得有人补上吧。这位道友说的对,咱们是没有立场让别人做那马前卒。”

      “......”

      罗志焕神情倔强,转过了头,不去看众人。

      “我来。” 白靖峰不假思索说道。瞥见谢怀安正待开口,白靖峰便即打断他的话头道:“别磨磨唧唧的。唐兄得维持法阵。你呢,现下在咱们几人的性命都悬在你与星辰的手中。你来什么凑热闹?”

      他微微一笑,随即正色挥挥手催促道:“还杵在这儿?各归各位吧!”

      “哒...... 哒......” 洞穴中传出一阵脚步声。这等待的时间说来不长,但对在外的数人而言,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滴滴” 冷汗不断的从沈飞扬额头上流淌下来,滴入了他脚下的土壤中。

      “哒...... 哒......” 脚步声在接近洞口时却忽然停顿。“咦?” 裴之行捏了个心诀,等待片刻却未获意料中的任何感应。他目光如电地望向洞外。

      好呀。竟然有人敢将他们的灵鹰兽杀了。看来那几人的心智尚且健全,遭了一番惊吓后,竟然还能识破其中的机关。

      这样啊?没关系。他就把这七人的血肉,当做喂养其他灵鹰兽的饲料好了。裴之行温柔的笑了,眼中却没有丝毫暖意。这群乌合之众,区区伎俩,就妄想能拖住他?还是想要伺机偷袭?天真!

      裴之行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双手藏在袖子中轻轻转动,只见洞外的土地微微震动,顿时沙石滚滚,卷起地面上厚墩墩堆积着的尘土,形成灰蒙蒙的漩涡。

      倏地,一个头颅形状的土壤凭空突|起,像是扭动脖子似的朝左右晃悠。接着土壤往上继续升起,变成个小土丘。待抖动几下,将多余的尘土抖落后,便形成了肩膀以及手臂。半截泥人灵敏的用掌撑着地面,”咻“ 的一声,将下半截身子倏地拖出了地面。

      只见泥人面部狰狞,手臂,大腿周身上下都似镶着尖锐的土刺,活像一尊嗜血成性的土罗刹。

      只在顷刻间,两尊丈高的土罗刹已威风凛凛的在洞口前站立。这...... 就犹如两道天然屏风,即使那几只跳梁小丑企图突施攻击,抵挡下来也不是问题。裴之行扭了扭脖子,踏出洞外。

      “怎么?发现没有退路了吗?瞧你们那点儿出息。” 裴之行邪笑着望着眼前手握长剑,脸色煞白的七人。算了,还是别废话了。他也乏了。霎时间,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无比,双手往外一张,土罗刹顿时朝七人大步迈去,每一踏步都引得地面微微震荡。

      瞅着一步步逼近的土罗刹,其中一个黑黝黝壮硕的小伙,牙关颤抖,眨了眨眼,连连后退,爆出一句:“卧槽!” 便径直往法阵边境奔去。

      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礼。有人起了头,就有人效仿。“众道友,咱们撤!” 沈飞扬一个招手,粗|重的喘|着|气,微微眯眼,紧握长剑,目光寸步不离的注视着泥人的动静,迅速跟上他的脚步。

      还以为他们有何能耐,结果只不过尔尔?他刚刚当真是高看了他们。哼。裴之行转动双手,土罗刹的双脚即在地上一蹲一撑,跳跃了起来。它们的双脚在空中一张一跨,霎时间便落到了正慌张撤逃的七名修士后头。

      眼见后无退路,前有追兵,白靖峰把心一横,提着长剑在空中虚劈了几下,一边呐喊道:”跟他们拼了!“ 口中吆喝得是震耳欲聋,手中长剑攻势舞得是眼花缭乱,脚下后退躲避得是迅如闪电,愣是连那两尊土罗刹的边都没沾着半点。

      “好,就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沈飞扬举起手响应道,颇有一股视死如归,将士抛头颅,洒热血的风骨。

      他站得老远,“咻”的一声,灵力从沈飞扬的指尖激|射|而出,但落在泥人的肩头后,也只不过使得它的进攻之势微微一顿,被穿透的洞口瞬间又被身|体其他部位的泥土所填充了。

      此时,另一尊土罗刹的手臂往前|伸|展,凝结成了坚硬,又尖锐的长矛形状,一举一挥,朝面前的一名修士激|刺下去。亏得在他身侧的林平眼明手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往后猛力一拖,才免去了他开膛破肚之灾。

      卧槽!这两尊泥偶攻守兼备,咱们还有什么胜算?那姓谢的家伙,你再不出手,就别怪我问候你祖宗家谱了!李克一边挺起长剑吃力的挡下泥人斩下的手臂,一边在脑海中念叨着。他也不恋战,转身就跑。

      唐勇庆在法阵中瞧得手心冒汗直冒汗,咽了一口口水问道:“谢兄,咱们还不出手吗?”

      谢怀安在一旁专注的凝视着裴之行的举动,回答道:“再等等。”

      “啧。”裴之行不耐烦的盯着眼前的战况。此处地势空旷,几人且战且逃,甚是滑溜,不似刚刚在洞里,转折不易,能来个瓮中捉鳖,省去不少麻烦。这样打下去要打到猴年马月?自己可没有耐心这样耗下去。

      他视线集中在沈飞扬为首几人身上,往前踏了一步,双手拢在袖口之中,开始微微转动。谢怀安双目一张,喝道:“现在!” 唐勇庆一挥手解除了隐蔽的法阵。

      谢怀安运转灵力,衣袖一挥,一架由四片一米长左右的木制扇叶与轴承组成的巨型风扇,蓦地凭空出现在山谷中。风扇在回旋符咒的驱动下快速旋转开来,风速之快,直荡起遍地尘埃,连附近无数枯木亦随着疾风被当腰斩断,急飞出去。

      夹杂在其中的,还有闪着哑蓝色光泽的唐门飞镖。上面喂了他们独门毒药,七蛇寒霜,毒药一遇鲜血即会随着血液输送而冻结全身血液,中者必死无疑。

      裴之行耳聪目明,初闻破风之声时已知有异,来不及继续施法,急忙一个转折,灵力从双掌中激发而出,将急攻而至的飞镖尽数击落。谢怀安本就没预计飞镖能命中目标。若是如此不堪一击,那也...... 就真的太好了。

      但就在裴之行这一分神之下,失去了灵力指引,土罗刹瞬间垮了下去。裴之行被疾风尘土刮得几乎睁不开眼,微一蹙眉,仰首闭目,朝着风扇的方向就是凌厉的一掌。谢怀安一个侧空翻,敏捷地躲开了掌风。

      “噼啪!” 巨型风扇瞬间被震得粉碎。此时地上布满凌乱的木屑,前面又是坍塌如软泥的泥偶残骸,可谓是一片狼藉。

      灵力在裴之行周身急速运转,长袍|下|摆微微飘动,纷飞的木屑都近不得分毫。他神色凝重。没想到这些人还藏了一手。是自己大意了,又先入为主的以为此处只剩下那七名修士,完全忽略了此处的埋伏。

      他微微冷笑。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谢怀安离他最近,瞥见他手掌一翻,顿时心中一凛。不行,恐怕是来不及了。

      一道白色剑芒陡然攻向裴之行面门。他连眉毛都没抬,蹬腿一跃,剑芒随即落空。裴之行嘴角还是挂着轻蔑的笑容,眼中开始爬满血丝,黑色的瞳孔倏地被染得通红。

      他将目光投掷在实力最弱的唐欣身上。被裴之行血红的目光扫到,她便犹如受惊的绵羊一般,吓得连连倒退。唐勇庆心中一惊,急忙朝唐欣奔去。

      裴之行视若无睹,双手不停转动,只闻 “轰隆”声响不断,地面就像煮沸了的水一般,上下起伏不定。在场众人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往下陷。

      “是沼泽!他...... 他将这里变成了沼泽!”李克惊呼道。

      “别乱动!越挣扎,下陷得越快。”谢怀安大声喊道。不可能,即便他是玄气境巅峰期的修为,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改变这方圆十里的地质。还是,来不及吗?该死。

      统统该死!哼,竟然让自己动用禁术,裴之行眼中的血丝愈来愈密布。没有时间了。速战速决!他伸手一张一握。泥泞的沼泽开始硬|化,包裹住众人下|盘的土地开始收|紧。

      “咳咳......” 此时的众人,无不催动灵力,试图与之抗衡。泥泞已到达修为较弱的几人胸|膛位置,在强劲挤压下,唐欣,林默二人顿时咳出了斑斑鲜血,随着吸气少,呼气多,脸上的血色开始褪去,双眼泛白。

      “欣...... 儿!” 唐勇庆面露痛苦地唤道。

      “你们,可!以!死!了!“ 裴之行双拳紧紧一握,真气从他周身要穴急速宣泄而出,以雷霆之势攻向众人。

      “咻!” 一道金光由某处一个五角星形法阵中激|射而出,众人手腕上一道符文蓦地浮现,与那道金光一映,众人便在裴之行眼前凭空消失了。

      人呢?传送术?裴之行朝岩石壁处拍出了蓄着真气的一掌。坚硬的岩石顿时被这一掌拍得陷入了寸余,石屑纷纷剥落。

      裴之行怒极反笑,眼中的血丝褪去,瞳孔恢复黑色。“噗!噗!”他捂住胸口狂喷出两口鲜血。启用禁术,原本就是以损耗灵力为代价,换取短暂的修为提升。若长久沿用此术,轻则修为倒退,重则修为尽废。除非,除非练就殿内至高无上的心法才可例外。

      此番,他可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裴之行伸出手拭去血渍,微微蹙眉。刚刚,那分明是圣星剑宗的门人。他们怎么会在此寻宝队伍当中?该死。真正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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