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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难言之隐” ...

  •   假期去学校还是挺有趣的一件事,当然,前提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并且不用学习。
      体育老师约好的到校训练时间是九点,结果八点,齐星扬就在柏书越家门口守着了。平时的周日,让他八点起床一起学习,跟要了他的老命似的,干起闲事来倒是精神头儿十足。

      好在柏书越雷打不动地周日八点起床,闹钟一响,他便自觉起了身,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拉开一截窗帘,刚好看见齐星扬仰得高高的脑袋
      齐星扬正纠结要不要敲门呢,这一对上眼,他便使劲挥了挥手,还怕柏书越看不见,扯着嗓子吼得整个大院都能听见:“柏柏,快点儿,我等你。”

      按照原本的计划,柏书越打算吃完早饭后再背会单词,八点四十五的时候出门,一刻钟刚好骑到学校。齐星扬一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得火速穿衣洗漱,一份三明治囫囵塞进了嘴里——没办法,他不想第二次在大院里听到自己的外号。

      等待的时刻,齐星扬坐在山地车上,长腿划着地写字儿玩。柏书越的名字还差最后一划时,他本人走出门来,占了写字的地。
      “你让让。”齐星扬低着头也不看人,用脚轻轻踢了下柏书越的小腿。
      之前喊得火急火燎的,这会儿一出现就赶人。柏书越脑子还是半懵状态,稀里糊涂地乖乖退后了半步,就看见齐星扬用脚在地上划拉了一下,然后抬头对着自己笑了。
      “……”柏书越想问点什么,想想还是作罢,齐星扬的脑袋,正常人是没法理解的。

      今天不用穿校服,柏书越换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配条黑色的运动半裤,露出一对笔直匀称的小腿,肌肉线条修长,因为常年不见光,在阳光下白到发光——就是可惜,刚刚被齐星扬踢了一脚,沾了道灰色的污渍。
      齐星扬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由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便定在那道污渍不动了,顺便收获了柏书越回过来的一脚:“看什么,走不走。”

      这一脚只落在了车轮上,力度不大,齐星扬被踹得轻轻摇晃了一下,忽然双脚撑地俯下身来。
      柏书越以为他被自己踢倒了,心说这倒地姿势还挺特别。没待他看仔细,小腿便被齐星扬一把抓住,拇指在上面用力一揩,而后齐星扬直起身来,双手握着车把拨了两下铃:“走咯。”

      说走就走,齐星扬一脚蹬出了大院,徒留柏书越站在原地,头一点点垂下,盯着自己的腿看。
      那道污渍已经被擦掉了,换作一抹浅浅的红痕,仿佛还能感受到刚刚的力道与温度。柏书越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腿刚走半步就一个踉跄,变成了蹒跚学步的婴儿,摇晃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该怎么走稳。

      车铃声又在院门口响起了,这大早上的,齐星扬属实是讨骂。为了还邻居一个安静的早晨,柏书越蹬上车加速冲了出去,经过齐星扬身边时也没停步,离弦箭般蹿出了老远。
      齐星扬在后边又是打铃又是呼喊让他等等自己,抱怨他不守游戏规则——天知道这规则是什么时候定的。统统无效后,只得把档位调到最高,搏命开始追赶。

      时候尚早,再加上是周末,街道上的人并不多。这无疑是个绝好的赛道,两人都快蹬出了残影,骑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风,平日里一刻钟的路程,只花了不到十分钟。
      对于这种非长途,起步优势果然很重要,柏书越得意洋洋地在校门口下了车,冲着齐星扬挑衅地将拇指向下一比。

      齐星扬气得牙根痒痒,到了校门口也没停车,从打开的侧门里一路冲了进去。他正准备回头向柏书越炫耀时,刚好迎上了跑上前的保安:“你哪个班的?不许在校园里骑车!”
      这头,齐星扬低眉顺眼地挨骂,不停赔礼道歉。那头,柏书越悠哉游哉地推着车从他身边经过,唯恐他看不见似的,还拨了两下铃。
      齐星扬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头刚扭一半,保安的声音又在耳边炸开了:“看什么呢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有!”
      没辙,齐星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去,自己留在原地再三/反省,保证不再犯,才免去了被通知班主任。

      等到齐星扬赶到车棚时,柏书越一早把车停好了,整个人放松地倚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上前,并且非常不厚道地在他靠近时笑出了声。

      “柏书越!”齐星扬气得车都没锁,冲上前就要用胳膊勒柏书越脖子,结果反被柏书越扭了胳膊,疼得他“嗷嗷”叫。
      像柏书越这种人,看着文质彬彬的,力气大到能擂死一头牛,和他硬碰硬显然是不现实的。齐星扬那向来不思考正事的小脑瓜,这会儿又灵活地转了起来。

      一听到齐星扬求饶,柏书越便适可而止地松了手,当然为了防止齐星扬突袭,又谨慎地退后了半步。
      不过齐星扬这次乖得很,低着头就往操场走,柏书越跟上前去,故意逗他:“在学校里再比一场?”
      这次换作齐星扬故意躲着柏书越了,他往侧边让开半步:“我不想和你说话,疼。”

      柏书越瞬间慌了,齐星扬向来不是什么娇气的人,从小到大没少受伤,但基本哼哼两声就忘了,继续不要命地疯玩。再加上齐星扬总爱凑上来讨打,偶尔被他弄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从来都没有怪过他。
      这次可能真是自己没控制好力度,把人给拧伤了。柏书越慌张地挡在他面前,手伸上前想抓住他的胳膊仔细看看,又唯恐弄伤,纠结地悬在半空:“齐星扬,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齐星扬看来是真生气了,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不要你管。”

      柏书越紧张到不行,小跑着跟上前,一边道歉一边劝他去医务室。
      终于,齐星扬停下了脚步,将手伸到他面前,柏书越犹豫着想去握他的手腕,结果那只“受伤”的胳膊突然无比灵活地反握住了他,趁其不备一把将他拽倒在塑胶跑道上。
      “哈哈哈哈哈……柏柏,被我骗了吧。”这一路可给齐星扬憋坏了,他指着地上的柏书越,笑到上气不接下气。有朝一日还能被柏书越鞍前马后地问候,顺便把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说,有点儿爽。

      柏书越一面为齐星扬没受伤放下心来,一面又为自己浪费的同情心而愤怒——当然后者占了上风。他没急着起身,双手后撑坐在地上,冷脸看着笑得傻不楞登的齐星扬。
      眼看表情不对,齐星扬心下一沉,本能地转身就要开跑。可到底还是迟了,柏书越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脚踝,顺利给他拽倒在地。

      此刻时候尚早,训练的学生还没到,放眼望去,整个操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回,换柏书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还演不演了?”
      很显然,齐星扬不打算演了,他决定直接来硬的,维护他最后的尊严。他猛地抬手抓着柏书越的小腿,逼得柏书越不得不坐倒在地,然后他使出了非常下三滥的一招——挠痒痒。

      腋窝、侧腰、腿窝,齐星扬恨不得自己有百双手,把各个地方都挠上一遍。然而他并没有等到柏书越打滚狂笑,却只等到他逐渐涨红的一张脸。
      “憋什么,想笑就笑啊。”齐星扬觉得这人也忒无趣了,被人挠痒痒还故意憋笑。

      柏书越依然没有笑,但是脸愈来愈红,一路红到耳根像是过了敏,整个人万分抗拒地躲避着齐星扬的手。
      虽说和想象中被挠痒痒的状态不太一样,但起码也是被自己乖乖制服了。齐星扬心满意足地继续发威,目光从柏书越的脸上移开,正埋头找腿窝的位置时,却瞥到黑色里过分鲜明的一团。
      齐星扬愣了下,非常好心地停了手,并且更加好心地关心了一句:“你晨/勃怎么这么迟啊?”
      “有病。”柏书越气急败坏地骂了他一句,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卫生间跑去。

      像齐星扬这种人,屁大点事都要和柏书越说,自然也包括那些发育过程中的生理反应。
      第一次晨/勃、第一次梦/遗,齐星扬都非常不害臊地和柏书越分享了。他期待进行一场科学上的交流,看看自己的发育情况有没有异于常人,结果柏书越吝啬地什么也没有和他分享,还板着脸骂了他。
      后来,他只得转头和吴衷说了这件事。两人交流了一下彼此的经历,确认自己的情况一切正常后,齐星扬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齐星扬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说了,合着不正常的那个人原来是他。这都起床多久了,居然才刚刚有了反应。
      齐星扬没急着追上前去,而是停留在原地思忖着。也不知道这个毛病好不好治,往后谁要是和他在一起,那方面的生活不和谐,会不会影响感情。
      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居然有这种难言之隐,齐星扬在心里默默哀叹着,心说老天爷也不必如此公平。

      想着想着,柏书越又回来了,齐星扬毫不避讳地朝那里望了一眼,异常悲痛地揽过柏书越的肩:“没关系的,你年纪还小,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齐星扬。”柏书越的目光冷得能杀人,“再说一个字我阉了你。”
      太惨了,太惨了,难怪古代那些太监多多少少心理有点问题,自己不健全,就总是嫉妒正常的人。好在齐星扬够大度,决定对他宽容一点,自觉地闭上了嘴,帮着维护他最起码的尊严。

  • 作者有话要说:  柏书越:???齐星扬的脑子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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