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很高兴（琉璃都凤同人）》公子若先

150、番外：本座不高兴（42）

　　这厢天界和魔界各有各怀鬼胎之人，暗中筹谋互相算计。那厢帝后结侣的仪式准备得如火如荼。
　　不管流言蜚语怎么传，天界还是有真心祝福这对看起来并不合适的新人。

　　火德就是那个比较高兴的人。算起来，他和罗喉计都交过两次手。第一次轻敌了被对方一根指头打飞，成为天界笑谈；第二次是同罗喉女身对打，最后应渊调停没分出个胜负。嘿，这么想想也算是跟魔神打到过平手的人，自己也算是三界头一号了。火德还有些小骄傲。他本就喜欢以武会友，虽然性格乖僻了些，但对强者一向有敬佩之心。
　　加上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很快就接受了罗喉要做帝后的消息。
　　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想，成婚典礼上两个男人怎么行。不如让罗喉计都变个女人嫁给帝尊，诶，也算是名正言顺。

　　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应渊时，对方却“噗嗤”一声，差点没把嘴里的茶笑出来。
　　垂下的眼眸里酿着微醺的情绪，令人莫辨，“也要他同意才行啊......”

　　离开前，应渊郑重地向老元帅行了一个晚辈的礼仪。只因他是第一个真心实意祝福自己的。

　　走出元帅的寝殿，正好看见了在灵池边喂鱼的余墨。两人对视一眼，余墨做了个请的手势。应渊沉默片刻，抬脚跟了过去。

　　两人对坐在灵池边的石桌前，就着桌上未完的棋局对弈起来。这是前一天颜淡余墨没有下完的残局。
　　静默地下了一会儿，余墨开口了：“你真的决定好了？非他不可吗？”
　　应渊淡淡“嗯”了声。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过多解释的必要了。

　　余墨微微轻叹一声：“唉，应渊，有时我真觉得你被修罗血脉给控制了。你这一成婚，三界会有多大的震动你知不知道。”

　　应渊淡淡一笑，有些冷意，“控制？我倒觉得是释放了修罗天性。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的父亲对我母亲有多执着你也知道，我不过是继承了这一点。”
　　余墨默了默，道：“我希望你不要复刻他的道路。”

　　应渊眸色深深：“不会的。”
　　“我的父亲输在天下美人无法取舍，而我只要他一人。”为此没有继承天道之力，而是利用此将人牢牢锁住。

　　“你呢。你跟颜淡说了吗？”
　　余墨愣了下：“说什么？”
　　应渊微微抿唇一笑：“你对她的感情啊，可不只是友情那么表面。你不是想给她幸福吗？我退出了，你还不快上？”
　　余墨移开了眼睛，脸颊泛了点粉，“她最近确实有点躲我了。可能也开始想这件事了吧...”
　　“余墨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不会伤她的心的。”应渊轻轻地这么说。
　　这不是个能够继续的话题。
　　余墨小声地说了句：“我永远也不会让她伤心的。”再落下一子，棋盘上局面已经明朗。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我赢了？”
　　应渊的弈术在三界几乎独步绝尘，他竟然一面聊天一面赢了应渊？

　　应渊却并不意外，淡淡地说：“这一局是你赢了。”
　　起身向余墨微微颔首，转头离去。

　　回到玉清宫书房中，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三摞书籍。第一摞是处理完的政务；第二摞是上书的废话，里面充斥着自以为是语重心长的劝谏让他别娶罗喉计都；第三摞，也是堆得最高混杂着竹简、残稿甚至上古甲骨片，最上面的一本便是记载魔神和羲玄前尘往事的一卷史书。
　　应渊站在桌前，静静地凝望着被他翻来覆去无数遍的古书。眸光闪烁，不知在思索什么。
　　终是做出了决定。翻上掌心窜出一团火焰。修长的指尖攥住书页，眼中映着炽热的火舌舔舐古老纸张，直到燃烧成烬。
　　他要迎接的不是昨日的过往而是全新的开始。

　　朱翠山。
　　罗喉提着壶烧酒在入口等待应渊回家。
　　待屏障发生波纹似的颤动，人影从波纹中心走入。
　　他高兴地挥挥手，举了举提着的酒。

　　“应渊，你回来了。今儿让司沐到山下的镇上买了些烧鸡烧酒，鸡正热着呢。赶紧的吧。”深邃的魔瞳反射出结界的光晕，好似兴奋地在发光。
　　应渊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半是纵容半是嗔怪：“最近不太太平，少让司沐出去。一会儿带了个尾巴进来。”
　　罗喉微笑道：“知道了。”

　　饭桌上。两人静静地吃菜。
　　自应渊说要和罗喉成婚以来，罗喉计都没有说过一句不愿的话，只是提醒应渊这场婚事会招来许多麻烦。却又顾及应渊的偏执和疑心不好多说。
　　今日，罗喉却突然主动提起：“离我们的婚事只有一个月了。应渊，你准备好了吗？”
　　提出要成亲的是应渊，罗喉却问他有没有准备好。
　　应渊干了一碗酒，看着他道：“那些想制造乱子的家伙已经被密切看管了。不会有人来妨碍典礼的。”他以为罗喉所说的“准备”是这种。
　　却见罗喉计都耸耸肩，道：“我是说，你真的准备好跟我成婚了。不会后悔。”
　　抬眼见到对方漆黑深邃的眼瞳清晰如刻印地倒映着自己的样貌。
　　应渊轻轻的，认真地说：“当然，我准备好了。”

　　“我们连夫妻之实都有了，只差一个婚礼。我或许是有些古怪，但别以为我疯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决定。罗喉计都。”这个名字像是含在舌尖细细摩挲后念出来的，出离的缠绵还带着点恶狠狠的感觉。
　　罗喉垂下眸，平静地道：“我不认为你疯了，只是有些偏执而已。”
　　“没关系，我能接受。”
　　当夜，两人再度温习一遍“夫妻之实”。

　　时间如流水，一个月转眼就要过去。
　　衍虚天宫。
　　罗喉坐在寝殿的书桌前，翻看着应渊桌上的密报。都是他安插在各宫各界的密探发来的，说的是各界和一些可能会生事之人的情报。

　　明日就是大婚典礼了。这一个月里，三界可不像表面那样平静。除了凡界真的在歌颂两位真神喜结连理之外，天魔两界都有人在暗中密谋。其中，势头起来了的已经被应渊处理了。捣毁了魔界几处秘密屯兵点，至于天界的不轨之人散布谣言者也被逮捕进了天牢。
　　似乎障碍已经扫清，没有能够影响到帝后大婚之事的人了。
　　但这般顺利的清剿行动却让罗喉计都感受到了一丝深刻的不安。他的预感一向很准，当然在应渊司凤的事情上除外，他总觉得隐患还未拔除完。

　　没有一个高位仙君表现异动只有权利中下层的小仙官有些怨言，连那几个因为应渊整改天界将他们的权利架空只留了虚名的大仙也没有任何激进的行为。这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他们真的忌惮应渊天道化身的身份和法力就放弃了这次的机会吗？是该说他们不愧活了这么久，越老越滑头。还是说这些老东西之所以隐忍不发是在计划另一样大事。

　　罗喉的神情愈发严肃。

　　门口传来响动。应渊走了进来。
　　见罗喉还停在桌前，他不紧不慢地过去拿起来他正在看的东西。
　　“怎么还在看这个。明日你可就要跟我成婚了，这些事就别操心。就算真的发生什么，我也会很快处理好的。”
　　罗喉收起面上的严肃，改为和缓的神情。应渊为了明日之事操心很久，他不希望自己的顾虑影响到他。
　　应渊从袖中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珠子递给他。
　　罗喉接过打量了一眼，有些疑惑地看着应渊：“水月珠？给我这个作甚？”

　　应渊淡淡道 ：“水月珠能够暂时作为储存法力的法器。我找了好久才翻出来一颗能够承受我的神力的水月珠。明日你且将它带着，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捏碎它就能释放出其中封存的法力。”
　　罗喉看了看珠子表面的流光溢彩，问：“你在里面储存了多少法力？”
　　应渊笑笑：“足够将铘阑山夷为平地。”
　　罗喉：......

　　同一时间，玉清宫。
　　应渊升任帝尊后，并没有强迫舅舅迁居别宫。他本人除了必要的会面政务和上朝要来玉清宫外，其余时间都在衍虚天宫。这里住着的还是先帝尊和他的几个贴身侍从。平日里，因着他“太上皇”的特殊身份少有人来往，玉清宫真正变成了一个“如玉清冷”的宫殿。
　　而此时，倒是比往日热闹了些。
　　全因三位特殊的访客。

　　“应渊走入了歧路，我们这些做兄弟的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对您的不敬是源于魔神的影响，他终究是您的亲人。据说那位的法力也被封印了，只要能避开应渊，便能将他轻而易举狙杀。到时候应渊一定能摆脱修罗血脉的控制...”
　　“吾说过了，若是不讲出你们真正的盟友，吾绝不会答应。”先帝尊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们得保证计划的周密性。数我等无礼，您不以心魔发誓和我们一道，便不能知道整个计划。”

　　先帝尊深深地皱起眉头，即使听到应渊的荒唐事时也没有这等严厉，“吾绝不会在不清楚全局的情况下答应的。”
　　“唉。看来是没法说服您了。我们也是为了应渊和天界的未来。除了魔神是不会有其他人受到伤害的。”

　　“魔神就算真的没了修为，上古大能的金身岂是吾辈能轻易破开的。你们想得太天真了。”
　　“我们当然有办法。这个办法您也知道一点。地涯的昆仑神树最初在哪里是什么，您比我们清楚，不是吗？”

　　“你们！谁告诉你们的！”
　　“帝尊，黑夜将尽，我们带着诚意最后问您一次，您愿意加我们的计划吗？只要您肯同意，必然能够完美进行。”

　　“吾不会给你们任何便利任何法术法器 ，吾只希望汝等擦亮眼睛看清楚所谓的盟友。吾只希望他们会是天界一些蠢蠢欲动之辈而不是来自魔界的敌人。”

　　“......您不配合。我们也不能透露。只希望您不要透露给应渊。不论此事是成是败，我们做的都是希望他好。”
　　先帝尊冷冷道：“但愿吧。”

　　访客匆匆离去，忙碌他们的正义去了。

　　先帝尊独坐夜色里，暗淡的光线衬得一双眼眸深沉如黑洞，凌厉严肃，甫一窥探便令人心惊胆寒。
　　直到天光渐白，远处传来第一声仙乐---那是典礼的前奏。他终于下定决心般，喊来一个近侍，变出笔墨飞快地写下了什么，交给侍从并对他说道：“去衍虚天宫，交给应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