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再见，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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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打开手机是在高三的春节里，原以为大叔已经删除了自己，没想到大叔还是发给了她新春祝福。如果说完全没感觉，真的是骗人的，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收到大叔消息时心颤了一下，那种紧张和失措感。心是不会骗人的。
“你也是，新年快乐。”
“终于舍得理我了？”
“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你还没有删掉我。”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我姐问我有没有对象的时候，我说我有个喜欢的女孩，但她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真的对不起。”
“说起来也觉得可笑，刚开始我只是想缓解分手的难过，后来每晚的聊天让我慢慢喜欢上了你，不管开心还是难过的事情，我都想和你分享。习惯的力量大的让人无法抗拒。我之前可能有些着急，让你以为是一个渣男，吓着你了，对不起。但我当时真的只是不想错过你。我这一生只会遇到一个想共度一生的人，我不想放你走，想早点告诉你。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真的对不起，我有不能告诉你的原因，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这一刻，王雪除了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还好意思说什么呢？一夜无眠。
高三一共有八天假期，要收假的前一天，王雪下定决心告诉了大叔真相。
“其实我没到二十岁，离二十岁不是几个月而是三年，我们认识的时候我离十七岁还有两个月，而不是离二十岁还有几个月。之前杨易之还一直劝我不要动真心，结果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心，实在是很抱歉，对你来说给我的喜欢是不是像是一场玩笑，我接受你的所有抱怨甚至我接受你对我的谩骂。我只怪我的心不受我掌控。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还是没敢看大叔的回应，这种欺骗，在谁看来都是不可接受的吧。可一开始谁又能想到后来呢，如果能窥探未来，就不会开始，就没有故事，没有后悔，没有遗憾，没有愧疚。
“大叔是个很好的人呢，如果一开始没骗他，即便我们没有深入了解，也不会浪费他的感情”王雪自诩很少为情所困，这一次她总算知道不是自己真的看透别人的内心，而是没遇到能让自己乱了阵脚的人“或许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这么喜欢的人了，大叔满足我对另一半的所有期待。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他付那不一样的四块五。可是没有可能。”
北方的冬天依旧寒冷，但对王雪而言，这个冬天是她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冷的冬天。
过了好久，大约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王雪坐在桌旁一瓶一瓶的开着酒，看着表盘上的针一圈圈的走，她没醉，她第一次痛恨自己没醉。清醒的人最难过，酒精能麻痹神经。凌晨两点，急促的电话铃打断了王雪的冥想，熟悉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可王雪怎么也那不起似有千金重的手机。想了好久，她还是接了这通电话，喝酒之后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叔干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王雪的眼泪再次滚落成串。
“怎么不说话”
怎么能说出话呢，能保持不大声哭出来已经是极限了。怎么能要求一个心理和年龄都不成熟的人完全冷静交谈呢？
“你唱歌给我听吧，你声音好听，我喜欢听，别拒绝我。”
王雪怎么会拒绝，即便是哭声难抑。
“我们都曾经寂寞而给对方承诺我们都因为折磨而厌倦了生活
只是这样的日子同样的方式还要多久
我们改变了态度而接纳了对方我们委屈了自己成全谁的梦想
只是这样的日子还剩下多少已不重要
时常想起过去的温存它让我在夜里不会冷
你说一个人的美丽是认真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份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我能原谅你的荒唐荒唐的是我没有办法遗忘
早知道是这样如梦一场我又何必把泪都锁在自己的眼眶
让你去疯让你去狂让你在没有我的地方坚强
让我在没有你的地方疗伤”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其实我有感觉到你或许是个小孩儿，你总是拒绝回答学校的问题，工作日的白天总是不在，经常忙忙碌碌，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的声音是有些小孩的奶味。事实上我也骗了你。我也很对不起你，我已经工作两年了，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在我大学毕业前就分手了。一开始我就在骗你，那天的留言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我今年已经二十四了。”
“现在是真小孩和真大叔了对吗？我也感觉你并非年轻小伙，我很难想象一个没有经过社会历练的男孩能像你一样说话。但我始终对不起你。”
“都撒谎不就扯平了吗，我们现在剖析自己，剖析所有行为，认认真真的了解了真实的彼此，我喜欢你，是喜欢你这个人，不是喜欢二十岁的你，尽管一个大叔对未成年这样算是猥亵了。但我真真正正的喜欢任何年龄，任何模样的你，是你就好，我可以等你。”
“你是不是喝酒了，如果是酒精让你失去了辨别力，那我不需要这种原谅。”
“喝了酒，但没醉。你敢不敢说你是怎么想的呢？别总想着逃跑，每次干了错事只知道逃，把我一个人丢在不安里。这一次别跑了，我们都正视内心的自己，好吗？”
“我也喜欢，任何年龄的你。”
“我这次抓紧一点，不会让你跑了。还有，我等你。好好学习，想着我在等你。”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爱他的灵魂，即使这灵魂扭曲不堪;爱他的□□，即使这□□生疮生夷;爱的他坦诚，爱他的欺瞒。道德不能超越一切，但爱情却能超越一切并创造一切。这是两个人的事，谁会在乎别人呢。无关性别，年龄，学问，品质。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任何模样的你，希望你也是。
